4.好好修行練刀槍不

你于我，就像是一場繁華非常的夢。

沐子希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即使找他的人有許多，卻沒有一個人有半點消息，連帶方俞嚴索也消失的干干凈凈，仆咖啡廳一直歇業，就連葉冉和謝長安與他關系極好之人都不知道他的蹤跡，我幾乎錯覺得認為，那半年的相，是我自己為自己編織的一場夢。

江延的電話打過來，我正在心城，宋思念和蕭恩去走親戚，我嫌麻煩就沒去。

“小四去日本理私事。”他說這話讓我覺沒頭沒腦，沒等我說話他又說，“你要找的那個人，和他一起的。”忽然就想明白，原來，真的沒有猜錯，果然，是呢。

“謝謝，我知道了。”穩了穩緒還是低聲開口道聲謝，江延沉默了一會兒，“念蘇，你現在過得很不好。”

以前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過，如果我們最后還是沒能在一起，若是我過得不好，只要我愿意，他可以立刻來娶我。我斂著眸子，聲音也沒有多大的緒，“江延，我不是念蘇，我是蕭怡怡，我現在——過得一點也不好，可是——你不再是當年的阿江，你是江延，暗首的江延。”

時隔兩年，他已經不是在街頭胡混的小青年小流氓，有龐飛的資料信息，有瞿趣的雷厲風行，有舒沫的談判手段，有程默蕭的后臺打理，他們……已經不是江川大街小巷打架滋事的混混了，暗首——新興立的地下產業，以各類黑暗企業經營起來，再漂白進國外市場。他的聲音本就低沉，經歷兩年磨練更是顯得冷厲，此刻雖是了聲音也回不到最初認識的時候的樣子了，他說：“念蘇，我要的，是看見你快樂。”

“我知道。”待著家里過窗子出去，天空灰白得像死去的人的臉，沒有半分生氣，抱著抱枕，“江延，謝謝你。”謝謝——我曾遇見不一樣的你，讓我學著去不一樣的世界；謝謝——你曾對我的好，讓我的青春歲月轟轟烈烈如火如歌。

掛了電話，男人握著手機站在漫漫大雪中，北方的天氣寒得讓人心都開始冷了起來，一個子撐著傘在他的背后立著，火紅的羽絨在雪里襯得格外鮮艷，“小四回來了。”

“我知道了。”男人的聲音凌厲，“他直接回江川，不用過來了。”子本就蹙著眉頭聽到這話，眉心更是鎖起來，“你這樣假公濟私，手下的兄弟遲早會不滿。”

“是嗎？等他們各個有能耐了再來跟我不滿吧！”男子把手機揣在羽絨服的口袋里，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舒沫，兩年前米才諾做的一切，沒有人應恐怕沒那麼功。”說罷大步流星的走開，子卻登時愣住，傘直直往雪地里栽下去。

我跟父母打了招呼往江淺去，cici說有了消息，馬不停蹄趕過去才跟我說是有了阿扯的消息，到了已經是傍晚時刻。

“阿扯不知道在干嘛？居然跑到黑龍江去了！”cici一邊抱著熱茶吸一邊憤憤抱怨，“半年多了都不聯系一下！”

我對著筆記本電腦做圖，因為顧小言開了一家網店要我把模特的圖理好，工資分算自然得努力，一邊跟cici搭話，“這不是聯系你你知道了在哪兒嘛。”

“屁！是本姑娘自個調查出來的！我可是天羅地網的到搜的消息！”

“你要當刑警？還調查呢？！”我把圖大概做好了傳給顧小言然后關了電腦，“吶，我陪你在這麥當勞待了半天了，現在要去接任務了，先走了。”

“哎，蕭怡，你才大一呢，有必要這麼勤工儉學的？坐下來好好聊聊嘛。”cici抱著茶一臉放萌的看著我，我咳了咳，“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顧小言？”

“帥哥？”

“他弟弟是大帥哥。”

顧小言的創意服裝開在橙花街，我帶著cici過去的時候他正忙著跟客人介紹，見我來了忙把我拉過去。

“這是我們創意服裝的設計，”拿出一些我畫的圖冊來對著對方說道，“你們可以指定一些圖來做，也可以把想法告訴，可以幫你們設計。”

“顧小言，我不是學設計——”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啊……你們想想看，我們服裝店的裝都是獨一無二的。”

“那，我們想要一件冬天的可一點的外套或者夾克，”一個長相十分甜可的孩子開口連帶比劃道，“像這樣普通的冬，在后背或者前印上圖案，最好是白的。”

“這個需要時間，另外價格也要高許多，因為許多定做都是衛或者T恤外衫，很有人做冬，畢竟重慶的冬天不是那麼冷，穿的時間不長。”顧小言的服務態度許好，我在旁邊跟cici說了一下顧小言和我的認識，生的男朋友寵溺的生的頭，聲音十分好聽，“這個沒關系，我們是北方人，來重慶玩的，你做好后我們來拿，時間長短都沒事。”

“高富帥哎……”cici用胳膊肘捅捅我的腰，“你說你經常在這兒晃就沒有釣到一個？”

“拜托，我很來這里，沐子希也不讓我來，而且，來這里的都是雙對的好麽？”我鄙夷的看了一眼，顧小言正好把客人送走，笑意妍妍的踱著步子過來，“蕭怡，你朋友？”

“嘛……我朋友cici，”又跟cici說了聲，“顧小言，顧小閑的哥哥。”還特別強調了顧小閑的名字，可嘆cici記不好，早忘了許久以前玩真心話大冒險時候頻頻示好的那枚帥哥。

“幸會。”打了招呼顧小言就把任務扔給我了，“這個冬的設計你想辦法弄出來。”

“顧小言，我是學研究的，是教育，以后做老師的，不會設計服好麽？”

“吶，你男朋友不是學服裝設計嗎？拿這個練練手，而且你的圖案設計很不錯吶。”

“喂，顧小言，你自己也是學服裝的，自己來！”我沉了沉聲音，cici東張西著也不搭話，“我把圖案畫好了傳給你，先走了。”

“哎？蕭怡——”

“顧小言，告訴你個，男朋友失蹤了，你難道都不上網的麽？”cici小聲的跟他說話，我雖然聽到了也沒想掐死，顧自就走了，橙花街在春節期間分外好看，政府出錢在街旁兩邊裝了紅燈籠，彩燈圍著樹散發出漂亮的，雙子塔從頂到底的霓虹傾下來，斜對面的宜家廣場人來人往，兩旁開著的小商鋪里放著各式的流行音樂，cici跑上來，“蕭怡，我媽給我打電話我回去了，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家，我先走了。”

跟說了再見就看著歡樂的坐了公回家，我站在雙子塔的底部，突然想上去它的頂端，看一看，江淺的繁華盛景。

果然十分漂亮，頂樓設了一個觀室，偌大的一個大廳，周圍是落地窗，用護欄隔離著，地面也是厚厚的玻璃，這是雙子塔頂部的梁橋，站在上面如同懸在空中，可以看見地面渺小的車水馬龍，這才想起自己有恐高癥，覺心跳的速度明顯就不是平時的節奏，扶著圍欄一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往出口走，慢的像蝸牛。

“蕭怡，你在干嘛？”聽到聲音嚇了我一跳，抬起頭才看見是張憶深和歷小寶還有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人，想必我是臉十分不好，張憶深看著我的作半晌，歷小寶倒是主來扶我，我斟酌了一番開口道：“額……我恐高，于是乎就是這樣了。”

“那你怎麼上來的？沐子希人呢？”

“這個……當時看上面去了，沒注意就上來了。”扶著我到了電梯出口，歷小寶又問了句，“你一個人？”

“目前，是。”我手按了電梯，“唔，謝謝你們昂，我先回家了，再見。”

“有空聯系，再見。”

我一直羨慕別人的，永遠順利又好，表象之下，幾乎沒有被拋棄，沒有孤單。

cici跟我說：“蕭怡，好好修煉刀槍不，以后就再不會難過啦。”其實不無道理，只要你不那麼在意就不會有那麼多念想，自然，難過——也是不會有的。

莊周夢蝶，醒后不知是蝶化了他還是他化了蝶，就像我們的生活，究竟是夢里面是真的，還是夢外面是真的？是孤單的我向往開心的我，還是開心的我思及到孤單的我？我們做著一個一個的夢，從一個跌進另一個，最后夢里不知是客，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所以，接到沐子希打給我的電話的時候，我就覺得我一定是在做夢。

“蕭蕭，你在哪里？”

“在家。”

“心城還是江淺？”

“你去了哪里？”本是按著本能的回話，聽到他問我心城還是江淺，才卻卻明白過來，不是幻聽。

“我一直在上班。”

“是嗎？”

“出了省……”貌似很疲憊的聲音過電磁波傳過來，抵達我的耳朵，我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氣去質問他，只得聲線淺淺的回了聲“江淺”然后掛了電話。

才靜下來不久電話又響起來，媽媽打給我我回家。

“這個時候……沒有公了。”已是十點多接近十一點的天，江淺繁華倒看不出一點夜幕降下來。

“我你爸爸來接你，怡怡乖啊，明天要去看外公，聽話。”每次媽媽一用這樣悲傷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就不敢執著了，我回到心城，已經十一點半，沐子希給我打電話時我剛剛睡下，出手機小聲的接了電話。

“你在哪兒？”

“我回家了。”聲音本的低，自個都覺得有些嗡嗡的，不知他聽清楚了沒有。

“蕭怡，本想當面與你說，我趕過來卻沒能瞧見你，實在很累了。”我給了他我在江淺住的房子的鑰匙，所以大概知道他過去卻沒看見我，以為我在鬧脾氣耍他，聽他的語氣倒像要說什麼故事，卻從心底里萌生出不好的預來，索連解釋也不想說了。

“蕭怡，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我聽過許多分手的理由或者話，也見過許多分手的場景，當年我與江延一刀兩斷的畫面我至今還記著，沐子希通過電話跟我說這句話，也沒有一個緣由，我聽著倒沒有多大反響，也沒有說出什麼挽留或者瓊瑤居劇問一句為什麼，只覺得，這，或許是我在做夢。

沐子希。

你于我，就像是一場繁華非常的夢。

“嗯，我知道了。”只低低回了一句，像是回什麼平常說要我做什麼工作作業的話，也沒有多大的波瀾，掛了電話睜著眼睛空的著天花板，還指能流出一兩滴眼淚來，可是，沒有，覺都像是突然消失，竟安穩的一覺睡醒到了天明。

平靜的——像真的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