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返回下榻的酒店已是夜里十一點半，才推開房門，便被另外兩名室友拿著手電筒直眼睛。

“你們做什麼？”手遮住線，金慎言點亮了燈。

“去約會？開房了？”秦耀威上下打量，好事探聽，“說說，快說嘛！我換宿舍過來住，就是想掌握第一手報。”

“我困了，還很，誰有方便面？”回程時經過小吃店，金慎言思緒太，用恐趕不上末班車，不曾停步。他坐到床邊，蹭掉球鞋，抬眼看著審問自己的同學。

“哎呦！沒熱水，除非你自己燒，干啃吧，管飽。”同學拽出一大袋方便面，扔向他。瞧不起地瞅瞅秦耀威，“兄弟，以后散播小道消息也要有點靠譜。幸好我沒去廣播，否則明天大家笑我大。金慎言是個古董派，文級的大蒜哥，和談絕緣。”

拉開食品袋，金慎言就著礦泉水填肚皮。尹倪在電車旁的模樣刻在他心里，像刺…滋味很怪異。胡喂飽自己，簡單梳洗，他沖等著自己排戰的秦耀威勾勾手指。

“說吧，我準備好了。”早就等這一時刻！決賽還是和妹妹所在的學院打，真意外！敗在此一舉，秦耀威長脖子，晃著手中筆記本。

“我認真分析過對方球隊的最漂亮的幾場比賽，還有中鋒閩賢奎和小前鋒的配合戰略。看，這是我新的布局。首先，他們的得分后位可能要換人，喏，這樣做……”在紙上圈圈點點，金慎言結合球隊的優劣勢，為隊友們出謀獻策。

“替補，你來做這次的替補。”媽的，他不上場浪費人才！秦耀威想方設法將金慎言騙進球隊，為此，他孜孜不倦斗。

他有謀！金慎言模仿著金庸小說里的凌波微步閃，轉而向豹子般撲過去，抹抹角：“想要我六條眉的金慎言上場，就別耍花招。得你累了，我換你下來休息吧。”

“白癡！六條眉是陸小。你這麼說，會把古龍氣得在墳墓里打轉。”上場？好事啦！秦耀威恨不得明天就比賽，然后贏個彩，最后榮歸故里。

“回去幫我個忙。”他有電車，會北京后，讓他陪自己做試驗。金慎言雙手托著后腦勺，砸到床上，“別再打擾我休息，小諸葛累了。”

死相！兄弟間幫忙跟玩似的。秦耀威將床鋪推到他旁，大喊：“搭鋪，侃大山。”

一言不發的金慎言很快夢了周公，天南地北海侃的秦耀威越說越迷糊，在夢里見了月老。兄弟倆睜開眼睛時，不約而同尖，怎麼能抱著對方睡覺？超惡心！

答應了做籃球隊替補，金慎言開始參與練球。他比教練還嚴厲，勝過隊長秦耀威的號召力。球場邊多了些生，目的明確：看金慎言嘛。

秦菲兒的跟班芳心漾，轉移目標瞅中了金慎言。下課便往球場跑，返回宿舍還嘀咕著他又帥了！

“服了你！搭地鐵、換公車，去看我哥。”哥的魅力神了！秦菲兒心大好。

“我喜歡另一個了。好漂亮哦！秀氣但不娘娘腔，看起來消瘦，今天他練球出汗tuoyi服，有。”他什麼名字？該向誰打聽？跟班心急如焚。

“是我哥他們球隊的嗎？”哥所在的球隊最帥的男生就數他了，秦菲兒將信將疑，見跟班拿出件T恤衫，夸張地向一側閃去，“不是吧？就要送定了？”

“替我送嘛，順便問個名字。”一定辦得到！跟班眼地等待，水汪汪的眼睛大有穿秋水之狀，“明天我幫你排隊買飯，下次做值日也算我的。”

拒絕的話在嚨里繞了個圈，秦菲兒點點頭，到哥哥那去的時候，故意忘了帶T恤…不就了。

想到辦到，決賽到來了，秦菲兒盛裝出行，至于跟班送出的T恤，故意放在床上。

“哎呀！菲兒肯定是東西太多，忘拿了。”自己還有學生會的活，走不開，跟班焦急，東瞅西，瞧見了窩在床邊繪漫畫的尹倪，“尹倪，幫個忙，我出車費。”

“我今天不太想。”昨晚沒睡好，拒絕了陪球隊去比賽做后勤的工作，想不通的是秦菲兒還讓好好休息，尹倪換了支鉛筆將卡通的腦袋加大了些。

“把這件服拿去給秦菲兒，知道怎麼做。”拿出手機，跟班走到邊放送，“人家給我看了段錄像，好像你夢游……”

“我看看。”又怎麼啦？尹倪扔下畫筆，拿不到手機的干瞪眼“我沒做什麼，把錄像刪掉。”

“。你去送T恤，我現在回學生會，晚上我不僅刪我手機里的錄像，還刪掉菲兒手機里的。劃算吧？”干麼跟電車過不去？不，好像很想買電車，又買不起，才會夜里看得發癡吧？跟班鄙夷地斜眼瞅，“聽說你家也做生意的，兩千塊的電車不算貴啊。”

一言難盡，尹倪稍作收拾，拿著的T恤走出了校門。是秦菲兒yidang的，秦菲兒的話就是們的圣旨。大學生活好無聊，每天糾結的事……

來到賽場邊，著激烈的比賽干瞪眼，秦菲兒在哪？鬼影都尋不到。去自己學院的球隊問問吧，說不定有人知道藏到哪里打混了。

賽場邊搭著汗巾的金慎言用手勢配合教練，給隊友們暗語，無意中目掃過尹倪，一記分神，打錯手勢。向教練賠了幾個不是：“老師，我去saniao。”

說句謊話，圖的是避開。拿著T恤衫，好像在找什麼人…可能是尋秦菲兒吧？拐了個彎，拿出手機，撥通秦菲兒電話：“在哪？你們同學來了，在球場邊呢。”

“啊？哪個同學來了？你確定是來找我的嗎？我還想聯系你呢，你媽怎麼樣了……”躲在樹蔭下避太、保護皮的秦菲兒，扶扶臉上的蛤蟆鏡，有些懷疑該重新買墨鏡了，鼻梁上架著的眼睛遮住了大半張臉，顯不出臉蛋的秀氣。

“我媽還好，多謝關心。”在哪？作為此次啦啦隊隊長，應該在球場邊啊。金慎言抬頭看看艷，概：今天的太太熱，大家快被烤焦了。

“不和你說了，反正肖熙的事，我管定了……”尹倪手上拿的是什麼？麻煩來了！秦菲兒肩頭被拍了一記，摘下墨鏡回頭，瞪著帶來的紅T恤，急不可待收線。

肖熙？秦菲兒認識肖熙？尹倪石化。手上的T恤被拽了一記，尹倪依然難以回神。

“我臉上有東西？”像木頭杵在那，越看越不順眼！秦菲兒扯了上遮太的外套，“你不會是送T恤來的吧？”

點點頭，尹倪言不達意開口：“肖熙在哪？我是說你剛才和誰通話？我有話想對肖熙講。”

“不是肖熙，是肖熙最親近的人。”一把拽過T恤，送給哥哥吧，哥哥穿紅最好看。T恤質量怎麼樣？秦菲兒在上鋪開T恤，哇，牌子貨！好耶！

肖熙最親近的人？家人？不可能會來上海。上一次肖熙給自己送了烤羊串，難道是…肖熙有男朋友了？尹倪撒往球場邊奔，可來到賽場旁，才想起忘了問肖熙的男朋友什麼，懊惱地迭聲嘆氣。

返回球場旁的金慎言拉了拉角，遠遠地看著撐著大吐氣的尹倪，沖一旁的隊友道：“幫個忙，給那個人送瓶礦泉水。”

隊友異樣地看看有泡妞傾向的金慎言，抓起瓶礦泉水，向尹倪沖去。

“給我的？請問，你認識肖熙嗎？”他是肖熙的男朋友？尹倪想象中肖熙的男朋友就是又高又帥，眼前男生正好符合條件，唐突出口。

“不認識。是……”咦，金慎言哪去了？多一事不如一事，男生憨笑，“喝吧。”

退到人群中的金慎言，為難地眉心，等著比賽結束后隊友們的集起哄，連他們即將開涮的話也猜到了89不離十——“金慎言，拿到礦泉水的時候，好失哦！因為送水的人不是你。”打了寒，頂著太，還是覺得冷。

意外發生了，送礦泉水的隊友在比賽結束后，忘記了小cha曲，津津樂道比賽如何激烈，罵罵咧咧球場上幾次傳球的失利。

功臣金慎言被教練灌酒，推諉不了隊友們的熱相敬。酒飽飯足，回房倒頭就睡，次日酒勁還未過，搭乘上了回北京的航班。

“我們這次贏了漂亮，學院給大家買飛機票！回去后，還有慶功宴。”教練豪氣沖天，從登機起，興致的話便沒離。

拿本雜志遮住臉，金慎言睡回籠覺，充耳不聞隊員們的互侃。

“金慎言，我幫你找了個朋友，要了Q號。快，拿著，否則被那群狼搶走了。”從北京出發前，秦耀威便拿到了生的聯系方式，生之托，要將Q號給金慎言。連續作戰，他險些忘了此事，在口袋里了，下跌落，“抱歉，號碼弄丟了。”

“沒事，你費心了。”神啊，謝謝你替我讓他弄丟Q號！金慎言側頭的瞬間雜志落，出了解的笑。

回到北京后，生活照舊。清晨在每天苦不堪言中睜開眼，哈欠連天沖進階梯教室，興地趕往食堂，快樂地填飽肚皮，然后到小河邊溜達…金慎言的日子過得愜意、自在。

“兄弟，買飯時幫我帶一份。”實驗報告還沒完，秦耀威肚子得“咕咕”，抬眼看看一不茍的其他同學，只能寄希于了報告良久，在一旁等自己的金慎言。

飯堂在這個鐘點已經沒菜了，金慎言重重點頭，丟下句：“我去外面炒兩個菜，希回來的時候，你干完了。”

仔細看看對著實驗報告吹胡子瞪眼的秦耀威，金慎言有種預：待會見面后，得自己協助他寫實驗報告。雙手cha在兜，踱出了校園，走向最經濟實惠的小餐館。

“嘟嘟！”一個男生騎著輛電車飛馳而來，一路東張西，發現金慎言時，只能按著喇叭急剎車。

“啊！”媽呀！金慎言被急剎車的電車帶翻，和男生一起摔倒在地，疼得想罵娘。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沒看見你。”男生扶起電車，顧不得自己的傷，手攙起金慎言，看著他被劃破的牛仔、和膝蓋上的傷口，懊惱，“真對不起，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超疼！金慎言撣撣上的灰塵，瞪了瞪肇事的同學，不滿地指責：“你開多碼？想出人命啊？痛死我了。”

“不到二十。當然，二十對電車而言，也是很快的…別說這麼多了，送你去醫務室吧。”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男生扶住他胳膊，“還能走嗎？”

“一般電車開多碼？跟你的速度差不多嗎？”姐姐被尹倪的電車翻車了雙骨折，引起了不能站立。自己意外親會，很疼，但離骨折有遙遠的距離。姐姐也好運…金慎言揪住男生領，“老實告訴我，如果你撞的是個生，會骨折嗎？”

“我沒撞你，是剎車后翻車連累你摔倒。”男生后退一步，取下金慎言拽著襟的手，“我不知道別人，但我幾個同學開電車剎車后到人，還沒聽說誰骨折的。”

姐姐那封未發出的信是什麼意思？尹倪在宿舍熄燈后徘徊于電車邊…各種畫面充斥金慎言的思緒，他顧不得上的疼痛，拔向宿舍沖去。

從包里拿出書信，細細展開，靠在床沿。那日看見姐姐坐在椅車，對著信流淚的樣子，令他呼吸困難。如果…不可能，姐姐不可能這麼做！

“鈴——”手機鈴聲響起，心不在焉的他接聽來電。

“金慎言，種米去了？我在小餐館，你在哪？哎，那個該死的報告，我終于完了，恭喜我吧……”喋喋不休的秦耀威打了個盒飯，大快朵頤，“你到哪打混了？如果沒吃，快點過來，如果來晚了，連塊都看不見……”

“我有些事，不說了。不好意思沒幫你買飯。”金慎言簡短的幾句后收線，拿了個信封，在書寫尹倪地址時，訕笑。

或許上蒼早已預定了結局，讓自己在最初意外拿到信，又安排秦耀威威利自己去了上海、巧合地遇上尹倪，回北京后，重演姐姐被撞的一幕……

上郵票，他將信投進了郵箱。姐姐該安心了，的道歉會被原諒吧？

從北京發往上海的書信，在經歷了郵差的七天工作后，到總為當年的事糾結的尹倪手中。

肖熙來的信？好奇地撕開信封，展開書信的瞬間，啞然。嚨里哽咽，表半癱，不敢置信的緒翻騰。

慌忙查看信封，心有不甘地盯著沒有寄信地址的一欄，要到北京找肖熙？不是吧？

“鐺鐺——”學院的鐘聲響起，費勁地拽了信，蹣跚走向宿舍。

短短一段距離，耗盡心力，才登上二樓的樓梯，竟興起來。現在的肖熙肯道歉，那就意味著可以撤銷檔案里的容…

北京，非去不可。第一次哼著歌進了宿舍，面對秦菲兒和跟班們的異樣眼，驕傲昂起頭。明天的明天，很快就來了。

心盤算遠行的費用，每天都在等待適合出發的日子到來。向學院請假需要理由，如何與肖熙見面，才是最大的難題。

肖熙回從前所在的學院忥書了吧？那麼出名的風云人應該很多人都認識，自己將約肖熙見面的信寄到文學社，就沒問題了吧？

練了一疊信紙的筆，尹倪完了封既簡短又清晰的書信，投遞郵箱之時，還十指合掌，祈求上蒼給自己好運氣。

信如所愿，寄到肖熙曾經任社長的文學社。現任社長的學生會副主席拿著信，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半個月，終于托高中同學，聯系了肖熙的弟弟金慎言。

尹倪回信了，金慎言不期待回信，甚至沒有想過再與尹倪有任何瓜葛，卻毫不遲疑地拆開了書信。驚愕地看了來信后，猛捶口。

這兩天必須去趟尹倪當年忥書的學院，信中說因為姐姐的緣故，被學院勸退，如今檔案中，還有此記錄。

麻煩了！緩步走在場，不在意經過水洼時、被淺水濺起的污漬，抖抖雨傘，看著水滴環形地飛舞，一抹臉上的汗水，鉆進了樓道。

003一米開外的對不起

“咔！不要放雨傘，今天下午檢查。”寢室長在金慎言擱雨傘于墻角時，俯沖而來，像護生般，輕輕推開宿舍門，展現一層不染的狗窩。

大家沒洗的子呢？如果沒記錯，角落里有個垃圾堆…好像還有好些吃完沒扔的快餐面盒。金慎言在記憶與現實撞面前，夸張比劃著悉的一切。

寢室長得意地擺手，趾高氣昂揚頭，忽然吼起來：“那個鋪位是誰睡的？把運服藏到被子里！”

乖乖！寢室長在做門面功夫，金慎言聳聳肩，融到對付學生會及老師突擊檢查、而發的全minyun中。

一番辛苦得到收獲，就像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在檢查后，大家用了五分鐘，就讓宿舍恢復原樣。

“哎呦，我終于找到這本破書了。媽呀，今天是最后還書的日子……”從鋪蓋去鞋墊，金慎言意外發現了早以為歸還給圖書館的小說，興不到三秒，便想起超時還書得罰款，嚷了聲：“秦耀威，替我打飯，我沖了！”

“三兩米飯，菜…算了，今天打包子吧，方便。”七八個包子管飽，秦耀威干嚼方便面，心里嘟囔：將來要發明一種比“統一”、“康師傅”更便宜且量大的面塊，專門針對練球后急需補給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