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芳菲》第十九章 東窗事發
在韓三兒的護送下,周文娟和甄夫人回到了魏王府,此刻,天早已大亮,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蕭玄卿清早起來,通常都是要去上朝的,但是自從皇上病重了之后,早朝便不是每日都要進行的,于是在不上朝的日子,蕭玄卿都要早早在花園中練功,直到午時方休。
眾人回來的時候,蕭玄卿還在練功,甄夫人和周文娟下了馬車,彼此看了一眼,卻不知道怎麼去和蕭玄卿說起這件事,于是,一起把目投向了韓三兒。
韓三兒知道這件事自己是不了干系的,畢竟自己才是負責安全的首領,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自己自然是罪責難逃的,于是,著頭皮到了蕭玄卿練功的花園,一進去,就立刻跪在了門口。
蕭玄卿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韓三兒進來,也沒有當一回事兒,只是說道:“夫人們拜佛回來了?沒有你的事了,先退下去吧。”
韓三兒跪在地上向蕭玄卿的方向爬了幾步,哭喪著臉說道:“王爺贖罪啊,奴才罪該萬死!”
“哦?發生了什麼事?”蕭玄卿不由得覺得奇怪,明明是跟著夫人們去拜佛了,多麼小的一件事,怎麼就罪該萬死了?難道得罪了夫人,惹夫人生氣了,怕夫人在自己的耳邊吹枕頭風責罵他不?想到這里,蕭玄卿不由得覺得好笑,難道自己是那種會聽信夫人之言的男人麼?
韓三兒依舊是一臉的喪氣,連連地磕頭:“王爺,奴才沒用,在去拜佛的路上,遇到了賊匪,賊人們很是厲害,早有預謀,在路上劫殺馬車,我們有兩個兄弟當場就被賊人砍殺,幸好羽林軍來的及時,賊人們才退去了。”
蕭玄卿聞聽此言,不由得停下了練功,皺起了眉頭:“什麼?賊人?還敢在皇城之當場殺人?真是膽子太大了!我們死了兩個人嗎?這也實在是太不幸了,一會兒找管家來,查查兩個人的家眷,多給他們一切恤的銀子,尸們,等到羽林衛驗尸完了,再要回來,好好地安葬了才是,他們也算是為了王府盡忠了,不能委屈了他們,也不能委屈了他們的家人,好了,下去吧,讓管家辦理便是。”
“不是的,王爺,還有夫人,夫人……”說到這里,韓三兒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看著蕭玄卿的神。
蕭玄卿不以為然:“怎麼?夫人驚了?責罵你了?無妨,本王會去勸解們,本是天災人禍的,和你也沒有什麼關系。”
“王爺明鑒!”韓三兒連連向上叩頭:“是夫人,失蹤了!”
“什麼?”蕭玄卿聞聽此言,臉突變,兩步搶上前,到了韓三兒的近前,一把抓住他的服前,把他從地上拖了起來,面對著面,喝問道:“你說什麼?誰失蹤了?”
如此近蕭玄卿的臉,看到他橫眉立目的,眼睛里面幾乎要噴出火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韓三兒不由得發抖,幾乎尿了子,哆哆嗦嗦地說道:“王……王爺,王爺息怒,請容小人詳細說明……”
蕭玄卿的手指的咯咯作響,瞪著韓三兒的眼睛,咬牙切齒:“快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三兒聲音依舊抖著:“回,回王爺,我們走到城中金水橋,忽然那些人,就從天而降一般,攔住了我們,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就砍人了——車隊沒剎住,夫人直接就從車里摔了下來,還有那個小丫鬟雪鳶,兩個人撞在了橋欄桿上,沒有停住,一起掉了下去,后來,后來羽林軍來了,賊人就跑了,我們立刻下河去打撈,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我們把整整一個河道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看到……”
“蠢貨!廢!都是廢!”
蕭玄卿手一甩,把韓三兒狠狠拋了出去,韓三兒撞在院墻上,撞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可是也不敢喊疼,只能爬起來,又連滾帶爬的,回到蕭玄卿面前跪好,戰戰兢兢地說道:“王爺息怒,王爺息怒,我們的人還在繼續找呢……”
蕭玄卿一揚手,阻止了韓三兒繼續說話,額頭上的青筋跳得老高,雙手的作響,眼睛瞪著,呼呼著氣,仿佛一個暴怒的獅子,隨時都要暴起傷人一般。
看到這樣的景,韓三兒老老實實地閉,伏在地上,連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說錯了話激怒了蕭玄卿,自己的小命兒頓時就要玩完兒了。
許久,蕭玄卿的息才平復了下來,看著韓三兒:“我問你,你要細細回答,一丁點兒也不能瞞,知道了麼?”
“是是是,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王爺問什麼,我一定要據實回答。”
“我問你,那些劫匪,是什麼來歷?”
韓三兒不由得出了難:“王爺,這個小人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了,而且,羽林軍也正在調查這件事,王爺,小人不知道的,不敢說。”
蕭玄卿點點頭:“那麼,他們什麼打扮?”
“都是黑服,臉也都用黑布給擋住了,大約有十幾個人,就打了一個照面兒,略地看了一下,似乎都是青壯年的男子,材不是很高大,但是手很敏捷,府里的弟兄們,手不說在京城中排得上號,也是都拿得出手的,可是,面對這些人,居然一丁點都沒發覺,讓他們上來就殺了兩個人。”韓三兒想起當時的事,不由得心有余悸,如果不是羽林軍及時出現,他們恐怕不會是那些劫匪的對手,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完全不可設想的。
蕭玄卿想了想,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又看向韓三兒:“他們用的什麼武?”
“短柄的砍刀,每人一把,砍人干凈利落!”
“他們殺了兩個人之后,羽林軍趕到了,就立刻撤退了麼?”
韓三兒連連點頭,一邊用手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回答:“是,整個過程,就是眨眼之間,從出現到撤退,完全沒有給我們反應的機會,我們的武還沒有拔出來,他們就都不見了,羽林衛過來,本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影子。”
蕭玄卿點頭,想了想,又緩緩地問道:“依照你的看法,這些賊人如此厲害,每個人,能夠對付你們幾個人?”
“這——奴才可不敢瞎說,”韓三兒猶豫著,畢竟,這些人太厲害了,王府的府兵機會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可是如果這樣和蕭玄卿說,他會不會生氣呢?覺得自己太貶低王府的兵士了,于是,韓三兒不敢開口。
顯然,蕭玄卿看出了韓三兒的顧忌,微微彎下腰,用手按住他的肩膀,說道:“實話實說,我不會怪你,不過,你如果蓄意瞞,或者編造謊話,那麼,就當心你的腦袋!”
韓三兒額頭上的冷汗又流了下來,急忙低著頭回到:“是是是,依照小人看來,如果是昨晚的形,對方突如其來,我方完全沒有準備,那麼,他們這十幾個人,只消四、五個人,就能在片刻之間,把我們消滅干凈,可能,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一個人能夠有機會還手的……”
“也就是說,對方一個人,至能殺掉府兵三人以上?”蕭玄卿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睛微微閉上,目中出一冷。
“是,至三人。”
“那麼,羽林軍來了多人?”
“回王爺,羽林軍是巡邏的小隊,每隊都是十五人,連同隊長,有十六個人。”韓三兒不由得有些奇怪,這些事,蕭玄卿明明是知道了,問什麼要問自己呢?
蕭玄卿點頭:“沒錯,十六個人——你覺得,羽林軍的本事,和府兵比起來如何?”
韓三兒想了想,猶猶豫豫地說道:“這,大約是半斤八兩吧,不過,依照小人看來,我們府兵人數,但是練細,應該比起來羽林軍,還是能略勝一籌吧……”
蕭玄卿直起,背負著雙手,在院子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韓三兒低著頭,只能看到蕭玄卿的腳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的,不明白蕭玄卿剛剛問的這些問題是什麼意思。
許久,蕭玄卿停下了腳步,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對韓三兒說道:“我派你們,一共十二個人,加上羽林軍的十六個人,一共是二十八個人。”
這些不過是簡單的數字,韓三兒更是不解,有多人又有什麼關系麼?蕭玄卿這是怪自己這麼多人還找不到如玉麼?想到這里,韓三兒低著頭講道:“稟告王爺,有兩個人,在一開始,就被對方斬殺了。”
蕭玄卿的聲音非常地緩慢,但是很凝重:“是了,還剩下二十六個人——剛剛你說過,對方有十幾個人,每個人能對付我們的人最三個,那麼,他們十幾個人,能對付我們的人將近四十多個,他們為什麼要急急忙忙地撤退呢?”
“這——”韓三兒不由得一怔,蕭玄卿說的這件事,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當時聽到羽林軍過來的聲音,黑人就急忙撤退了,他自然而然地就認為黑人是怕了羽林軍的緣故,急忙撤退,卻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可能。
不錯,確實黑人的實力遠遠的在府兵和羽林軍之上,他們那些人,對付自己這些人本不是問題,那麼,為什麼他們要撤退呢?韓三兒也想不通,只是猶猶豫豫地說道:“可能,可能他們不知道羽林軍有多人,以為會來了很多人,所以就嚇跑了?”
蕭玄卿聞言,不由得出嗤笑,低頭看著韓三兒,說道:“韓三兒,我問你,如果你是劫匪……”
韓三兒一聽,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只覺得天旋地轉,什麼都顧不到,向上撲倒,拉住了蕭玄卿的子:“啊,王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小人萬萬不敢啊!這件事,和小人是真的沒有關系啊!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麼敢做這樣的事,小人,小人——”
“行了行了,”蕭玄卿不耐煩地把自己的從韓三兒的手中zheng zha了出來:“我說的是如果,你害怕什麼!我又沒說你是劫匪!”
“啊,啊,”韓三兒驚魂未定的,冷汗,“原來,王爺您沒說,小人以為,小人以為……”
“別以為了,我就問你,若是你是劫匪,若是你想在堂堂皇城之打劫,你會怎麼做?”
韓三兒又忙著辯解:“小人,怎麼敢有這個心思啊!小人不敢啊!”
蕭玄卿滿臉的怒意,忽然抬起,一腳把韓三兒踢翻在地:“我就是問你,你要是想打劫,要怎麼做!給我想!給我說!如果說的好,我免去你的罪過,如果有什麼疏,我殺你個二罪歸一!”
“是是是,小人想,小人這就想。”韓三兒從地上爬起來,又規規矩矩地跪好,細細地思索了一陣:“小人琢磨著,如果是要打劫,萬萬不能在皇城中,因為到有羽林衛的巡邏,隨時都會被抓住——”說到這里,蕭玄卿已經不耐煩地“哼”了一聲,看到蕭玄卿不佳,緒又起,韓三兒連忙又繼續說道:“如果要在皇城之打劫,那麼必然先要查清楚這里什麼時辰,有什麼人經常經過,要劫財或者劫人,都要先查清楚。這打劫的對象呢,自然是重要的,要劫道總得有個目的。此外,還要查清楚這里有幾個羽林衛的隊伍巡邏,都在什麼時辰,有多人,每個隊伍的隊長是誰,最好選個最沒本事的——當然,最好就是不選有羽林衛經過的時間。還有就是,撤退的路線,撤退了之后藏在什麼地方,發生了劫案必定全城戒嚴,要怎麼才能出城……”
“好了,說的很好。”蕭玄卿點點頭,然后緩緩對韓三兒說道:“連你這麼短短的時間,都能想到要查查羽林衛什麼時間經過,有多人,那麼,那些人是真的要劫道,難道事先他們不會有所準備麼?”
“這——”韓三兒又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每次自己想當然的事,被蕭玄卿輕易就能看出了破綻,讓他不由得無地自容,連忙拍馬屁道:“王爺英明,王爺想的周到,小人真是蠢笨,什麼都沒有想到!”
蕭玄卿并不聽他的阿諛奉承,又問道:“他們出現了,直接就殺人,沒有說目的是什麼?”
韓三兒連連搖頭:“沒有。聽王爺這麼一說,小人也想到了,這要是打劫,無非是要劫財或者是綁票之類,或者是仇殺的,可是這些人,確實是沒有說要錢的事,況且,我們都是府兵的打扮,誰要是劫財,都是找個有錢人的,也不找我們啊!若說是綁票麼,倒是可能要綁架夫人,對王爺您勒索,但是,剛剛王爺您又說了,他們明明能打得過我們這些人,為什麼不手呢?再說是為了仇殺,他們還就殺了兩個弟兄,難道他們的目的就是殺那兩個人嗎?要是想殺他們,平日里兄弟們半夜出去喝酒的,都是落單,要手不是更容易?何必用這麼大的架勢?唉,這三點都是說不通,小人還真是想不明白了!”
蕭玄卿聽到韓三兒這樣說,倒是出了一嘉許的笑容來,點點說道:“你小子的腦子,這麼一點撥,倒是也有點靈了,不錯不錯。”
聽到蕭玄卿的贊,韓三兒臉上有,連忙繼續說道:“不劫財,不綁票,不仇殺,就是出來殺兩個人,然后一下子就撤退了,這還真是讓小人覺得不明不白了,難道就是想和王爺您挑釁不?可是在這皇城之中,有誰敢和王爺挑釁呢,王爺可是獨一無二——”說到這里,韓三兒猛然就住,因為他一下子想到了楚王蕭玄祺,不由得住了。
看到韓三兒忽然不講話,蕭玄卿有些奇怪,問道:“怎麼?是不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
“王爺,你猜我今天看到誰了?”韓三兒想起蕭玄祺依舊是心有余悸的:“我看到了楚王!”
“哦,看到楚王有什麼奇怪的。”蕭玄卿早就知道蕭玄祺回京的消息,因此并不覺得奇怪,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中秋將至,楚王回京了。”
韓三兒咽了一口唾沫:“原來王爺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我看到了楚王,還無意冒犯了他,差點丟了腦袋,當時我就想,死了死了,這下肯定是死了,誰知道,楚王饒了我,平白撿了一條命,可真是嚇得小人屁滾尿流的……”
蕭玄卿現在心中想的都是如玉失蹤的事,對于韓三兒所說的如何冒犯了蕭玄祺,又如何逃了死罪的毫不興趣,一擺手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只是冷冷地說道:“你剛剛說,對方不劫財,不綁票,不仇殺,只是殺了府中的兩個兄弟,就撤退了。”
韓三兒一頭霧水,不知道問什麼蕭玄卿又回到了這個問題,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只能是點點頭:“是啊,就殺了兩個人就撤退了,能打得過我們也不打了,什麼目的也沒有的,就這麼……”
“你錯了!你忘記了,還有如玉,落水了。”蕭玄卿聲音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從口中吐出來,目出寒氣來。
“可,可這——”韓三兒依舊是無法明白蕭玄卿的意思:“可這夫人落水,是個意外啊,那些賊人怎麼能想到,夫人會落水呢?”
“沒錯,如玉落水是個意外,如果沒有這個意外,現在,你的腦袋已經搬家了。”蕭玄卿的目森然。
韓三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王,王爺,小人不明白……”
蕭玄卿聲音冷得如數九寒天:“如果你是賊人,你的目的是殺了如玉,那麼在如玉落水之后,目的達到,是否會直接撤退?”
“啊?”韓三兒的腦筋好半天才轉過來,呆呆地跪了半晌,才長大:“王爺您是說,那些人想要殺夫人?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夫人深居簡出,誰也沒得罪誰,誰會要殺呢?還用這麼多高手?這實在是……”
蕭玄卿的目冷森,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從中出三個字:“武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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