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做了紅燒魚，發現江容秋很吃魚。

江容秋倚在廚房門口，看著纖細的背影，眸子里帶了滿足。他想了想，問道：“我們上次說的上學的事，你還記得吧？”

從安一愣，轉頭看他，想起剛來時他問的話，他問，想上學嗎？說想。但即便那樣，并沒有當真，也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看著他，語氣有些不確定：“呃，記得是記得，但是……”

“我沒開玩笑。”似是察了的心思，他打斷的話，雙眼灼灼的看著，“還有幾天就開學了，你可以作為新生去報到。”

從安將天然氣的火調小了些，走到他面前，臉上并沒有他想象中興的表。看著他，眉間輕輕擰了起來，眸子里帶著他沒見過的堅決：“對不起，那句話我確實只是當玩笑來聽的。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很謝你，但這件事，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實現，辜負你的心意了，我很抱歉！”

這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反應，但又確確實實是的個，他只怔了片刻，便釋然：“好吧，”他說，“你高興就好。”

“嗯，謝謝！”眉頭舒展，出激的笑容。

方子濯的父母將公司全權給了他的哥哥方子昂，兩人便瀟灑的環游世界去了。方子濯很聽自己哥哥的話，在他的心目中，哥哥就是他的偶像，是他斗的目標，出國的事雖然是他自愿，其實最先的挑起者還是方子昂，他希方子濯能幫自己分擔一些，他曾直言不諱的告訴他，他很累。

但現在，他卻愿意為了從安，違背哥哥的意愿。他為此到很歉疚，但心中卻有另外一把火開始燃燒，他躍躍試，想要將那個孩從江容秋手里奪過來。

這件事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不止因為他對從安的喜歡。

方子昂回來得很晚，往常這個時候方子濯早就睡了，但今天，他卻開著客廳的壁燈，坐在沙發上，聚會神的等著他。

方子昂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他的外套搭在臂彎里，領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襯領子開了三顆，他心不在焉的換鞋，沒看到等待他的方子濯。

方子濯站起來，將大燈打開，屋里頃刻間亮如白晝。方子昂轉過頭，看到自己的弟弟站在墻邊看著自己。

“怎麼了？”他的嗓子有些啞，上帶著酒氣，但并不顯醉意。

方子濯給他倒了杯水，看到方子昂隨手將外套搭在椅背上，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方子濯將水推到他面前，并不坐下，語氣很低：“哥，我想跟你說個事。”

他原本已經想好了措辭，怎樣讓哥哥理解自己，并接他不出國的事。但現在看到他回來，帶著滿疲憊，他忽然又有些不敢開口。

“什麼事？”方子昂抬頭看他，他眼底像帶著霧氣，掩著一些沒人能看懂的緒。但看到面前有些拘束的方子濯，他才想起他明天就要出國了。他心忽然松了松，眸子里出一暖意。

方子濯握著椅背的手稍稍收，他，覺得嗓子干得厲害。他垂著眸子，視線落在方子昂握著杯子的手背上，他盯著他的手，輕聲說：“我不打算出國了。”

“嗯？”方子昂皺皺眉，看著面前垂著頭一幅懺悔模樣的方子濯，很快反應過來，問道“為什麼？”

最重要的一句話已經說出來了，方子濯輕松不。他抬起頭，看著自己敬仰的哥哥，腦海里浮現從安的笑臉。他深吸一口氣，語速變得快起來：“我喜歡上一個孩，我想留下來，追求。”

在學業與中選擇其實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為，這種話若聽在別人耳中，肯定會覺得他沒出息。

方子昂沒有說話，表不見毫變化，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靜。

方子濯目灼灼的盯著他，抿得很。他并不擔心哥哥會拒絕他，他更想知道的是，他對這件事，會持一個什麼態度。

方子昂修長的手指挲著杯壁，問他：“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他回答得肯定。

“那好吧！”他抬頭看向他，目里帶著許多難以言說的緒，輕聲說，“只要你別后悔！”

“不會的。”方子濯便笑了。

方子昂看著他的笑容，眸更深了些。

他想起自己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曾為了不顧一切過，他原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了就會有收獲，可事實證明，當時的他有多麼天真。但即便那樣又如何，他在上摔了那麼大一個跟頭，他痛不生，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可直到現在，他還是心存僥幸，依舊在做.中的傻子，上的懦夫。他看著方子濯，他的笑容比燈還要閃亮，他想，他們兄弟倆，如果非要有一個人來承苦難，那就由他來吧！總有一個人會獲得幸福的，不是嗎？

他也笑起來，原本無比沉郁的心明亮了許多，他沖他點點頭，語氣很溫：“那我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