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一步天堂》第二十九章發財

“我們這要同居一室,男不親……”胡建禮臉有些紅。

“這不是為了節省盤纏嗎?”

“可是……”

“我們這可是出門在外!”說著,江真把行李扔在了一邊。看見胡建禮站在原地沒有靜,江真又催道:“你還不收拾一下,去打水洗漱啊?

胡建禮像得到提醒似的,放下了行李,轉走出了房門。江真則開始整理起被褥。

一會兒,胡建禮手里端著一碗水進來了。江真回看見——

“我正口哩!”說完,江真要接過胡建禮手里的水。胡建禮卻一把擋開了。

“這是涼水。”

真奇怪地看著他:“你端一碗涼水干什麼?”

“我自有用。”胡建禮開始搖頭晃腦。

“這涼水既不能喝,也洗不了東西啊。”

胡建禮沒有說話,他端著水徑直走到了床邊,將水放在了床的中間。

“你這是干什麼?”江真很是不解的看著他。

“非禮勿視,非禮勿。夜晚歇息,這碗水不溢出,便足見君子行為。”胡建禮很是認真。

真又又惱,走上前一把將水端起給潑了:“胡建禮!你以為我愿意和你同住一個房間啊?”說完,江真把被褥扔了下去。

“睡地板!”

胡建禮愣住了……

第12章

李耀本毒計抓兒郎 敏皓月現主大堂

山轉轉,水轉轉,舊的一天又過完——新的一天又到了,李慶全和莫師爺正在汀州聽松軒茶樓喝茶。

“墨香堂的生意近來如何?”這是留著小胡子的莫師爺。

“這個仗打來打去,不單是我們墨香堂,整個古堡的雕版印刷都到影響。”這是胖小子李慶全。

“那麼,李公子怎麼會有時間來找我喝茶?”

李慶全拱手道:“家父和在下一向敬重莫師爺,只是生意上瑣碎之事甚多,疏于拜訪啊!”

“客氣了。”莫師爺輕輕擺手道,“李公子有什麼事只管直說。”

“莫師爺,長汀縣衙到古堡抓的三個人準備怎麼理?“李慶全湊近去問。

“現在還關在牢里。李公子,這件事你應該清楚吧?李公子有什麼吩咐?”莫師爺品了一口茶問道。

“不敢!只是想請莫師爺幫一個忙!”李慶全又拱手道。

“請說!”

“這三個人已經到懲戒,我看事到此為止就算了,”李慶全從兜里取出兩錠元寶,遞過去,“麻煩莫師爺晚上招呼縣衙手下兄弟們多喝幾碗酒,能不能留個空,讓張天強等三人背上一個越獄的罪名,以后回不來也就是了。”

莫師爺捋著胡須慢慢說:“……這件事辦起來倒不難,縣衙周老爺那邊我打個招呼,這個薄面他還是會給我的。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們墨香堂張管家來代,除了那個張天強,其他兩人要判個勾結土匪的罪名,今天李公子為何又要將他們這等理呢?”

“冤家宜解不宜結嘛,讓他們因為越獄回不來這樣會更好。”

“那好,就按李公子說的辦。”莫師爺想了想點點頭。

李慶全笑著舉杯示意:“那我以茶代酒,多謝莫師爺!”

出了茶樓,回到墨香堂大廳,李慶全立刻找到黃芳,把拉到一角。

“我去找過縣衙的人了,他們三個人不會被定下勾結土匪的罪名。”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無罪釋放?”黃芳關切的看著他。

“這……我沒有辦法讓他們馬上獲得釋放。”李慶全有些為難。

“可是他們的境令人擔心,不知道有沒有到大刑?”

“這個況我不知道。”

“不能馬上釋放,那什麼時候才能釋放?”黃芳低下頭很是擔憂。

“這由不得我們啊。這……我已經盡力了。”李慶全一臉無奈。

想起江母的話,黃芳陷了沉默,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江母。

“你再想想辦法,啊!”認認真真看著李慶全。

……

同一個太下,江母和江云鶴正坐在自己前廳里一籌莫展。

“張萬山夫婦也心急如焚,現在的關鍵是要怎麼救出這三個孩子。勾結土匪的罪名簡直是莫須有,看來和墨香堂一定不了關系!”這是老者江云鶴。

江母悲戚地搖頭:“我去找過黃芳,讓和李慶全說說。本來大家都是為了生意,卻搞得你死我活……”

“李慶全會幫忙嗎?”

“李慶全喜歡黃芳,讓試一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江母也沒把握。

“可是到現在沒有回音,這幾個孩子要是刑,皮之苦倒也罷了,萬一被判個勾結土匪的罪名,就不好辦了!”江云鶴的老眼里灰蒙蒙的。

江母嘆了一口氣,沉默了。

“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江云鶴低聲道。

“有什麼話就說吧。”

“夫人,眼前之計,我看您還是……親自去找一下李耀本。”江云鶴無奈地說。

“找他?!”

“畢竟夫人在年輕的時候和他總算是識的……”江云鶴的話也毫無底氣。

“你看他墨香堂現在做的事,再看看他對真的非分之想,這樣的人能去求他嗎?”

“可是,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

沒有人能想到,他們正在談論的李耀本和李家,馬上就要迎來一場滅頂之災——現在他們墨香堂上下,正在忙著準備李慶全的婚禮,張玉浦大管家等正在為娶親系列程序忙碌著。客人親戚帶著賀禮,正不斷趕來慶賀,霧閣江家的禮品也忝列其中。

夜了,大家聚集在燈火通明的前廳和大堂里,看著黃芳從轎子里下來,然后完踩篩子、過火砵門,司儀喊彩、拜祖宗、拜天地、夫妻對拜、十一拜等系列程序。

時,客家名菜的婚宴上,李耀本高興地喝著酒釀,向來客頻頻敬酒。

“恭喜恭喜!”眾人皆拱手道。

“多謝各位臨。”李耀本笑逐開,還禮道。

墨香堂圓樓熱鬧非凡,房里也別有天——現在,黃芳正坐在房的桌邊,李慶全有些搖搖晃晃地走進來。看見蓋著紅蓋頭的新娘,他很是興,一把撲上去掀去了紅布。

紅燭映照下的黃芳臉紅暈,李慶全興起,一把抱起黃芳,黃芳指著婚酒桌上的東西,連忙阻止。

“慶全,婚酒上的東西還沒吃啊……”

“還吃什麼,早點歇息。”李慶全迫不及待。

“其他可以不吃,但表示惜疼心惜肝的豬肝、粞丸、紅蛋我們是總要吃的吧!”

李慶全打著酒嗝:“太飽了,等明天再吃吧。”說完,他一把將黃芳放在了新床上——蠟燭被吹滅了。

……

半夜,李慶全和黃芳醒來,卻聽見大門外邊人喧馬嘶,連續不斷’咚咚咚’的急促敲門聲響起。兩人慌忙起來,出門一看卻見墨香堂自李耀本起,上上下下都驚起了。

“開門!快開門!”

喊聲急促兇猛,李家上下一片慌,連忙開門后發現,整個李宅已被府兵丁包圍得水泄不通!

一個頂帶花翎的員帶領兵沖了進來。李耀本這才看清這員居然就是那個自稱江蘇商人的敏浩月!李耀本、李慶全、張玉浦連忙上前。

“來人!將這三人給我拿下!”

“是!兵們一擁而上,將三人押住。”

李耀本雖然恐慌,還是不忘問道:“請問大人,我們所犯何罪?!

張玉浦也高聲道:“大人,冤枉啊!”

李耀本還待申辯,卻見敏浩月從袖中取出了一卷黃綾打開,高聲宣讀“圣旨在!”

眾人慌忙跪下。

“查近年江南科考時有舉子私自夾帶微型雕版書籍,綱紀敗壞,品質惡劣,且濁流反復,屢不止,殊為可惡!特著刑部主事敏浩月詳加督辦,嚴懲不怠。欽此!”整個大廳都是敏皓月的聲音。

李耀本跪倒在地,還不忘喊“大人,冤枉啊!”

敏浩月把與李慶全簽訂的合約、幾塊墨香堂新刻制的微型雕版拿出,扔在李耀本面前。

“證據在此,你還有何話說?!”

“大人,你這是有意導墨香堂刻印!冤枉啊——”李耀本卻也,這讓敏浩月一愣。

“來人,帶人證張天強!”

敏浩月一揮手,張天強立即被兵丁帶了上來。李耀本十分吃驚,防線已開始消散。。

“張天強,早就聽你說過墨香堂有微型雕版存放,你在何見過?”

張天強當著眾人,回憶起某日他走到書房門口,正要敲門,卻意外從門中看到,李耀本從椅子后邊打開壁廚,正往里放進一塊微型雕版的經過,最后說:“我曾經在他的書房椅子后邊的壁廚里見過。”

“來人,上三樓給我搜!”幾個兵丁立刻命而去。

敏浩月一揮手,兩個兵丁又將張天強帶了下去。

“大人,我們刻印雕版書籍的書坊,收藏幾塊雕版也是理之中的事。既然這是一筆生意,我們僅僅只是刻印微型雕版書籍,至于這些書籍用于何,墨香堂是無法負責的,請大人明察!”李慶全也為自己開道。

“李公子真是巧舌如簧!你們明知這些書籍是參加科考的學子用于作弊的,卻為何仍然和我簽下合同?這是其一。再者,你們墨香堂和胡家的丙辰書坊曾經合作刻印過《四書》、《五經》等微型雕版書籍!我來古堡之前已經調查清楚——乙卯科鄉試案那些學子用于作弊的微型雕版書籍全部都是來自你們墨香堂書坊!況且江蘇的書商供認,他們去年和古堡合作之時,已經明白無誤說過那些微型雕版書籍的用途!拱手此案皇上極為震怒!你們竟敢知法犯法,一犯再犯,應罪加一等!”

這時,兵匆匆跑來,呈上了從壁廚里搜出了曾經用于乙卯科鄉試夾帶用的微型書《論語》雕版。敏浩月將雕版在李耀本三人面前一一展示。

“李耀本,你們還敢狡辯嗎?”

李耀本一下跪倒,高呼道:“大人,這些事都是我一人所為,小兒等并不知大人放過他們!”

“證據確鑿,李耀本你不用再說了!一揮手墨香堂家產盡數上府,家仆從人一律遣散!”敏浩月喝道。

新婚的黃芳撲在李慶全腳下痛哭。

李慶全嘆了一口氣問:“芳,不日后你我可能相隔,你能說句實話嗎?

芳止住哭泣,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肯嫁給我,多半是因為我答應去救張天強三人,你告訴我實話,你,喜歡過我嗎?”

芳哽咽了,點了點頭。李慶全見狀,臉上出了微笑。

芳,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弟弟慶秀如今在江蘇南京,以后恐怕你們要互相照應了。家里的變,你要寫一封信給他知曉。”

芳點了點頭:“他的地址呢?”

“他的來信在房間茶幾下的小箱子里。”

芳起而去。

聽到李慶全的話,李耀本忽然像想起了重要事

李耀本拱手道:“敏大人,我想修書一封待家事,大人準許!”

敏浩月點了點頭。李家有人連忙從房里端來了筆墨紙硯。

回到剛才還歡愉過的新房,黃芳從茶幾下取出小箱子,打開發現,除了李慶秀的來信外,里面還裝了幾張銀票。

連忙回到了大廳,李耀本將寫好的信:“日后見到慶秀,務必親自將信到他手上。

芳眼淚汪汪地看了一眼李慶全,點頭答應。

“李耀本父子押進死牢,張玉浦充軍發配!”敏浩月大聲命令道。

兵丁將三人枷上帶走,李慶全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黃芳。

李家上下頓時一片哭聲。

……

張天強先前已被兵丁押送回監牢獄室。兵丁一走,獄卒們打著哈欠。

“今天有人請喝酒,走!”

“等了好半天了!”

“走!走!”眾獄卒喊道,吆三喝四的招呼著喝酒去了。這時,劉家梁和張天富連忙詢問張天強。

“帶你去干什麼了?”

“怎麼回事?”

張天強小聲說:“出大事了!墨香堂被抄家了,李耀本和李慶全是死罪,管家張玉浦也要充軍發配!”

劉家梁和張天富大吃一驚,幾乎異口同聲:“什麼?!

“原來江蘇來的那個書商敏浩月是查案的朝廷欽差!他查出去年江南鄉試案學子用的那批微型雕版《四書》《五經》是墨香堂刻印的!”張天強接著說。

“書商只是刻印書籍,敏浩月怎麼給李耀本他們定罪呢?”

“敏浩月說李耀本是知法犯法,一犯再犯!去年鄉試案學子作弊用的微型雕版書就是墨香堂刻印的!我看胡建禮家里被燒,和李耀本一定有關系!”張天強面有喜道。

“怎麼說?”

“因為去年鄉試案案發,今年消息一傳來,李耀本肯定害怕事,燒死胡家人就可以滅口啊!”張天強看著哥哥。

“看來墨香堂和土匪早就有勾結!”劉家梁點著頭。

張天強喃喃自語:“勾結土匪……”突然沉默了。

“你想到什麼了?

“我突然想到我們居然被人誣蔑勾結土匪的罪名!”張天強認真地說。

“我看就是李耀本干的!”張天富也點頭道。

“除了他,我也想不出別人!只有李耀本才有這種機,他和瘌痢頭那伙土匪早有勾結,我們卻幾次破壞他們的計劃。”劉家梁沉思道。

“嗯……”張天強突然想起什麼,說,“我記得你上次提起那個土匪首領于刀法。當年劉叔遇見他的時候那個土匪才二十多,是吧?”

“是啊。我懷疑是同一個人。怎麼了?”劉家梁有些奇怪。

“他死的時候是夜里我沒看清,但我見過他和瘌痢頭從墨香堂后門出來,當時我看得很清楚,年齡大約就是四十出頭的樣子。如果是同一個人,我想我親生爹娘在半天崠遇害的時候上的,可能就是同一伙土匪。”張天強慢慢回憶道。

“你是說,李耀本早在十幾年前就和土匪開始有勾結了?”

“對!而且我看墨香堂這些年的發展和這不了干系!”張天強點著頭,“你看,不單在古堡,就是在整個汀州府,也沒有人敢得罪墨香堂!”

“李耀本是黑白兩道通吃啊!聽說他和府的關系也很切。”劉家梁看了看兩人道。

“惡狗咬人唔開聲!我們被他害慘了!”張天富恨道,“可惜不能親手一刀結果李耀本!

張天富狠狠的說著,猛力一拳砸在獄室的柵欄上,卻聽到“哐郎”一聲鎖頭落地的響,三人不由大喜。他們先暫且不出聲,等到外面再無聲響以后,依次潛出了獄室。

出了院門,三人害怕見巡夜兵丁,相扶在黑夜里躲著燈走,走到大墻下的門,聽見獄卒們正在一旁的房劃拳飲酒。“四季發財”、“一定高升”、“六六大順”劃拳打碼,酒氣熏天

三人低聲音,趁夜悄悄閃出了門外。到了街上,張天強停下來說:“我們要想想現在到哪里去。”

“我們是不是回一趟家,免得家里人擔心。”張天富看著弟弟。

“不能回家,我們這一越獄,回家又容易讓他們給抓回去。”劉家梁反對道。

“可是我們上也沒有銀兩啊。”

“路上想辦法吧,再說我們也不能明正大地住店。”張天強看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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