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尸寒》第六章 電話
張誠覺很不好,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他,無論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這雙眼睛從未離開過。
那天許靈雪和頭打賭,張誠和馬林等人陪著一起去了,本以為是件小事,但沒想到最后大家被嚇的四散而逃,而馬林死在了太平間里。自從知道馬林的死訊之后,張誠就有了這種令人骨悚然的覺。
張誠在市一中很有名,因為他打架兇狠瘋狂,是許靈雪手下的頭號打手。許靈雪的父親據說有黑道背景,無論是學校里的壞學生還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從來沒人敢惹,張誠自從跟了許靈雪之后,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惶恐不安過。
手機嗡嗡的振,張誠拿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速來學校,老地方見。
能用這種口氣跟張誠說話的,不用說只有大姐頭許靈雪。因為馬林的死,當天一起去醫院的人都被狠狠警告了一通,許靈雪更是被足,大家已經好多天沒見面了,忽然發來短信要張誠去學校見面,有什麼急事?
張誠本沒有多加考慮,騎上他的托車就往學校趕去。
市一中是T市最好的中學,建校已經四十多年,不僅師資力量雄厚,培養出了大批的高才生,而且學校里的環境很好。學校占地三百余畝,有三棟教學樓和一棟辦公樓,還有一個巨大的場,隨可見參天的大樹和致的花園,走在學校里有種賞心悅目的覺。這里不像是一所中學,倒像是一個很大的公園。
張誠向門衛出示了學生證之后,好一番墨跡,但門衛死活不讓他把車開進去,他只好無奈的把車停在了大門外。市一中并不是封閉式管理,沒有學生宿舍,恰逢是周日,校園里人跡稀。張誠穿過教學樓,走過場,場上有幾個男生在打籃球,旁邊幾個生看的興致。
張誠喜歡打籃球,更喜歡在生面前出風頭,這要放在平時,他一定過去湊湊熱鬧,不過今天是許靈雪發的短信,他不敢耽擱。
場后面,是學校的廁所,廁所分為兩個部分,廁在東邊,男廁在西邊,隔了很遠互相對著。男廁臨著學校的圍墻,廁所門前是一排乒乓球臺,這里就是許靈雪所說的老地方。許靈雪手下有許多小弟,市一中但凡不好好學習的壞學生,十有八九都是跟混的,每當下課鈴聲一響,這一排乒乓球臺周圍必定堆滿了學生,一個個流里流氣的,煙、打鬧,干什麼的都有。
張誠來的早了,乒乓球臺周圍空無一人,他坐到一張臺子上,點上一煙默默的了起來。
校園里十分寂靜,偶爾傳來蛐蛐的聲,落日的余輝灑在張誠的上,拉出一個好長的影子,他百無聊賴的吐了口痰,習慣的去掏煙,不想只到一個空盒子——大半盒的煙竟然都完了!過了這麼久,許靈雪怎麼還沒來?
張誠有些焦急,許靈雪從未在發起聚會的時候遲到過,今天還是第一次,他拿出手機,想給許靈雪打個電話問一問,但手機以前在學校里很正常,現在卻一點信號都沒有。他點開收件箱,看了看許靈雪發來的那條信息,看到發信人的時候,驚呆了。
發信人并不是大姐頭,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一連串的4444444444444!
張誠到有些不對勁兒,難道是手機有問題,出了碼?就在他疑神疑鬼的時候,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張誠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把手機扔到了地上。摔到地上的手機頑強的振著,發出嗡嗡的聲音,張誠看著上面顯示的來電號碼,心里直冒寒氣。
44444444444444!
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這個讓人驚恐的號碼!張誠的手有些哆嗦,他猶豫著不敢接電話,但是電話不停的振,嗡嗡的響聲更加劇烈。
張誠直愣愣的看著手機,慢慢蹲下子,他把打的牙關咬,猛的出手拿起電話按下通話鍵……
手機里傳來茲茲拉拉的聲音,就像收音機信號不好一樣,張誠強忍心中恐懼,把電話放在耳邊,小聲的說:“喂?”
“滋滋……”
手機那邊只有這個聲音,張誠松了口氣,正要放下電話,忽然“喵”的一聲,電話里傳來一只野貓凄厲的慘!
張誠本就繃了的心,被這一聲貓給嚇的再也承不住,嗷的一聲丟下電話扭頭就跑,然而,慌不擇路之下,他竟跑進了廁所里。
不知何時,太下山了,大地陷一片黑暗。張誠站在那里,一也不敢,除了他自己“咚咚”的心跳聲,似乎廁所里還有其他的聲音。他覺到后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對他虎視眈眈,并且一步一步的在近,三米,兩米,一米……只剩下一尺的距離了!
剎那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包裹了張誠的心,他心跳加速,瞳孔急速小,呼吸幾至窒息!他猛的轉過去,后什麼也沒有。
張誠覺得自己渾麻木,管似乎都僵了,每做一個作都很艱難,他把頭轉回來,就看到一雙模糊的腳,白的骨頭了出來,暗紅而粘稠的正在不停的流下來……
頭正在家里玩電腦,忽然聽到樓下的電話在響,不停的響,他大聲喊:“媽,接電話!”
沒有人應聲,電話仍舊在不停的響。
“叮玲玲,叮玲玲……”
頭又使勁喊了幾聲,但是家里好象除了他再沒有別人,除了電腦里發出的聲音,就只有樓下電話在契而不舍的響著。他無奈的嘟囔了幾句,退出了游戲,踢開凳子罵罵咧咧的下樓,剛走到電話跟前,煩人的鈴聲卻在這個時候停了。
“靠!”頭破口大罵,“媽的誰這麼混蛋,非要這個時候打電話?”
頭等了一下,電話沒有再響,他氣呼呼的走到樓梯口,剛往上走了沒幾步,電話聲又響了起來。
“叮玲玲,叮玲玲……”
頭風一樣沖到電話跟前,一把拿起來對著話筒吼道:“媽的誰啊?”
“滋滋……”
電話那頭傳來收音機沒信號一樣的茲拉聲,頭被這聲音刺激的皺了皺眉頭,把話筒拿的離自己耳朵遠了一些,然后問道:“你誰?找哪位?”
電話里依然是滋滋的聲音,頭罵了一聲“晦氣”,掛上了電話。這時候他覺后似有人影一閃,急忙回過頭看時,卻什麼都沒有。了眼睛,頭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漫不經心的走到樓梯口,竟然發現樓梯上有一個人!
是張誠!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染的五六的頭發,雖然是個背影,仍然能看出是他。
頭憤怒了,他大喊:“張誠,你他媽到我家來做甚麼?狗娘養的仗著有許靈雪撐腰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想死是麼?”
張誠聽到頭的話,頓了一頓,然后慢慢的轉過,一雙紅的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頭瞬間覺得渾冰涼,手腳本彈不得。
突然出現這人是張誠不假,但卻不是完整的張誠!他的下整個沒有了,只有上半部分的牙齒在不停的上下晃,鮮從他里流了出來,滴到地上……
齊永平其實是個好孩子,他從不打架,不煙不喝酒,學習績在班里中上游,父母對他十分疼,老師也很關心他。但是他就愿意天天跟在許靈雪后面,對他來說,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能每天見到許靈雪的笑容。
齊永平永遠記得那一次,他被一群校外的小子圍住索要“保護費”,因為不肯給錢,他被打的鼻青臉腫。這時候許靈雪出現了,帶人打跑了那群小子,并且微笑著對齊永平說:“小子,以后跟我混。”
許靈雪那天穿著短,如羊脂玉一般的皮,高聳的脯,修長的雙,還有那迷人的微笑,這些都讓齊永平超級迷,他愿意為許靈雪做任何事,他覺得這就是。
自從陪許靈雪一起去太平間和頭打賭之后,齊永平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了,思念就像毒蛇一樣撕咬著他的心,無數次拿起電話想打給,但卻鼓不起勇氣來。他每天拿著電話翻來覆去的看,希能看到許靈雪的電話或者短信,然而,一直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天晚上,父母加班,只有齊永平一個人在家,他吃過晚飯,習慣的去兜里的手機,但卻了個空,他愣了一下,在家里四下找了找,始終沒找到。這時一種奇怪的聲音不知在哪里傳了出來,像是從嗓子里發出的“咯咯”聲,又像是吃的太飽在連續不停的打嗝。
齊永平循著聲音在家里找來找去,最后找到了閣樓上,閣樓里空的,只放著幾件舊家,上面落滿了灰塵。他在閣樓里轉了一圈,那奇怪的聲音卻消失了,納悶的搖了搖頭,他轉正要下去,忽然聽到了手機振的嗡嗡聲。
遍尋不著的手機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閣樓里!齊永平急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說:“喂,是大姐頭嗎?”
“滋滋,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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