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你就從了吧》第三章 同桌的你
——那時候的天蔚藍無云,那時候的日子平淡無奇,但似水年華里,我總記得你的側臉
和姚剛坐同桌已經差不多半個月了,兩個人的集依舊得可憐。蘇淺淺無奈的嘖嘖,只能怪自己子慢熱,話說在班上呆了這麼久,還有將近四分之三的同學不出名字呢。
“蘇淺淺,你帶轉筆刀了麼?”正值上課時間,姚剛用手肘輕輕了蘇淺淺的胳膊,一支禿得幾乎看不見筆頭的鉛筆的面前晃了兩晃。
唉,除了借東西之外,他就沒有別的話可以說麼?蘇淺淺心里憤然,但還是慢慢的轉過子,扯開書包上的拉鏈,在小小的布袋里翻找起來。蘇淺淺記得,早晨出門前還把轉筆刀塞進了書包里呢,怎麼一下子卻又找不到了呢?
“誰在講話?老師不是說過了麼,在課堂上不準開小差!”正值更年期的班主任把書往講臺上一扔,冷著一雙眼睛掃著底下的學生。老師的威嚴一擺出來,剛才還做得東倒西歪的同學們便一個個像被人拉直了線的木偶,坐得無比端正。
蘇淺淺一門心思都栽進了書包里,恨不得把書包翻個遍,好讓那小小的轉筆刀無藏,這太過專注的結果,就是忘了這外頭變樣了的世界。
“蘇淺淺!”明明是喊人的名字,但聲音里的怒氣卻生生把它變了責罵。
蘇淺淺被背后襲來的寒意嚇了一跳,不明所以的回過頭來,茫然無辜的看著前方高高在上的人。晴轉多云,多云轉,轉暴雨,正是此時此刻的真實寫照。
“蘇淺淺,你是不是在和后面的同學說話?”山雨來風滿樓,低氣中心差點兒讓抬不起頭。
毫無彩的語氣讓蘇淺淺有些明白了當下的局面,原來,是老師誤會了。
“我……”我沒有說話,真的沒有。
“老師開學第一天說過什麼的?上課就要有上課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開小差,旁邊想認真聽課的同學都會到你的影響,你好意思嗎?”
蘇淺淺半張的就這麼愣在原地,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一般。就像一位路人,僅僅因為路過現場,就被警察認定為犯人送進了監牢。這是貨真價實的誤判啊!
“蘇淺淺,今天放學后留下來打掃教室。”班主任以不容反駁的肯定句作了結束語。
就那麼一瞬間,水霧升騰,眼中白茫茫的一片,化作一筐淚水在眼里打轉。蘇淺淺從來都是被人夸贊的好孩子,本沒想過會被老師在同學們的面前責罵。誰也不喜歡被人冤枉,那種悶在口里的酸疼,蘇淺淺并不陌生。初識胖團的時候,他還是個生慣養的孩子,玩游戲輸了卻不服,盡用小石子砸們幾個孩以作威脅。又因挖石子弄臟了服,便跑回家去告狀,說們幾個孩把他往泥沙里推。胖團媽剛開始還會對們大小聲,趾高氣昂的護著自己的孩子。可后來也漸漸覺得,一個男生總被孩子欺負,傳出去不是一件彩事,罵了一陣便撒手不管了。
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被人冤枉,蘇淺淺的心理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毫不容的地步。眼淚轉了一圈,又一圈,蘇淺淺眨眨眼,是把眼淚了回去。不想裝可憐,也不想博同,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丟臉的樣子,所以哪怕是委屈,也要抬頭的坐正坐好,那是屬于蘇淺淺的骨氣。
下課鈴聲在眾學生的焦躁不安中響起,同學們把課桌上的件往包里一推,拉上拉鏈,背上書包就飛了出去,作之連貫讓蘇淺淺以為是經典作片現場實演。蘇淺淺特意放慢了節奏,等到教室里的人幾乎都走了,才慢吞吞的站起來。
“你怎麼還在這兒?”正打算去拿掃把的蘇淺淺在拐角差點兒撞上了一個人,后怕之余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打掃教室吧。”姚剛扔下一句話就自顧自的開始揮起掃把來。
蘇淺淺承認自己深電視劇的影響,但還是有區分虛假和真實的辨別力的。電視劇里男主角會英雄救,會把主角護在心尖上,可在現實中,可不敢奢這些場景的出現。
“在那兒發什麼呆呢?”姚剛一回頭看見蘇淺淺還站在原地,略有不滿的瞇了瞇眼。
“你……你為什麼幫我啊?”這個時代的活雷鋒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撞見了吧。
“今天……今天是我向你借轉筆刀,你才會被老師誤會的。”姚剛難得的紅了紅臉,眼神也變得有些慌起來。
還真是個傻小子,把錯往自己上攬。蘇淺淺低頭勾起了角,不過,對于這種傻事,蘇淺淺并不反,甚至有些用。
“這不關你的事,是老師誤會了。”蘇淺淺先前郁的心消散大半,突然覺得,被罰掃地也沒什麼不好,至,有人陪著嘛。
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萬年修得同桌緣,蘇淺淺對于“緣分”二字有些懵懂,只能默默的猜測著,大約是形容和姚剛的詞吧。
姚剛平日里話不多,據蘇淺淺的觀察,只有在聊到他唯一的好——打籃球時,他才會把話匣子打開,將一串串的專業語抖出來。蘇淺淺見過姚剛的球技,當時正上著育課,班里的男生分兩隊進行比賽,姚剛就是其中一隊的隊長。不得不承認,姚剛的手確實不錯,在一群只會追著球跑的小男生里,他尤為顯眼。轉運球,假作,三步上籃,一氣呵拿下兩分。就連蘇淺淺這個門外漢都能到他不凡的氣場,也難怪育老師對他萬分寵,說假以時日,他定能材。姚剛也不辜負老師的期,將職業籃球選手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
蘇淺淺對于姚剛,其實是有些羨慕的,人活在世上,都有權利擁有一個單純的夢想,不為名,不為利,只為將他實現。可是蘇淺淺太小了,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要追求什麼。只能單純的眼紅著,那一種擁有夢想的自豪和滿足。
東湖小學算不上名牌學校,卻也有些年頭了,就像場上的旗桿,一便是一手的銹,但卻依然聳立在臺階之上。年輕的老師大多是不愿來這兒教學的,除非是實在養活不了自己。在這校園里辛苦耕耘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師。
老師的資歷深,說明見識也廣,教給學生的知識都是歲月積淀下來的華,但也有令學生們頭疼的一面,老教師們的教學方法與時代節,古板的講課讓同學們總覺到索然無味,昏昏睡。
哪里有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瞌睡哪里就有解決瞌睡的辦法。有人用書夾夾住自己的手臂,用痛覺趕走睡意,也有人把課本立起來,在書墻的掩護下看小人書。這些方法雖然有效,但副作用太大,所以用的人并不多。這個時候,不知是哪位天賦異稟的兄臺起了頭,班上開始流行起玩五子棋的小游戲。
五子棋游戲,反擊課堂昏睡的必備神。
所謂的五子棋,其實就是在草稿紙上畫出一個個小方格,空心圓圈代表白子,實心圓圈代表黑子,兩人分別在小方格上落子,看誰的圓圈能最先連五子一線。在課堂上玩這個游戲的好,就是不用口。兩個人一張紙,你先我后,最多是分出輸贏時或得意或懊悔的相視一笑,其余時候連表都不用切換,這般瞞天過海,在臺上的老師往往察覺不到。
起初,蘇淺淺為了保持自己淑兼好學生的優秀形象,對這個小游戲很是不屑,堅持直了腰桿死盯著黑板上的板書。但是,當看到姚剛悄悄推過來的方格草稿本時,蘇淺淺的防線抖了抖,以自行解作了收尾。為了做到無愧于心,蘇淺淺安自己,一定沒有人能夠拒絕同桌遞來的游戲申請,所以也不例外。
黑線條的方格紙擺在正中央,你畫一個白子,我涂一個黑子,兩人聯手起來打發無聊,竟常常忘了時間的流逝。最開始,蘇淺淺這個菜鳥幾乎就沒贏過,一節課下來,沒給姚剛飛去白眼。
“我才剛開始玩這個游戲,你就不能讓一下嗎?”輸的次數多了,蘇淺淺的自尊心不干了,卻又不想低下頭來讓他高抬貴手,于是,請求變了質問。
“我要是總讓著你,你就更難贏過我了,不是嗎?”
蘇淺淺非常不滿的哼了一聲,人家常說求人不如求自己,這句話果然不錯。后來蘇淺淺的實力終于慢慢增強了,居然也一點點開始逆襲,殺得姚剛嘆氣不已。
至于最終誰贏得多誰輸得慘,蘇淺淺是記不得了,只記得這個課堂小游戲一直沒被老師發現過,而和姚剛在那些無聲的手里,竟然開始培養出了好和默契。不甘心的瞪眼,勝利在的微笑,他們似乎都能提前預知了對方的表。而那些被橡皮得發白的紙張最終都被蘇淺淺折了飛機,從窗臺上扔了出去,看著紙飛機慢慢被天空吞噬,漸漸消失在視線里。
紙飛機飛不過滄海,卻飛過了蘇淺淺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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