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城市已經五年，雖然說不上有多了解，起碼大小路段我都十分悉了，可雯雯說的土博路我卻是聽都沒聽過，但時間急迫，我出門趕忙攔了一輛的士。

“師傅，土博路八十九號。”

“土博路？哪兒早拆遷了，去不了！”師傅像是沒聽清楚，又確認一遍。

“土博路八十九號。”我加重了語氣，一百塊的紅票子啪的一聲摔在椅子上，“快走，我趕時間！”

司機看到兩張紅票子頓時兩眼放，利索的收起錢，油門一踩就開始狂飆。幾十分鐘后，我就到了所謂的“土博路”。

那司機到了以后，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就連招呼都不打一聲，我關上車門他就溜了。

我心想就算是一片拆遷地區，又有啥好怕的，這司機真膽兒小。

可等我一回頭，眼前景象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里是拆遷區，簡直就是危城區，建筑破舊，空的，紅油漆刷滿了“拆”的字樣，街道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甚至我覺得，一進這片城區，就連空氣都不一樣了，森森的，令人難。

我甚至約聽見，后有幾個大媽低聲談論：“年紀輕輕的......多可惜........”

為了救雯雯，我有什麼不能做的，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給闖！

八十九號......八十九號，我找了半天，才在一破舊的樓房找到，破舊的標牌都快爛了，門前的走道倒是新的，覺常有人來，標牌幾個大字“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幾個字就像一樣散，覺隨時會滴下來.........

可我還是鼓起勇氣進了店。

這店里才一個詭異，暗紅的燈，墻壁上掛了羅剎惡鬼，那些惡鬼個個如同活，要從皮上掙扎下來。仔細看去，卻發現它們都被錮在一塊小小的皮上，我了一塊，那覺不像豬皮，倒像是......

店里只有一個渾散發沉氣息，臉蠟黃的中年人，見到我，頭也不抬，低頭擺弄一連串小刀。

那串小刀像野的牙齒。

“多大了？”

他放下刀，正視問我。

“23歲。”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問，不過這應該就是雯雯說的店了，張口便問我朋友呢！說在這里！

“自己做的承諾，自己當然要去還，你朋友來我這里做過紋，求的是職，現在那東西來找求債了，只能讓自己面對。”

“我不管那是什麼東西，我朋友呢，再不見到人，我要報警了！”

我剛拿出手機，這鬼地方居然沒信號！等我一抬頭，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經如同鬼魅一般閃到我前，我手心一痛，他居然就把我手機搶過去了！

“還給我！”

砰！

看起來瘦弱，這中年人居然一怪力，我被他一下子摁在墻上彈不得，掙扎得大：“你媽的！你去死吧！”

可我很快不敢掙扎了。

因為他從墻上，那些掛著 的“皮”里面，鉤下了一個，放在我面前。

“小子，你朋友自己選的，要怨，怨，別怨我。”

那張皮上紋著的是一對翅膀，和雯雯上那個一樣，只不過小了無數倍。

我睜大眼睛，那小翅膀在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紅，最后，簡直有人大小。一撲騰，轉過，我看見一個人，渾是，沒有皮！裂開，正對著我笑.........

“鬼！”

我大喊一聲，不知道哪里有力氣一把推開中年人，半跪在地上大氣，回過神來，服都汗了。

剝皮羽人也是幻覺，他的手上只有一張皮，掌大小，那翅膀也是，掌大小。

他冷笑一聲，將皮掛回墻上。

“就你這膽子，滾吧。”中年人啐了一句，轉離開。

“站住！”我幾乎用盡全力氣了，還在不自主的抖，大聲吼：“雯雯在哪兒！把還給我！”

中年人的腳步明顯一滯，轉過頭，蹲下來看著我，我看他的表，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想救你朋友啊？”

“把，還給我！”

我大喊，但看著中年人詭異的笑容，我居然不自的往后！

“呵呵.......”中年人怪笑一聲，看我的表也變了，變看一塊........刀俎上的........

“想救，行啊，不過，你得我的門。”

“什麼！”

我驚呼一聲，他的門，什麼意思？

“紋，有，就有，雕的是百鬼，文的是人心，你想救你朋友，就得付出代價。”說著，那一串小刀被他舞舞生輝，最終指向我的口。

“大不了爛命一條，你想要什麼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要是雯雯出事了，我自己活著也廢人一個！”

“痛快！”老板狂妄的大笑起來，豎起兩手指：“兩天，兩天后，帶著你朋友的來！”

......

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麼走出店面的，只記得走出來的時候，撞到一個大叔，那大叔回頭剛想罵我，可僅僅看我一眼，就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

回到家里，我才看清楚自己的樣子。

滿臉灰塵，和鼻涕淚水混一團，只有一雙眼睛，差不多完全充，看得瘆人......

就連睡夢中，我見到的都是那剝皮的羽人，它沖我猙獰的嘶吼，我甚至還看到了雯雯，羽人把的皮也剝下來，然后把肩胛骨翻起.......就像一對翅膀.........

夜不能寐。

等到兩天以后，雯雯真的回來了，看起來什麼事兒都沒有，甚至我還覺得，更有韻味，更漂亮了.......

那翅膀紋也更加鮮紅，好像還更大了，覆蓋兩塊肩胛骨。

我一把抱住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好怕那怪把殺死，把也變那樣的怪。

雯雯卻捧著我的臉，驚慌的說，宇，你怎麼了，我只是急出差兩天，你怎麼了！

出差......

我一言不發，抱住了，雙手扣在肩胛上，蓋在那倆紋翅膀的地方。

我不會讓你帶走的.......

想著，指尖小刀一閃，輕輕在上，割開一個小口子，流出來，我急忙用小瓶子接住。

整個過程中，雯雯都沒有任何反應......等我回來，才見著在對我笑。

森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