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家？”

羅翹大腦飛速的轉著，這到底算是工作，還是被監視了？為什麼覺沒有人自由！兩扇門，近在咫尺，仿佛趴在這邊的墻上就能夠聽見對面聲音似的。雖然心里清楚，這種高級公寓的隔音效果肯定不錯，但想到老板就住在隔壁，心里還是怪怪的，有一種下班時間都是加班的錯覺。

“如果沒有其他事，你能從門口讓開麼？”

蔣遠琛指著碼鎖，輕聲問。羅翹發現自己離得那麼近的距離，趕抬起手捂著眼睛。

滴滴滴，“蔣總，今天謝謝你，服……”羅翹閉著眼睛，從自己的肩膀上將西服外套拿下來，出去想要還，半晌只有安靜的空氣回應。睜開一條隙的眼睛，發現蔣遠琛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的閉上，走廊里安靜異常。羅翹咬牙切齒的看著那扇門，低聲嘀咕著，“走也要說一聲啊！”

“想想工資，不要生氣！”

羅翹開門，深呼吸的安自己，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隔壁，蔣遠琛站在監控系統前，看著剛才羅翹氣鼓鼓的模樣，揚起角的弧度，隨手將服扔到沙發上。家里全部是灰白為基調的北歐工業風，簡單到只有必要的家，沙發，書桌，還有一張簡單的chuang。洗漱完畢，蔣遠琛裹著浴巾走出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繁華的夜景，似乎屬于年輕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老大，走啊！慶祝我們順利談合作，喝一杯！”

韓卓的聲音過手機，喧鬧的響起，蔣遠琛按下免提，扔到桌上，淡淡的說：“我沒有興趣、”

“你未免也過得有點兒太樸素了吧？會吃不消的……”韓卓故意拉長尾音的說著，那頓挫的語調，生生將這句話轉了另一種概念。蔣遠琛不過是二十七八的男人，正常的生理需求也是要排解的。可夜店這種地方，他除了必要的應酬，從不前往。跟韓卓完全是兩個概念。

只有玩兒夠的男人，才會踏踏實實的結婚家。沒有玩兒過的男人，是經不起考驗的！

這句話，被韓卓奉為經典，就差找一個書法大師寫下來，裱起來，掛在自己家里的墻上。

“無趣。”韓卓暗暗說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蔣遠琛走到留聲機旁，隨意出一張黑膠唱片，聽著有年代的聲音滿滿回響在整個房間，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好景不長，很快刺耳的手機鈴聲就打擾了他，看著來電顯示上面的號碼，蔣遠琛皺起眉頭，從眼底浮現出抗拒的神，卻不得不接起來，“是我。”生疏的語氣，刻板的表，如果讓陌生人猜測，恐怕會以為電話那邊是蔣遠琛的仇人。

“你對小怡怎麼能那樣？”

略帶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脊背直，鬢間卻有著幾白發的老人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紅著眼圈的顧怡，訓斥的說：“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對顧怡好一點。是你未來的……”還沒有將這段話說完整，蔣遠琛就開口打斷了他。這句話，他已經聽到耳朵都磨出繭子。

“當初，我和顧怡在一起的時候，是你們千方百計的阻撓，說門不當戶不對，讓我們分開。”蔣遠琛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波瀾起伏，陳述著事實，卻足夠讓電話那邊的人，皺起眉頭，“現在，知道顧怡繼承了一筆產，竟然是某個集團的私生，被接回去。你們就開始安排，甚至是接納，同樣的人，只不過上的附加價值改變了，就可以讓你們的態度發生翻天覆地，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麼？”

想起當初抗爭的那段時間，蔣遠琛已經記不太清。

“這都是商業上面的手腕，不管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最后都要這樣做。”老爺子氣急敗壞的說著，卻不敢大聲，讓顧怡聽見。蔣遠琛不由得發笑，“顧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心里難道不清楚麼？是一個記仇的人，當初你是怎麼拆散我們兩個的，就會有多恨你。現在討好你，每天在家里陪你們，也不過是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我們兩個真的結婚，你覺得會對你們很好嘛？”

人，難道真的會越老越稚麼？竟然看不其中的真相。

“就算是這樣，你也必須要和顧怡結婚……”老爺子最終忍不住的吼著，顧怡其實聽得清楚，但是卻裝作沒有聽見般，繼續陪著邊的蔣夫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顧怡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來到這里，裝作不經意的說起在晚宴上面的經歷，還有蔣遠琛邊的那個離婚人，用不著出手，蔣家就會百般刁難。

就像是當初對待自己一樣。

份，背景，以前的經歷，蔣家最看重的這些東西，羅翹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

顧怡倒是想看看，蔣遠琛到底要怎麼去保護那個人？就像是當初自己一樣，肯定都會被犧牲。

“爸，就算是要結婚，也應該是大哥吧？畢竟顧怡背后的財團，希能夠嫁給家里的長子，而不是我。”蔣遠琛懶得繼續說下去，啪的掛掉了電話，著太，煩躁的坐在沙發里。原本悠揚悅耳的音樂，此刻聽起來卻讓人覺得十分不耐煩，“破鏡重圓？以為人的是可以隨時回到原點，清零麼？”

蔣遠琛冷笑著，點燃一香煙，看著飄散在空中的那些煙霧，最后還是選擇掐滅。

像是機人一樣的活著，是最近幾年蔣遠琛的常態，比起沒有七六，不如說是他已經放棄了那些東西。

“顧怡，你放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蔣老爺子掛掉電話后，回到沙發旁邊，對顧怡淡淡的說著，眼神卻沒有看著。

雖然說，顧怡現在背后有財團支持，可是過往的經歷仍舊不能夠讓蔣老爺子滿意，這點他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