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愣著干嘛，走啊！”

“是，公主。”碧青從李昭秦的眉目傳中回過神。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影，李昭秦邊的郭總管忍不住說：“萬歲爺，書房可是您批閱奏章的地方，事關朝政，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對您和昭公主都不好。況且……”

“況且什麼？”

郭總管低著頭，抬眼一打量李昭秦，只見他眉頭輕皺，顯然是心不悅。

“朕赦你無罪，你且說罷。”

李昭秦不是為郭總管的話到擾心，而是……

“恕奴才斗膽，皇上對昭公主的寵，比之先皇更甚，方才公主離開之時，既沒有給皇上行禮告退，也沒有告知皇上為何出宮，這……”

李昭秦角輕提，似是自嘲。

“即便是先皇在世時，昭也不曾對朕多禮，況且，方才不是已經說了要去哪里嗎。”

李昭秦背過去，看著剛剛被掃過的書房，微瞇著眼睛道：“派一隊錦衛跟著昭……罷了，朕今天要親自拜訪江南王！”

江南王府中的書房，柳含玉坐在錦榻上，子半臥，像極了人圖里的人。玲瓏纖細的小手剝了一顆葡萄，任由葡萄流到皓腕上。

“王爺，快過來嘛！”

陸承恪應聲而至，與人同坐榻上。只是，看到人手中的葡萄，便不自覺的想起那天的李昭，也是吃著這樣的葡萄。

陸承恪并沒有吃遞過來的葡萄，而且近柳含玉的耳朵，用看似十分曖昧的態說：“最近平王有什麼靜？”

柳含玉眼如，反摟住陸承恪的脖子。在不知的人眼中，必定覺得兩人在說些曖昧的話。

李昭秦對陸承恪的防備一刻也不曾松懈，就連王府院，也有他安的眼線，不得不防。

“平王此人資質平庸，沉迷酒，無甚威脅。只是背后控制他的人，卻是皇上，上次暗中彈劾王爺的事，他應當是被人利用了。”

陸承恪皺起眉頭，道：“又是皇上，他始終不肯相信本王，這些年來明里暗里對本王使的計謀不在數，本王屢屢忍讓，百般忠誠，可還是換不來皇上的半分信任！”

“王爺，皇上對您是越來越過分，不僅僅滿足于架空您在朝中的勢力，恐怕更是要趕盡殺絕啊！王爺，您要考慮是否……”

“不可，太后娘娘是父王的親妹妹，更是本王的嫡親的姑姑，對本王的恩也是萬不能辜負！”

陸承恪知道柳含玉的心思，忙出聲打斷，斷了這個念頭。

柳含玉一心為陸承恪著想，才顧不得上一輩人的恩恩怨怨呢。

“便是再多的恩，太后娘娘如今已仙逝，皇上對您做的這些，還不夠償還嗎？王爺英明神武，不比那心狹隘的李昭秦更有王者之風？”

陸承恪低沉的嗓音，帶著一怒意，落在柳含玉的耳邊：“本王怎可做這等恩將仇報之事，以后切莫再提此事！”

說完，陸承恪起行至案前，柳含玉自知失言，急忙起跟過來，從后面摟住陸承恪的腰，踮起腳尖，歪著頭趴在陸承恪的肩上。

“王爺莫怪，含玉可都是為了你好。那即使如此，王爺便將含玉送進宮去吧，只要王爺平安無事，含玉便是死也無憾！”

陸承恪輕嘆一聲，握住腰間的纖纖玉手，似是嗔怪道：“什麼死不死的，有本王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柳含玉聽到這話，甜甜的笑道：“能聽到王爺一句甜言語，可真是難如登天！”

“噓，有人來了！”

陸承恪聽到門外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在王府里不知何就有李昭秦安下的眼線，即便是在自己的書房里，陸承恪也要萬分謹慎。

自從兩年前在書房與李昭秦探討兵法后，李昭秦表面上對陸承恪贊不絕口，十分欣賞，可私底下卻是極盡打，分散陸承恪手中的兵權。

近日來，又利用愚昧的平王暗地里彈劾，步步，出手越發凌厲，讓陸承恪頗為頭疼。

“不要，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陸承恪覺到腰間的手一松，急忙說道。柳含玉立即會意，地抱著陸承恪。

“哎喲，公主啊，祖宗！我跟您說了，王爺出去了，他不在府中！公主您行行好，饒了奴才吧，要是王爺知道您擅闖他的書房，非要了奴才的腦袋不可啊！”

然而，趙管家一番聲淚俱下的話并沒有來勢洶洶的李昭。

“本宮已經去過春風苑，陸承恪不在那里，那個什麼花魁也不在，老鴇說他帶著那個花魁出去了！哼，那輛馬車還在外面呢，人肯定就在王府里！嘿，死老頭兒，你讓不讓開？！”

說著，李昭從外到里把王府翻了一遍，最后來到后院，王府書房。

推門一看，只見柳含玉一手摟著陸承恪，手還在他的上撥著，另一只手著一顆晶瑩的葡萄，此刻正往陸承恪的口中送。而陸承恪則著佳人的玉臂，好不快活的畫面！

“哈哈，不曾想，本宮在焦頭爛額找文書之時，江南王卻在尋歡作樂，白日宣！”

陸承恪忍不住角一，這個人也真是口無遮攔，說出的話讓他這個男子都有些赧然。

“原來是昭公主，含玉，快來見過公主。”

陸承恪暫且避開話題，將柳含玉帶到李昭面前。

這次李昭著的是裝，一烏金云繡衫算是便服，既不奢華，又優雅大方，一頭青綰作墜馬髻，頭一支嵌珠翡翠步搖，一縷青垂至前，因方才跑的太快，雙頰微微泛紅。

模樣像一朵半開的芙蓉花，純潔稚中夾雜一嫵。秀氣的眉微微蹙起，一雙杏眼因氣憤瞪得圓圓的，如櫻桃般的微微抿起，讓人不覺凌厲，只覺可。

上次見過李昭男子的裝扮，只覺得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兒，而今扮作裝，竟如此驚艷。柳含玉默默地將緒藏起來，笑意盈盈的行禮：“小柳含玉，見過公主。”

誰知李昭看也不看柳含玉一眼，徑直走到陸承恪面前，將帶有他名字的折子扔到他上，頗為得意道：“只要是本宮想找的東西，別說兩年前，就是二十年前的我也能找出來！這下，我看你怎麼抵賴！”

陸承恪對柳含玉使了個眼，示意先出去，柳含玉不不愿的走了。陸承恪抱拳給李昭賠了個禮，大大方方說道：“這事實在是在下的錯，還公主海涵！”

李昭沒想到他那麼快就認罪，本來已經做好了他會賴賬的心理準備，這樣一來，李昭都不知道下面怎麼接話了。

“哼，算你識相，你且說說，哪兒做錯了！”

這架勢，一個伏低做小，一個不依不饒，在外人看來，活像是一對小夫妻吵架。

“在下哪兒都錯了。”

“哼，你沒誠意！”

“在下最大的錯，就是惹公主生氣了。“

李昭斜著眼睛瞄了他一眼，有些別扭道：“好了，本公主就原諒你這一回。”

李昭話音一落，陸承恪這才起，一手做請的作，臉上掛著客氣的笑，說道：“那公主氣消了，該回宮了吧？請！”

“你，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你是不是想跟剛才那個小人行周公之禮，魚水之歡？！”

陸承恪正要先行離去，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踉蹌。

“公主，你知道什麼行周公之禮，魚水之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