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在安良娣邊，當的是什麼差？”

“負責守夜。”

綾兒的態度始終不卑不。

“安良娣就撥給我兩個人嗎？”

“按照娘娘的位分，只能配給兩個大宮。”

施凈月褪下腕上的鐲子，塞到綾兒手里。

“那我以后，可就要多多仰仗綾兒姑娘了。”

綾兒倒也不來虛的，接過了鐲子，語氣還是不冷不熱。

“娘娘說笑了，伺候娘娘是奴婢們的職責。”

施凈月到很好笑，本來還以為這綾兒一傲骨的樣子，不會收下這點兒東西的。

這兩個真不愧是安若貞邊的人，一個很錢財，一個捧高踩低。

“我這里也沒什麼事，你先下去吧。”

“是。”

綾兒剛出了殿門，就見晴兒捧著那對耳環看的出神。

“你有沒有出息啊，不就一對耳環嘛！以前咱們跟在安良娣邊，要什麼賞賜沒有啊？你看現在這個施良媛，以前和我們一樣都是下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不是啊，綾兒。你看看，這對耳環真的是好東西，比上回安良娣給的那只鐲子還好！”

晴兒家里是倒賣珠寶玉的，對這個倒是很懂行。

“拿來我看看，沒什麼稀奇的，樣式也有些老氣！”

“這你就不懂了吧，樣式越新的越不值錢，就是這種的老的東西才值錢！”

“切，手上怎麼會有好東西，多半是手腳不干凈，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晴兒看起來傻乎乎的，可人卻很機靈。

“施良媛以前是皇后娘娘邊的人，這些東西八是皇后賞賜的。快把你那鐲子給我看看！”

綾兒冷哼一聲，把鐲子遞了過去。

“還不就是哄的皇后娘娘開心了，這才攀上了高枝，這種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綾兒，這鐲子可比我那耳環好多了！”

“真的假的，就這個？”

綾兒上懷疑，手卻已經著急忙慌的拿回了鐲子。

“就說你不識貨吧，這個鐲子鐵定是皇后娘娘的，你看見這上面的花紋了嗎，這東西是西涼國產的，是貢品！”

綾兒看了看這個樣式不算太新穎的鐲子，隨后塞進了兜里。

晴兒里嘟囔著：“看來，這個施良媛還是有點兒本事的，那咱們以后該聽誰的啊？”

“當然是見機行事了，誰的油水多，誰可靠，咱們就聽誰的！”

百里穆塵站在宮門口，正與安若貞道別。

“殿下，非要親自去嗎？”

“昭公主的份非同一般，東源國的皇帝不見兔子不撒鷹，孤必須要親自去提親。”

“那，臣妾在東宮等著你。對了，母后為你納了一位良媛，你見過的，就是我邊的凈月。”

“凈月？就是母后送來照顧你的小丫頭？”

“嗯。”

安若貞盡力克制自己心翻滾的醋意和委屈。

百里穆塵只是稍稍有些驚訝，隨后皺起了眉頭。

“看來，母后最近太閑了。”

看到他不愿的樣子，安若貞心里好了些。

“母后也是為了殿下好。”

“孤知道了。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殿下，一定要保重。”

百里穆塵笑了笑，策馬離去。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李昭仿佛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的改變。

昭殿也還是老樣子，生活軌跡回歸到了常態。

期間，也沒有陸承恪的消息。

“碧青，他為什麼不來找我？”

正低頭愣神的碧青，突然聽到這麼一問，抬起頭來。

“或許，他知道自己的謀敗了，不敢再來招惹公主了。”

“碧青，你幫我一個忙。我要出宮！”

“不行，皇上已經吩咐過，不讓你再出宮找江南王了。”

一向堅強倔強的李昭，此刻竟然流下了眼淚。

“我就要嫁到西涼國了，難道連見他最后一面都不行嗎？”

碧青急忙站起來，攔在李昭的前。

“如果公主不想嫁，可以去向皇上求，可是，你萬萬不能再去江南王府了！”

“求你了，碧青，你再幫我最后一次吧！”

“公主，奴婢也不瞞著你，皇上已經派了暗衛，把昭殿里里外外圍了一圈，你本出不去的。”

碧青忽然覺得有些可憐，現在的，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昭公主。

只是一個為了不顧的小子。

“要不，你先休息一會兒，奴婢去找皇上求求，好嗎？”

李昭那樣脆弱絕的樣子，碧青終于看不下了。

“好，你一定要幫我！”

“奴婢會盡力的。”

李昭秦正在書房和錢尚書商議著什麼。

“皇上，碧青姑娘來了。”

小太監在李昭秦的耳邊悄悄通報著。

“錢尚書，此事就先這樣定了，朕還有別的事，改日再與你商討。”

“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錢尚書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碧青。

里面的人一出來，秦碧青就匆匆進了書房。

“碧青，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昭呢。”

“皇上，公主要出宮找江南王。”

“你不說，朕也知道，以的脾氣，現在早該把昭殿都砸了吧？”

碧青的腦海中忽然又出現了李昭無助的神。

“皇上，我覺得公主，不像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喜歡江南王。”

說著說著，碧青也有一哽咽。

“刺殺的事，也是你做的吧。如果我知道你會這樣，那天我就不會告訴你出宮的消息……”

“碧青，你真的覺得那件事是朕做的嗎？在你的心里，朕就是這樣的人？”

“我……”

“你寧可相信江南王，也不相信朕？”

李昭秦的眼中充滿了痛楚。

“即便昭是真的喜歡上了江南王，那又能說明什麼，江南王也是真心喜歡昭的嗎？”

李昭秦握住碧青的雙肩，看著的眼睛。

“朕知道，你是被了，你就是如此善良的傻丫頭。”

“要一個人嫁去西涼國，不讓我一起去，我的確覺得心里很……”

碧青心很掙扎，不想傷害李昭，但也不能背叛李昭秦。

“主要嫁去西涼國，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好事。”

李昭秦一步一步的引碧青拋棄心的善念。

“對我而言，江南王沒有了與朕抗衡的籌碼，朕也會想辦法架空他的權勢。對你而言，也是一種解，你再也不需要小心翼翼的待在邊了。”

“而且，朕會娶你，做朕的皇妃。”

碧青有些呆怔的抬起頭來，眼睛里充滿了茫然，還有一喜悅。

“真是個傻丫頭。”

李昭秦頗為寵溺的，為碧青拭去臉上的淚水。

“不要擔心了，西涼國的太子百里穆塵，是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不會委屈了昭。”

走在回昭殿的路上，碧青說不清心里是什麼覺。

一邊對李昭深愧疚，一邊又為剛剛李昭秦的話到心愉悅。

“怎麼回事，公主呢？”

一回到昭殿，就看到滿地的瓷碎片，被扯壞的簾子散落在地上。

小宮們也一個個都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

“碧青姐姐，公主剛剛，砸碎了杯子，要用瓷片自殺，驚了暗衛。暗衛也不敢再攔著公主，所以，公主現在……”

不等小宮說完，碧青就奪門而出。

李昭現在肯定已經出宮了，暗衛肯定會跟蹤，跑不遠。

跑到外面時，碧青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又返回殿。

“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說起，包括皇上！”

“知道了，碧青姐姐。”

李昭左躲右閃，終于跑到了江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