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要翻天》第3章 不是死就是噎死
邱二家的聲音雖然小了一點兒,但是語氣依舊很強橫。
而青嵐雖然是大丫鬟,到底年輕臉了些,抹不開臉面,又怕吵醒了主子,只好跟著邱二家的去勸架。
兩人剛剛走出晚香苑,就遇見柳懷家的從松竹齋回來,見們兩個臉都不太好,就問:“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一個個都急赤白臉的?”
青嵐正想回答,邱二家的搶在前面說:“還不是四姑娘去找三姑娘的麻煩,三姑娘氣不過,拌了幾句,兩下里就吵起來了。”幾句話就給事定了。
柳懷家的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反問:“三姑娘和四姑娘吵,怎麼會讓你一個灶上的人來報?”
青嵐只恨自己木頭,連這個都沒有想到!
邱二家的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即答道:“是四姑娘覺得的膳食沒有三姑娘的好,要拉著三姑娘到廚房里來鬧。”
柳懷家的人老,焉能聽不出這其中有貓膩,習慣的抬腳往廚房走去。
走出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問青嵐:“大娘子怎麼說?”
“還不知道呢,剛歇下,我怕吵到大娘子,先來問清楚原由再說。”
“哦,那就先去看看吧。”柳懷家的這才帶頭往廚房趕。
等到了廚房,卻看見景蟬芬正扯著景蟬芳的頭發,而景蟬芳……拿著個饅頭在啃!
這是誰在找誰的麻煩?
柳懷家的看了邱二家的一眼,出聲阻止道:“三姑娘,你這是在干什麼?”
景蟬芬一下子把手放開,轉過來分辨道:“四妹妹嫌今兒的晚膳不合胃口,想去找大娘子理論,我正在勸。”
景蟬芳本來啃干饅頭就噎得慌,聞言直接哽在嗓子眼兒里。
瞧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長知識了!
翠煙一邊幫景蟬芳捶背拍順氣,一邊的剜了景蟬芬一眼。
巧兒從灶上舀了一碗不知什麼湯來,景蟬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著巧兒的手猛灌幾口,這才把饅頭咽下。
想到這一天不是死就是噎死的,景蟬芳也不想再夾著尾做人了,冷冷的還道:“想不到三姐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竟然這樣深,真是讓妹妹佩服得五投地。”
這個死丫頭,竟敢拿話來嗆!
景蟬芬一下跳起腳來罵道:“爛了心肝的小蹄子!明明是你搶想我的澄興紙,我不給你就讓巧兒來裹,還敢說我編瞎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晚香苑告訴大娘子?”
景蟬芬把“晚香苑”三個字咬得很重,這是吃定景蟬芳進不了晚香苑的門。
但是景蟬芳也不怕,彎腰揀起地上一縷頭發,半點不怕的說:“有本事你就去告吧,正好讓大娘子知道,你是怎麼欺負我、又是怎麼把我頭發揪掉這麼多的!”
景蟬芬看著那縷頭發,不有點心虛。
再說架吵到這個份兒上,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于是就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
搶在前面說:“誰知道你們主仆兩個在作什麼妖?打量誰不識字是怎麼的,總共就那麼幾張紙,還的打發人來換,當我這里是拾破爛的,什麼糟的污的都往這兒攆!”
說完就轉快步走出廚房,活像后面有狗攆似的。
秋想跟著走,卻被柳懷家的攔住了:“秋,你留下,等老問明況再說。”
景蟬芬在門外聽到,腳步頓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明哲保的走了。
秋頓時臉有點蒼白,想到主子怕是放棄自己了,心中不涌起一陣迷茫。
青紡的臉更加難看,景蟬芬最后那句話,分明是意有所指!
難道三姑娘曾經答應的話,都不作數了嗎?
景蟬芳看盡這部人生小劇場,對柳懷家的說道:“有勞嬤嬤聽聽在場諸人的說辭,以辨一辯個中曲直,免得讓大娘子煩心。”
柳懷家的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奴婢如何行事,還不勞四姑娘指點。”
指點個線!要不是怕你把屎盆子扣在老娘頭上,老娘才不跟你廢話!
景蟬芳心中畫小人,上卻笑意盈盈,“那就有勞嬤嬤了。”
柳懷家的直接無視掉,清清嗓子,沉聲道:“魯山家的,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魯山家的管廚房,但向來明哲保,剛剛的鬧劇,全程參與……和稀泥!
只可惜沒和,派去出報信的人又慣會歪和尚念歪經,生生將這個上司帶里。
這會兒柳懷家的親自過問,也不敢再和稀泥了,只能如實稟報。
“秋不小心弄灑四姑娘的晚膳,和巧兒起了爭執,四姑娘前來阻止,順便到廚房來……重領飯食,三姑娘也跟過來,然后就是剛剛老嫂子看到的了。”
雖然整個過程敘述的頗春秋筆法,但眾人還是能夠聽出其中戰火紛飛。
柳懷家的也不在意將自己摘個干凈,自有辦法弄清原委:“青桔,秋怎麼會弄灑三姑娘的晚膳?”
這話問得很有意思,當事人做的事卻不問當事人,景蟬芳也很想知道青桔會怎樣回答。
只聽青桔說道:“青紡說四姑娘的線用不完,想拿來跟三姑娘換青邊紙和澄興紙,三姑娘不愿意,讓秋去回話,途中弄灑了四姑娘的飯食。”
“既是回秋芳院的話,為何不讓青紡去,卻讓秋去?”
說起這個,青桔都有點替青紡難為,頗想了一下措辭才回答道:“三姑娘晚膳剩的有點多,就留青紡吃了兩口。”
景蟬芳聽了更是難為,青紡是自己的下人,卻明目張膽的跑到其他主子跟前去討飯吃,分明將這個主子的臉放在地上踩!
柳懷家的卻想著景蟬芬都吃剩下了,景蟬芳的晚膳還在路上,中間肯定有人弄鬼。
以往遇到這種事兒,兒不會管,但現在卻不得不多句:“魯山家的,四姑娘的晚膳,你們是什麼時辰派的?”
邱二家的見馬上就要問到自家頭上來,連忙給魯山家的使眼。
魯山家的只裝做看不見,照實回答道:“和往常一樣,都是酉正時刻派的。”
“那就是在路上耽擱了?”
魯山家的沒有回答,只是看了邱二家的一眼。
柳懷家的立刻目如電般看過去。
邱二家的在其灼灼的目注視下,不得不著頭皮回答道:“是奴婢想著恰好無事,就幫春喜……送一下晚膳。”
是管淘洗配菜的,春喜才是負責送秋芳院膳食的人。
柳懷家的懶得再聽狡辯,目轉向巧兒:“你是幾時來催的晚膳,又是在什麼地方遇到邱二家的?”
巧兒悶聲悶氣的說:“戌時,廚房。”
邱二家的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小聲為自己辯解道:“奴婢那時候恰好肚子疼……”
“呵呵!”
聽到景蟬芳這聲冷笑,邱二家的再也編不下去了。
幫人送飯是湊巧,肚子疼也是湊巧,那來那麼多湊巧!當大家都是傻子不!
事實已清,柳懷家的目復雜的投向青紡。
都是大娘子院里出來的人,實在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的臉。
可正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才不好公然替遮掩哪!
柳懷家的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偏不倚的問:“青紡,你家主子的原話是什麼,你又是如何與三姑娘說的?”
青紡不知道柳懷家的早就從眾人說詞中聽出原委,只想著聽到自己與主子對話的只有巧兒一個人,可巧兒卻是話都說不全的!
于是便鎮定的回答道:“四姑娘想拿五姑娘的紙練字,奴婢想著這樣不好,提議到三姑娘那兒看看還有沒有,四姑娘就讓奴婢拿線去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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