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小傷，臣練功時不小心倒的，不敢勞娘娘掛懷。”蘇毓靈尋了個說辭便敷衍了過去。

太后也沒再多問，跟鴦氏聊了些佛理問題，兩人一見如故，母二人是被留在慈寧宮吃了飯才打道回府。

“太后娘娘雖為人寬厚，可畢竟在高位，與我們天地之別，你日后若來宮中走，也不要仗著寵失了分寸。”離宮路上鴦氏囑咐道。

“兒謹記。”

兩人一路順著慈寧宮前的長廊往出走，送他們出來的侍退下了鴦氏才敢放聲說話，拉住蘇毓靈的手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位殿下你是怎麼認識的？”

殿下？

蘇毓靈一愣，“母親說的是楚王？”

鴦氏頷首，“就是在火場中救下我們的人，我聽你他殿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啊我們呀......”蘇毓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三殿下幾次救，兩人之間曖昧不清別人看不出來自己可是知道的，可又不太好意思告訴母親實話。

正當猶豫的之時，母親再次開口：“不管怎麼樣，殿下也救了我們母一名，日后若是見到了，定要好生謝。”

“是，兒明白。”

“但也要注意分寸，把握好尺度。”鴦氏拉著兒的手，輕聲叮囑，“咱們與皇室云泥之別，萬不可看著人家權勢在手就小意討好，若日后生了變故，豈不你父親難做。”

變故，蘇毓靈把這兩個字放在心頭仔細想了想，母親雖久居安國寺，可也畢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對朝廷的事多還是了解的，這暗洶涌的局面這個旁觀者看的卻是最清楚不過的。

鴦氏見兒臉不好，便笑了笑說道：“你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若想找個好郎君，便去求求你祖母，出面給你說一門好親事，只是這三殿下，可莫要在與之糾纏了。”

“母親，”蘇毓靈看向母親開口，“三殿下多番救我于水火，我很謝他，如果以后他有事，兒也定會力相救。”

“殿下貴為親王，正經的皇室脈，你為臣子之，相救理所當然，可你要明白，是，義是義，忠軍報國為大義，除此之外，萬不要生出多余的分來。”

鴦氏這話說的極其嚴肅，蘇毓靈只好點頭應是，祖母與母親先后囑咐，不能跟楚王糾纏不清，自是明白其中意思的。

可三殿下對一片真心，前世今生都放不下的緣分，豈能輕易辜負......

出了宮門，這一路母各有心思，蘇毓靈正盤算著怎麼解決此事，眼看到了蘇府馬車前，“母親請上車，咱們回府。”

在安國寺住了這麼久，忽然說道回府，鴦氏有些不習慣，躊躇半晌才決定上車。

“喲！”馬車后面一行人現，為首的子著華麗，面容姣好，只是這漂亮的臉蛋上竟平白多出了幾分尖酸刻薄之相，“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國寺的師太啊！”

鴦氏腳步一頓，向來淡漠慣了的臉上并沒什麼不悅，只是看了看那孩，笑著詢問：“阿彌陀佛，姑娘可是來寺里燒過香？”

“那倒是沒有，不過蘇家大夫人常年住在安國寺的事京城早都傳開了，原先還以為是他們說著玩的，今日見師太這一素，方知竟是真的！”

話里話外一口一個師太，這刺耳的稱呼過蘇毓靈的耳朵刺進了的心里，當初是霖氏母陷害，才讓母親被迫去了安國寺，如今好不容易得以回府，卻還要平白小人兌！

“你再說一遍試試！”

鴦氏拍了拍兒的手，“無妨，這位姑娘也沒說錯什麼，走吧。”

蘇毓靈看著那子的背影，心頭莫名的起了一火，站在車前就不上去了，高聲問道：“母親可知這位是誰家的小姐？”

鴦氏一臉的不屑。

“哈哈，那我得給母親好好介紹一下。”蘇毓靈依舊高聲喊著，直到將那子喊得停下了腳步，“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工部尚書楚大人之，楚心然小姐，正經的嫡出大小姐。”

楚心然轉，狠狠的瞪著蘇毓靈，“你給我住口。”

“上次在長公主府吃宴，我見到你家里那位小娘生的妹妹了，誒唷喂那排場可真夠大的。”蘇毓靈抱著手臂看過去，涼涼的說：“不知道呀，還以為才是嫡出的大姑娘，你倒像個小娘生的。”

這番話正中楚心然七寸，父親重視小娘京中眷大多知道，隔三差五總能聽到幾句閑話，甚至有人背地里罵楚大人寵妾滅妻，可敢當著面這麼說的，卻是第一個！

楚心然大怒，轉快步走回來，揚起手就對著蘇毓靈的臉揮下去，十足的力道，若是真打了這一掌，這臉不腫也得紅上個半天。

蘇毓靈抬手輕松擋下，扣著的手腕用力一扯，把人拽到前，附在耳邊小聲說：“這就不了了？怪不得你能被你那小妹妹欺負的抬不起頭，還要靠著包小郡主的大才能混口飯吃！”

“你......”

“咱們本是相同的境遇，誰也別笑話誰，你若還想安生的在這京城混下去，就乖乖回家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大小小姐，誰的隊都別站，今日這些話我便不計較了，但我告訴你，如果還有下次，我弄死你！”

楚心然又氣又怕，站在車旁好半天沒回過神來，馬車已然走出老遠，可句句警告卻尤言在耳，堂堂工部尚書之，爹掌管朝廷進半數的錢財，何以會怕一個武將家的姑娘！

可那蘇家的大小姐一剛下了戰場腥未退的肅殺之氣，確實不敢輕易跟......

鴦氏坐在車上看著面前有些陌生的兒，不回想起清晨咋安國寺的遭遇，那是就覺得這孩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可沒來得及細想。

如今在看，確實跟從前不一樣了，眼神中多了幾分冷厲與盤算，與從前那個天真可的小姑娘不一樣了。

“母親怎麼這麼看我？”

“沒什麼，你長大了。”鴦氏嘆了口氣，“可我又不希你這麼快就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