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都準備好了說辭，在他的咄咄人之下，卻辯駁不出一句理由……

原本就只是想說一句，是誰有什麼所謂嗎？！

“顧司野！我是不是金玫的上司有什麼關系，我知不知道金玫要對你下手又有什麼關系……零點幾秒的刀速度朝你飛來的時候，我他媽能來得及想些什麼？！”

那是下意識的想要保護他顧四爺啊！

其實正午的線這樣明亮，本應該什麼都看得清楚才對。

可這個時候顧司野就這樣遙著蘇的時候，他一瞬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面對的質問……坦的如同剖心一樣的解釋！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顧司野？我蘇連命都不要了給你，你告訴我，我這是演的什麼戲？你要現場驗傷嗎，好……你看啊，你看，我給你看個夠！”蘇說著，雙手扯開子的拉鏈。

雪白的脖頸下面四五寸的位置，正對著心臟的傷口已經結痂，卻還是著淡淡的淺紅，是刀子劃過留下的痕跡。

無愧于天，無愧于地，無愧于心，所以敢明目張膽的這樣敞開口給他看！

男人輕瞥，目冷冽，卻越看越深。

“然后呢？”

“什麼然后？”蘇不明白。

也許是因為和相距很近的距離之間，上本就有著淺淡的香氣，幽幽地襲過來。

他忽然起走近，捧起的臉頰：“那你和我呢……蘇。”

“我……我和你怎麼了？”蘇被這個忽然溫到了極致的男人給嚇到了，驚悚的躲開他濃稠的眼神。

他皺了皺眉，“你剛才，是在和我告白，還是求婚？”

“告……告白，求……？”

明明是在解釋一場誤會好不好？！

蘇掠過桌角那杯紅酒，想喝下去驚，手微微抖了一下。

不敢直視他的眼，卻被他反手握住手腕，‘咔嚓’一聲——

從蘇的淺綠子的背后，橫生撕下一尺還要長的口子，出的直至肩胛骨斜下方順至背部椎骨以及長到肋骨的位置。

‘羽’樣的疤痕白的刺骨。

十一年前，車禍留下來的疤痕，是那樣的長，那樣的耀眼而不可抹去。

那疤痕彎曲如山路盤旋，斜而長，幾乎橫亙了大半個背部！

“顧司野你瘋了！”

“啪！”地一記耳落在男人側臉。

角的腥味道，帶著火辣的溫度勾起了他角魅人心的人微笑——

“這一掌我挨了，就算是我同意了你剛才的求婚。蘇，以后我顧四爺是你的人了，不退不換！”

說完，他托起的頭，輕輕地吻。

而后又重重地吮著，是報復卻又溫輾轉地不像是報復，更像是一件等待了百年的藝品。

“唔——”蘇瞪大了眼睛。

掙扎，卻被他吻得更深，更沒有辦法逃。

捶打，卻被他箍得更，更沒有力氣息。

“顧司野，你流氓！”

終于肯松開，蘇格外張，就連聲音都在抖。

“你不是說要讓我驗傷嗎？”男人繃的后來慢慢地放松，緩緩地離開了那微微腫脹起來的。“我驗完了。”

蘇捂住起伏的口，掩飾膽怯。

他，剛剛只是驗傷？

可的刀傷明明是在口，他剛剛明明卻……看的是背后……

“你都……看到了？”

蘇握住顧四爺的手，心臟劇烈的跳著，將他的手指放在起伏不平，滿是疤痕的背……

“你應該不知道，顧司野，你走的那年出國前，我出了車禍……很大的一場車禍。爸爸說，那是一場要了我半條命的車禍，后來我記事，后就背上了這樣的疤。”

霸道的男人眉心蹙。

冷冷一笑，“是啊，當年我……我出國了，我怎麼會知道呢……”

他是不能知道的……

是不可以知道的……

可是他不僅知道，他還目睹了，親歷了，他是見證了車禍全程的人！

“后來我大哥就到學醫，想讓我把背上的疤痕祛除，現在醫學技也發達了，但是我卻不想祛疤了。它跟了我十多年，我已經習慣它了。”蘇想到這里，忽然心作痛。“這個疤痕，就像是尹易恒。”

曾經來過一場，像是車禍，轟轟烈烈。十年來的陪伴，卻又悄無聲息。蝕了的，骨髓……

如同信仰，怎能說丟棄就丟棄？！

“蘇，我……”

墨瞳孔的顧司野定定地凝著蘇，心里像是橫著一倒刺。

他袖口之下拳頭握著，似乎下一秒他就會丟盔棄甲，背棄承諾，不顧一切的沖破阻礙，告訴那場車禍的事實！

“你吃醋啦？”

蘇小小的子鉆進顧司野的懷里，用他的寬大西服裹住。

探頭看他，小心翼翼：“尹易恒，他是我堅固了十年的信仰。十年前我還小，是爸爸說，車禍那天是尹易恒救了我，大雨之中他抱著我送去了醫院。”

顧司野抬頭了一眼，忽然低眉下去，極力用金邊框的眼鏡掩飾住慌而又不自然的表。

下一秒，四爺出手指為去臉頰的紅暈染：“左邊的腮紅稍稍重了些。”

蘇想起了往事，竟然不自覺的落淚，“你太危險了，顧司野。爸爸生前說，你生殘冷，不是良配。除非我上你，否則如果婚事不能作廢，就讓我毀了你……我這樣直白告訴你這些，你會不會恨我爸爸？”

爸爸是最疼的人，對爸爸說過的話從未質疑。

也確實曾經想過，應該盡量做到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點。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做不到。

顧司野抬眸，眼里閃過一心疼。

一時之間的恍惚，他竟不知該為心疼多一點，還是為他自己心疼多一點。

“不會的，我怎麼會恨他。”

剎那間的言不由衷之后，他手指尖微微蘇背上的疤痕。

“唔……有點。”蘇稍稍傾后。

可那指尖剛才被他的已經微微麻，他的手指停在原地，蘇只覺得曖昧不已的空氣在周圍流淌……

“別。”

顧司野看到臉上起來的紅暈，“小妖，離我這麼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