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國諸侯》第007章 落難之由

“我…我…我…”姜凡結舌,急得滿臉通紅,看著姜夫人那哭得紅腫的雙眼,心中大痛,只得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聽,我連說話都是南海郡的口音,我是從南海郡游歷到鄜縣……”姜凡自顧地解釋著。

那老仆印宿卻道:“夫人,莫不然…二爺是得了失魂癥?”聽得此話,姜夫人猶未表示,姜凡的心卻是一!暗想道:“失魂癥?失憶?”

姜夫人了然地對印宿點了點頭,又轉向姜凡一臉關切地問:“凡兒,你說你是南海郡人。那你出?父母姓甚名誰?……”

姜凡聽了一臉茫然,前世的父母姓名他當然知道,但南海郡只不過是他隨口說的,怎麼說得出出生地?只得低頭胡扯道:“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名姜凡……”

他話還沒說完,姜夫人卻大哭著一把將他抱在懷里,失聲痛哭道:“我可憐的凡兒啊!你竟是得了失魂癥……我就說我的凡兒怎麼會不認我呢……”

姜凡被姜夫人地抱在懷里,眼睛也潤了,心里嘆:“有媽的孩子真好……”想到,自己自父母盡喪,竟然沒能夠好好地到父,也沒有機會在父母親跟前盡過為人子的孝道……不哽咽起來。

又想道:“自己離奇地來到這個世界,偏偏又有這麼巧的事,不但與那個家伙同名同姓,就連小屁屁的一顆痣都一樣!讓自己代替了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不孝的家伙來盡孝,這是老天在補償我嗎?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機會就在這里安立命?也好安一下這位可憐母親的心,若不然真不知道這里幾口人還能不能有活下去的希。”忙從姜夫人的懷中落,跪倒在地,哭道:“母親!孩兒不孝!”

姜夫人聽了姜凡那一聲“母親”抱著姜凡連聲說好。一旁的印宿也是老淚縱橫,他是姜府的老管家,祖上三代都侍奉姜家為主,盡管現在姜府式微,衰落了這個樣子;但對于他和孫子印欒來說,他們與姜家是一的,就像是生長在皮上的一,如果姜家這塊皮不存在了,那他們這也不將存在。如今姜家二爺回來了,那姜府也將重振門庭,不枉他與姜家人苦苦支撐了這三年。

印宿看著這母子二人的模樣,真不愧是從娘的上掉下的,不但骨相連還是母子連心啊!道:“夫人,二爺萬里迢迢從那州南海郡一路游歷,卻冥冥中注定要回到這左馮翊的鄜縣,還機緣巧合地救下了姑娘。這難道不是命中注定,天公作嗎?二爺既能平安歸來那說明我姜府必定重振門庭,再見昔日威勢!如此大喜,我們不擺宴慶賀卻為何痛哭?”

姜夫人和姜凡聽了也綻開笑。抹了眼淚,姜凡道:“母親,我只知自己名‘姜凡’。三年來從州南海郡一直游歷而來,鄉音亦改;對于此前二十年之事一無所知,請母親再為我細細講來,從今后便不再是無的浮萍……”

姜夫人聽了哧地一笑,道:“傻孩子,那二十年的事哪里是一時半會兒能說得完的?我看你一副風塵撲撲的模樣,想必是遠行苦累。如今你既回來了,一切便好!那些事兒再說不遲……”

姜凡聽了也覺得太心急了,人生雖然短暫,但是經歷過的事如果細說起來那是沒完沒了的事。想了想,又道:“母親之前說,我父親和大哥都已去了?我姜家又緣何衰敗至斯?”

聽了此話,姜夫人的眼睛復又掉下淚來,道:“你父親五年前臘月時得了‘噎食癥’(食道癌或腫瘤所致),食不知味,夜不安寢;每日只清湯稀粥能腹。不出一年便愈發支撐不住……只得侯府那邊來了一位云游方士,老侯爺從那方士的口中得知,在荊州之西與益州郡一帶有一片神山,其名為‘神農架’。相傳是我姜氏遠祖炎帝神農氏為給百姓解除疾苦,在那里搭架采藥,結繩為梯遍嘗百草,故得此名。

那方士還說‘在那迷林草灌之中藏有一口奇,每至開春之后,水由清變濁,繼而便會有數之不盡鮮魚順著渾水涌出!魚期僅有數日,出魚可達萬斤。此魚三寸長短,重不過三斤(約等現在900克),無鱗無甲,潔白如銀。腹皆生有一枚魚虱,其白,大小如指節,四肢俱全,初出魚腹尚能爬,是為治腹疾神藥’。老侯爺得此消息,便遣人來府中告知了此事。”

姜凡聽了點了點頭,魚虱的名頭他在前世也聽說過。甚至還有一個傳說:在魚相近還有一名黑龍中有條毒妖所化的孽龍,時常四出噬食百姓。神農氏為民除害將那毒龍斬殺,把龍骨碾碎化為魚子,于寒冬放于地下暗河育養,春荒時節,那魚子便化為了萬萬條魚,游出來為百姓解荒。而魚虱,乃是毒龍心肝所化,神農氏讓其以毒攻毒,為百姓治病。以此看來,這魚虱很有可能對食道、腸胃疾病確有療效。

姜夫人又道:“那時你聽得此消息可治老父之病,說什麼也要親自前往那神農架,要待開春之時捕到那魚虱來治父親的病。任憑誰人勸你也不聽,一心前往,而這偏是為人子的孝舉,奈何只得由你去了。那邊老侯爺得知你要親自去神農架取魚虱,說:‘姜凡孝子也!’便也派了長子姜威與你同去……”

說到這里,姜夫人的眼淚又啪啪地掉了下來,又帶著憤恨道:“而那姜威偏是驕奢,好逸惡勞之人;平日里仗著侯府的威勢,欺男霸,無惡不作。如此豎子怎麼忍萬里跋涉,陪你去那險困重重的神農架取魚虱?況且誰人不知你與那姜威早有惡,只不過因兩家同宗同祖的份上沒有對你發難;偏老侯爺想著那時機讓姜威出去歷練一番,故而遣了他與你同去神農架。但姜威卻必是不能忍那遠行之苦的,如此一來他豈不是恨你更甚?……”

又道:“那時你們出發三月余,那姜威便帶著兩家的人折返了。道是你為父治病之心太切,不了眾人行走遲緩,便取了一匹快馬,單人只騎獨自取道去了神農架,故此他只得帶了兩家人馬回來。誰知……你這一走便是三年杳無音信,我還以為你被那姜威給害了!如今你流浪三年終得返,但無故流落南海害了失魂癥,這必定也是拜那姜威所賜!”

姜夫人厲聲切切,涕淚齊下,姜凡只得寬道:“母親,如今我已失憶,當年之事已不得而知。但照你所說,我們兩家乃是同宗同祖之親;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這事待日后凡兒自會料理。但請母親放心,冥冥中我既能從南海郡取道而返,想必天道昭昭,姜家從今后有我無憂!……”

然而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姜凡的心里也擔憂了起來。那“姜凡”很有可能是被那姜威給算計了,但不一定是死了。萬一那“姜凡”又回來了,而自己又冒認了他的份,這卻如何是好?別到時候整出兩個“姜凡”出來,那可真有的了。

“看來得好好查清楚當初那‘姜凡’與姜威同行三月期間發生了什麼事,那‘姜凡’倒底是個什麼下落,是死是活。想必那姜威最是清楚不過……”心里打定主意,姜凡要好好地了解一下自己的“世”,理清楚這姜家與那邊侯府到底是個什麼關系,好歹這便是日后自己安立命之所啊!千萬馬虎不得。

“二爺得了老爺真傳,忠孝仁義大有先祖風!二爺這心,縱是歷千劫萬難也不曾改變啊!……”印宿在一旁贊嘆道。姜夫人對印宿這話也甚是滿意,不由憐姜凡那短發。而這些母子之間親呢的舉姜凡卻一時難以習慣,被搞得滿面通紅;但姜凡到了那深深的母,那是一種“犢之”的母懷。這一刻,姜凡覺他們就是真正的母子。

姜夫人又哭道:“只是可憐你那大哥,竟也跟著你那父親走了。若不然,我姜家但凡有個能主事的男人也至于敗落至此……”接下來姜夫人把一些姜家之事慢慢地說給了姜凡聽。

原來,這姜家與那“鄜縣侯府”的主人乃是同宗同祖的宗親。二百多年前,姜家的老祖與那鄜縣侯府的老祖乃是堂兄弟。這兄弟二人皆是追隨當時太子殿下麾下的武將,后來因從龍,助太子功登基即位有功。

得繼大統的新皇封賞功臣,鄜縣侯府老祖得封世襲十九等關侯,食邑千戶,田九十五頃(每頃100畝),宅地九十五宅(宅地的標準是以30步見方的土地為一“宅”)。姜家老祖得封世襲十八等大庶長,食邑八百戶,田九十頃,宅地九十宅。兄弟兩人的食邑、田頃都在鄜縣一地,同氣連枝,一時間風無限。

雖然都是世襲的軍功爵位,但是按律例每承襲一次就要降等一級;加上鄜縣又是地司隸部左馮翊,京兆尹長安之側,皇帝將姜氏兄弟二人的食邑都封在左馮翊的鄜縣,未嘗沒有防范之意。

所以在兩位老祖之后近二百年來傳了八代,姜氏鄜縣侯一脈從十九等關侯降到了十二等左更,食邑三百戶,田七十八頃,宅地七十八宅。姜府這一脈從世十八等大庶長降到了十一等右庶長,食邑二百戶,田七十六頃,宅地七十六宅。如今若再讓姜凡襲了爵那就是十等左庶長了,食邑減至百戶,田不過七十四頃,宅地七十四宅。但即便如此,如今姜府的田畝卻都已賣盡,無可承襲了。

由于兩家老祖的遠見,借著兩家食邑都在鄜縣之利,相互扶持,互為倚靠;在鄜縣扎下來,兩家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俱損;雖是以武興家,但卻讓子孫棄武從文,學習詩書禮儀,也慢慢從軍功之家地發展了詩禮傳家的豪門族。然而,世上沒有不滅的王朝,更沒有長存的世家。二百年下來,鄜縣侯府與姜府兩家聲勢都不可避免地慢慢式微衰落了。

但可幸的是鄜縣侯一脈又出了個將軍因從軍衛疆有功,皇帝降旨又復了他世襲十九等關侯的爵位,并準許承襲三代而不降等。這位將軍便是剛死去不久的老侯爺的父親,在其父之后老侯爺襲了鄜縣侯爵,又傳到了孫子姜威這代仍然是鄜縣侯,但已是三代。

    人正在閲讀<獵國諸侯>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