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第二十一章
看著他沉重的低著頭,有點不可思議,在印象中,長生一直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每天都嬉皮笑臉的,這不讓我開始聯想他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到這樣的折磨。
為了我好,怎麼樣才是為了我好?
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可能知道!
我抬起頭,盯著他下垂的頭顱。
外面的燦爛,過窗戶照進來,明晃晃的,有點刺眼。
“我一直都對不起你。”趙長生在很久之后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之后便是長長的沉默。
我沒有催他,靜靜地等待著他再次開口。一種奇異的覺近,這一次他的開口一定能解開那些被掩埋的過往。
好長時間之后,趙長生抬起投來,眼里出現了一種倔強和固執。
“余浩,你和張遠的事,你想起來多?”
趙長生的這句話突如其來的有些詭異,為什麼突然扯到這里。
他扯出一個明亮的笑容:“其實你沒有想到多吧,剛才,是我大意了,才會覺得你想起了一切。不過,怎麼可能呢。”
“為什麼不可能。”我沉的問道。
“為什麼?因為本來就不可能!”趙長生咬著牙,手的握拳,眼睛直直的看著我,好像是想從我的眼睛里看出蛛馬跡。
半晌,他又嗤嗤地笑起來。
“哈,耗子,你想知道過去,為什麼?”
為什麼?
我其實不太知道。
只是覺得,有個地方空空的。
我搖搖頭,走過去,用手掌輕輕地覆上了他的眼睛:“長生,你現在生活在這里,這里卻只有黑暗,你會不會恐慌?”
我把手撤下來,輕輕地道:“現在的我,就在恐慌。空白的過去,讓我恐慌。”
他張張,吶吶的道:“為什麼是空白,明明……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失敗的嗎?”
我在聽到這句話時慢慢皺起了眉,這是什麼意思?
趙長生長一口氣,很久才道:“耗子,你確定你的那段記憶什麼都沒有?”
“嗯。”
“呵,巧合還是……那你為什麼會在有人問的時候說‘你一直在執行任務’?有人告訴你這樣做的嗎?如果失敗了的話,你之前為什麼一直表現的那麼鎮定?故意的還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我還是實話實說吧。”趙長生后背靠著座椅,翹起一條,兩只手叉搭在上,連眼睛也瞇了起來。
緩緩地,他開了口。
“我一直以為,余伯父一定聽從了我的建議,給你做了催眠,沒想到,最后居然沒有。那麼這一年多來,你一直都在‘’著那種失的空虛是麼?如果做了催眠,我一定永遠都不會在提起那些事,正如我心中所希的,它會永遠沉于心底,最后腐爛,一點渣滓都不剩。哈,我沒想到,你居然一直都知道你那一段是空白!而如今,還要因為這個來這里要我親口說出我做過的事!”趙長生哼哼的笑著:“我們是朋友,對嗎?”
“是的。”
“一直都是,是嗎?”
“一直都是。”
“呵呵……哈……哈哈……”趙長生突然奇異的笑起來,似乎連眼淚都跟著這笑聲流出來,整個房間的上方都漂浮著他的聲音。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的吼出一句:“可我不想一直都是!”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一直都是朋友!我想要你,想要你為我的!我想讓你變我的人,我的人知道嗎?是人,人!不是所謂的朋友!你了解嗎?”趙長生的臉部有些扭曲,眼睛睜大,撕心裂肺一樣的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口,一只手一揮,整疊整疊的文件都嘩啦落地,“看到沒,這里,這里早就全部都是你了!從很久以前,直到現在,沒有一刻改變過……我看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沒想到,卻被他奪了去!我不甘心,這里!不甘心!”
“所以,你想要拆散我們?”
“是。我看了這麼多年的你,怎們能夠容忍別人奪去,就算你不屬于我,你也不屬于任何人。”
“你做了什麼?”
趙長生穩定下來,再一次優雅的坐下來,臉上浮上一層笑:“做了什麼?我只是把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照片寄給了警局和伯父罷了,之后的事,我也沒想到會變那樣。”
我垂著眼,輕道:“你瘋了。”
“哼,我早就瘋了,為了你。”
“之后,發生了什麼?”我不想與他糾纏,我想要的只是過去的事實,其他的,就算糾纏也沒有用了吧。
“之后啊……讓我想想。”他的聲音很輕快,顯然,那是一段對他來說很不錯的時,“之后啊,你們……互相背叛了。”
我疑的看著他,心里大驚。
“還不懂麼?之后你們的互相背叛,直接導致了你的失憶和他的沉淪。張遠,本就配不上你,你們本來是沒有機會遇到的,永遠都不會,他的存在,只會給你帶來滅亡!我只能,選擇毀掉你們。”
“可你毀掉了我!”
“得到和犧牲總是正比的,這是定理。”
“長生,你怎麼會變這樣?”
“因為你。”他長噓一口氣,盡量的平靜下來,“因為我想得到你,因為我喜歡你,因為我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覺得我想把朋友當人是有病是嗎?覺得我瘋了是嗎?呵,這有什麼可在乎的,如果可以不讓你離開我,瘋掉又怎麼樣?”
我看著他,有些悲哀的難過。直到他漸漸地沉寂下去,才靜靜地說一句:“可你不會得到我。”
轉,正準備離開,他突然住我,蹲下去在散的文件里出一疊扔給我:“給你,已經沒有必要瞞了。”
關門之際,我聽到他的一聲嘆息。靠著門,我沒有離開,不多時,里面傳出了一陣輕微的嗚咽聲,很久都沒有停止。
長生,何苦。
拿著資料回到車上,我還有點平靜不下來。
為什麼會變這樣呢,為什麼趙長生會希從我這里得到呢?
今生,我只能負你。
拿起資料翻看起來,上面的字并不多,很快就看完。
波瀾四起。
出一支煙叼在里:啊,原來是這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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