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的臉微微一變，隨即就迅速的回緩，眼睛輕輕瞄過來，約的對上我的視線，似乎還若有若無的哼笑了一聲。我有點張，并沒有聽得特別清楚。

看著他沒什麼作的繼續喝酒，我干裂的，只得又道：“長生，那個……”

措不及防的對上他的詢問的目，我鼓足勇氣問他：“你能幫我嗎？我希，你能幫我。”

手心里漸漸地沁出細微的汗漬，我攥手，能覺到汗漬漬的黏。

畢竟是自己曾經最親的兄弟，畢竟是曾經一起出生死的友人。

然而，他卻也是那個出賣了自己和他的人，也是那個被自己狠狠傷害過的人。

矛盾的，卻奇怪的摻雜著無限的期。

他會幫我。

他一定會幫我。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會有如此強烈的覺。

“長生……”

他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不要再說話。

“余浩，你知不知道我很痛苦？”

聲線抖著，他的臉偏下去，我看不到表。

世界安靜了，只剩下他那幾個抖的音節在回著，栗著飄開來。

我不敢再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想走過去，抱住他，地抱住，告訴他，你的痛苦，我知道的。

但實際上，我也許本就會不到的，那樣的痛楚，除了他自己，大概，其他的所有人都是無法會的。

也許是像把一把刀直截了當的進了他的心臟，但也許，是在一點一點的搜刮著他的。

而無論哪一種，都是無法忍的切之痛。

很久，他終于再一次開口，聲音有些低沉，但不再那樣的單薄無力。

“你想我怎麼做？”

我輕笑幾聲，所有的力氣都在一瞬間回流：“長生，我想讓你告訴我，關于他的一切。”

“何必總是執著于此，這個時候，你不是更應該讓我幫你把退路準備好麼？”

“塵環已經在準備了。”

“塵環？”

“嗯，一個朋友。”

“何必總是執著于這個，過去的一切有什麼意義，有未來不是更好嗎？”

我搖搖頭，出笑容：“長生，我想了解他的一切，過去，現在，未來，甚至是一個瞬間我都想全部了解。”

笑容逐漸去，變一個微弱的苦笑：“很可笑，是嗎？想笑就笑吧。可是，我不那樣覺得。我想擁有張遠，過去的他，現在的他，未來的他，我都不想錯過。他的痛苦，他的難過，我都想要一起陪他承擔。我想要看到他對著我能夠暢所言，我想要看到他在累了的時候靠在我的旁歇息。一個人承擔太痛苦了，我想，與他一起分擔。”

而只有知道過去，我大概才能真正的了解，張遠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張遠，無論你做什麼，都有我陪你。

我有點激，眼睛有點潤，鼻子也酸酸的，對著長生，我總是能如此容易的讓自己的外。

這是我的兄弟，我曾經的兄弟，卻因為各自的和堅持，而分道揚鏢。

“那麼我呢，誰來陪我？”

像是從地獄深席卷而來的問話，字字沉重，卻摻著抑和痛苦，想要掙卻被束縛的悲哀。

痛苦的源泉是我，也許，我本不該再見到你。

還未來得及敲擊自己的弱，他忽然笑出聲來。

“長生……”

“余浩，他的資料我本就弄不全，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嗎？”

“我想讓你牽制他們。”

“他們怎麼會信我？”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他突然站起來，把手里的酒瓶子使勁的砸在地板上，零零碎碎的玻璃碎片散開，鋪了一地，閃著亮。

“你他媽的是在讓我贖罪是嗎？好啊，余浩，我的好兄弟，居然他媽的這樣對我！”

我仍然坐著，一懊悔過，有些悲傷地著。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傷害任何人。

我只是，想要我們在一起罷了。

“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聲好，一聲比一聲絕。

“好啊！”他又大喝一聲，隨即聲音下來，子到沙發里，深深地陷進去：“余浩，這是我欠你們的，我還！”

“謝謝你。”

“還有什麼事嗎？沒有就滾吧。”

“長生……”

“滾！”

他聲嘶力竭，我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住，僵的收回，轉跌跌撞撞的離開。卻在玄關的地方停下來深深的看他一眼，終于小心的開門出去。

我并沒有離開，子的靠著門，聽到里面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玻璃碎裂的聲音，最后歸于平靜。

他一定是沒有酒瓶子了。

我突然想到這一句話，想起有一次他也是這樣一個一個的把酒瓶子砸了出去，我看著破碎的碎片揚起來又跌落下去，沖過去地抱住了他。

只是這一次，我再也不能沖過去抱住他了。

一扇鐵門而已，卻似乎已經是天南地北的相隔，不過去的洪。

子疲，我終于支撐不住，順著鐵門一點點的落，跌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眼淚決堤，順著臉頰就下來。

憋不住了。

真的，憋不住了。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非這樣互相傷害不可！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