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第六章 一場夢
吱呀一聲,小夕著肩膀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我坐在床上,拍了拍腦袋說:“哎呀,小姐,您看我怎麼一會兒就在門外睡著了呢。小姐您可沐浴完了?”
“嗯,你們收拾一下吧。”其實我才剛泡了一會兒就被扯起來了,哪有好好的洗。不過現下也只好作罷,明日再尋個由頭好好的沐浴一番,只是不要再讓我遇到梁上君子了。
“小夕,你們收拾完了,再準備一桌飯菜吧。那盅蓮子粥好像不怎麼挨呢!”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是的,小姐。”小夕正要離去,聽到我這麼說,又轉過來答道。
吃著味的香煎牛仔骨、小羊排、燒煙卷、堂煎培,我的胃滿滿的全是幸福。再一次嘆活著真好,我的下半生就是要吃遍天下食。他不是要我宮為妃嗎。那我就順了他的意,皇妃不是很尊崇嗎?那我就可以吃到更多的味了,那時候什麼天上飛的,水里游的,還不是任我選。不過,為了吃而宮為妃這個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呢。
“小姐,宮里來人了,因為小姐您的病,皇上下旨說婚期延至下個月初一,到時候冰島和冥國也會派出使者前來朝賀。”小夕從外面回來說道。
唉,真是想什麼就出現什麼。我才剛想了一下宮為妃的事,就有關于它的消息。“哦,我知道了。”我懨懨地道。也沒了吃飯的心思,走到院中的大槐樹下。挨著它的樹坐下,著藍藍的天空發起了呆。原來我還是不是那麼愿意宮的。
下個月初一,今天是農歷四月十四,也就是十五天之后。你們還是憐惜我了一回。終是沒有讓我拖著病去坐那黃金籠子。
“老槐樹,我就要走了,去一個更大的籠子住,你舍得我嗎?我可舍不得你,你就像是我的親人一樣,縱然我有那名義上所謂的父親,可是他卻不像是我的親人,我甚至不可以像你一樣的他,你說他算是我的父親嗎?”我趴在老槐樹的上喃喃自語道。
的灑在我和老槐樹的上,它就像是一位母親,輕輕地著我,哄我睡。枝枝葉葉就像是兒歌一般,不停的搖曳,不停的搖曳,讓我的眼皮越來越重。。。。。。
我只覺自己走在一片混沌當中,拔不開的迷霧遮擋了我的視線,我努力的想看清楚一些,可是還是一片模糊。忽然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罷了,罷了,回不去的始終是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了,就做好你們自己吧!”我聽得迷迷糊糊,什麼回不去了,什麼做好自己?
“你是誰啊?什麼回不去了?你說清楚好不好?”我對著前方那迷糊的亮喊道。可是沒有人回答我,甚至連回音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我盯著那塊亮,只見它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正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我奔來,我還來不及多想,它就進了我的前額消失不見。
“啊”我捂著前額驚坐了起來。看看四周,原來是一場夢,不過這場夢也太真實了。我驚魂未定的扶著老槐樹站起來。突然,我覺得老槐樹的不對,我跟它生活了12年,幾乎每天都會見面,它的一一毫的變化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和。我詫異的轉過頭去,只見老槐樹整個的枯萎了,樹干上甚至裂開了干枯的口子,一片片枯黃的葉子飄落,說不出的凄慘。
我不落下淚來。我以為你不會死,你不是和大地融為一了嗎?怎麼大地還在,你卻枯萎了。只不過一覺過去,老槐樹就像失去了所有養分,凋零,慘敗,實在讓我難以接。
這時,劉管家帶著幾個穿宮服的老者進了南院,我眼淚,來不及再吊念老槐樹的突然離開,迎了上去。
“大小姐,這是宮中派來教您禮儀的嬤嬤。”劉管家介紹道。
“皇妃娘娘千歲。”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嬤嬤對我行禮道。
“這可使不得,我還不是什麼娘娘,你們大可不必給我行這麼大的禮。”我趕將這幾位嬤嬤給扶了起來。
“娘娘這可使不得,圣旨已下,您以后就是宮中最為尊貴的人了。”其中一個年齡比另外幾個年齡稍大的嬤嬤說道。
唉,這樣多的禮儀,尊卑,看來皇宮果真的是一個比冷府還要可怕的牢籠。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再反抗的余地了。不然死的將是冷家滿族。
接下來的15天,都是學習一些宮中的禮儀,還詳盡地介紹了各位妃子和皇帝的事。那個“父親”也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看來我這輩子跟他真的緣淺。院中的老槐樹真的死去了,前幾天它的枯葉漂的漫天漫地的,別說有多讓我揪心。到后來就連它那龐大的樹干甚至樹都腐朽渣。為了不讓它迷了眼,劉管家讓家丁把它全部燒了,怎奈怎麼也燒不著。一場大風,將它的殘骸徹底的吹向了遠方。從此那塊地上便只剩下一大塊黑黑的。南院自此顯得空曠了不。
五月初一,我上了紅妝,其實以我的,本不用上,因為它本來就慘白得不正常,只是用了更多的胭脂讓我顯得,喜氣。穿了宮中制作的皇妃禮服,嬤嬤說,這是專門據我的量改制的。因為我的還未發育完全,所以現下宮中最流行的低領改了斜肩。我本就瘦,這麼穿還另有一番滋味。嬤嬤都說,其實娘娘打扮起來還是漂亮的。我看看鏡子中的自己,不知道真的是化妝的效果,還是怎麼的,我第一次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的難看。沖著嬤嬤笑笑,們將繡有龍呈祥的紅蓋頭蓋在了我的頭上。這就是要去拜別娘家了。
站在他的面前,聽著他一句句告誡的話,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或許這輩子是最后一次聽到的聲音了吧,心里這麼想著,便耐下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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