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修行》第十六章 靜夜苦思

回到大天魔的府,尹亦一個人找了個還算干凈的地方,用枯枝敗葉生起一堆火來,火焰搖著,散發出淡淡的暖意,其實以尹亦此時的功力雖然不能說是寒暑不侵,但是夜晚的溫度抵起來對他來說早已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但是多年的生活習慣卻尚未發生改變,很難習慣一直呆在黑暗之中的生活,火,或許是對于他來說必不可的東西,明,也是他心中絕對不能缺的東西。

其實,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又豈不是這樣的呢?

尹亦的家庭并不算太富裕,平時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呆在家里,做做看書、玩游戲之類的事,孤獨一個人,對于他來說并不算太難熬,的確,早已習慣了的事又怎麼會難熬呢?不是嗎?

原本想要像原先一樣往林子里走走,找點野味什麼的,可今晚尹亦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不知為何,心里總覺到很不舒服,像是缺了什麼似的,空空的,仿佛一個被莫名巧妙掏空的盒子,只剩下空氣在其中穿行而過的聲音。

尹亦隨意的往火堆里埋進了幾塊地瓜,權當食填飽肚子。

尹亦不住的往火堆中扔著燃料,火燒得很旺,火苗裊裊的,一縷縷輕煙散發了出來,松脂散發出特有的香味,給人以一種心曠神怡的覺。不多時,地瓜也被烤出了香味,一與眾不同的甜香從火焰之中散發了出來,彌漫在空氣之中,混合著松脂寧靜的香,再加上樹枝的焦味,為了一種十分奇妙的香味,尹亦肚子里的饞蟲像是被引了一樣,在里面鬧騰起來,發出一陣陣清脆的咕咕聲,十分干脆的唱起“空城計”抗議起來。

地瓜快要烤好了,甜香一引,尹亦都有些等不及了。他知道如果過現在就把地瓜拿出來,盡管外圍已經被烤了,它的心之中卻依然是半生的,吃起來會有一種很難味,地瓜的味道也就會大打扣折。什麼樣的地瓜才算是最好的呢?當然是,外焦里,完全烤的才算是最好,最可口的。

烤得恰到好的地瓜,掰開的時候,一甜香便會撲面而來,中人醉,在大大的咬上一口,趁著熱勁慢慢地咀嚼,甜的味道在口腔里隨著熱量散開,實在是一種難能可貴的

尹亦耐著子等待著地瓜烤好,思緒卻被引回到了很久以前,自己還很小的時候,那時家里的生活很清苦,很有零食吃,但是卻是自己最最開心的一段時,有很多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一起搗蛋,而烤地瓜,也只有那時的才是最好吃,最可口的,可是自己卻很久很久再也沒有聞到過那種悉的香味了,也許,那樣人的香味,只能在記憶之中慢慢回憶了吧?時荏苒,自己慢慢地長大了,懂的事也漸漸的多了起來,可是兒時的回憶卻日漸消退,一點接著一點的溜走了,這不令人到十分的惋惜。

對于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來說,會在長的道路上漸漸的失去曾經珍若命的一切,也許,這正是長的代價與悲哀吧。但是,又有多人曾經意識到這一點呢?

太多的時候,不過是渾渾噩噩的混混日子,得過且過罷了。

不斷旋轉的思緒引領著尹亦一步步走遠,連地瓜了都沒有注意到,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點點烤糊了。尹亦撥開火炭,拍干凈地瓜表面的灰燼,小心翼翼的撕開有些焦黑的表皮,里來,甜香之氣更為醉人。尹亦深深吸氣,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變得舒泰起來。

狠狠地咬上一口,灼熱的覺混雜著濃濃的甜味在口腔中打著轉,實在是天下無雙的味。真想讓陳麗也好好的嘗嘗這樣的味,只是在這個時代里孩都比較保守,很難像自己的時代那樣,很輕易的便將們約出來,來上一起浪漫的約會。

所以,這個愿,也僅僅只有隨便想想而已,若要實現,只怕任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進行努力。否則,只會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空想,永遠也沒有實現的機會。

陳麗并未拒絕自己的親昵行為,更未對自己產生防衛,這實在是一個很好的預兆。

尹亦一邊吃著地瓜,一邊思索著。

不一會兒,地瓜下肚,吃飽了,看看外面,天早已變為濃黑的,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黑夜,若不是尹亦修為大進,能夠無懼黑暗,只怕此刻連東西都看不清楚。然而,盡管如此,竭盡全力,也僅僅只能看出三丈左右,再遠的話,便只能看見滿目的黑暗了。

夜風甚,呼呼的吹著,發出刺耳的狂吼,像是藏在天地之間的某種異,正在傾吐著心中那無盡的怨氣,倒是頗為嚇人。

腹中飽滿,尹亦也沒有飯后散步的習慣和興趣,往柴堆之中添了些柴火,加旺一些火焰,府之中頓時變得溫暖了許多。來到自己的石床之前,和躺下,準備早些休息,盡管大天魔并不在,但是修為還是要提升,明天還要早起吸取朝正氣以加強自己的修為呢,還是早點休息為妙。

外的風一直沒停過,狂嘯之聲一下更響過一下,尹亦一直像是烙餅一樣的翻著子,不知為何一直都無法睡,反倒將自己翻得渾燥熱。

心中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不停地擾著尹亦的心境,讓他完全沒有睡意,卻覺到十分的疲倦。心如麻正是此刻他的心中最最完的寫照,實在沒有辦法,想要睡覺睡不著,又不想起練功,便只有依靠功法中的練氣法門強行將心中的心事盡數驅趕出去了,尹亦深深吸氣,調的靈力運行,運著《天魔寶典》之中門篇中記載的安心凝神的法子,平復著自己不斷翻騰的心神。

一番糾纏之下,終于算是將心中蠢蠢的念頭盡數下,自己本力也耗費了大半,疲倦的覺油然而生。

尹亦將雙手枕在腦后,閉上眼睛,緩緩放輕呼吸,一呼一吸之間盡量的平緩輕,并且伴隨著的靈力有若水一般一漲一落,一起一伏,漸漸地進了空靈之境,腦海中的雜念被排除干凈,心靜腦清。

尹亦收功,輕輕地舒一口氣,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彌補一下剛剛消耗的力。

也許是因為對抗雜念的緣故,尹亦已經十分的困倦,此刻的他很快就已經進了夢鄉,很香甜的睡了過去。

府之,火堆之中的枯枝敗葉已經燒得差不多了,燃料燃盡,火焰也為極小的一團,細小的火炭發出紅,暖意彌漫在府之中,一直不曾散去。

外,駭人的夜風一直在不停的吹拂著,發出撕心裂肺的狂吼聲,一派山雨來風滿樓的凄慘景象,只怕不多時便要下一場大雨了。

不過,這一些尹亦已經完全覺不到了,他的夢是如此的甜,甜得讓他完全放下了修真之人應有的警惕。完完全全,安安靜靜的睡去,一點也沒有覺到這世間的變化。

與此同時,仙山教派的一間房間之中。

仙山道長正在團上打坐,吞吸吐納,正在例行做著一天之中最后的功課,每天早中晚三次修煉功課從不落下,即使他現在掌門高位也一樣。

氣游天地,百脈舒泰,仙山道長的百會和心坎兩道之中冒出一淡金氣,源源不絕的涌了出來,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氣外,這是仙道功法修到極致的現象,仙山道長的修為至已經接近了地仙境界,說不定還會更強一些。這在修真界之中已經是十分難得一見的了,若是有行之人見到如此景必定會為仙山道長的修為大贊嘆。

而地仙之上便是至高無上的天仙境界,修為到了地仙的極限,便會在某一機緣的之下引天劫,迎來天地為自己做一次全新的洗禮,若是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抵天劫,那麼便會飛升天界,為天仙之流,從此位列仙班不凡間之苦。

若是修為到了天仙境界卻不愿離開凡間,想要留在紅塵之中也可,不過代價卻是極大的,兩百年一次的天劫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拒不歸位,那是在于天作對,逆天而為,天劫的威力只會一次比一次更為厲害,稍有不慎,便有兵解之憂。

然而修真之人多如恒河之沙,且不說天仙,就連達到地仙境界便已經有如過江之鯽,為天仙更是之又。所以,仙山道長的修為在人間的修真界之中已經算得上是絕頂高手之類了,縱橫修真界也可以說是罕逢敵手。

隨著仙山道長的呼吸吐納,外氣由深轉淡,由淡轉無,由無而終,漸漸收起功法,一整的周天運行便到此為止了。

屋外的風忽然大了起來,猛然將窗戶吹開,砰然作響。

仙山道長被驚了,猛地睜開眼睛,迎面而來的是冷得刺骨的瑟瑟寒風,仙山道長此刻的修為接近地仙境界,連生死玄關都已經被打破了,對于他來說,這一點小小的寒冷自然難不倒他,完全可以不必去在意。

仙山道長緩緩站起來,拂塵輕擺,慢慢的走到窗前,外面是一無際的濃黑,完全看不到數丈開外的景,狂風呼嘯著,擊打在人的臉龐上,寒意如刀般割過,有著一種十分殘忍的痛快覺,不過這一些仙山道長卻完全沒有在意到,他更加在意的是這個時間突如其來的異變背后究竟藏著什麼原因。

仙山道長皺著眉頭,屈指推算,手指不斷地曲張,然而越是推算仙山道長越是心驚,連番的推算,居然無法找到事的原因。以仙山道長接近地仙境界的修為,區區占卜之不過是小兒科而已,雖不敢說這個世間任何事都可以推算的出來,但是至也能推算出十之八九。完全找不到結果,這樣的況還是第一次。

仙山道長愕然松開手,抬頭向混沌一片的天空,視線里除了黑暗之外完全看不到其他的東西,黑暗,如同濃墨一般的黑暗,就像是仙山道長此時此刻的心空。

“莫非是魔道中又有異人降生?”仙山道長喃喃的說道,半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瞠目結舌的低聲說道,“難道,難道會是那件事的?”

的神一閃即逝,很快仙山道長的表又恢復了古井不興,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沒有任何的證據足以證明,因此擔心也許僅僅只是一種多余。

仙山道長的眉頭皺的更,生生下的疑從他的目中不經意的流出來。

仙山道長緩緩關上窗戶,銷。卻并未回團上坐好,也沒有就寢。只是在屋子之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眉頭的皺著,一直未曾松開。

單調而突兀的腳步聲在房間之中來來回回的沖著,是如此的不協調。

“該怎麼辦呢?該怎麼辦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來來回回,反反復復,仙山道長念叨的都是這樣一句話,真是難為他了,念了那麼多遍,居然也沒有覺得煩悶。

仙山道長時停時走,手中的拂塵也被隨意地揮來舞去,雪白的塵在空氣中胡飛舞著,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發出“嗤嗤”的悶響。仙山道長的心中似乎有著什麼事難以解開,那是一件十分難以明了的事,一件十分難以找到答案的問題,而他卻僅僅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尋找答案,這實在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也難怪仙山道長如此煩惱了。

終于,仙山道長停下了腳步,著自己房間墻壁上的老子騎牛圖,畫面上老子僅僅只出一個背影,坐下時一頭大青牛,前面便是被所有的史書爭相記載的函谷關。圖畫很傳神,留白也十分的合理,給人以一種十分好的想象,關于這一段往事,向來都為世間之人所津津樂道。

畫的頂端并沒有寫上圖畫的標題,而是突兀的寫著一行字,十分狂傲的狂草——“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字里行間中出一桀驁不馴的氣息,更有著一種深深的悲哀,看得出寫著字的人乃是一個包經風霜的飽學之士。

仙山道長定定的看著那幅畫,連眼睛都未曾眨過。

卻難以控制,不住的變換著,卻漸漸的慢了下來,慢了下來,緩緩的凝結,為一個固定的神,一個極為不愿凝結的神

仙山道長嘆息一聲,探手懷,收藏的兜里有著一塊的東西,指尖傳來溫潤古樸的覺,那是自己在接過掌門之位的時候,自己的師父親手給自己的,這并不是作為掌門的信,而是一件用來救命的法寶。仙山道長永遠也忘不了師父彌留之際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

挑戰失敗的師父已經十分的虛弱,那一夜原本暗淡無的眼睛卻亮的嚇人,仙山道長知道那不過是一種回返照而已,自己的師父就要離開自己,往生極樂了。雖然修真之人講究斬斷七,隔斷六,但是看著師父這幅模樣,仙山道長還是十分難過。

老人強撐著虛弱的坐起來,在懷中久久的掏著,多年來的生活讓仙山道長習慣了聽從命令行事,師父在做事,自己只能在一旁十分恭敬的等待著,等待著老人的吩咐。很久,很久,老人終于拿出來一樣東西,那是一塊用紫綾制的小包,上面用朱砂畫滿了古老而玄妙的符咒。

老人鄭重其事的將小包放在仙山道長的手中,卻連同他的手一起握住不松開,力道大得連仙山道長都覺到有點作痛,很難想像一個于彌留之際的老人會有這麼巨大的力量,被握住的手掌中傳來一陣陣溫潤的覺,直心底,連心似乎也隨著變得暖合起來了,再加上師父如此反常的表現,仙山道長本能的覺到師父托給自己的絕對不是一件尋常的事

仙山道長在等待著老人代最終的事宜,老人卻息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掌門的信嗎?”仙山道長忍不住問道,“是否需要弟子盡力去保護它的周全?”

“當你遇到天大的危機之時,打開它。”老人息稍定,斷斷續續的說道,“里面,有著一個可以扭轉乾坤的機會,但,一定要慎用。機會的背面,也許會是災禍。”

仙山道長永遠也忘不了師父在將此到自己手中之時,眼神之中那復雜無比的。為何師父的眼中會蘊含著如此眾多的,莫非他已經預測到了今日之事?

窗外的夜風依舊在呼嘯著,在整個人世間狂的奔跑著,握著手中古老的舊,仙山道長心中也正如這夜風一般久久不能平靜。手中的舊像是一把開啟未知之門的鑰匙,門的后面是什麼,沒有人會知道。然而,隨著一系列的事發生,星相的軌跡已經的發生改變,憑借自己的力量絕對無法應付那麼巨大的改變,而且連事背后的原因也推算不出來。若任由天象變異下去,只怕便是道消魔長,乾坤逆轉之局。

這個險,看來還是不得不去冒啊。

良久,仙山道長終于下定決心,他用力拉開門,慢慢的走了出去,影沒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漸漸的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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