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修行》第二十六章 城中驚變

云城之中,此時此刻卻纏繞著一濃濃的愁云慘霧,街上的行人大都行匆匆,像是在逃避著什麼晦氣一般,生怕多停留一刻便會惹禍上。看來真的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才令得城中之人如此的人人自危,完全不見之前的繁榮氣象。

幾個小的城門盡數關閉,僅僅只留下東門和南門開,供行人進出,守衛之人卻多了好幾倍,其中甚至還夾雜著許多修真之人,目之中滿是厲芒,雖然未臻絕頂,但是他們的實力卻也絕對不容小視。城墻上也多了許多的士兵在來回走巡邏,手中的兵著太芒,倒也有著幾分懾人的覺。

盤查嚴格了許多,每一個要進城和出城的人都要經過細細的盤查,不僅如此,修真之人還要以本的靈力進行一些探測,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查探些什麼。

如此看來,云城之一定是發生了非同尋常的事,否則定然不會做出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尹亦只遠遠的看到,察覺到事的不同尋常,雖然不知道城中的士兵究竟在查探些什麼,他不敢再從原先溜進城中的地方再次鉆空子,唯有老老實實地走城門進去。他有些擔心,畢竟自己的靈力是屬于魔道的,很容易就被覺出來,盡管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厭惡魔道中人,但是想來也絕對不會歡迎自己吧。

忽然間,尹亦靈機一,想起天魔寶典之中有一種方法,可以暫時的藏自己的靈力,但是僅僅只對靈力較弱的人有用,若是靈力太強的話,就很難起到效果了。反正急著進城,也顧不上這麼許多,權且冒一次險好了,日頭早已西斜,若是再耽擱下去,城門關閉,防衛更加嚴格之時,想要進去可就太難了。

稍稍凝神,將靈力緩緩地散進四肢百骸之中,完全打散到自己的經脈之中。至于煞氣,便將它牢牢的凝聚到丹田之,這樣只要自己不主地運起的話,修為不夠的絕對看不出來。盡管這樣做必須要損耗一點元氣,但是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果真,到了城門檢查之時,幾名守城的士兵僅僅只是隨便盤問了幾句之后便讓他進城去了,就連那幾個協助守城的修真之人也完全沒有看穿。

一路走進云城,尹亦卻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就這樣前去,上一次所的傷可還深深地刻在心里呢,如果這次前去還遭到同樣的對待會怎麼樣呢?想到這里,尹亦迅速的腳步開始停了下來,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著周圍行匆匆的過客,著那些有著歲月風霜的陌生建筑,他的心中忽然滿是彷徨。

想了一會兒,尹亦起初的想法有些搖了,他慢慢的踱著步子,卻偏離了自己應該去往的方向。一步步地走著,兩個截然相反的聲音在心里爭執個不休,矛盾的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晰過,尹亦覺心都快要被活活撕兩半一樣。

來到一家酒樓前,尹亦木然的走了進去,熱的店小二熱地招呼著,把他讓進了大堂之中,推薦著酒樓最好的老酒和菜肴。大堂之中的食客不算太多,三三兩兩的坐一桌,自顧自的吃飯、聊天,倒也不算太冷清。可是,聽到那些混的聲音,再加上店小二那如同竹筒倒豆子般的聲音,尹亦心中卻忽然騰起了一莫名的煩躁,他一揮手,隨意點了幾個小菜,讓來上一壇子最好的酒。

酒菜很快就上齊了,古舊的酒壇連泥封都未曾被拆開,店小二在諂的神中緩緩離去。尹亦也懶得去理他,徑自拍開泥封,一濃厚的就像撲面而來,帶著一狂野的覺,就好像大漠之中的風沙正在狂舞一般。這是正宗的燒刀子,店小二倒也沒有忽悠自己,并沒有拿劣等的酒來蒙騙自己。

尹亦其實并不喜歡喝酒,就算是沒被送來這里之前他也很喝酒。但是,今天心煩躁,總需要什麼東西能將自己心中翻騰著的東西完全按耐下去。酒,濃烈,辛辣,火熱的酒,也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拿起一只大海碗,滿滿的倒上,清澈的酒傾瀉而下,濃郁的酒香更加濃郁,當真是中人醉。抬起酒碗,大大的喝了一口,狠狠的咽了下去,尹亦只覺自己的咽之中仿佛真的燃起了一大團火焰一般,連肚腹之中似乎也要燃燒起熊熊大火起來。

就著下酒菜,一口接著一口這麼喝著,才喝完兩碗,尹亦便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暈乎乎的,像是長久沒睡一般,但是卻有著一種十分舒服的朦朧覺,就連心中那不斷糾纏的聲音似乎也有一點點安靜了下來。看來,煩惱的時候,來上一杯酒,真的是不錯的選擇。

這時,他卻聽到鄰桌的幾位客人這樣談論道,極為平淡的話語卻令尹亦清醒了一大半。

“為何城中會在此時戒嚴啊?”一位食客說道,“進城要嚴格盤查,出城也得不手續,既費時又費力,這不是耽擱我們做生意嗎?咱們的生意損失了的話,該找誰去啊?”

“得了吧,這話在這說可以,可千萬別在城外那幫大老爺們面前說,他們聽到了,那才真一個不得了,讓你去衙門里蹲幾天班房,那才一個損失呢?”另一個食客立馬接過他的話小心的說道。

“不過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他旁邊的食客一臉疑的問道,“咱們進城的時候也沒見到過這樣的陣勢,才幾天功夫就弄得跟土匪進城一般,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聽說,前些天中這云城里啊出了件大事,那可不得了,不僅震驚了幾大門派,就連府衙門都被驚了。”食客故作神的說道,卻就是不說出真正的原因,吊著人的胃口,人一個勁兒干著急,卻拿他沒辦法。

同桌的幾個不干了,一個勁的催促著他趕給說說,究竟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那人慢悠悠的喝了幾杯酒,神神四周之后,低聲音說道:“聽說啊,前些日子這云城之中發生了幾起兇案,幾個大的家族和門派都被滅門了,那可真是流遍地,尸橫遍野啊。據說在發現之前,隔著幾條街都可以聞到那濃重的腥味兒,那一個慘啊。”

“嗨,你這不瞎說嘛!”一位食客立馬說道,“一夜之間夷平幾大家族,這該是多麼變態和強大的人啊,天底下有這樣的人嗎?”

“誰跟你瞎說啊!這是真的,人死沒死我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府邸前還有兵在把守著呢,決不允許任何人私自接近。你說,要不是有這樣的慘案,兵至于在哪里連續防守那麼長時間嗎?”

“這倒也是,那些兵老爺平時都拽的跟二五八萬一般,現在看著他們連夜站崗,風吹雨打太曬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啊。”

“所以嘛,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們,那些個混蛋王八羔子心里可都憋著火呢,說不準會向誰發泄呢。”許是喝多了幾杯,食客的話語也有些魯起來。

食客們的話題很快就轉移到了另一個上面,尹亦心中卻像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之后一樣,原本的七八分醉意一下子全都被趕跑了,陳府出事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牽扯到府,他也不愿意就這樣魯莽的前去查探消息,畢竟自己是一個魔道中人,而且也很在意陳府的安危,可不想一去就跟府來上一次對,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能立刻前去陳府,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只有從這個貌似知道點的食客上著手。注意打定,尹亦便一口一口淺酌著,不再像之前那樣大碗干掉,更加仔細的留意著其他人的說話,也希能夠聽出一些什麼別的蛛馬跡來。可惜,這一次卻讓他到失了,其余人的談話大多都跟生意和青樓有關,就連和云城防工作異變相關的一點點消息都沒有。大家似乎不約而同的對這個話題保持緘默,完全不敢提及。不只是因為沒有覺到,還是因為城中防守太嚴而令得大家都力太大不敢談及?究竟是為什麼,卻沒有誰知道。

吃吃喝喝,再聊聊天,時間過得很快,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食客們也起結賬離開。尹亦盯住了那個稍稍提及消息的人,他放下一塊碎銀子,也隨著離開了。

尹亦以躡步跟在那人后,云城之中現在有些冷清,路上的行人不多,但是也不能就這樣手,否則可是會很容易招來兵們的干預,那個時候就算是自己的修為再高想要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更別說要帶上一個完全不懂武功的尋常人。

跟著走了好長一段路,繞了好幾個大彎兒,尹亦都有些煩了,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下手機會,也只有一直跟著。尹亦心想,隨便吧,再不濟就跟到他所居住的客棧,在他的房間之中慢慢地問他好了,那里或許還可以方便一點兒。

正在胡思想著,食客已經轉到了一個巷子之中,機會來了,尹亦也不需要運起靈力,便憑借著本的力量急速竄了出去,倒也快得驚人。駢指抵在食客的腰間,故作兇狠的說道:“嘿,兄弟,要錢還是要命?要錢,老子就給你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讓你痛快點,要命,就趕上的值錢東西都掏出來,老子要是高興了,或許還能放你一馬。”

食客一激靈,整個人像面條一般癱到了地上,好半天爬不起來。倒也識趣,爬不起來就算了,躺在地上將自個的兜翻了個底朝天,銀票、錢袋、散碎銀子、飾放了一堆,看不出這個食客還是有錢的。

尹亦蹲下來,隨意的撥弄了幾下地上的財,滿面笑容的說道:“就這麼點兒東西,了點吧,是不是還有私藏的,早點拿出來。”

“沒了,沒了,就這些,剩下的都在客棧里呢。”食客抖著聲音回答道,大滴大滴的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

“算了,我還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你要是答得出來我就放了你,答不出來,就讓你去見見閻王,如何?”

“好漢請講,好漢請講,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食客抖得就像是篩糠一樣,看起來倒也有幾分稽和可笑,尹亦差點沒笑出聲來。

“我問你,你曾向別人炫耀說你知道前些天云城中發生事的真相,你倒給我說說看,別想著瞎編。”尹亦拍了拍食客的臉頰,惡狠狠地說道,“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都用不著手,只要把你往衙門里一送,順便加上幾句話語,肯定就夠你的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食客連連說道,“在下來云城之中主要的目的就是和陳家做一宗易,將我從外地帶來的土特產賣給陳家。前些天我去陳家想要談談易的事宜之時,卻發現陳府被軍團團圍住,我一時好奇便上前詢問,他們只推說不知,后來被纏得急了之后,才敷衍著的說陳府中出了大事。我估著,也許陳府之中早就被人洗了一番,滿門盡數死于非命。所以才會出那麼多的軍前去調查和保護現場,您看啊,要不是發生兇案,也用不著那麼多的人是不是。”

“那你有沒有進去看過?”尹亦接著問道。

“哪能呢?軍圍得跟鐵桶似的,完全都進不去,沒有軍把守的地方又都是高墻大院,就我這樣的型,想要進去也進不去啊。”

尹亦打量著他那有些過度發育的材,笑著點點頭,算是贊同了他的說法,也有些慶幸,自己沒有將他揪起來,否則舉著這麼一個材“滿”醉漢,那可不是一般的費勁啊,說不定自己兩只手一起來都不一定把他揪得起來,要是真的揪不起來,那可就真的是太丟臉,太沒面子了。也罷,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就放他一馬算了。尹亦揮揮手,讓他快點自行滾蛋,食客如蒙大赦,撒開兩兒,跑得比兔子還要快,就連尹亦也有些驚嘆他離開的速度,那可真一個驚人,沒眨幾下眼睛,那家伙就已經沒影兒了。

尹亦有些好笑,但是他卻覺笑不出來,眼前還有一件不知道結果如何的事要等著自己去做呢。究竟會面對一個怎樣的結果,尹亦自己也不敢肯定,食客的描述雖然稽,但是卻描述出一個十分恐怖的結局,更描繪出一個尹亦絕對不愿意見到的結果。原本學會了魔道中的“纏”勁力的使用方法,心中尚有幾分快意,可是如此一來心中那一點點微小的快意早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忐忑不安,和一難以名狀的焦急。

自己一修煉,便了神,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拋開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包括時的流逝。兩個多月的時逝去了,除了修煉之外,自己絕對沒有去想什麼別的。如今回想起來,陳麗離開之時,自己未曾見到的悲痛,現在自己的心依然會作痛。不知為何,自己依然會為那時的決絕而到心痛,到自己的心里像是有一把鈍銹的刀在一下接著一下切割著自己的心一般,不是很痛,疼痛卻一點點的滲到心的最深,好莫名的覺。

尹亦按著自己的心口,大力的按著,幾乎按出痕來,似乎這樣做能夠讓自己的心好一些,能夠讓心中那把刀子稍稍輕一些。為何會如此,尹亦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尹亦慢慢地走出巷子,他強行抑著心中那莫名的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此刻單槍匹馬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若是想要找出事的真相的話,便必須時時刻刻都保持冷靜,無論見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心為本,若是心浮氣躁,很容易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混沌,難以對事做出判斷,若是正好掉別人所設的局之中,只怕自己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尹亦可不想那麼快就死,他的心中還有很多愿沒有達到呢,可不想就這麼帶著無數的憾離開這個本不屬于他的世界,那樣的話,對于被莫名其妙的送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的自己來說,豈不是太虧了。

但是,真相并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搜集一些資料,看看那個食客究竟有沒有對自己撒謊,陳家是不是真的出事了。當然,自己這樣貿貿然的前去詢問自然不行,見到生面孔問東問西的,那些守衛的軍只怕會二話不說先把自己抓起來再說,那時候就有點麻煩了,雖然自己并不害怕被關進牢房。但是為了行事方便和不惹麻煩,自己還是用一點早就想用的方法好了。

打定了主意,尹亦加快腳步離開巷子,往自己的目標前進。

可是,他卻未曾察覺都,在巷子的另一頭,卻有著一雙眼睛在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作,那目還有著幾分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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