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月鏡霜還迷迷糊的躺在床幔之中，儼然忘了從今日開始自己就要淪落為伺候王爺的小丫鬟。

匆忙的腳步響起，接著房間的門扉被推開，來人想也不想就朝那張閉著帳幔的大床走去，里嘀嘀咕咕的似是罵。一抬手毫不猶豫地扯開帳幔，見著睡的正香的月鏡霜，有些氣急攻心。新來的丫頭就是欠缺教條啊，也好久沒訓訓人了。

“起來！快給我起來！”孫媽媽一手掀開蓋在月鏡霜上的被子，里狠聲喊道。

上忽然間傳來涼意，月鏡霜下意識探手著被子，了老半天也沒著，有些疑地睜開眼。

這一睜眼到讓嚇了一跳，床前站著一個滿臉厲的中年大嬸，兩手拽著的心小被，那眼睛瞪得跟牛鈴一般那大。月鏡霜頓了頓，心想這大嬸從哪冒出來的？

孫媽媽見月鏡霜一臉的懵懂樣，氣得一甩被子，手直揪的耳朵，月鏡霜呼痛，被揪下床，只因事發突然，全然忘了自己還是個有武功的人。

“你還真大膽啊！伺候王爺你也敢睡得這麼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手中的力道沒因為月鏡霜呼痛而減輕，反而加重，孫媽媽咬著牙說道。

“大……大大娘，你別揪了！好疼……疼啊！”

“疼？你還知道疼啊？知道疼還睡那麼晚啊！下次再睡這麼晚，我剝了你的皮！”孫媽媽松開手，臉依舊是那麼的不悅，“還不趕梳洗梳洗伺候王爺去！”

“是……”

雖然不知道這個母老虎是什麼人，但月鏡霜也約約猜出可能是四王府中某個掌管丫環的婆子。經這一鬧騰，的睡意已經全無，也想起今天是第一天做丫鬟的日子。

被揪得通紅的耳朵，也不好再拖拖拉拉，連忙湊地梳洗了一番，就前往池流夙的廂房。

門檻，月鏡霜見他正坐在案臺旁俯首寫著什麼，原本就俊無比的臉龐又因專注的神而俊逸幾分，月鏡霜的表有些不自然，扭著上前，端著茶盤的手心悄悄滲出汗來。

“王爺，你的茶……”

“先放著吧。”淡淡的語氣，池流夙在一進屋時就注意到，當然也注意到了盯著他看了許久，又展現的那抹不自然的神，角輕抿出一個笑意，原本因公事繁忙而沉重的心，竟然一下子如煙消云散般開朗起來。

月鏡霜撇了撇，有些失落于他淡然的反應，原以為他見到至會溫和一笑，說些寒暄的話語，沒想到他竟如此冷淡，看來是真把當丫鬟來對待了！

不自覺地把手中的茶盤重重一擱，似有些賭氣的意味。

池流夙不聲地繼續在紙張上揮灑筆墨，實則角已經很明顯的翹了起來，只因他俯著頭，才沒有發覺。正了正，他又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霜兒姑娘有什麼不滿嗎？”

月鏡霜這才驚覺自己的作造的靜過大，一時間窘涌上致的小臉。他會怎麼想？會不會以為是第一天上工就發脾氣？天啊，他可千萬別這麼認為！

“沒……只是，霜兒今天實在太失禮了，竟然睡到這麼晚才過來服侍王爺，霜兒真的心生歉意，我今后絕不會這樣了，還請王爺……”

這話越說越小聲，月鏡霜的頭也越說垂得越低，到最后，池流夙實在聽不清說了什麼，便抬頭看向，見垂著頭，瀲著眼簾，小抿著，似是等他的發落。

池流夙被這可的模樣弄得笑出了聲，又在看到那大小不一，一只又紅又腫的耳朵上僵住了臉。

“你的耳朵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不大高興，月鏡霜抬起眸，對上他那雙凌厲的眸子，心就這樣怦了起來。

但一想到那只母老虎對所做的惡刑，下心中的激緒，做出一臉委屈樣，緩緩道了出來。“今日霜兒睡過頭了，還在睡夢之中就被人拉了出來，那人力氣好大，揪得我耳朵直疼，讓我早些過來服侍王爺，可是霜兒真的不是有意要睡晚的……”

哼哼，敢欺負？也不會讓好過。

那泫然泣的模樣使得他心中有些憐惜，又見那只紅腫的耳朵，他大聲朝門外喊道，“孫娘來見我！”

把守在門口的守衛應了聲，就匆匆走了。

不一會，腳步聲由遠及近，許是因為慌張，所以步子聲格外地響。

孫媽媽一進屋就見月鏡霜佇立在池流夙旁，見到來，角還出一抹得意的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

“老奴參見王爺。”孫媽媽福了福，中年臃腫的態因這一舉似有些吃力。

“孫娘，你可知是誰？”池流夙也不做多說，徑直切話題，手端過案臺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雙眼卻一直盯著弓著子的孫媽媽。

孫媽媽看了月鏡霜一眼，戰戰兢兢地回道，“……是新進府的丫鬟……”

“胡說！”池流夙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置，杯中的茶水灑出了些許，“新進府的丫鬟？你聽誰說是新進府的丫鬟！”

“王爺饒命……”孫媽媽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有些蒼白，“昨兒個聽碧鳶說王爺您帶了個姑娘回來，還說要做三日丫鬟……今早老奴見王爺早早起了卻不見過去服侍，就過去了一聲……”

“只是了一聲而已？”狠戾的眼神直直向孫媽媽，連站在一旁的月鏡霜也被那其中的戾氣給嚇了一跳，“本王現在告訴你，從今往后，你們這幫奴才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讓做任何事，是本王才能命令的！若是你們誰敢把本王的話當耳邊風，就趁早給我卷鋪蓋走人！”

“是是是……老奴明白了，老奴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王爺你就饒了我吧……”孫媽媽被他這番話吼得渾哆嗦，眼淚也淌了下來，只差沒在地上“咚咚咚”地磕響頭。

二十三

“諒你在王府做了那麼多年事，這次本王就不追究了，倘若你還不懂得改過的話……”

“不會的，不會的，老奴絕不會再犯，老奴真的不會再犯了……”孫媽媽臉上淌滿了淚，生怕池流夙趕出府。

“那就好，回去吧！跟下人們把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誰若是不從，就將他趕出府。”池流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