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很多時候，溫寶兒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比如現在。

鉆過了幾條巷子看見了人，卻似乎來的不是時候。一個人站在風中，寒風還沒有退去，春天還沒有到來，有些冷，卻是不敢再往前一步，仿佛那一步會讓人跌進深淵。

其實沒什麼的不是嗎？不就是看見了黑夜胤的背影，還有那背影之后的落寞嗎？這有什麼奇怪的啊，而且這種背影又不是沒有見到過，那個時候，經常會看到的不是嗎？雖然兩人相的時間并不是很長。

只是現在看起來這個人更加的孤獨，更加讓人覺得心疼。心疼嗎？溫寶兒突然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做什麼，又突發奇想過來找人去做小二干什麼？如果不來就不會聽到那些話，就不會看到這樣的事不是嗎？

“爹爹，胤兒上了一個人，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很活潑很調皮，更讓人覺看不清的樣子，但是真的很純潔，很聰明。沒有那些人的算計和險，沒有那麼多的歪腦筋，卻不會被人算計。似乎看人看得很清楚，卻又懵懵懂懂，但是爹，胤兒真的很喜歡。爹爹你說漂亮的人不可以相信，很漂亮，卻從來都不騙人。爹爹，胤兒要違背誓言了怎麼辦？”手里的酒被灌進肚子里，溫寶兒看著那個在山間孤墳和著悶酒的人，突然心復雜。

黑夜胤說的那個人，是吧，但是為什麼會是呢？一直都只是覺得黑夜胤是一個值得欣賞的人，曾經有那麼點點的心，卻從來都不當一回事。因為明白自己終究是要回去的，而這段，注定只能是悲劇。

“喂！”出聲，驚起了寒，而黑夜胤看著，出神。

很快收拾起自己的心，黑夜胤覺得自己剛才一定很狼狽，被這個子聽到了看到了，他覺得自己該反省，但是溫寶兒怎麼來的？

“你怎麼來的？”話語冷漠，仿佛剛才那個溫說話低聲敘述的人不是他一般。

“呃……我來找你啊，找你……”突然被嚇到，溫寶兒整理了一下語言問道，“黑夜胤，你想換一種生活方式嗎？不再打家劫舍，不再靠賣人生活，而是堂堂正正，做著事，過一個讓自己開心的生活？”

“你不懂。”黑夜胤不等說完便打斷了的話。是啊，不懂，不懂他心中的哭，不懂他人生已經走在了這條路上，就不會再改變。

“什麼我不懂啊，黑夜胤，你這樣生活不行的，你父親真的希你這樣過嗎？還是你自己打算厭棄，然后毀掉自己的未來，就算你自己想這樣，你也得考慮兄弟吧，你真的想讓他也跟你這樣過一輩子。我是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一武藝不去做劫富濟貧的大俠，不去做懲惡揚善的英雄，卻要去劫人，還將們推進火坑。”吸了口氣見那人明明生氣，卻還是坐在那里，繼續說道，“就算你被人欺騙了，那你覺得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該死，都該到男人的輕薄襲玩嗎？黑夜胤，你太自私了。你將自己的痛苦建立在別人的上，又造了千萬個痛苦，你覺得人該死，難道你們這樣的人渣就不該死，不該到懲罰麼？”

“閉！”

02

“閉！”一聲怒吼，影飛快了起來，掐住了溫寶兒的脖子。

你妹的！這是溫寶兒想突出的口，總有人喜歡掐的脖子這是要鬧哪樣，脖子經不起啊。越來越紅的臉訴說著子的危機，黑夜胤掐著溫寶兒的脖子，力道越來越重。

“你想殺了我嗎？”憋出了一句話，那嘶啞的聲音驚得黑夜胤突然放開了手。

“咳咳，咳咳……黑夜胤，原來你還有力氣啊，我以為你就這樣什麼也不干了呢？”說著諷刺的話，溫寶兒慢慢著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經歷過什麼，你的事我不能手，只是不愿意看見你就這樣一直沉浸在過去里面而讓自己的未來蒙黑，難道我也有錯。我不知道你的曾經，所以說話也不分輕重，我有錯，難道你自己就沒有錯誤嗎？”著氣，聲音著明顯的沙啞。

“我……”看著溫寶兒狼狽的樣子，凌的衫和發，帶著草的頭發上點點的泥土，他有些心疼。明明是很在意這個子的，卻在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時候忍不住傷了。

“你什麼你？”手著一直沒有放下，那指尖快要抵到黑夜胤的鼻子了，“不就被人欺騙過或者說到過傷害嗎，至于你記仇記到這樣？我不知道是怎樣的況讓你現在變得不像樣的活著，你有一武藝，有一本領，有特別的東西，卻要浪費在劫人上，你的行為讓人不齒。黑夜胤，我看不起你。”將一封信扔了過去，溫寶兒冷笑，“來不來，我已經做得夠多了，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你就決定該怎麼做吧。”說完，頭也有不會地離開。你妹的，這里太冷了，本姑娘真的是來找的。

次奧，賤啊。

03

時留著線條，慢慢地將生命的風華散盡，而后，那一個生命便再也經不起磨礪。歲月如歌，歌聲過后，便是青白發，那一刻的夢幻，似乎突然，就變得迷離。

溫寶兒確定自己不是多愁善的人，更不是糾結在上不能自拔的人。二十多年的人生，在學校在父母那里，都是一個堅強到讓人擔心的孩，而今也同樣。這個沒有親人的世界，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的人生活起來確實不能讓人安心。但是溫寶兒認命了，覺得隨遇而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決定要斗，那麼就讓自己跟這個世界契合。

站在一間看起來更像是茅屋的房子面前，溫寶兒吸了一口氣，推門進去。草青黃，院子里凌的擺設，卻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的樣子。這里原來是蘇月榮的暫居之所，但是現在，那個冰山似乎不在。

也許來的正是時候吧，早來晚來，蘇月榮恐怕都不會在，但是現在，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悶響，蘇月榮跌跌撞撞地撞進門，滿紅，看見溫寶兒站在院子中間的時候卻突然猛地轉想跑。

“誒……”傷的人嚇到溫寶兒了，但是那跑的姿勢，怎麼看怎麼狼狽吧，而且那腳一跛一跛的，看起來也了傷。不是吧，蘇月榮的武功該是很不錯的啊，怎麼會傷。

哪里知道，就算一個人武功再好，遇見了人海戰照樣會吃虧的。

終于趕上了某冰山，那張百變不驚的臉上滿是，如果不是溫寶兒看出那張面癱的臉什麼表都沒有，恐怕會認為這個人是哪里來的乞丐呢。說起乞丐，腦中似乎閃了個影子，但是快到抓都抓不住。

“你跑什麼？什麼場面本姑娘沒看到過，竟然這樣就跑，你現在跑啊。”拉著某人的袖不放，溫寶兒突然想起了當初撕壞某人袖的場景，突然大笑起來。

蘇月榮沒有笑，再說他也不會笑的。他承認自己很狼狽，但是讓他狼狽的代價自然是有人來承擔。

“你怎麼搞這樣？”溫寶兒不解，也知道不該問，卻還是開口問道。

“沒什麼。”悶悶地回答，蘇月榮似乎變了一個人。起初不愿跟溫寶兒見面，后來總是躲著，到現在連看見都得跑，溫寶兒不解了，這個家伙，該不是做了什麼事見不得吧。咦，怎麼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抓婚外的？

“沒什麼我說你跑什麼，還有這一傷啊，先回去，我給你包扎一下。”

不說話，跟上。

溫寶兒覺得很奇怪了，這個人，怎麼突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哪里是不一樣了，只有面對你才會這樣而已。

04

蘇月榮在問斬前一夜的時候想了很多。擔心溫寶兒沒有逃出去，擔心在外面過得不好，擔心像上次一樣被賣到青樓。就算是死亡他也沒害怕過，卻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害怕了。害怕跟這個子最終為訣別。

只是他沒有想到溫寶兒會讓人來救他。明明那個夜晚溫寶兒沒找人來的話他也是可以逃走的，他離開，只是為了更好更名正言順地回去。只是看著黑夜胤來，看著黑夜胤手中帶著師父的東西，他突然覺得心里有什麼在溶化。

昔日了師父的笈，而后師父不聲不響地離開，他曾經后悔過，但是后來隨著時的推移，心也堅固起來，而后遇見了溫寶兒。起初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心去面對，跟有過一些接，覺得這個子活潑可，而且心很純，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都不可怕了。

溫寶兒對生活的態度讓他覺得這個伶俐的子，就是他夢里那個，就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的那個。但是不能跟表白，因為那時的他已經知道自己要走上什麼樣的路，只是在那之前，讓溫寶兒不要到傷害。

現在不同了，他沒有了份，那個子竟然讓人來救，更是跟著他來到了水寤國，不論從哪一點來講，這個子都該是他不能放開的存在了。但是，他現在還不能，不能帶著跟一起生活，而且他也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死了，所以，這一份，埋藏在心底最好。

傷口不深，不致命，卻是目驚心。溫寶兒看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知道該怎麼來說自己心里的想。關心嗎？或者是心疼？其實自己現在也迷茫了。

“好了。”不大的聲音，卻能夠讓兩個人都聽見。“對了，我來是有事跟你說的，這是我的邀請函，你要是來的話，就在規定的日期來報道。如果……”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很害怕這幾個人都拒絕的提議的，“如果你不愿意，也沒關系的，在這里，那里也算是我的據地了，有事也可以來找我的。”說完，也不等蘇月榮回答，便起離去。

誰也沒注意到，原本的期待和欣喜變得有些失落的心疼。剛剛聽到一個人說喜歡，但是發現自己似乎并不在意，而自己發現在意的人，卻似乎并不是那麼容易接，這算神馬事啊。真的是那句我的人我不，我的人不我嗎？次奧不要啊，好不容易才看上了一個人啊，不會真的是夢里那樣的吧，被拒絕，嗷，不要啊！

這邊，蘇月榮打開信封，看著那上邊有些力道的字角微微上揚。

聚寶閣，這個名字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