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日后。

至從竣山抱著俠從那冰冷的房間離開后，便再也沒有了他們的消息。還有呂珊掌門，也因失去徒而導致神經錯，瘋掉了。可在今日，我卻意外地收到了竣山的一封飛鴿傳書，信上說：

我已看破紅塵，一切隨緣，決定去出家來洗滅我的所有罪孽，為俠的亡魂超度，讓安生。盟主放心，我已將好生安葬，沒有人再會去打擾。希盟主你能夠帶領好武林，保家衛國，一統江湖！

切記：看清世人，不要再被表面給蒙騙了，即使再好看的外表，也定會藏這一顆你意想不到的心。

竣山字留。

看著最后一行的“切記”，我反復地讀著，也想不明白。他是在提醒著我什麼嗎？還是說，他知道些什麼想要告訴我？

想不明白，至從俠走后，我的臉都憔悴了許多，不知道未來的路該何去何方。沈秋毅也居無定所，他口中所說的事也不知道完了沒有，他會一直跟著我嗎？

想來，竣山出家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證明他已放下了。真好。

咚咚咚！

“請進。”我理了理服，看著走進來的沈秋毅，微笑道，“沈公子，有什麼事嗎？”

“哦不，沈某只是想問盟主。既然山莊事已解決，盟主接下來要去哪？”

聽著他的左一個“盟主”，右一個“盟主”，我捂著，笑道：

“呵呵，這里又沒有外人，沈公子何需在再我盟主這麼見外呢？難道不覺得不習慣的嗎？”

“呵呵，我也覺得很不習慣。”聽清楚了，他沒有再用“沈某”或是“在下”，而是用的“我”，聽起來讓我到很舒服，因為他和我的關系又向前邁了一步。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就順其自然吧。”

……

跟南牙掌門道完別后，原先的四人行便只剩下我跟沈秋毅兩人輒返了。

可我的腦海卻始終想著那個孤單老人無奈與落寞的影。他嘆氣的言語還在我的腦海上空盤旋著：

“無沙盟意你，春落滿神傷。盟主，這是鄙人最后送你的一句話了。請好好會這其中的真意，這會對你有所幫助。一路珍重！”

……

無沙盟意你，春落滿神傷。讀起來像詩，又不像詩。像暗語，又不像暗語。我該怎麼才能破解這其中的真意呢？

“葉姑娘在想什麼呢？”沈秋毅看我一路都在沉思的樣子問道。

“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姐姐，不曉得這些天來過得怎麼樣了。”說起來，還真有點兒想。“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姐姐吧。”

我滿面笑容地轉過，看著一直站在后的沈秋毅提議道。無意中瞟了一眼青梅山的山頂上。

天吶！那是什麼？只見濃濃的黑煙越升越高，像一只巨大的黑手瞬間包裹住了小小的山尖。星星點點的紅熊熊燃燒，火苗越竄越高。周圍的一片翠綠，也變了一的枯樹干……這是著火了嗎？

“沈秋毅，快看！快看！”我搖晃著他的胳膊，指著山頂上的那團黑煙，滿臉著急地問：“看到了麼？有黑煙，有黑煙！好象是著火了，他們肯定被困在里面了。沈秋毅，我們趕快去救他們吧……”說著，我拔就往山上跑去。

可沈秋毅卻一把拉住了我。他擰了眉頭，有點兒不自在地看著我，但他還是滿口安的語氣對我說道：“你別急，你就算是沖上去了也救不了他們。我們在山腳下，他們在山頂上，你現在趕上去也是無濟于事。”

天！這說的是人話嗎？為什麼我這麼著急，他卻無于衷，燒死人了他也不到驚訝嗎？可我現在卻管不了這麼多，一把甩開他的手，著頭皮沖了上去，邊沖還不忘說上一句“你不救我救！”

無奈，沈秋毅不放心我，只好一路跟著我跑回了山頂。

回到山頂，火漸漸地變小了，可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山莊已經被燒了個面目全非，毫沒有一是干凈完整的。全部都是一些被燒得黑糊糊的木頭，旁邊的樹叢也被燒干凈了好幾，只剩下禿禿的黑樹干。地上還有著一些才濺落不久的漬，可尸首卻不曾發現……

走進還在燃燒的山莊里面，燒焦味撲面而來，到都是橫躺著的尸，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兒，讓我到一陣惡心。他們的全上下已被燒得無完，上面還約有一些被砍傷過的劍痕。我已猜到，一定是有人將他們殺害后，然后在毀尸滅跡，讓我們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線索。

尋找著南牙掌門人，我卻在一個被燒焦的桌腳邊發現了一把劍，那把劍是南牙掌門人所佩帶的。難道說，他也被害了？看向躺在劍邊的尸，沒想到，他真的也死了。怎麼說，南牙掌門人功夫也不弱，看來那個人的武功定然很高強了。

可又是誰這麼的狠心呢？為什麼要將他們殺害，那個人跟他們有仇嗎？還是說……

回想起南牙掌門人生前對竣山所說的那句話：“萬竣山！你要考慮清楚你即將要說的每一句話，你要清楚你說完話后所付出的代價！”

難道這就是說出真相的代價嗎？付出生命的代價？一個真相就足以讓人的生命去代替嗎？難怪他要竣山在說出真相要想清楚，不然就會被那個狠心的殺手……滅師門。可竣山卻毫不猶豫地把真相告訴了我，我，算不算是間接殺害他們的兇手呢？

對不起！我對著南牙掌門的尸，滿懷歉意地欠了欠。拂起袖子，了眼角溢出的眼淚。

回頭看著一直站在門外的沈秋毅，他的眉頭還是地蹩著。發現了我巡視著他的眼神，揚起角笑了笑。

“我們走吧。”雖然笑是他一貫的作風，可此刻，我卻無法笑出來。

*2*

回到家，踏進家門，走過院子。

我連忙欣喜地呼喊著“姐姐，姐姐。”，卻無人回應。

“進來吧。”我招呼著沈秋毅進門。

吱呀——

緩慢而沉重的開門聲，像是預告著這門已經很久都沒有開過了，上面已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悉的覺又回來了，環視四周，還是以前的木桌、木椅、木窗……沒有改變什麼，但是卻多了一種空曠曠的覺。屋里到都已結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在告訴著我，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了。

難道姐姐不在家嗎？不然怎麼會沒人打掃呢。

帶著疑問，我開口邊姐姐，邊扶著手邊的東西向姐姐的房間走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干凈，那麼的整潔。床簾高高地挽起，棉被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頭。床旁的梳妝臺上，銅鏡前陳列著一些閉著的胭脂，還有一把木制的梳子。

慢步踱到桃木桌旁，轉眼俯視桌上，桌上的茶幾上著一張黃皮紙。拿起來拍了拍紙上略微的灰塵，上面赫然地寫著幾個清秀的字——“葉娩茹 留”。

原來，娩茹姐姐跟我同姓，也姓葉。說起來就好笑，我來到這里這麼多天，現在才知道姐姐的姓。

嘶—拆開信封，取出被折疊的紙張，打開來一看，才留了短短的幾句話。

靈安妹妹，姐姐去薊州辦事，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已安排好一住所，如果妹妹也來，就先暫且住在那兒吧。這是信，必要時會用得著。

茶壺旁，放著一個檀香錦盒，五六的花紋纏滿全……咦？那個錦盒不正是我房中的那個錦盒嗎？

拿在手中，打開一看。一只碧綠翡翠的鐲子呈現在眼前，晶瑩剔，綠的不含一點兒瑕疵。里面竟然不是我的那條十字架項鏈，而是一只鐲子！

我二話不說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屜一看，錦盒還在！呼，真是虛驚一場！那麼項鏈呢？想來，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口，緩緩打開——

項鏈安安靜靜地躺在紅的海綿上……

還好沒有不見，不然我這條線索起不是就丟失了。那麼我在現代時被殺害的真相那不就永遠埋沒了嗎？想到這，我暗自慶幸著。

拿出項鏈，將它系在脖頸，藏在領里，這樣便不會將它丟失了。

至于這個錦盒……就還是先帶著吧！萬一在路上有什麼不方便帶的小東西也可以放在里面。

對，我決定了！決定也去薊州。不過，一來是為了去找姐姐，二來是為了想去欣賞欣賞那邊產地的風景，以及了解那兒的地方特。畢竟，在這個時空里，多了解一些東西，總比在家什麼都不知道的強。

下面，就該收拾收拾包袱了。順便通知沈秋毅一聲，看看他會不會也跟我去。

果然，他輕描淡寫地表態了一句“去去也無妨”，便在大廳里悠閑地喝著茶等我。

我一開始就住在姐姐家里，所以也沒有服什麼的生活必需品。自然而然的，收東西也就在姐姐房里收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剩下的服可以供我穿穿。

打開姐姐裝服的大箱子，一層白白的大紗布立馬出現在我眼前。下意識地掀開紗布，讓我到一陣愕然！

左邊是一疊黑不溜秋的布，而右邊則是一幅卷起來被系上繩子的畫……

讓我愕然的不是右邊的畫，而是左邊的那疊黑的布！因為它，正是人們所提心吊膽的夜行！行竊盜，或是做什麼所不為人知的事時，都會用到它。

不知道姐姐的箱里為什麼會有夜行，也不知道這夜行從何而來。還是說，從開始到現在，姐姐都在向我瞞著什麼？

先暫且不管這個問題，我先看看這幅畫又是什麼，會不會也是讓我大吃一驚的東西？

緩慢地解開繩子，輕輕地攤開畫卷……

果然，讓我怔住了！這畫上的人……最引人注目的那一點……還有右上方的那首詩：秋至天涼人斷腸，惘神傷淚長淌。葉落花殘對月酌，寒雨融敲汝窗nLQ詩nLQ詩nLQnLQ……這麼悉的字眼，這不正是上次夜晚時，我在姐姐房里所看到的那幅畫嗎？難怪第二天這幅畫就憑空消失了，原來是被姐姐藏起來了。

想來，姐姐會這麼寶貝這幅畫……看來，它的上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了。所以才將它收起，省得讓人發現。

但恰好被我發現了。不過……既然被我發現了，我可就不能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了。畢竟，我葉靈安的人生宗旨就是：追求一切新鮮事，探討并其研究，不放過任何一點的蛛馬跡！

所以，不管是夜行，還是這幅畫，又或者是我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我都會將這一切查得一清二楚，破解，知曉答案！

“葉姑娘，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是沈秋毅在門外催我了。

“嗯，好了，就來！”我大聲回答著。

不管了，都先帶了再說。

我最后看了一眼這間溫暖而又狹小的房子，心中滿是不舍。這次是真的要走了，出遠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盡管有些留，但最后還是不得不背著沉甸甸的包袱，跟著沈秋毅上了路。畢竟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雖然包袱里只帶了兩三件輕松的服，但其余的卻是我要研究的東西。算一算，就算不是很重，但也很棘手的吧！特別是這幅畫，橫裝豎裝，都總會出個頭來。我看，不是我這包袱小，就是這畫的面積大。

靈機一閃……我干脆取出了畫，將畫兩端的褶子給卸了下來，這樣也就方便多了吧！再將它對折起來就OK了！可剛只折了一下，就被一旁沉默的沈秋毅給發現了我這一“聰明”的舉。

“這是什麼？”沈秋毅的目盯著我手中的畫，笑著向我問道。

“畫呀！”我抬起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咧開燦爛的一笑。

“畫？”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方便讓我一看麼？”

“當然！吶！你看！”我將手中對折的畫紙重新打開來，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沈秋毅瞧見畫后，不知怎的，笑容瞬間般地在他臉上迅速凍結。背在后的手也了出來，接過了我手中的畫。臉上的笑容像是逐漸被平，最后變了一抹小小的驚愕與傷。

我看著他臉上的一系列變化，頓時不著頭腦。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見畫后會出現這樣的表？此刻的他，像是在想些什麼，有些呆，我從未見過他有過這樣的表。

“沈公子，有什麼問題嗎？”我小心翼翼地問，也許他會告訴我點什麼。

“沒什麼，只是看見這畫有點悉罷了。”沈秋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我卻更加地好奇了，“哦？難道沈公子以前見過？”

“或許吧……”沈秋毅將畫折好，遞給了我，囑咐了句“好生收著吧”便一個人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將畫再次重新折好，放了回去，小跑地才勉強跟上了他的腳步。他一直走在前面，沒有回過頭來。他，是在想事嗎？

*3*

一路上都很平安，只是偶爾會看見一同趕路的人，他們都是前往薊州的。

噠啷噠啷——

一輛馬車從我們邊經過，紅的馬車顯得極為寬敞明亮，大紅的綢幕跟著馬車的顛覆，隨風搖晃著。一個車夫坐在前方縱著馬兒，很快地，便駛向前去……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大戶人家的奢華氣派吧！

后面，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向前跑去。一的裝扮顯得極為耀眼，上留下淡淡的余香。來去匆匆，顯得很急，低著頭不曾見人。

不一會兒，便趕上了才走不遠的那輛馬車。大概就是哪家小姐的丫鬟吧！就算是丫鬟，上的氣質也顯得別一格。

累了，也就歇息了。前方剛好有家客棧可以落落腳，上還有些許的盤纏。

“西旺客棧”的客房里。

打開包袱，我拿出了那兩樣另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夜行，還有那張畫。

先是看看這畫，跟上次看到過的沒什麼兩樣。同樣的人，同樣的詩，只不過……上次我好象并未發現這子眉間有過這一點，而且……這個點好悉，我總覺得約中在哪兒見過，在哪兒呢？

反復想著，也想不出來。或許，只是當時夜深，沒看清楚吧！

而這件夜行又該怎麼解釋呢？這服只是用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料做的，又不是什麼特殊的料子，姐姐為什麼會有這見不得人的服呢？

莫非……我突然想起，當我登上武林擂臺快要被擊敗的時候，還有那次和俠切磋武藝快被襲擊的時候，難道……是？

想著，我抓起桌上的夜行，抖了抖把它舒展開來，看還能不能從中找出點什麼破綻來。

只聽見“啪啪”兩聲，兩個銅鈴般大小的石子從袖口中掉落了出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證”，果真是！那個三番五次救我的黑人，那個屢次不肯現，卻用小石頭當做武的黑人。小的影，奔跑在夜中……原來，真正的高手才是藏不的人啊。

沒想到，一直在暗中幫助我，保護我的人，竟然是娩茹姐姐！

將東西收好，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不知何時，我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睡，便是睡到了晚上。

醒來，放眼窗外……月亮高高升起，穿過云霄，在了我脖頸上的那條白金項鏈上。我順手將項鏈從領里拿出，月便照在了十字架中的那顆璀璨的藍寶石上。

有點悶悶的覺，還是氣吧！我將項鏈再次藏于領中。

下過樓梯，一個的影從我邊走過。是那個小丫頭！像是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便轉過頭來，對上了我正看的目。

我先是一愣，隨即快步走出客棧。在古代，隨便盯著人看是不尊重他人的行為。或許，是認為我太無禮了吧，才會出那一的表。

客棧外的臺階上，站著一個拔的影。高大的個兒，長發隨風飄揚，他依然屹立在前方。雙手背在后，手中還持著那把收攏起來的折扇。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仰著星空，看著那皎潔的月，眼中流出無限的傷與憂愁……

是沈秋毅！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垂下臉，輕輕嘆了口氣。唉—

“沈公子為何嘆氣？”按捺不住好奇的心，也不愿看見他臉上的惆悵，我打破這夜中的寂靜，上前問道。

“葉姑娘？”沈秋毅像是沒有料到會有人來打擾到他，他的眼中閃過一驚訝。

“嗯。”我點了點頭，“睡不著，屋里有點悶，便出來氣。”

“哦。”他回答了一聲，不再看我，繼而看向了那深沉的夜空。

“沈公子好象很喜歡賞月？”不然怎麼老看著月亮。

他搖了搖他，“不是。”

“那是為何？”

“一個‘’字。”他口而出。

“？何來‘’字？”我繼續不解地問，這天上只有星星在閃爍，哪來的“”字。

“人活在這世上，縱使天下無敵又如何？也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他們也有七六，也有悲歡離合。人會為而喜，為而綿。但也會為而傷，為而恨。這人世間許許多多的轉轉折折，也只不過是圍繞著這個‘’字罷了。”

聽著他這一大堆繞的我頭疼的話語，雖聽的斷斷續續，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略微地聽懂了一些。這番話，便是他此刻的心吧！

我整理了一下腦中即將要說出的話，深吸一口氣，開口緩緩說道：

“如果說，我們活在這世上，只是為了‘’而活，那那些孤獨終老的人們呢？人活在這世上并非全是為了這個‘’字，如果說人的上都有，那這世上怎麼還會有絕絕義的人呢？他們沒有，是不是就該被滅亡？即使是兩個真心相的人，他們最終也并非會在一起。無論是好的結局，還是壞的收尾，這都是天意。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麼天意是不是也就難違了。沒有的承諾，沒有的奠基，那麼這份又怎麼會天長地久呢？山盟海誓，海枯石爛，這些虛幻的東西，也只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他怔怔地聽著我的這番話，仿佛被震驚到了。確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將這番話給說出來的，也許這正是我心的，讓我有而發的吧！

良久，沈秋毅才冒出了一句話：“你……真的很特別。”

特別？這是他第二次說我特別了，我真的很特別嗎？是特別沒人吧！

我苦笑地看著他，干脆一屁坐在了臺階上，他也順道坐在了我的旁。

“你看！”他突然一聲驚呼，食指指著天上的一堆擁的星星們。

我還哪有什麼心看星星，他的頭都快要靠到我的頭上來了。這麼近距離的接，我還是第一次和他……哦不，應該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在河邊，他將我抱起……

他那細細地發隨風飄在了我的額前，無奈，我只有仰頭，朝著他指的方向去。

果真，一堆閃亮的星星出現在夜空中。剛才沒有星星的地方，此刻也約約都閃現了出來，弱弱的芒。將這幾顆星連在一起，那麼這就是一個……“”字！

“是‘’字！”我驚呼。從小到大，我這是第一次看到過這麼奇怪而又麗的景象。

他點了點頭，微微的笑容掛在臉上。

夜晚，已經夜深人靜了，街上更是人無寂寥。約中能聽見知了的鳴聲和田間青蛙的呱呱聲。銀的月灑滿大地，也照在了我們紅潤的臉龐上。

我和沈秋毅就這麼一直坐著，默默地看著天上的星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沒有人想先打破這片沉寂。

忽然覺有點冷，我慢慢蜷起子。睡意漸漸襲來，愈來愈濃……我頭一偏，便靠在了沈秋毅的肩上。他任由我靠著，手緩緩地落在了我的肩上，輕輕地摟住了我。一暖意從心底里涌出，讓我頓時溫暖了許多。原來，他知道我很冷。

“我有點后悔了，怎麼辦？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他輕聲呢喃著，好象并不愿意被我聽見，可還是被耳朵靈敏的我給立刻聽到了。

聽著這句短短的告白，他……這是喜歡我了嗎？

真希這種覺能夠一直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從客棧里傳來……

*4*

“小姐，小姐……”是一個小孩的喊聲，聲音由遠及近……聽著這腳步聲，好象是從樓梯上一直延到我面前。

“小姐，小姐，柳兒可算是找到你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一臉欣喜地看著我，一手握住了我冰涼的手。

“小姐，小姐，你這是生病了嗎？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快近屋吧，別著涼了。”還是焦急地呼喚著我。

我輕輕地站起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眼前的這個人……

這模樣兒，怎麼瞧著這麼眼呢……啊！我想起來了，是！是下午我見過的那個打扮可的小姑娘，只是現在換了一服。可是，為什麼喊我小姐呢？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我對著微微一笑，抱歉地向欠了欠。我不是要找的小姐，讓失了。

哪知，聽見我的話后，捂著，咯咯咯地笑著。“小姐，你就別開玩笑了。不管你再使出什麼花招，我都不會再讓你跑掉的了。上次你逃婚后，老爺夫人還把我大罵了頓，柳兒真是到好委屈呢……”說著，還不忘拂起袖子做起了樣子，著臉上的“眼淚”。

隨后，放下手，轉而一本正經地說：“還有姑爺，因為你的一逃，覺得讓程王府上無。雖然表面上一副不礙事的樣子，還竟替小姐說著好話，說什麼小姐只是一時的貪玩，等斂好了子便會回來。我當初也是這樣想的，還怨小姐出門怎麼不把柳兒也帶上，可誰知小姐這一玩，竟是一去不回。老爺夫人知道后，趕命我們前去尋找，可我們幾乎是找遍了整個薊州城，也沒見小姐的蹤影。最后，他們只好將罪怪在了我的上，可完全不知的我哪兒知道呀。小姐，柳兒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說著這最后一句，柳兒竟激地握住了我的胳膊，地不肯放開。

我掙了幾下，沒想到這丫頭的力氣竟如此之大，怎麼也不開，只好任由這樣拽著。

我用著求救的眼看向沈秋毅，他卻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著他也沒有辦法。

我苦笑著看著握住我胳膊的手，心里想著：這該如何是好呀！原本好好的二人世界，卻被這丫頭給攪和了。

就這麼僵持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最后還是被沈秋毅打破了這場面。

“柳兒姑娘，你難道想一直這樣握著你家小姐的胳膊下去嗎？這天已晚，為何不明日再談此事。看你家小姐子單薄，這外面風也有點大，難道不怕你家小姐到風寒，你家老爺夫人怪罪下來？”沈秋毅面帶笑意的看著柳兒，可句句都是真言，我還真的有點兒乏了。

聞完，我做著就要暈倒的樣子，無力地靠在了沈秋毅的懷里。他順手攬住了我的肩，把我在了他的懷里。雖然只是做著一場戲，可我卻多麼希這個戲永遠都不要完。

我的這個舉可把柳兒給嚇壞了，此刻柳兒趕攙扶著我向屋里走去，“小姐，那你就先去歇息吧！明日我會老爺夫人來看你。”

我微微點了點頭。

送我回到了房里，柳兒便回到的房里去了。而沈秋毅輕地將被子蓋在我的上，起準備轉離去。

我的心，有點空落落的。那個擁抱，那句簡單的告白，他會算數嗎？

就在他離門檻還有兩步之遙，我趕開了我的瓣。

“你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他聽見我的聲音，腳步停住了，影頓住了。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也沒有轉過頭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希的便是我希的。”說完，便起步離去。此刻，他的心里在想，原來聽到了。

果然，他是著自己的。可自己，是著他的嗎？

帶著這句疑問，我緩緩進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