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風和日麗，萬里無云。天空中，太正從東邊冉冉升起，熹微的晨就在那一剎那照亮了整個大地。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我心舒暢地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小姐，小姐。”柳兒興地推門而，跑到我的面前。

“怎麼了？”我好笑地看則后，剛一起來就見這麼個“興孢子”。看來，跟我這個子的主人關系一定很好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的散漫

“老爺夫人要我來小姐。”柳兒咧開說道，后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著我，“小姐記住了，等會兒說話。”

我雖是很疑，但想來肯定也是怕我在他們面前說錯話，為我著想，我當然也就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走吧。”走了幾步，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補充了一句，“記得把沈秋毅也上。”

來到“爹娘”的客房里，就像是來到了VIP的貴賓房里。跟我們平民百姓住的普通客房，簡直是兩個不一樣的世界。

同樣是桌椅板凳，在這里卻略顯豪華。就連被褥，也用的是上的布料。同樣是人，卻有著不同的待遇。

房里，飄著淡淡的紫檀香味，一對中年男分別坐在一左一右的主座上。男子的臉上平靜中帶著沉著，右側的子則略顯張與興。他們一襲樸素的長袍，卻也掩蓋不了他們上那種不同尋常的貴人氣質。

“老爺夫人，小姐來了。”柳兒恭敬地付命，和剛才那個調皮的柳兒完全是判若兩人，真是個地地道道的“雙面人”啊。

聞言，我上前一步欠了欠。那上座的子站起快步向我走來，眼中噙滿了淚水。拉起我的手，輕輕地拍著我的手背，聲音哽咽著說：“果真是欣兒，果真是我的欣兒。娘還以為你、你……我的兒呀，這些天來可真是苦了你了！”

欣兒？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耳……啊，我想起來了！是我穿越后去的那個程王府，那個王爺就直喚我為欣兒，他老說我忘了什麼不該忘的，難道他們所說的“欣兒”都是同一個人？

“你是……我娘？”我看向一旁哭得唏哩嘩啦的，怔怔地問道。

抬起頭，滿臉不相信地看著我，“欣兒，你怎麼了，怎麼連娘也不認得了？”說著，還出手著我的額頭。

我本能地回了頭，對這般親昵的作有所戒備，還是問清楚的好。

回過頭，看著后的男人，仿佛是在問：兒回來了，怎麼還不上來關心一下？可目對著的，卻是夫君在看沈秋毅的眼神，有不解，有疑，可更多的卻是熊熊燃燒的憤怒……

“怎麼會是你？”我的母親大人像是終于發現了柳兒旁的沈秋毅，眼里充滿了驚訝與閃躲。里在輕聲低喃著，上腳也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啪——”父親拍桌而起，茶杯上的杯蓋也同這一聲震而起。熱水濺到了他的手上，可他卻毫無知覺。母親驚呼，走過去便是托起他的手放在邊呼呼地吹著，還不忘埋怨一聲，“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父親去無暇顧忌自己的手，而是抬起另外一只手，用食指指著我，大道：

“你這個不孝！你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天，你娘有多擔心，日日夜夜茶不思飯不想地盼你回來，臉都憔悴了許多。你看看你，卻在外面野的不想回來了，你眼里還有沒有你娘！還有沒有我！”他的手指在不斷地抖，要不是有娘攙扶著他，只怕他下一秒就會倒下去。

看著爹被我這個不孝氣得滿面通紅，他臉上的胡子也因他角張開的弧度微微抖著，我的心里也很不是個滋味。

雖然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他們二人的影，但怎麼說他們畢竟是我這副子主人的爹娘。我也理應承擔起的義務，盡上一份孝道。

這麼想著，我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爹娘，兒不孝，讓您二老心了。今后我會陪在您二老旁侍奉著，盡到兒的孝道。”

母親急了，看著我這一激烈的作，急忙拉我起來，向父親勸道：“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找到兒，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欣兒，你也累了，今天就先去歇息一宿，我們明日起程回家。”說著，娘還邊推著我就往外走。

“可是……娘……”我瞟了一眼還杵在那兒的沈秋毅。如果我明天回去，那他該怎麼辦呢？

娘順著我的目看去，隨而又趕收了回來。低聲在我耳邊說：“放心，你爹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我還是不放心地看著他，剛才爹看他的那個眼神就讓我不寒而栗。我看的出來，他們認識，但究竟是什麼關系，我就不得而知了。

沈秋毅微笑地向我點了點頭，仿佛在告訴我——他不會有事的。

*2*

“離開。”中年男人低著頭，努力制住即將發的怒火。

“哦？為何這麼說？”白年的角出一嘲弄的微笑。

男人抬起頭來，熊熊的火在他眼里燃燒，仿佛來的一切都會將它燒灰燼。他不由得攥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冒起，然而卻慢慢地松展開來……

聲音里帶著一懇求的語氣，“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金銀珠寶？還是絕世人？”

“有一人，我便足矣。”年隨口便回答了他的選擇題。

“你！……”男子被氣得胡須翹起，角著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年看著男子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時沒了興趣，轉離去。

“放心吧！我是不會來的，哈哈哈……”

狂傲的笑聲回在大廳，男子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空的眼神決絕地看著地面……

“娘，爹會不會為難沈秋毅？”我有些擔心地問，手不自地了拳，手心里因為張而流出了滲的汗珠。

“你很在意他？”娘反問我，問得我臉紅通通的。

“不……不知道。只是覺得，每次見到他，我的心就會撲通撲通跳的好快。和他在一起，我也到從未有過的自然，一點也不拘謹。不見他，我的腦海就會閃過和他在一起的畫面，連夢里，都有著他的影。”說到他，我就會滔滔不絕起來。

“娘，你說他是不是有種魔力？會時時刻刻吸引著我。”我一下子便陶醉在自己麗的幻想中。

可娘卻打破了我的這個夢境。

“他是有魔力！所以，你不能跟他在一起！”態度堅決得不容一反駁。

“為什麼？！”我不可置信地看著，“難道兒連幸福的權利都沒有麼？”

“欣兒，你跟他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一點兒都不了解他嗎？他的人，包括他的過去？”娘的語氣稍稍了下來，可仍是帶著一種抗拒的因素。

“了解？”這個詞對我來說格外生疏。

是啊，我從不曾了解過他，甚至沒有跟他有過任何的親接。擁抱算嗎？不算，至對我來說是不算的。可我不否認，當他將我抱起的時候，我立馬會有臉紅心跳的覺。

可是……要說，是否還有些過早？

我有些喪氣地搖了搖頭，“不，我并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沈秋毅，如此而已。除此之外，我對他一無所知，對我來說，他就像是一個迷，一個難解的迷。”

“哎，我可憐的孩子，為什麼你心儀的對象會是他呢？如果不是他，或許你早已得到了幸福，這真是造弄人啊。”

娘憐惜地著我的發，我撒似的躺在的大上，將的頭發纏繞在指間，輕輕地撥弄著。仰視著那花容已盡的，發現額上多出了幾道淺淺的皺紋。

“娘，告訴我，告訴我不能跟他在一起的理由。”

聽著我無法掩蓋住哽咽的聲音，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你知道‘冷面殺手’嗎？”

我一怔，“冷面殺手”？好耳。這個稱號不是在娩茹姐姐故事中所提到過麼？它跟沈秋毅又有什麼關系？

突然，我XIU地一下離開了娘的懷抱，怔怔地口而出：

“沈庭？”

倆字一出，明顯看到娘的脊背一僵。

“你如何知道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是娩茹姐姐告訴我的。”我老實代。

“娩茹是……？”娘繼續追問。

“只是我后來認得的姐姐罷了，對我很好。供我吃，供我穿，還幫助我，娩茹姐姐真的很善良。”我對娩茹姐姐贊不絕口，現在才發覺，對我的好簡直比親生娘親對我的好還要好。

娘起走到桌旁，倒了兩杯水，轉一杯遞到了我的手上。不說我還真有點兒了，仰頭便一飲而盡了，愣愣地看著我。

轉而在我臉紅時恢復了面無表的神，說出了一句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你知道嗎？欣兒……”頓了頓，深深地看著我，讓我的心里有種不安的緒在往上升。

“你喜歡的人……便是沈庭！”

*3*

啪啦——

瓷杯的支離破碎聲，也是我心里的破裂聲。剛才說的是，我喜歡的人是……沈庭？

什麼？難道……沈秋毅就是沈庭？！這怎麼可能，啊哈哈！我仰天長笑，可是……這又怎麼不可能。

沈秋毅、沈庭、沈秋毅、沈庭……

兩個名字在我腦海中不斷地閃過，兩者重重地織在一起。最終得出一個結果……

“娘，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他不是，他不會是沈庭，他不會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沈庭！不會！”我不相信地搖晃著腦袋，心里頓時到陣陣委屈，為什麼我喜歡的人都會有著不同的一面，都會有著我不知道的。為什麼他們要瞞我，是因為怕我會到傷害，還是自己的自私心在作祟。欺負我，他們就那麼的好玩嗎？以前我深的尹倫是，就連現在讓我臉紅心跳的沈秋毅……也是！

手，不由地握住了娘親的手腕。狠狠的，重重的，仿佛要把自己上所有的痛苦都隨著自己的緒，從手中宣泄出來。不顧手心被碎片割開的疼痛，不顧流不止的手心，鮮緩緩地從手側流下，在床單上綻開一朵朵的印花……眼淚像兩條晶瑩的水柱從我的眼眶里涌出。這一刻，我只為他哭。

手指漸漸地嵌進了娘纖細的玉手中，痛，疼，可面對自己兒，再痛也會忍。因為，和兒比起來，這點痛又算的了什麼呢？

娘沒有安我，只是靜靜地用那紅的巾為我包住了傷口，以免菌染。起將我的頭按在的小腹上，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為我順氣。我地環住的腰，淚水頓時打了的衫。

片晌，風干了眼淚，眼睛變得紅腫腫的。我依偎在娘的懷中，小聲地泣著。好象沒有了剛才的那份辛酸與無奈，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惆悵。或許，哭泣，只是為了表達了我的不甘心。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了一個惡魔。而且這個惡魔，還是那個另人窒息在他絕的外貌，和冰冷的氣質之下的沈秋毅，他居然會是沈庭！呵，當時我為什麼會沒有注意到，為什麼讓這不該發生的都該死的發生了。這一切難道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嗎？

為什麼當時我沒有想到，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才對。那日娩茹姐姐的行為就足以說明了一切，還有他時時刻刻佩帶在邊的那柄鑲著藍寶石的銀劍，微波粼粼下著一被掩藏的很好的殺人之氣，這就是他一直以殺人于無行著稱的代表。在訴說著那段故事時，的語氣間就有著千般無奈和濃濃的深，為什麼我當時卻……“深”？我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詞語嚇了一跳，難道說他們兩個之間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嗎？

葉娩茹，你在我心里永遠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姐姐。可是，你為什麼要瞞我這麼多的事實，還有你夜晚扮黑人，每次出手救我為什麼還怕被我發現，難道你有武功的事實也不能讓我知道嗎？葉娩茹，你究竟還有多事瞞著我，你真的很單純嗎？呵，是我單“蠢”才對吧！

“我知道你很想了解他，哭完了，娘就給你講個故事，你就安安靜靜地聽好嗎？”

見我默不作聲便是應允了，在腦中醞釀了一下即將要說出的話，翕開了那落櫻般的瓣：

“事大至是這樣的——”

“當年，我還小。和你爹自然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當時我對他只有朋友間的分，并無其他，婚姻全是憑著爹娘作主，但我心里仍然還是不甘心。所以，便想方設法地逃出來……之后就遇到了他，沈庭！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才華出眾，到眾多子的青睞。但，也很風流。所以我拒絕和他在一起，但他卻毫無恥之心，整日無事便來纏我。當然，就算再討厭，難免也會日久生，更何況，他為了我不惜殺掉了許多無辜枉死的人。”

娘說到這里，像是掉在了自己回憶的旋渦里，眼里充滿了恐懼。

“后來我才知道，自己已對他了心。可就在我越來越無法自拔地上他的時候，他卻突然像風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把我拋棄在山林的竹屋中，任我自生自滅……還好，你爹為了尋我，正巧找上山來，最后發現了我，把我帶回了家。而我，也心甘愿地了他的妻子。至那日沈庭這個寡狠毒的男人拋下我后我才知道，最我的和我最的人只有你爹一個！”娘由強烈的憤意在說到爹時，漸漸轉為了深深的意。看來，娘的確是很爹的。

我本不想聽說下去，不說話并不代表了我沉默，可當時哽咽的嚨使得我無法開口。但另我沒想到的是，聽完那口中的故事竟會讓我到分外的震驚！

原來，他的過去就是這樣的。風流放，殘暴不羈，殺人從不眨眼，腥的味道才會讓他更加的興與快意。

“娘，真的不行嗎？”抖的聲音從我中發出。悲痛，讓我的止不住地抖。

娘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憂傷，殘忍的現實不得不讓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的心，好不容易確定自己喜歡上了他……為什麼還沒開始，就已注定用悲劇來收尾，這份就那麼的另我遙不可及麼？

我知道，他是被惡魔培訓出來的職業殺手，冷酷無只是他偽裝的面，其實他的心并沒有那麼冷。和他在一起時間不長，但我仍然可以覺得出來，他擁有著一顆不意被人發覺，卻只有我能會得到的溫暖之心。

所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案就這麼的脆弱，經不起考驗。我不會在意他的過去，我只在意，我們的現在和未來……

“娘，我需要時間，需要你的幫助。我想……找他談談。”我真的想找他談談，找他當面問清楚。太多的事，他是否該給我一個代！

“這……”娘有點不放心地看著我，眉頭微微擰一個疙瘩，出擔心與為難的神。

我知道在顧慮什麼，“娘，你放心！既然我以與你們相認，從今以后我會彌補我未盡的孝道。娘，就當兒求你了。”

在我含淚的再三請求下，也念著我是兒的份上。疼我憐我，也只好縱容我這最后的一次了。

“孩子，去吧！既然了，就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但你要記住，你們倆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你們倆也本不會有任何集。”這是我踏出門前，娘最后縈繞在我耳邊的話。

*4*

屋外。

風呼啦呼啦地吹，吹得樹枝咯吱咯吱響，吹得鳥兒心驚膽戰地飛，吹得路人紛紛加快回家的腳步，也吹得我的心久久地不能平衡……

——你們倆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你們倆本不會有任何集！

心如麻的緒惹得我心緒不寧，真如娘所說的嗎？我跟他，注定有緣無份！茫茫人海中，我和他相遇，是天意弄人還是命運安排？跟他相識是在擂臺之上。在擂臺上，他英姿颯爽；在擂臺下，他意氣風發。

難道，這就是我前世未經歷過的…………劫？

前世沒有很好的因，在今生我是否會種下很好的果？尹倫是我前世的男友，卻無緣無故說要和我分手。分手后，殺我的竟然會是他，這是我萬萬也沒想到的。

是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在那晚夢到閻王殿后，我的記憶就開始在慢慢地復蘇。當我看到那個殺我的人的相貌時，我也幾乎是不能相信，搖著腦袋拒絕著相信這一切。可看到頸中的那條十字架項鏈，我終于知道，那條讓我悉讓我害怕的就是這條我親手送給尹倫的項鏈！每日每夜，我都會不只一次地夢見他，告訴自己他不會這樣做。但到頭來，我卻是自己騙自己。看著夢中那個漸漸轉過來的人臉，卻出乎意料地是那個我愿意去相信的人。

可以輕易得到，也很容易破碎。如果這次，連沈秋毅也拒絕我的話，我會永生永世不再和他有任何集，這也算是了了娘的愿了。本就不想讓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嗎？所以，我和自己賭上了這一把，不管怎麼樣，這一把我都要贏！

恍惚著神中，一只鳥兒撲扇著翅膀從我頭頂上飛過，伴隨著咕咕聲飛進了前方的窗里，停在了燭臺邊上。潔白的羽，厚實的，那是一只鴿子。而它飛進的正是沈秋毅的房間。

站在門前，我正敲門的手卻僵在了半空中，被已想好的我此刻卻猶豫了，不向后退了一步。

我在猶豫什麼呢？見著他，我又該說些什麼呢？

是要他留下來，陪在我邊？還是放他自由，讓他過著以前逍遙的生活？

呵，我算什麼，我跟他既非親人，又非人。僅是單憑“朋友”二字就可以挽留住他嗎？我未免也太天真了。

不行！葉靈安！剛才來的時候不是都已經想好了嗎？他不應，以后就當作從未見過他，行同陌路。可此刻我的心里，為什麼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呢？

強烈的心理，有一種不舍的緒在我心里拉扯著……

我鼓起了勇氣，下足了決心，邁向前……

“進來吧。”有穿力的聲音從房傳出。

我輕輕推門走了進去，亮就在我開門的那一剎那間熄滅了。房頓時寂靜無聲，黑漆漆的一片，讓我有些看不清楚。我探索著子向前走去，著掠過旁的東西以免讓自己摔倒。為什麼要熄燈呢？

定腳站立，看著倒映在月下的他，腳下出斑駁的影子，如墨玉一般的黑。還微微閃著藍……難道是我看錯了？影子怎麼會發？沒有多想，只見他一手抬在半空中，呼喝一聲“去吧”，一團白的東西撲扇著翅膀從他手中向夜飛去。正是我剛才看到的鴿子，他的另一只手背在后，微微地蜷了拳頭。

“沈……公子，我有話要對你說。”話到邊的“秋毅”二字被我給生生地咽了下去。

見他依舊仰星空，我輕聲踱步到他后。夜風溫地起了他額前的碎發，輕地吹著他白皙的臉頰。可他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更加襯托出了這份夜的詭異。

“和你相識已有多日，這段期間也讓我懂得了許多。跟你在一起，雖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但我們也曾共患難過。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也很滿足。即使沒有山珍海味，錦裕食，我也早已習慣了過這平凡的日子。千金也好，平民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所以—”我頓了頓，看著他依舊毫無反應的背影，我只好將那句憋在心里已久的話說了出來。

“我希你能夠留在我邊！”低著頭，地閉上雙眼，等待著他的回應，真心又似請求。

他會答應我嗎？

如果不會，那他又會去哪里呢？

時間、空間仿佛都靜止在這一刻，空氣中約夾雜著難以抑制的微微窒息。可有人不曾發現，某人眼底閃過一另人捉不的欣喜，然而卻被深深地黑沉給代替了。

沉默許久，我微微睜開雙眼，看著那雙面向自己的腳。不知何時，他已轉過面對著自己，他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佻起我的下，迫使我抬起頭直視著他那雙寒氣人的雙眸。眉如劍，眼如，任誰看了這一副勾魂男圖，都會沉醉在其中。可我，除了皺起眉頭，小臉泛紅，再無其他。因為，他的我好疼，可我卻只能忍著這份疼痛。

看著我吃痛的模樣，他的力道減輕了幾分，舉手投足間也生出了幾許抑藏不住的溫。

“你……不后悔？”冰冷中，中冰冷。那雙有魔力的眼睛似乎要把我看穿、看。

“是，我不后悔。”我的確是句句實言，決無半點虛假。話已出口，我就不曾想過收回。

“即使危險，你也會和我在一起？”

危險？他是不相信自己，還是不相信我。我從沒想過跟他在一起會有危險。相反，我會到很幸福。即使有，我也不在乎，不在乎他的陳年過往，不在乎他邊有多人。至現在在他邊的只有我葉靈安一人，不是嗎？這樣就夠了。

可是，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從娘將完他們的過去我就開始疑了。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倆早已兩鬢斑白，可為何沈秋毅還是一副氣宇軒昂，不曾衰老的面容。難道他也像《天龍八部》里的天山老一樣，練了什麼返老還的奇功不？

見我遲遲不作回答，他的手微微松開，指尖漸漸地離開了我的下，殘留的余溫竟讓我有些留。

沈秋毅的角微微上揚，低垂的眼瞼讓我無法看清他眼底的緒。“呵！……”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原來你對我的也不過如此。怎麼？既然你對我的還抵不過命之憂，那又何必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來擾我的心緒。你是想得到我的，還是想得到我的人？”說著，他的手迅速地繞在我的腦后，托著我的頭抵向他的眼前。

看著近距離的沈秋毅，他那微微卷曲的睫在淡淡的月下輕輕的抖，那雙攝人心魄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不放過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他的臉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妖，這種覺也在時時刻刻地吸引著我，我抖著軀，不敢對視著他那雙另人心跳的眼睛。

可理智卻在告訴我，不要張，不要張！要冷靜！冷靜！

對了，第一步該怎麼做？嗯，先推開他才對。

我剛想掙開他的懷抱，頭頂上就有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怎麼？你在怕我嗎？怕我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什麼嘛？我什麼時候想過這個了，他腦子里裝的是什麼七八糟的東西，真是莫名其妙。

“你……”我剛想罵他幾句，可卻被一個的東西覆蓋住了。

我猛地睜大了眼睛，他現在是在干嘛？是在……吻我嗎？有霸道，有溫，有甜，有……幸福。為什麼他會這麼激，他是在不舍我嗎？我迎上他的雙，心里頓時喜滋滋的。鼻里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縈繞在我的臉龐，周圍麻麻的有了一種做曖昧的味道。

我猛然間想到，現在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得先把他留下來才行。

想著便推開了他，離開了他的懷抱心里涌上了一不知名的失落。開心之于也有著淡淡的微怒，他難道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嗎？他到底想干嘛？

“我本就沒想過害怕你。我你為什麼要怕你，難道一個人也有錯嗎？對我來說，你不止是我真心真意喜歡的人，同時也是我心里的一個迷。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敞開你的心扉，為什麼不讓我去探討你的生活。你這樣做很殘忍很自私，你知道嗎？我有過，也有恨過，我恨他無緣無故地離開我，我也恨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傻傻地著他。但是你不同，你知道嗎？在我心里，你遠遠要超過他，你比他什麼都好。我說這些，不是想拿你跟他比，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比的！”說著說著，有一種晶瑩的在我的眼眶里打轉，我強忍著，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淚。停一下，換了口氣繼續說。

“‘我你’是無法言說的一種語言，請你不要隨便踐踏別人的心意。無論是你的人，還是你的心，我全部都想得到。或許你會說我貪心，但是我更想得到卻是你的！你專屬與我的！”我越說越激，可我的忍攻卻是極好，把快要掉出來的眼淚給了回去。

在我氣的期間，他居然猛地把我抱在了懷里，里輕輕呢喃著：“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把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里，一滴小小的水花滴在了我略微薄的衫上，滾燙在被服包裹下的上。是我產生錯覺了嗎？他……是在為我流淚？

我簡直是不敢相信，一個這麼驕傲冷酷的人，居然會為了我而流眼淚。憋在心里好久的委屈終于一下子全發了出來，我的淚無聲地向下流淌著。手緩緩地環住了他的腰，我多麼希，時間就這麼一直停留在這一刻，一直這樣下去就好……

“我可以喚你為秋毅嗎？”良久，我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悶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我欣喜地一直喚他為“秋毅、秋毅……”我跟他的關系也就在這麼不知不覺中又進了一層。越是喊他我的淚也就掉的越洶涌，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我微微地抬起頭來，直視著他那雙我一直不敢直視的眼睛。

“那麼，你答應留下來陪在我邊了嗎？”我輕聲問道，既然他我，那麼……

“不會。”兩個字雖然短短的，卻字字都打擊在我的心口上，悶悶的覺幾乎占有了我的全部空間。他松開了懷抱，退開了一步。

“為什麼？”我突然像發了瘋似的大聲質問著他，為什麼確定了彼此的心意，他還要這麼毫不留地拒絕我。

“沒有為什麼。”他淡淡地答道，態度和剛才的完全不一樣。這是他嗎？善變的他，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你剛才不是也說……”我的嗎？

“沒有！”他大聲地反駁道，“我一直就沒有說過我對你有覺，剛才也有沒有。你對我，只不過是一廂愿罷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愣愣地聽著他的回答。他這，是人說的話嗎？這就是他拒絕我的理由？呵，是啊，剛才他沒有說過喜歡我，只是我一直在那里說罷了。我就像個小丑一樣，被人耍的團團轉，你看我多可憐啊，真是可憐又可悲！

聽著他的這番話，我卻出奇地平靜。因為——我本就不相信！

“哦？是嗎？”

“是？”

“不曾過？”

“不曾過。”

控制住了臉上的淚水，我一步步地向后退去。這樣的他，讓我到很陌生，很陌生……

“我知道了。那麼，就當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吧。打擾了。”

轉，離開。

就在踏出房門的最后一步時，我停頓了一下。盡管我給了自己太多“最后”一次的機會，我希這真的是最后一次，等著他從后抱住我，對我說：不要走。可是，事往往向人們所料的事相反，失地聽到了他的聲音。

“小啼馬上就會來。明日，我就會離開。”化不開的悲哀，化不開的傷。我沒有轉過頭，里吐出了一句讓他脊背一僵的話。

“哦？是嗎？不管怎樣，我始終你……沈庭。”

走過轉角，我是徹底的崩潰了。真的真的，我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嗎？沈秋毅，你對我著的沒有一點嗎？我對你難道就只是這麼的一相愿。落在地，我呆滯地看向空的地板……

真是——冰冷的可怕。

*5*

結束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好好睡吧，睡吧，醒了就不會這麼地傷心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門開的聲音。睫微微了一下，我的眼卻依舊閉著，無法打開。

熱熱的從我的眉間落，從太到鬢角，打了我的發，沾了我的，形了一道淺淺的水痕。陣陣溫的氣息徘徊在我的發和臉頰間，的，的……聲音似婉轉、似惆悵地回在我耳邊……“我錯了嗎？”

這迷人的聲音，這悉的味道……是他嗎？是他來了嗎？

心中的欣喜最終還是敵不過濃濃的倦意，帶著甜甜的微笑緩緩進了夢鄉。眼角，一顆做“溫暖”的眼淚正悄悄落……

次日。

柳兒為我打點好了一切，便急急忙忙催我下樓。

今日便要起程前往薊州了，可以去找娩茹姐姐了。但我的心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是因為他要離開的原故嗎？沒有他，我就無法得到快樂嗎？

昨天的一幕幕又依稀浮現在我眼前，那溫暖的懷抱，那冰冷的指尖，還有那另人陶醉窒息的吻……覺都是那樣的不真實。那漆黑的一夜，他是在向我道別嗎？他知道我們會就此分開，才給了我最后一刻的離別之吻？

——你跟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你們倆不會有任何集！

娘的話又清晰縈繞在我的耳際。

或許，是吧。

下樓，沈秋毅已在樓下給爹娘餞行，可看他們的臉并不怎麼好，娘的臉更是蒼白的可怕。想起昨日給我講的故事，恐怕還放不下吧。

娘看見了我，像松了一口氣似的忙上前喚我，我微笑地向點了點頭，輕呼一聲娘。又抬頭看了看面無表的爹，頓時覺得好笑，那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畢竟旁的人可是個頂尖高手，萬一惹急了他……那張由青轉紅的臉，像是快要不過氣來似的，不知道沈秋毅說了些什麼……

秋毅……念著他的名字，心里又涌上了一落寞。我們今天就要各別一方了嗎？

當我們倆的目在空中相的那一剎那，我覺自己的笑容像是僵在了臉上。那雙無奈，不忍的眼神看得我心里有塊小小的地方在作痛……

他為什麼要那樣看我，傷，該痛的人不是我嗎？既然怕失去我，那昨日他又為何說著那番讓我痛心疾首的話。

只見，他緩緩向我走來，角仍帶著一笑意，但我知道他卻是在強歡笑，因為他的眼神騙不了我！

“藍小姐，昨夜在下的小廝連夜趕來……所以，我們也該上路了，就此拜別！”雙手握拳，他輕輕地向我鞠了一躬。我隨著他鞠躬的幅度看去，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現在我的臉上。喔……這麼快就跟我劃清界限了嗎？從剛開始的“葉姑娘”變了今日的“藍小姐”，就這麼急著想把我推給別人嗎？

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他后的小廝，他尋著我的目向我微微點了點頭。我收回目，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

“需要送你們一程嗎？”

“謝藍小姐的好意，我想走路會更適合我們一些。”

不等我回應，他就徑直從我邊向前走去……當他走到我邊的時候，我用一種細弱蚊蠅只有我們倆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你會后悔的……”

聽見我略帶威脅的聲音，他扇風的作停頓了一下，僅僅只是一下下而已。我的余有意無意的瞟向一旁……角的弧度微微的擴大，他額前的劉海隨清風微揚，角雖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可誰也不知道他背在后的手卻漸漸地在……

沒有說話，只是一秒鐘時間，他便不曾回頭走去……

“我們走吧。”算是松了一口氣吧，跟他講話竟然有種很張的覺，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我們的距離就這麼地拉遠了嗎？就僅是那麼一夜的時間。我更是沒想到，我會對他說出一句近似威脅的話來。

你會后悔的——這是我說的嗎？

娘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欣地說：“你終是想通了，娘到很欣。”

“娘，我沒事，我們出發吧。”

坐上馬車，我盡是從未有過的沉默……沒有發現車里的奢華，沒有發現車里的亮麗，因為我無心去看這些世俗的表面。他們也明顯被我的寂靜嚇了一跳。想是這麼活蹦跳的我，居然也會有這麼出奇安靜的一天吧。

天，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天空漸漸染了墨一般的黑，給人一種寂靜安詳的覺。

經過一天的顛簸，我的頭開始眩暈了起來，迫使連夜趕路變了在外宿。荒山野林的，也沒什麼客棧，就索在一空地上架起了幾堆篝火。男人一堆，人一堆。娘再次走了過來給我吃東西，這已經是第五次了。可我依舊是咽不下去。看著這金燦燦的大餅，我記得自己平常很能吃的，一口氣就能吃下五六個，可今日……我卻怎麼也吃不下，這餅子在我面前也顯得毫無胃口。

娘拿來一件服為我披上，隨后無奈地在我旁坐下，聲音里滿是心疼的味道：“欣兒，這樣下去可不行啊。你這樣，會把自己給弄出病來的，你難道為了個男人就可以這樣折磨你自己嗎？”

終是被看出來了，我出了一個極淺的笑容，看著眼前熊熊的烈火，無力地搖了搖頭……

看著我這幅憔悴的模樣，不有點微怒道：“你這樣子他看得到嗎？他會為你心疼嗎？我說過，你們倆是不會有結果的，難道你還沒想明白嗎？”

聽著怒吼中帶著分外的關心，我猛地撲進了娘的懷里，眼像是打開了淚匣子似的，眼淚直沖沖地往下流。聲音是藏不住的哽咽，苦的味道泛濫在舌間。

“娘，我他有錯嗎？上他我真的錯了嗎？”

頭頂上傳來輕微的嘆氣聲，“唉—我的欣兒啊，這不是你的錯，這都是命啊，命中注定是無法改變的。”

聽著這句悉的話語，我記得那次在夢中的閻王殿里，閻王也是這麼說的。命，真的就無法改變了嗎？人類就無法將命運扭轉嗎？可我就偏不信，我一定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現在，我究竟又該怎麼做呢……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再輕易上任何人，我的世界將不會再充滿，因為那些曾經過我的人，最終卻都是背叛我的人！我無法忍他們給予自己的背叛，所以我恨。可每當我想恨的時候，我又覺得自己的恨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因為我……無法恨下去。”腦海中呈現尹倫殺我前的那一刻，沒有一猶豫，沒有一顧念。他沒有過我，卻因為命運而和我牽連在一起，那天可是我的生日啊，為什麼他會那麼的無無義。他想得到什麼，我又有什麼，這點是我想了很久也無法想通的。

“因為你從沒想過要去恨他們啊。在你的心中，始終有一塊做的地方在時時刻刻牽引著自己的心。他哭，你就哭。他笑，你就笑。他悲，你就悲。他喜，你就喜。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就算是再冷的人，也會有善良的一面。”

“我真的……可以為這樣的人嗎？我真的可以擁有嗎？”我心有余悸地問，從娘的懷里探起頭來，淚眼汪汪地看著那雙清澈靈人的眼睛。問，卻有更像是在問自己。

“當然，旁觀者清，更何況你是娘的好兒，娘比誰都要了解你，不是嗎？”

只可惜，我并不是你的兒。只不過這個藍欣兒壽已盡，我只是占用了的而已，對不起……

“嗯，娘，我想通了。”我釋然地出蒼白的笑容，臉紅得有點發燙。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發起了抗議，我尷尬地低頭看了一眼癟癟的肚子。抬起頭，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娘手中的那塊香噴噴的大餅，撒道：“娘，我了。”

“你啊——”娘好笑地斜睨了我一眼，將餅子遞給了我，“快吃吧，別著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著香香的餅子，頗有狼吞虎咽之勢。接過娘遞過來的水壺，仰頭咕嚕地喝下去了一大半，再魯地用袖子了，毫沒有千金小姐該有的淑模樣。看著娘一臉不可置信瞪著我的模樣，我傻呵呵地將水壺還給了，再拍了拍慢慢脹起來的肚子，愜意地說了一句“飽了。”

相視對笑，忽然響起了一句“看你吃的滿都是”，娘便出袖中的巾為我拭去角的屑沫，一臉寵溺地看著我。呃~~~~不愧是千金小姐出的淑風范，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不做作的優雅之態。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作，但卻讓我有了一種連自己都到意外的想法，如果真的是我娘就好了。

從小我就是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我甚至對他們的一切都毫無所知。我不明白他們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將我拋棄，如果是因為條件不好，但那時的經濟環境等條件都足以讓我打消這個念頭。我從未想過要怨恨他們，從小我就在孤兒院長大，也早已用堅強來偽裝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可是為什麼……我在這里卻用不到。

發現我眼底流出一悲傷的緒，娘輕輕哀嘆了一聲。

聽見娘的嘆氣聲，我趕回過神來。那一聲哀嘆，只怕是以為我還放不下吧。可卻不知道我的思緒卻已飄回到了我真正的故鄉……我放不下，又何嘗不是呢？

“娘，我想去河邊洗洗臉可以嗎？”

“這麼晚了，又是在野外，難保不會有什麼危險，我想還是要侍衛……”

“不用，欣兒一個人就好……”我趕打斷的話，我只是想要一個人求個安靜罷了。

僵持了一會兒后，看著我滿是淚痕的臉，無奈地點了點頭。“好吧，小心點，快去快回……但愿……你的心也能靜上一靜。”當然，最后一句話隨我起的微風消失在了夜中。

*6*

穿過叢林，微微聽見前方有丁冬流水的聲音。隨著流水的嘩啦聲，很快地，我便看到了一條清澈的小溪。由遠及近，水聲越來越快，走近了才發現這里是泉水的上頭。瀑布飛流直下，轟隆隆的水聲震耳聾。

皎潔的月灑在清澈的河流里，那些被沖刷油亮的鵝卵石散發著幽幽的芒。樹木環繞，礁石屹立在斷流。俯視腳下，林、瀑布、飛鳥……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覺。突然，我渾怔了一下，這里……這里不是上次秋毅帶我來的地方嗎？

那次，他帶我來到這里泡腳為我療傷，當時我們是在泉下。而這次，卻只有我孤一人在泉上欣賞這片風景，淡淡的惆悵襲滿心頭……

不對！我在干嘛，我是來洗臉的，不是來想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使勁甩甩頭，甩掉那些有他的畫面。蹲下，雙手進河流里，巨大的沖擊力仿佛要把我沖走似的。我捧起一掬清水PIA地灑在了臉上，冰冰涼涼的覺刺進了我的，另孔舒展開來。輕輕拍了拍的臉頰，熱熱的覺立馬消失不見了。

洗完臉，兩手支撐著站起來。我的子突然搖晃了幾下，腦袋忽然暈忽忽的。怎麼回事？眼前怎麼變得模模糊糊的，天和地為什麼在轉？月亮的為什麼變得這麼慘白了？我、我……

啊——

子頓時失去了重力漸漸向下墜去……

呼嘯的夜風飛速地閃過我的耳畔，一切事仿佛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團白點離我越來越近……天地逐漸陷一片無聲的黑暗中，我地閉著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我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心里有個答案在告訴自己，是的。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摔死也會被凍死。

山泉都是冰冷的……

“醒醒……醒醒……”是黑白無常麼？

“靈安……醒來了，快醒來！”有溫，是個人？

可是眼皮好重，怎麼也睜不開，就好像是上上了千斤墜似的，上眼皮著下眼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微微地熱風傳來，我皺了皺眉，好清新的味道……

“來，試著睜開眼睛。慢慢地，慢慢地……”

一不知名的力量襲來，隨著聲音的起伏我緩緩地睜開雙眼，模糊的人影在我眼前晃。晶瑩的水珠俏皮的沾在我的睫上，輕輕地著。

由模模糊糊漸漸變了清清楚楚，我看到了站在眼前的這個人。

月下，一白衫的男子正緩緩站起，飄逸的長發，溫的眼神，仿佛連月也跟著變得溫起來。他就好似一個紳士般向我出一只手來，我毫不猶豫地將手給了他，他輕輕地帶我起。對上他的眼眸，水汪汪的眼睛給我一種非常悉的覺。這雙明亮的大眼睛好象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他跟他真的好像……

“是你救的我麼？”我疑地問著他，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要不就是死要不就是被救。而現在我沒事，應該就是他救的吧。

他不說話，只是回給我一個甜甜的微笑。好傾國傾城的一個笑容，看著他那與夜相反的白衫，剛才那個白點就是他吧？那麼，剛才飛過來救我的人就是他？他會飛，會武功？可他為什麼不說話呢？

“你不會說話？”可剛才分明是他在喚我的聲音啊，“還是不想說？如果不想說就算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有點兒惱怒起來。

“姐姐……”他窘迫地開起口來，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竟讓我大吃一驚。他剛才我什麼？姐姐？他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我有那麼老嗎？

“那個，你不介意就我靈安吧！”我姐姐聽起來怪別扭的，一個大男人姐姐，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幾十歲。

“靈、靈安。”他唯唯諾諾地喚了我一聲。

“那你什麼？”我眨著眼睛問他。

“武則平。”聲音小的都聽不清了，還好我的耳朵夠靈敏。

“哦，謝謝你剛才救了我。天不早了，我先走了。”說完，我拔就走。免得跟這個大男人在一起，只怕我也會變得跟他一樣……害。

“那個……你發燒了，要好好休息。”則平的關心的話語從后傳來。我的行稍稍頓了一下，也就只那麼一下下而已，便消失在他面前。

了額頭，拍了拍臉，燙燙的。哎呀！還真的發燒了，難怪剛才覺頭暈暈，臉紅紅的呢！還有則平，他為什麼突然會飛出來救我，這麼晚，出來散步也太不切實際了吧。只是跟他第一次見面，竟讓我到是那麼的親切，為什麼會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覺，還老是把他跟那個小鬼聯想在一起。

啊，不行。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居然迷路了。天吶！那我現在該怎麼回去啊，這麼大個樹林，晚上又沒有人經過。萬一山上有什麼野之類的，那我不就要喪命于此了嗎？啊呀，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讓他送我回去的才對。送一個弱子回家，也不算是男授首不親吧。

想著，XIU XIU兩聲，有人向林中飛來。我趕躲在了一旁，觀察著前面的靜。借著月，我定睛一看……啊，原來是救星來了。那頭飄逸挽起的長發，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那純白的衫……哎喲我滴個媽呀，這不是剛剛分開不久的武則平嗎？

歡喜之下，我趕跑了出去。跑到他的跟前，就在我收住腳步的那一剎那，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則平居然從一個人形逐漸幻化了一只有著龐大軀的白鶴。在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明顯怔了一下，又漸漸小變了原有的人形。

“是你？”慨之聲，包含的驚訝分過多。

“你……你還沒走？”他明顯也被突然冒出來的我給嚇了一跳，額上的冷汗悄悄地滲了出來。

驚訝過后就是一臉的明白像。這小子，原來是只鶴。我環著，好笑地斜睨著他。

“你不是也沒走麼？”

“你……你不怕我嗎？”鶴則平結結地說。嗯，這個名字還不錯。

“白鶴有什麼好怕的。”我還真不給他面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后而恢復一本正經地樣子說，“挨……說真的。鶴兄，多謝了。”

聽見鶴兄一詞，我明顯看到他的角輕輕搐了一下。

“謝？……”他像是不明白似的，一臉茫然。

“就是上次我差點掉進河里，多虧你及時出來救了我啊。”

“哦。”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明白地點了點頭。唉，這小子，可惜了這副好皮囊，腦袋這麼愚鈍。

說真的，跟他在一起久了，會讓我慢慢地忘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這種覺真好。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憋死……

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的心理，便開口問了：“鶴兄，為什麼每次我有難的時候，你都會及時出現救我啊，剛才我迷路了也是。”

“因為我收到了你的求救信號。”他淡淡地說，聲音的似水。

“信號？那是什麼？我好象跟你不啊，只不過在特殊的況下見了幾次你的真而已。就算我有信號，那你為什麼會收到？”我突然有了一種捉弄他之心，“挨，你該不會是……被為的麗所征服，地跟蹤我吧，人家好為難的。”說著，我還極會演戲的將子扭到一邊去。額……不得不承認，我演戲還真有一套。

聽到我的話，他大驚失開口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怕我不相信，他還連連擺了擺手。

“那……你說是為什麼呢？”繼續追問。

“那是因為……”他還是有些遲疑，眉頭都擰了一個疙瘩，臉上的汗水啪啦啪啦地往下掉。隨后，又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微微地舒展開來，出一個極淡的笑容。“來了……”

？他口中的是誰？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般，沒有回過頭去。無奈，好奇心重的我只好在轉頭看去……只見一只略顯苗條些的白鶴向這邊飛來，掠過我的頭頂，停在了我們前方的一空地上。嘩地一個唯的轉，也變了一個人形，還是個極的子。

“青兒。”則平笑臉盈盈地上前喊了一聲。

青兒？我疑了，完全是不著頭腦了。如果故事有開始，那必定會有結束。如果事復雜難解的話，那麼只需一線把整件事串連起來，不就應刃而解了不是嗎？我突然發現，迷底即將就要揭曉了。

烏黑亮麗的發飄在白衫周圍，秀的容白里紅，角微微向上揚起，白皙的猶如是冬日里雪花一樣麗飄渺。整張臉的模樣就跟我在現代里看過的一模一樣，就是青兒！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了我。

我怔怔地呆在原地，等著一步步地向我走近。直到走到我的跟前，我在慢吞吞的開口了。“青兒……你不是已經死了嗎？”可為什麼現在卻變白鶴了呢？

“已死，但魂魄未散。我的魂魄一直長留在櫻花林里。當日，目送著小姐沈庭他們走后，我便獨自守著自己的尸。后來，我卻親眼看著那淋淋的一幕，沈庭不知為何輒返將我的尸首化為了灰燼。我怨，我恨，終于等到有一天，魔王大人將我的魂魄帶在了他的邊，為我洗盡了怨氣，還助我變了白鶴的化。我的靈魄便附在了這仙鶴的。”青兒提到沈庭，我的心又隨著這個名字小小了一下。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青兒。”我看著，滿懷期待著的答案。是要我來救的，應該會記得我吧。

可卻另我失地搖了搖頭，眼里一片茫然。看來，是真的不記得我了。也是，現代里的事，在古代又怎會記得。

“那你為什麼要把這事告訴我呢？”既然不認得，又怎會告訴我這麼多。

再次搖了搖頭，連自己也到非常疑。“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你上，有一種讓我到前所未有的悉。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好象，你好，有著相同的氣息和靈力。”

“……是你的那個小姐櫻葉嗎？”我漸漸回憶起在現代時，所對我說的話。

果然對我知道這個名字而到大吃一驚，“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小姐？而且，你跟認識？”

“不認識。只不過，聽某人提起過。”我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臉上的每一個表，盡量索取更多的信息，來助我完任務。

“是誰？告訴我，我要找到他，問到小姐在何。不然，小姐就有麻煩了。”開始有點兒慌張起來，急忙抓住了我的手。

“你。”我仍舊不慌不忙地回答。

“我？”也很是不著頭腦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對，是你告訴我的。你真的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嗎？”我連忙反握住的手，看著頭痛的樣子，讓我心里產生了一種可能。不是記不得在現代里所發生的事，而是，被人下了咒，讓的那段記憶被迫忘記了。

吃痛的捂著頭，臉上的汗水漸漸冒了出來，里還邊呢喃著，“我不知道，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如果你記不起來，那你要我怎樣去救，去救你自己。”我趁勝追擊詢問道。

突然渾一震，看著掉落在地的綠竹葉。抬起頭，雙手箍著我的肩膀。“我知道了，手鐲。在我臨死前我曾經給過一個手鐲，那是王母娘娘曾為了獎勵我而送給我的。我知道那不是一般的手鐲，我相信它會對有很大的幫助。”

“手鐲？”我慢慢回憶著，我有看到過那個鐲子嗎？……

趁我回憶之際，也在一旁告訴我鐲子大概的樣子幫助我找尋記憶。“不含一點兒瑕疵地碧綠，晶瑩地，還會微微泛著。那是千年的石玉所打造的，是鐵神在蟠桃會上送給娘娘的禮，是三界里獨一無二的。”

手鐲，碧綠，泛……我只看過那條十字架項鏈泛過微，再就是……

啊，我想起來了。我的包袱里，那個錦盒里，是從娩茹姐姐家里拿出來的。難道說……

“我看到過那個手鐲！”一直在一旁被我差點無視掉的武則平，好不容易終于進來了一句。

我跟青兒同時將視線轉向他，一臉的疑。異口同聲地開口問：“你見過？”

“呃……”則平被我倆的目給震懾到了，機械地點了點頭。“在我一個認識的人家里，——葉娩茹。”

“你認識姐姐？”我奇怪了，一只白鶴怎麼會認識姐姐的呢？哦不，現在不應該姐姐了，而是應該……祖先。因為我已經確定，葉娩茹就是紅凌，紅凌就是櫻葉仙子，而櫻葉就是青兒的小姐。那個獨一無二的璀璨之鐲，就算弄丟，也會有能力飛到主人邊吧。它不是普通的飾，而是神！

而櫻葉仙子，既然是仙，而且還是和我有關聯的人。想必也一早就知道我并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這件事了吧。那起初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瞞我，早點告訴我不好嗎？為什麼讓我覺自己像是被人玩弄與骨掌之中，像小丑一樣被人耍得團團轉。

“應該算是認識吧。”則平上說認識，可目卻一直落在我上，眼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對視著他的眼眸，我突然又再一次地把他聯想到了那個小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像呢……

最后，由于這小子一摻和進來，原本讓一切揭曉的答案又再次埋沒于塵土之中，他轉移話題的本事真是走馬行空的厲害。

今夜月明星稀，圓月的清輝流水般傾瀉下來，仿佛水銀般的月帶著細碎的華，流轉與枝頭、樹梢之間。突然，天地像是被不知哪兒來的烏云給遮蓋住了，圓月像個膽小鬼似的悄悄躲進了云層后面。

青兒大一聲“不好”，神之慌張，連則平的臉也漸漸變壞了起來。

“時辰不早了，主人就要醒了。再不回去，我們就完了。”說著，青兒便拉起則平的手向林外走去，就當快要變聲的那一刻，則平的形頓住了。

他轉過頭來不放心地看了看我，又轉回去盯著青兒，用極其溫地語調說：“我先送回去了再說。”說著，便向我踏步走來。

他站立在我的面前，抬起右手的食指抵在額間，向我一，一個微藍的芒像激一樣掃向我的全，藍芒像襁褓一樣裹住了我。我看著逐漸模糊的則平，心里有默默的落寞。

耳邊只剩下則平的一句“靈安，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就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黑暗，地將我包圍……

*7*

醒來時，才發現我已經靠在篝火旁的大樹旁了。趕坐起子左瞅瞅右瞧瞧，除了樹，就是樹葉。哪還有則平和青兒的白影啊，想起臨別前的那一刻，他們現在應該“飛”回王府了吧。

從娘口中得知，他們一行人是在附近發現我像木頭一樣躺在地上便把我馱了回去。想來，爹娘他們應該不知道我還見過則平和青兒他們倆吧，說了他們也不會知道。

第二天早晨繼續快馬加鞭地趕路，免得又耽誤了時辰。在荒山野外宿的滋味可真不好，風大不說，夜蚊子還多的。本來我就發燒了，這下子肯定是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這不，剛一到家，還沒來得及多參觀參觀府上的景致，我便順順利利地昏倒在了大門外。唉，多不吉利哇！府上忙上忙下的，像極了熱鍋的螞蟻，忙得焦頭爛額……又是請大夫，又是打水洗臉的，有的還要向外封鎖個什麼消息……怎麼說，藍府也是朝中勢力龐大的一部分，要是傳出去多沒面子啊。

“咳咳……水……水……”我躺在床塌上，雙手虛弱地支撐起子，口的直要水喝。只不過喝水是假，作弄才是真。看我一副病秧秧快要不行的樣子，實則上我這哪是有病吶，也只是想隨便懲戒一下那個自稱神醫能治百病的庸醫而已。明明我沒病，卻要說我染上了重冒，外加上心靈到打擊，能活著就是奇跡了……我汗，為了幾個錢，背著自己的良心說話，十足是個江湖騙子！

唉……真想扁他，說的我好像個神仙似的。哈哈！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只好大發慈悲“好心”地配合一下咯。嗯——想一想，我要是一病不起后，他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呢？

砍頭？淋淋的太恐怖。

分尸？太恐怖會做噩夢。

服毒？七孔流太惡心。

自盡？舌頭吐長像索命。

……呃，每一個都很恐怖的說，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好心提醒一下下，很久以前就是了，為了某人。主聽后惡狠狠地盯著某咪。）不過一想到府上的人為我忙進忙出的，心里不小小地慚愧了一下下。

“小……小姐，水……”柳兒一副見鬼的表盯著我，哆哆嗦嗦著雙手遞上茶杯。

呃……怎麼了？我的樣子很扭曲嗎？看著柳兒那雙清澈的眼眸里逐漸變出一對綠怪來。汗，這丫頭還真把我當怪了。

“咳咳……”我手握拳，搭在邊轉臉嚴肅地咳嗽了兩聲。柳兒眼中的兩只怪頓時嘩啦一下破碎了，嘿嘿。

喝著茶杯里的茶，看著茶杯里的茶葉，把頭深深地埋在茶杯里，連鼻子都差點帖在茶面上了。我一口一口地咪著清香的茶水，無聊地細細品味著……

“小姐……孰柳兒多。你……你變了。”柳兒愣愣地看著我的舉，怔怔地說。

聽見的話，涌進了我里的水流頓時頓住了。說什麼？我變了？難道發現我是假的了嗎？不會吧，我的舉有那麼明顯嗎？（有= =）哎，早知道我就應該多學學被我占用的這位藍家大小姐的行為舉止了，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真是失算啊—可是，額，不對。我既不認識，也不知道的生活習，那我要怎麼學啊。

“那你說說看，我怎麼個變法？”我饒有興趣地等待著口中那個藍小姐的形象。以后可要學著點了，免得來日被揭穿，下場死得難看。

柳兒一臉陶醉地回想著，眼里滿是藏不住的羨慕。一氣呵地說：“我從小就跟著小姐，對我如親妹妹般看待。所以私底下，讓我不必行拘束之禮，自然的好。”

難道第一次見這丫頭時，和我講話這麼皮，對小姐更似對朋友般。而遇到他人時，便又恢復了本應有的恭恭敬敬的模樣。

深深地看了我兩眼，眼里充滿了疑：“雖然小姐以前也很活蹦跳的。只不過那也是在私底下對著柳兒才有的真實的一面。在老爺夫人面前，小姐都會裝得很端莊賢淑，一副乖巧淑的樣子。其實小姐不同的舉都是在不同的環境下所適的。只是沒想到小姐如今在老爺夫人面前竟再也無所藏了。”

當然，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假裝而已。敢這丫頭跟我一樣，也是個雙面派啊。

“小姐好習武，可老爺不允，說是好端端的兒家學什麼男人講氣魄，這事也就沒答應下來。但小姐這脾氣我多也了解些，凡事不順意者，必會鬧上脾氣。三天三夜斷糧斷水，老爺臉上雖面不改，但柳兒心里也清楚的很，老爺也是心疼的啊。可兒面子都要顧上，小姐也沒有在向老爺提起習武之事，老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終于有一天，一個瘋言瘋語、衫不整地和尚盤坐在藍家大門口，角不住地念叨著：及笄之年，必有大難！南無阿彌陀佛……”

難怪剛穿來時，在擂臺上會到輕如燕，一下子就飛了起來，當時還被嚇個半死。在過河時還差點又要穿一次。唔呼，真是一失足，“落湯”、“亡死鬼”、“倒霉蛋”啊。當時真想仰天長嘯一聲：Oh，媽媽咪呀，好險！

“那年正是小姐及笄之年，算起來，小姐都離家一年多了吧。”柳兒嘆時間的流逝。

原來，藍小姐比我小兩歲，而且離家一年了。

繼續話題：“終于，老爺千般無奈地為小姐找了一個神通廣大的師父。敢說來也巧，教小姐功夫的竟是那一破爛服，從頭破到腳，從帽子破到稻草鞋的破爛和尚……”

這形象……讓我不自地想到濟公里的出場必備曲兒：“鞋兒破，帽兒破，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兒破。嘿！哎嘿哎嘿……”回想起來，不錯，全部符合，適合那破爛和尚的。

“……小姐悟極高，不出三個月，便掌握其要領，學得了一的好武藝。一次，小姐將最后一招式學完，那個破爛和尚便有說了當日他在門口所說的話：及笄之年，必有大難，一切終歸都是命。貧僧該教的都教了，該完的也都完了，貧僧也該繼續云游四海去了。”

汗，還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啊。又不是什麼網游，還搞個跟什麼托完任務似的。

“當時我也在小姐邊，聽到那和尚的話只覺得他是個騙子加瘋子。說的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很是不懂（廢話！易懂的話還需要你莫名其妙啊！）最后，在小姐和我呆楞之際，回神時那和尚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句‘貧僧法號無’回在庭院上空。說來也奇怪，那和尚來的奇，去的也奇，那時還真有點懷疑自己該不會是撞見鬼了吧……”

我的聽覺就在聽到“無”二字時，嘎嘣一聲中斷了，后面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無？這名字……不就是……那個在現代被我當神經病抑或是狼的金閃閃的小和尚麼？還無呢！上穿的這麼亮，讓人直晃眼，貌似他最后一句留下的就是這句法號了。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破爛……哦不，無和尚現在在何？”思考之余順便問一問。總覺我穿來這事一定跟他不了干系，說不定他也許可以幫助我回去呢，我還要殺了那個殺我人的王八蛋——尹倫。

見著柳兒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失地跌坐回了子，臉上的興一掃而，轉臉一片悲哀。我的復仇計劃終究是實行不了了，是嗎？

“小姐，其實明天你……”柳兒看著我言又止。

“明天什麼？”

“柳兒，老爺夫人你呢！”房外聲與我的聲音同時響起，讓我沒有聽到柳兒后半句所說的容。

我了門口一眼，回過頭來重復著剛才的那句問句：“明天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小姐，我先去了。”柳兒慌里慌張地向門外跑去。

我看著柳兒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丫頭，什麼時候才肯跟我說實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