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戰國史之智計天下》第六章 存亡一線
柳下拓退后十來步,背上的無雙子倒還輕盈,一張蒼白俏臉順地趴在他肩頭上,長長睫輕輕,即便失手,能與如此這人的子死在一塊,倒也不枉了!
哈哈一笑,柳下拓發足狂奔,向著懸崖前方沖去,賊老天,你害我數萬部眾死于非命尚且不滿足,今天還要我死在這里麼?老子偏不如你所愿!
全力奔馳之下,耳旁風聲呼呼作響,轉瞬間已到懸崖邊緣,柳下拓雙足力蹬地,拔而起,直向前方四丈余外孤峰撲去。
他輕功尚可,卻無論如何算不上高明,只好在子壯健,力量倒足,縱使背上負了一人,這一跳還是凌空直撲出了兩丈有余,但離那孤峰邊緣卻還是甚遠。
去勢漸盡,半空中兩人子一頓,向下墜落,柳下拓看準時機,右臂揚起,適才已經重新機簧中的刺月匕首刷地竄出,直直向著孤峰頂部邊緣一棵盤跟錯節虬枝張揚的老松樹飛去,在柳下拓手腕抖縱下,帶著冰蠶刷刷地轉了兩個圈,牢牢系在老松的一大橫干上。
冰蠶一,兩人下墜之勢頓改,一拖一甩,如坐秋千一般隨著線向孤峰,線甚長,那松樹又是著峰頂邊緣斜斜生長,位置極低。兩人子到不得頂峰,直向峰頂邊緣石壁上撞去,柳下拓勉強扭腰轉,將無雙護在后,空著的左手與雙腳齊出,迎向石壁,雖然撞得手腳酸麻,總算順利將撞勢子化去。
曹老頭沒有說謊,這冰蠶果然神奇,就這麼細細一,居然順利地承了兩人重量,那“刺月”巧里連著冰蠶的機簧也著實堅固,此力,居然也未拗折斷裂,但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足夠力量卷回冰蠶,把兩人拉上峰頂了。
柳下拓先前還怕冰蠶不夠堅韌,承不了兩人重而崩斷,如今看來,倒是多此一慮了,但本來以為借冰蠶之助可以到孤峰頂上,如今卻因線過長,吊在了半空,倒是始料未及!
僅靠一只右手支撐兩人重,不一會已經有些酸麻,即使冰蠶能支撐得住,再過一陣,自己的手臂也要自持不住,況且將“刺月”系于小臂之上的皮扣在經過適才的猛力拉扯,已經有松的跡象,更是令人擔憂。這些況都還不算壞,最麻煩的是那矮子白無常的聲已經越來越近,待他上到山頂,看到自己和無雙就這麼掉在半空中,只隨便在地上揀兩塊石頭砸將過來,兩人便吃他不消。
柳下拓搖頭苦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這賊老天是不想讓自己消停了!正自苦思計策,背上無雙一聲,卻已經悠悠醒轉。
眼睛甫才睜開,看得面前不足三寸之,赫然是一張男子面孔,大吃一驚,想要后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與對方捆在一起,竟然是彈不得,最為可的是,自己的雙居然也系在了一起,盤在那男子腰間。無雙懂事至今,從未試過與一名男子如此親近,心里又又怒,喝道:“你這無賴,快把我放下!”
無雙一掙扎,兩人在半空,無著力,登時搖擺起來,冰蠶所系松樹枝干吃力,一陣搖晃,柳下拓急忙制止:“無雙姑娘,稍安勿躁,再胡掙扎,你我都將命不保!”
無雙心里疑,止住掙扎,向四周一,除了邊一面石壁之外,周圍竟是無依無靠,再低頭向下一看,山谷幽深嚇人,驚嚇之下忍不住尖出聲,手腳用力,把柳下拓抱了個結實。
柳下拓心中暗嘆,子便是子,武功再高,卻還是一般的膽小!他右手吊在頭頂,無法彈,只好以空著的左手勉力撕下一片襟,舉在前,讓無雙幫他纏在掌上,無雙弄清自境之后,驚不淺,一時倒是聽話得很,幫他把布條厚厚地纏了個結實。
柳下拓右臂用力,勉強把子提起,左掌搭上那冰蠶,一圈一繞,纏在掌上,借力將軀向上提起。那冰蠶細而堅韌,自然鋒利如刀,左掌雖有厚布保護,卻還是刺痛心,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待要將右掌向上搭上,突然發現那稍為松的一截冰蠶倏然而,刷地收右臂”刺月”巧之中,瞬間卡死,
刺月匕出之后,巧機簧發,本來要將冰蠶倒卷回來,好讓刺月匕得以回轉,先前由于柳下拓與無雙重制,機簧無法運轉,冰蠶自然就收不回去,此刻柳下拓子拉起,重量在左臂,左臂下方的冰蠶略為松,巧登時自運轉,將冰蠶收起,到了盡,則自卡死。
柳下拓大喜過,這曹異親手所造的巧果然不同凡響,如此折騰,居然還能運轉如常,欣喜之下,力氣頓生,左臂不斷拉扯,將那冰蠶不斷收“刺月”之中,過得一陣,手掌已經可以堪堪搭到峰頂邊緣,竭盡全力,手腳并用,終于爬了上去。
松開繩結,放下背后無雙,柳下拓躍上松樹,解下刺月匕首,抬頭一看,對面懸崖邊上白無常形已經約可見。
黑馬見主人躍過懸崖,安然無恙,歡聲嘶鳴,撒歡揚蹄,看樣子竟是想跟著跳過來,柳下拓連忙揮手阻止,又怕那白無常上到山頂,抓自己兩人不著,不免拿這黑馬出氣,手勢連揮,口中呼,要它自行尋路逃逸。那黑馬與他相日久,居然可以明白他心意,搖頭擺尾一陣,一聲輕嘶,調頭奔向山下,與白無常錯而過時,那矮子形頓了一頓,待得看清只是一匹空馬,便不再理會,轉又向頂峰掠上。
柳下拓放下心來,掠下松樹,無雙卻已經重把青劍執在手中,對這把長劍極為惜,昏迷之時也自牢牢抓在手中,后來逃跑時候,柳下拓重又幫回后背劍鞘,因此倒不曾失。見柳下拓向走來,認出他形貌,想起適才態,俏臉一紅,強裝鎮定問道:“是你救了我?”
柳下拓微笑答道:“若不是姑娘斬殺了那黑矮子,在下也無法,你我同舟共濟,倒不用說是誰救了誰!”
無雙正待說話,呼聲風響,一塊拳大石頭從空而降,向頭頂落下,連忙驚呼躲避,耳邊喝罵聲起:“賤人,有種過來跟老子決一死戰!”聲音悉,卻是那白矮子白無常,他追到懸崖邊上,見殺弟仇人不知用了手段,竟然到了前方間距甚遠的孤峰頂上,他自忖無法跳過來撕殺,卻又氣憤難抑,便拾了地上石投擲。
白無常材矮小,力氣卻大,加之功深厚,真氣悠長,雙手飛舞之間,石如雨紛紛而下,那孤峰頂端一個平臺模樣,只有十余丈方圓,四面都是陡峭石壁,除了中間一塊突起大石外,竟是無可以躲避藏。經過適才一番折騰,柳下拓氣力早已支,無雙使出那招“玉石俱焚”之后,了傷,未經調理,輕易不能回復,石塊襲來也是無力抵擋,兩人只得雙雙躲到那大石之后。
大石只可堪堪擋住兩人形,縱使心中不愿,無雙也只得挨在柳下拓上。景況雖然險惡,無雙上溫香鉆鼻孔,柳下拓還是忍不住心中一。
石雨落得一陣,終于停下,想來那白無常扔了這許久石頭,便是功再深厚,卻也已經勞累疲乏,柳下拓探頭出,見那矮子坐在地上大口氣,樣子稽,忍不住笑出聲來。
無雙見他笑得古怪,好奇之下也探出頭來看,白無常眼尖,見了這殺弟仇人,怒火騰騰而起,隨手又是一塊卵石擲將過來,啪的一聲,打在兩人藏大石上,石屑紛飛,無雙驚不淺,一聲驚呼,居然一矮鉆進了柳下拓懷中。
玉溫香滿懷,柳下拓還未及會其中意味,又被一把推開,無雙俏臉盡紅,娥首低垂,哪里還有半分先前孤傲劍客的樣子?
原來,無雙乃是當今玉真門門主玉璣子的關門弟子。在年之時,父母雙雙死于戰陣,還算幸運,機緣巧合下得玉真門人收留,為門下弟子。天資聰穎,又肯吃苦,憑著一倔強勁頭,學劍不久已自有,劍修為為同輩翹楚,由此得玉璣子青睞,收為關門弟子,十余年后,除了火候不足,劍法堪稱有,這才于年余之前,奉師命跟著一眾同門行走江湖,以增歷練。
昨日,無雙正與一眾同門趕到東周皇城,路上見得周河兩岸百姓為水患所苦,狀悲慘,心中不由得生出憐憫之意,恰好大師兄收到西周同門飛鴿傳書,稱西周王下令決堤放水乃是因為一個東周使節柳下拓晉見所致,幾個同門長輩討論,這柳下拓一舉禍害數千百姓,其舉與神的魔門中人倒有幾分相似,不可不防。無雙江湖經驗尚淺,加之自到熏陶,一心學門中前輩行俠仗義,得知后,心中憤慨,當即認定柳下拓是禍國殃民的邪之徒,細思良久,斷定那柳下拓既是東周使節,必然得回到東周復命,于是瞞著一眾同門,溜了出來,等在半路上,要截到那人,為苦百姓尋還公道。
憑著那西周同門傳來的畫象,居然真的等到了柳下拓,但以師兄們經常提起的魔門經文試探,對方卻似懵然不知,正自猶豫是否應該手,卻上了真正的魔門高手,若不是柳下拓相救,只怕早已經落敵手。
柳下拓雖然不知就里,但既然知道無雙是玉真弟子,先前又曾問他西周放水之事,推斷之下,對半路攔截自己的緣故倒能約猜得到幾分,但對于魔門之事,卻是毫不知,一則好奇,二則此刻又見無雙尷尬,便索提起此事,好免去困窘。
無雙得柳下拓相救,已可肯定他非是魔門中人,雖然西周決堤放水一事還未弄清,一時也不好詢問,但心中對他卻也有了些信任,況且魔門之事,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當下便將自己所知坦白相告。
柳下拓這才知道,魔門乃是數百年來江湖之中最為神的一個宗派,門下高手無數,平時大多匿不出,每逢世,才紛紛現興風作浪,但有所為,必然驚一方,手段異常高明。如今天下分裂,七國爭雄,戰四起,沉寂多年的魔門蹤跡終于再現。為此事,各大門派已經多次集會,商量對策。
魔門重江湖的首批人之中,便有黑白無常兄弟與那花娘子。藏多年,重回中原花花世界,三人都是興非常,尤其以那好如命的黑無常為甚。三人本來正趕路辦事,半路到了無雙,黑無常一見之下,食指大,定要將擒下,白無常素來順弟弟意思,花娘子又是惟恐天下不的角,三人一路跟蹤無雙而來,要趁機下手,這才有了后來這許多故事。至于這些細節,無雙自然不知。
兩人躲在石后,待得無雙說完,柳下拓突然醒覺,從停止投石至今,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曾聞得白無常聲息,探頭出去一,對面懸崖邊上空的,卻已經沒有了那矮子的蹤影。
難道他守侯一陣,見無法可想,已經離開?才想到此,柳下拓已自搖頭否定,那矮子報仇心切,先前還那般狂追不舍,豈能如此輕易放棄!難道他想下山尋路,攀上這孤峰?那也不可能,這孤峰四面都是陡峭石壁,仿如大石柱一般,別說是那矮子,便是猿猴,輕易也無法攀援而上。
方自百思不得其解,對面懸崖白影一晃,那白無常影已然再現,背上還負著老大一捆事,圓滾滾的子仿如車一般,向著懸崖邊急沖而來,到得近前,雙腳一蹬,子直向兩人所孤峰撲來。
他輕功雖然高明,這四丈有余的距離也不可能一躍而過,莫非是想報仇想瘋了頭,不顧生死也要試上一試?柳下拓心中懷疑,白無常卻突然將背上事甩手出,那事化為一條扭青蛇模樣,直向孤峰邊緣的那棵松樹卷去,卻是老一條山藤。原來他適才離開,是要去尋這山藤,,好借力騰越山谷。
柳下拓暗不妙,急步竄上,左臂一揚,十二枚“星雨針”閃電般向著半空中的白無常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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