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戰國史之智計天下》第九章 取先與
戰國歷一零三年八月,楚王暴崩,太子昭儀因年前楚、齊、魏、趙四國結盟的緣故,滯留在齊國臨淄為人質,上表齊王,要求回國繼位,齊王尚未答復,昭儀太子的弟弟——二王子昭明得春申君支持,使開威脅利手段籠絡了一幫大臣,趁機登位,自立為王,楚國群臣人心惶惶,齊王不知如何定昭儀太子去留,令孟嘗君田文為作決斷,孟嘗君不能決斷,門下謀士爭辯多日,也無良策呈上,昭儀太子由此仍舊滯留于齊國。
這日,孟嘗君正獨自在書房思索,使者來報:“有周天子客卿,名柳下拓者求見!”
孟嘗君心里一煩,就要拒絕,使者走近恭敬遞上一只木盒,說道:“那位柳先生說,只要君上看了這盒子里的東西,是一定會見他的,請君上定奪!”
孟嘗君聞言,好奇心起,隨手打開木盒,里面只有一塊方正娟布,抖開一看,里面是幾行清雅文字,“楚地正有鷸蚌相爭,敢請田君上為漁翁!”
門廳之,柳下拓一白,正在窗前灑然而立,孟嘗君為齊國相國,窗外只是外廳花園,也設計得相當巧華麗,但他卻沒有毫欣賞之心,馬上就要見到第一個仇人了,心不由得澎湃翻涌。
但是,任由這激心控制自己的心,明顯是不明智的行為,當那使者回來的時候,柳下拓角又已經掛上了淡淡的微笑,那使者微微躬,笑道:“柳先生,田相國有請!”柳下拓微笑道謝,把一錠金子輕輕塞進了那使者手里,那使者見面的時候已經過他賞賜,想不到這會還有,喜上眉梢,連忙上前引路。
穿過幾庭院回廊,得正廳,一名男子面沉當中而坐,氣度頗有出眾之,但那樣子實在是有些矮小委瑣,假如不是那使者上前稟報,柳下拓還當真不敢相信,名揚天下的孟嘗君居然是如此模樣。
但其人目銳利深藏,見人未語先笑,如果按照相格所記述,當是屬于心機深沉、辣手無的人,不可輕視,柳下拓強自下心中仇恨,微笑施禮:“燕人柳下拓,見過田君上。”
孟嘗君哈哈一笑,離座還禮,直走上前來,拉著柳下拓座,笑道:“柳先生遠道而來,有教于文,真是不勝激啊!”
當孟嘗君子般膩的手掌到柳下拓掌心時,以他的鎮定功夫,眉也不由得輕輕一抖,經年來刻骨銘心想要報復的仇人就在咫尺之間,那滿山林立的無數墳頭、手下兄弟眼中的悲痛神、季子夷鮮淋漓的斷臂,在眼前紛而現,幾乎忍不住就要手襲擊,了卻心愿。
但他知道,此時卻還不是手的時機,這孟嘗君以強齊相國之尊,對自己這說穿了其實不值一文的所謂“天子客卿”如此有禮,不惜下座相引,不管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這籠絡人心的功夫是爐火純青之極了,憑這份功夫,他籠絡到門下效力的奇人異士據說便有上千之眾,這大廳看似空空,誰又知道藏著多高手呢?憑自己的功夫,想要襲,無疑于自尋死路,況且,即便能僥幸得手,又順利逃,下半輩子也必定得在孟嘗君門下食客無窮無盡的追殺下輾轉天涯求生,又如何還有機會去對付剩下的三個仇人?
待取之,必先與之,柳下拓此次前來,倒真的是要先送一份大禮給孟嘗君,這份禮比如餌,等孟嘗君毫不猶豫地吞下之后,他將贏得這齊國相國的信任,到時方能有機會痛痛快快地讓他敗名裂,再死于非命,若非如此,怎麼夠償還他欠下的海深仇!
茶水齊備,閑人避退,兩人閑話寒暄完畢,孟嘗君終于說道:“當前楚國紛,柳先生以為文能坐得漁翁之利,不知道計將安出?”
柳下拓笑道:“楚王駕崩,太子在齊,如此重寶,讓楚國以其下東城來換,恐怕不算為過吧?田君上不費一兵一卒,讓齊國垂手得到這麼一座軍略重鎮,齊王必定不吝賞賜,這漁翁之利可厚得很!”
孟嘗君笑道:“先生莫非不知道楚國早已經另立新君麼?昭儀太子不能繼承王位,不過凡人一名,楚國又怎麼會以城池相換。況且,齊、楚互為盟友,不顧盟約用人質相威脅已經失之于仁義,威脅之后又一無所得,豈不更要讓天下人笑我齊國君臣不智?先生謀劃必然不止于此,還請說得詳細些!”
“昭儀太子不足以為換取大城的人質,卻足夠為楚國新王昭明的憂患!君上并不需要讓楚國以下東城換取昭儀太子,只要對新王明言:‘若能把下東讓給齊國,當為大王殺太子而絕后患,若不然,當將大王越兄奪位之行昭告天下,并聯合魏、趙兩盟國出兵楚地,誓必重立昭儀為王,以正公義!’如此,君上若是楚王,肯把下東拱手相送不肯?”柳下拓說完,面上微笑自若神不減,心里暗嘆:昭儀太子,便算是對你不住,為了我等大計著想,也只有委屈你了!
孟嘗君雙目一亮,拍案贊道:“柳先生好計,便當如此!”
柳下拓笑道:“君上過獎了,但在下曾聽說過:‘謀泄者事無功,計不決者名不。’君上要憑此計得楚重城,事久生變,卻是不可耽擱,需要立即派出使者,晉見楚王,說明厲害后,盡早把下東城收歸齊國,才是正理!”
“對!”孟嘗君喜不自勝,“柳先生智謀過人,文有幸得先生指點,實在是激不盡!請先在客舍休息,文還要進宮面見大王!”
柳下拓笑道:“此次出使,非比尋常,需要一位辯才出的人方可以勝任,不知道君上心目中可有了人選?”
孟嘗君一怔:“這,文一時倒還沒有想過!”心中將齊國擅長于舌辯的大臣一一盤點,能力不夠出眾者自然不行,能力出眾者,又大多是當世名士,此次出使難度不小,功勞卻未必有多大,行的還是小人威脅之舉,他們怕未必愿意出行。
正自猶豫不決之際,柳下拓微笑說道:“如果君上一時沒有合適人選,不知在下可合君上之意?”
孟嘗君大喜過:“先生愿意去,那當然最好不過了!”這天子客卿人才出眾,兼之份特殊,算不上齊國中人,即便出使不,到時候只要自己矢口否認,也能保住齊國名聲,若讓他去作使者,實在是合適不過了。
孟嘗君高興之下,即刻就要宮面見齊王,柳下拓借口在城中已經尋好住,約定明日再來拜見,告辭而去。
出得府門,轉過兩條小巷,柳下拓面上微笑淡去,面沉,仇人就在面前,偏偏還得裝出一副笑臉跟他周旋,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況且,這個仇人心機還如此深沉,自己才為他獻上了一條妙計,他卻派人來跟蹤調查。
兩名男子有意無意總在他邊不遠出現,柳下拓自然可以猜到他們必定是孟嘗君手下探子,若是會這麼隨便就相信一個人,孟嘗君又怎麼能占據齊國相位如此之久?
柳下拓倒也不心急擺這兩名探子,任由他們跟著自己回到驛站住,吃喝洗漱完畢,倒在床上便睡,只是辛苦了那兩個探子,直在街邊站了半天,才怏怏然回去復命。
夜漸濃,確定附近再無探子之后,柳下拓換上,又把兩只“巧”佩上,輕巧翻窗而出,轉過后街小巷,一路急行而去。
行得一陣,柳下拓確定四周無人之后,輕輕敲開小巷中一間小院落的房門,閃而。
季子夷早已經在此等候他多時,見他屋,連忙上前拜見,柳下拓摟著他肩頭坐下,季子夷問道:“柳兄可見到那田文了?”
柳下拓目中閃過凌厲神,淡淡答道:“見到了!”
“他可還好麼?”季子夷語調冷淡,語氣中卻盡是深深恨意。
“好得很呢!季大哥放心,他絕對沒有染病亡的機會,他只能死在我們手上!”
兩人靜坐良久,柳下拓才問道:“我們的兄弟是否已經順利接近昭儀太子?”
季子夷點頭道:“昭儀太子一心回國復位,四招攬豪杰,一個兄弟只是‘適逢其會’地在他面前了下手,就已經被他待為上賓!”
“如此便好,這昭儀太子份特殊,以后必定有可用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盡量保住他命好了!”
夜涼如水,遠離臨淄千里之外,趙國溫城,玉真劍門,燕無雙趴在窗臺上看著圓圓的月亮呆呆出神,那晚,跟那人在一起的時候,月亮好象也是這樣又圓又大的吧!
后房門呀一聲被人推開,幾個平日里與相好的師姐妹一涌而進,
“無雙,你福氣真好啊!”
“啊?”無雙一頭霧水。
“師姐剛才聽到師傅說了,魔門重現,道心明齋派出了使者,要在各個劍派挑選出有基的弟子傳授劍法,作為制魔門的力量,無雙師姐是我們玉真門的代表呢!要是得到了道心明齋的教導,師姐就要變大高手了!”一個扎著兩辮子的小姑娘興的說,眼中滿是憧憬神。
無雙“哦”了一聲,勉強陪著姐妹們高興了一陣,抬頭看那明月,卻是越發的明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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