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天音》第三章 抉擇
冬日的,帶著一淡淡的暖意,撕破了黑夜的墨,揮灑在大地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吳歡覺到了上的暖意,漸漸清醒過來。痛,這是他恢復意識以來的第一個覺。全上下無不痛,特別是雙手,仿佛被生生下了一層皮,那火辣辣的覺直鉆心底,差點兒就把剛剛清醒過來的吳歡痛得再次昏迷過去。
努力定下心神,把那種痛得快要昏迷的覺下去,吳歡才注意打量起周圍的環境。這一看,頓時肯定自己就在山村里,只是不久前還充滿溫馨幸福的一間間茅屋,如今只剩下殘垣斷壁。自己下墊著一塊厚厚的熊皮,上蓋著一件有些破爛的麻布,旁還燃燒著一堆篝火,雙手也被人用洗干凈的紗布包好了。
記憶如水般涌來,吳歡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他試著告訴自己,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可周圍末日般的場景,卻讓他無論如何也欺騙不了自己。
“吳歡,你醒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將沉浸在悲痛中的吳歡驚醒。定睛一看,只見一個憨頭憨腦,材魁梧的年正拎著兩只雪兔向自己走來,不是狗子是誰。
狗子快步走到吳歡面前,了他的額頭,才舒了口氣道:“你都昏迷了一天兩夜了,還好沒發燒,不然俺都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吳歡沉默良久,漸漸平復下悲痛的心,才低沉的問道:“狗子,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這句話,狗子也沉默下來,雙眼慢慢紅了起來,攥拳頭把事起末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從一隊人馬進村歇息說起,剛要離開時突然出現一個白蒙面人把他們全部殺后逃竄,說得很詳細。吳歡默默的聽著,沒有什麼反應。發泄過、昏迷過,現在他的心已經平復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妹妹沒死,這個唯一的好消息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后來呢?”看著狗子說道白人走后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吳歡焦急的問道。狗子的眼里漸漸流出了淚水,還帶著一抹掩飾不住的恐懼,軀不停的抖著。吳歡不顧上的疼痛,一把抱住了他,安道:“狗子別怕,我們現在必須堅強,只有堅強才能活下去,才能為親人報仇,告訴我,后面發生了什麼?”狗子的緒終于有所好轉,斷斷續續的往下說著:“那白人走后,聽到靜跑出來看的人都嚇呆了,村里到都是殘肢斷臂,路上灑滿了鮮,簡直就像是人間地獄,有的人直接就嚇暈過去了。”
“俺當時也有些害怕,看見涵菱被嚇得臉煞白,就壯著膽子走過去安,可估計被嚇得不輕,了好多遍都沒反應,俺正著急時,就看見……看見天上飛過來一個……仙人……”
“只一眨眼他就飛到了俺們村子上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那個人影,我心里就有一個很肯定的覺:他很生氣。”
“接著,俺好像聽到那人冷哼了一聲,然后揮了一下手臂。大地突然就震起來,房屋倒塌,地面開裂,連后山上的雪都崩塌下來。整個小村莊瞬間就被毀了大半。”
“俺呆住了,等回過神來剛要拉著涵菱跑,就看見涵菱上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罩,就跟被白人殺死的那些人上的一樣,石頭砸在上都會被彈開。”
“就在這時,那本來已經準備走了的仙人突然出現在涵菱邊,俺本以為他要來殺我們,可卻只是上下看了看涵菱,突然很高興的大笑幾聲,一把抓起就走了,都沒看俺一眼。俺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后山的雪就崩下來把俺埋了……”
“死了多人”?吳歡沉默了很久才問道。
“除了你們兄妹和俺,其他人都死了,當時剛剛吃過午飯,所有人都在家里休息呢……俺爹和俺娘也……”說到這里,狗子已經有些泣不聲了。
好一陣無聲的沉默,還是狗子止住了眼淚,率先開口了:“吳歡,俺們以后該怎麼辦?”吳歡雖然比狗子小了兩歲,但他從小聰明穩重,打獵技也無人能及,所以同齡人大都以他為首,狗子現在六神無主,只能唯吳歡馬首是瞻了。
吳歡雙眼漸漸出了堅定之,咬牙說道:“先找到涵菱……再為全村人報仇……”
狗子一聽,雙眼瞪得牛大,不敢置信地說道:“報……報仇……可人家那是……是仙人……會飛呢……”
“不,那不是仙人,是修士……”吳歡淡淡的搖了搖頭,糾正道。
“修士……”狗子咀嚼著這兩個字,一臉的疑。
說道這里,吳歡臉上出了追憶之。
…………
“小歡,答應娘一件事好麼?”
“娘,你說吧,我什麼都答應你。”
“傻孩子,娘還沒說,你就答應了,不怕以后反悔麼?”
“不管娘要我做什麼,肯定是為我好,我怎麼會反悔。”
“好,那你答應娘,以后要和妹妹一輩子做平凡人,不要修道,先別問我什麼是修道,以后你自然會明白的。你現在只要記在心里就好。雖然你修道的可能不大,但你妹妹……哎,一江湖,不由己啊……”
吳歡雖然一臉疑,但還是點頭道:“我記下了,娘,我答應你……”
…………
吳歡眼中的掙扎漸漸消失,心里暗暗道:“娘曾說給我取名一個‘歡’字,就是希我一生平安快樂。我吳歡從小無大志,只想有朝一日能和妹妹、娘、還有那從未謀面的爹一家四口團聚在一起,過平凡幸福的日子。可如今,娘不見了,妹妹也被修士抓走了,吉兇難料,娘,孩兒曾答應過您,一生永不修道,可如今,為了救回妹妹,孩兒只能食言了。況且您還說過,能保護自己親人的人,才能做男子漢。若您知道這一切,也會同意孩兒的做法吧……”
吳歡是知道修士的,自從答應了娘永不修道后,那時還是小孩的吳歡就對修道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漸漸長大了,去靈云城去的多了,就大概知道了修士就是那些有著非凡力量,能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人。因為靈云城里就有一個修道宗派靈云宗和一個修道家族李家。整個靈云城就是被這兩個宗派管轄的。修士雖說罕見,但在靈云城里偶爾也還是能遇到,而且關于修士的傳說城里到都是。
同時,吳歡還越來越肯定,自己的娘親就是一個修士。自從明白了修道是什麼之后,再回想娘親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吳歡心里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加上能在一定范圍應到彼此的“連心符”,還有剛才聽狗子說涵菱遇到危險時突然出現一個罩保護著,吳歡就越發肯定了。只是不知道,母親為何不讓自己修道,那句“一江湖,不由己”是什麼意思,吳歡現在還領悟不了。
收回思緒,吳歡對一臉迷的狗子道:“狗子,我們只有去拜師,做了修士,才能為鄉親們報仇。”
“拜師……做修士……就是做那種……會飛的……仙人?”狗子撓了撓腦袋,終于大概理解吳歡的話了。
“對,就是那樣……”狗子的比喻讓吳歡有些哭笑不得。
“你說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現在全村就剩俺們兩個人了,俺都聽你的。”狗子直接擺出一副我以后就賴上你了的表。
吳歡莞爾一笑,心好了幾分。畢竟冷靜下來后他就想清楚了,現在悲傷沒有任何用,當務之急是要好好活下去,想辦法拜師修道,然后再調查涵菱的下落。
聽狗子說涵菱被那修士抓走,吳歡當時很著急,可現在冷靜下來了,卻覺得事暫時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嚴重,那個修士抓走涵菱是福是禍自己還不知道,但就算往最壞的地方想,那修士對涵菱有歹心,至也不是現在,不然要殺的話何必這麼麻煩。
最本的事,還是要修道,如果自己有了傳說中那些修士移山填海、天換日的大神通,還何愁保護不了妹妹。
理清了思路,吳歡頓時覺全輕松了不。招呼狗子道:“走吧,咱們先把鄉親們都安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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