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劍伏魔錄》第十三章
星城把自己放假的事告訴了舅舅,接著問道母親在哪里。舅舅的眼里不知為何泛起淚,道:“孩子,這些年你娘可苦了。”舅媽也忍不住抹了下眼睛。
星城一陣著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
舅舅道:“你先別急,你答應我待會兒不管聽到什麼你都別激,行不?”星城忙點著頭答應著。
舅舅坐了下來,道:“你六歲那年上了蜀山之后,沒多久你娘突然得了種怪病,發作的時候渾發冷,上冒出來的寒氣能讓水結冰。吃了不知多藥都沒用,這病反而加重。后來還怕,只能晚上出門,再后來,唉…”他說不下去了。
星城心里有種不祥的覺,但他卻強迫自己不去接,留著淚道:“后來我娘到底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里?”
舅舅了把眼淚,說道:“后來村里有人發現半夜出去抓鄉親們養的和鴨子,抓住后生吃,都說是… 是不干凈的東西上了,要燒,沒法子,只有把關在后山上了,有人問就說得了失心瘋,你娘的命好苦,年紀輕輕就守寡不說,才三十多歲又得了怪病,這些年看過不知道多醫生,卻一點用都沒有。前些天聽說鄰縣里來了個神醫,我就帶去看看有沒有希,但那個什麼神醫看來也沒什麼法子,只說這不是人能治的病,這世上人治不好的病還能找誰去?”
星城道:“那我娘現在就在后山上對不?”舅舅道:“沒錯,小虎你可別…”,話未說完,星城已經轉出門朝后山飛奔去了。
星城一陣風似的跑到后山的半山腰,他知道在那里搭的有間小木屋,原是給打獵的人臨時歇腳的,后來這附近山上的獵不知為何沒了蹤跡,便荒廢了。看來舅舅就是把娘放置在那里了。
天已黑,小木屋的門被一條小臂的鐵鏈子拴住,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小靜。
“娘”星城了聲,里面的聲音頓時停止了。
星城又道:“娘,我是小虎,我回來了。”
屋傳來著的聲音:“是你嗎?虎子,我的小虎子。”正是星城夢中出現無數次的母親的聲音,只是現在聽起來是那麼凄涼,含著重病的聲音。
星城沖了上去,準備把鐵鏈扯掉。這時舅舅和二表姐也趕到了,見他要扯掉鐵鏈,舅舅急忙喊道:“別這樣虎子,你想你娘好的話就別打開門。”
星城的手抖著,拼命讓理智戰勝自己的心魔,沒有再扯鐵鏈。
只聽二表姐道:“聽話小虎,現在別開門。”
星城回頭問道:“為什麼?”
二表姐道:“現在小姑在吃東西,別打擾。”星城明白,母親正在生吃著什麼東西。
屋卻響起了喊:“開門,我要我的兒子,讓我出去!”門被撞的哐哐直響。
二表姐拉著星城不讓他上去,舅舅來到門外,低聲吼道:“什麼你兒子!一個過路的在騙你!你又不是沒被騙過!”屋才慢慢安靜下來。
二表姐道:“小姑吃了東西就會好很多,別打擾。”屋又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舅舅道:“我們先離遠點,讓好好吃飯。”于是帶著星城來到離木屋有一百來步的山道上。
“你看到了,你娘怪病發作就是這樣,白天就躲在屋子里不出來,到了晚上就…”舅舅沒有說下去。
二表姐道:“天黑了,先回去吧。”
星城搖搖頭道:“我不回去,我要在這陪我娘,哪怕遠遠看著也行。”
二表姐道:“這晚上冷,你還是回去,別凍病了。”
星城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別忘了我在蜀山上練過功夫。”
看著他心意已決,舅舅道:“那我們先回去給你帶飯來,你記著別讓你娘再聽見你的聲音。”然后和二表姐下山去了。
星城看著那間屋子,能聽見母親睡著的鼾聲,看來二表姐說的沒錯,母親吃完了東西就能安靜下來。想著這些年吃過的苦,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正想著,舅舅帶著飯菜還有被褥上來了,舅舅說要陪著他。
“你年紀大,別在這里凍病了,回家去吧。”星城有些著急。
舅舅道:“這你不用擔心,你舅舅我還好著呢,當初剛送你娘到這的時候,我就經常在這睡。”說完他在一棵樹下生了一堆火,找了塊稍平的地方鋪上了被褥。
星城哪有心思吃飯,勉強吃了幾口菜。舅舅和他聊著這些年在蜀山的況,就這樣慢慢到了半夜。
舅舅睡著了,有時咳嗽幾下。星城靠在樹上坐著,看著天上云里閃著的幾顆星星,心里尋思著總不能讓母親就這麼過一輩子。而眼下看來,只有帶母親去蜀山找二師祖木龍子方有可能治好的怪病了。雖然他知道母親或許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他來到木屋門外,過門板的隙看到了母親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蒼白無的臉,上瘦骨嶙峋,不由又是一陣心痛。
沒錯,明天就帶母親去蜀山。
看著天快亮的時候,星城瞇了一會兒。等舅舅醒來的時候,他告訴了舅舅要帶母親去蜀山的想法。
舅舅道:“現如今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不過要是連蜀山派也治不好你娘的病,你準備怎麼辦?”
星城道:“那我就帶著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治好的病。”
舅舅沉默了下,道:“其實你盡了力的話,你娘也不會怪你,如果連蜀山派都沒辦法的話,你還是帶回來吧,好歹一家人還能在一起。”
星城激的看著舅舅,道:“舅舅你辛苦了十來年了,現在該是我來承擔的時候了。”
舅舅道:“你這傻小子,自家人還說這種話。你準備什麼時候?”
星城道:“就現在。”
舅舅道:“那怎麼行,一點都沒準備,先回去,這一路上需要的東西可得好好準備下。”
這時二表姐提了只鴨子來了,舅舅道:“我們先走吧,你娘該吃早飯了。”收拾被褥帶著星城下了山回到了自己的家。
舅舅讓舅媽抓幾只鴨準備好,又找來個空罐子,準備洗干凈裝東西。
正忙著,外面忽然鬧了起來,有人在跑著喊些什麼。星城和舅舅出了門,看到村口來了幫差和軍人,大約二十來人,正挨家挨戶的搜。
舅舅道:“壞了,差們又來抓兵了,小虎你快躲山上找你二姐去。”
星城心中不由一無名火起,怒道:“這些狗東西,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他們!”
舅舅急道:“你別耽誤了正事,他們看到家里沒有青年男子就會離開,你娘還在等著你!”
星城心想舅舅說的沒錯,自己若手的話就會惹來更多兵,到時候鄉親們必會遭殃,現下母親的病要,躲起來后看到那些兵的確只是在搜查家中有無青年男子,便上后山去了。
才到山路上,星城就到了下山的二表姐,原來看到山下鬧哄哄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便下山準備回家。星城告訴是府的抓兵來了,舅舅讓他上來找先避避,于是兩姐弟又一起來到了半山腰的那間木屋外面。
二表姐告訴星城,母親吃了帶來的那只鴨子,這會兒該吃完了。然而星城卻聽不見屋有任何靜,門上的鐵鏈已經下了,因為母親怕,所以白天不上鐵鏈也不會出來。
星城又仔細再聽,還是沒有聽見屋有什麼靜,便問二表姐道:“我娘是不是自己出去了?”
二表姐道:“不會的,怕,白天是不會出來的。”說完上前輕輕推開了門,卻發現屋果然沒有人。
星城急忙進屋子,看到那張簡陋的床上凌的擺著被褥和幾件服,下被褥還有點溫度,想是剛走不久。
他轉沖了出來,四下張著,卻沒有什麼發現。木屋外的山路可到山頂附近,于是便對二表姐道:“姐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山頂看看。”
他一陣風似的跑到山頂,在不遠平坦的草地上,躺著他的母親,像是睡著了一般。
“娘!”星城喊著,沖到了母親邊。聽到母親輕微的呼吸聲音,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尋思著怎麼會到這里來,難不是遇到了什麼變故?
他跪在母親的旁,準備將抱回半山腰的那間小木屋去。只聽后一人道:“為好就別。”
星城一驚,這人不知何時來到后,自己居然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固然有他把注意力都放在母親上的原因,但此人顯然已在后多時了。
他轉過來,同時暗暗運氣到手指。對面兩丈多遠站著一個黑男子,古銅的臉,沒有胡須,一下子還看不出他的年紀,像五十多也像四十多歲,雙手叉在前。
男子看了下星城的手,微微笑了下,道:“你知道嗎,你要是現在了的話就浪費了半個個時辰的功夫。”
星城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從他說的話和他無攻擊的姿勢看出此人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否則剛才在自己后就手了。
星城道:“不知閣下是誰?為何帶我娘來這里。”
那人道:“你在蜀山呆了至有十年了吧?”
星城心中一震,道:“閣下莫非是蜀山前輩?”
那人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道:“你師父是誰?等等,你先別說,讓我猜猜。”他看著星城站立的姿勢,道:“從你手指運氣的方式,還有你扎的步子,是要以真氣打我的肩膀關節,這是老三的路子,雨化是你的師祖,你師父是于莫。”
聽到這,星城明白此人必是蜀山前輩無疑了,便收回了真氣。那人又道:“你這般年紀就有這樣的修為確實難得,只是怕還沒殺過一個人吧,臨敵時心存仁慈要不得啊年輕人。”
星城彎腰對他行了個大禮道:“弟子星城參加四師祖。”
那人笑道:“不錯,你怎麼就猜到我的份。”
星城道:“時常聽六師祖提起您,說您四海為家,您剛才又說了那麼多蜀山的事,再猜不出就太笨了。”他說的沒錯,此人就是獨孤幻的四弟子風尋。
風尋道:“真是不錯,于莫有你這樣的徒弟,九泉下也知足了。對了,雨化現在的況好些沒有?”
星城道:“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能躺在床上。”
風尋搖了下頭,道:“先不管他們了,眼下先想法子救你娘。你過來我慢慢跟你講。”
星城心中大喜,走到風尋邊道:“師祖您是說我娘的病有救?”
風尋道:“病?什麼病?你小子看起來機靈的,難道在蜀山的這些年都白混了?”
星城其實心中早就覺得母親不是得什麼怪病,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接這個事實。他默默的低著頭,看著母親。
風尋看到他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了,道:“也難怪你了,擱到誰上都接不了這樣的事。”他又看了下星城的母親,道:“但要想解決問題就要先面對問題,你若是一味逃避,問題就永遠得不到解決,你娘是中的尸毒,不過奇怪的是上卻沒有僵尸留下的傷口。”
星城心里象被猛撞了一下,他最擔心就是這樣的事實。
風尋道:“大凡被僵尸襲擊過的人,上總會留下傷口,尸毒由傷口進里,蟄伏到一定時間后便會發作。而一旦發作便意味著此人從此了魔道僵尸了。”
這些,星城在蜀山都聽醒從提過,只是他怎麼也不會料到到的第一個這樣的人會是自己的母親。
星城問道:“那麼是否再無解救的方法?”
風尋道:“倘若被襲擊后間隔的時間不長,也還是有辦法不讓尸毒發作,至不會變新的僵尸。你娘中毒的時間說也有七八年了,不過卻沒變僵尸也是出人意料,這也是我弄不明白的另外一點。”
星城道:“我娘這樣確實有近十年了,會不會是誤喝了有毒的水才這樣的。”
風尋道:“不會,若是喝了有尸毒的水,只怕當時就會立時亡。除非那個僵尸的道行非同一般,現在世上只怕只有兩個僵尸能做到。”
星城道:“莫不是人稱魔靈的將臣和贏勾?”
風尋道:“沒錯,就是這兩個老僵尸。魔靈的兩個鬼頭,當年師父親率我們幾個師兄弟曾經差點就滅了他們,可惜被他們逃走。想起來都可惜啊。”
星城道:“若真是他們,以他們的份為何會親自來加害我娘?我娘不過是個平常百姓。”
風尋道:“這些事先放一放,現在我以太乙封魔陣先讓你娘里的尸毒不再發作,然后再想辦法除去。你到山下去,別讓閑人上來打擾,過兩個時辰再上來。”
星城回到半山腰,對二表姐說了下大概況,二表姐也替星城高興了下。這時山下的兵離開了村子,舅舅也上山來了,聽說有蜀山派的高手在幫忙,也不由到欣。
星城讓舅舅和二表姐先回去了,自己則在上山的路口守著。兩個時辰后,他來到了山頂。風尋稱此法還需連續施六次,以后每日午時帶母親來山頂找他便可。星城想請風尋去山下自己家中安歇,風尋卻道自己就在山頂先住下了,以后每日送些飯菜來即可。
母親可以回家了,不用再住在半山腰的那間小木屋了。星城背著娘回到了自己家,舅舅已經把房間打掃干凈,他把還沒醒來的母親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床邊等著母親醒來。
舅媽熬了些湯送來,星城把湯倒進碗里涼著,等娘醒了就喂。
不一會,娘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年,不用想都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兒子。人常道:母子連心,抱住了星城的頭,母子齊聲痛哭了一場。舅舅一家也忍不住飽含熱淚。
星城陪娘說了一陣話,談的是自己在蜀山這些年的況。母親的還很虛,星城讓早點休息了。
就這樣過了六天,每日午時星城都帶著母親來到山頂,風尋布陣施法,封住了母親的尸毒,母親不再發作了。每日星城心照顧,母親的也漸漸好轉,臉上有了,能自己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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