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第十六章 瓦房

呂經理把我帶到一間破舊的瓦房外,回頭沖我歉意的笑笑說:“咱們這里常年有臺風過境,不適宜建樓房,這就是你的宿舍。先暫時將就一下,以后再給你安排。”

你妹的!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忍了!我憤憤不平的推門進去,發現屋里已經住了三個人,其中兩個在面試的時候見過,一個葛曉東,蒙人;另一個王立國,山東人,他倆都是省某重點大學的,跟我是同批的難兄難弟。

當晚,輾轉反側,難以眠,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周茗接這個極端惡劣的環境。

早晨7點起床,跟著呂經理到基建部報到。接收我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四川漢子,姓羅,表木訥而且話不多,看樣子像是部隊轉業干部。

下午,我領到了自己的工作服——仿軍裝制服、安全帽和橡膠鞋。

第一次下井,心里還是多有些興的。不過,激地心并沒有持續多久,尤其是晃晃悠悠的站在十幾米高的梯子上時,除了就是眼暈。

打死我沒想到井下是這種場景,人在巖石突兀的巷道中穿行,里面漆黑一片,只能靠著頭頂的礦燈看清腳下的路。在巷道里面前進的時候,必須低頭彎腰側,才能穿過狹窄的拐角。

我跟著老羅在縱橫錯的巷道里就像風箱里的老鼠一樣鉆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工作地點。剛進掘進巷道,一的熱流就撲面而來。越往里走溫度和度呈指數型增長。鼓風機一刻不停的向掘進面輸送著相對新鮮的氣流,同時把鉆機噴出的水汽和巖壁上的灰塵重新帶回空氣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刺鼻的硝化炸藥破殘留的味道,幾個一不掛的礦工正手拿鏟子在水霧里穿梭,影若若現。

我們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工作流程大概是這樣的:首先公司工程部研究礦脈的走向,制定采礦掘進面的大小和方向設計圖。然后我們據圖紙和現場實際在掘進面進行標注,確定正確的掘進程序。剩下的工作就給礦工,他們會按照標注進行破和開采,完掘進作業。

從井口出來,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真他媽的太痛苦了!長時間在井下這樣的環境里工作肯定會得狹小空間綜合癥的。

忽然井口一陣喧鬧,幾個人手忙腳的從礦車里抬出了一個渾的人往醫務室跑去。

老羅淡定的瞥了一眼,說:“肯定又是從礦房里摔下來了,這個月已經第三個了,看樣子傷得不重,頂多斷條。”

我在旁邊聽了咋舌不已,心里更加沒底了。周茗是否能適應這麼惡劣的環境?來了之后能讓做什麼工作?

心里雖然這麼想,不過未來生活仍然值得期待,因為我們之間還有約定。

臨別之時我跟周茗說過:“分手這兩個字我永遠都不會先說。如果你哪一天厭倦了我,請你先離開。”

周茗在我懷里堅定地回答:“我等你回來!”

從到海南之時我就在這個約定的支持下鼓勵自己,使勁渾解數去適應惡劣的環境迎合自己的領導。

縱然如此,周茗越來越冷淡的短信回復還是讓我心里時刻充滿不安。

幾天后突然收到周茗的短信:“我們分手吧。”

只有短短的五個字,卻如五把飛刀,刀刀致命。

我強忍著淚水打電話追問原因,輕描淡寫的回答:家里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之前是怕我接不了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我。

之后的半個月就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好幾次差點在井下摔傷。有時候我想,倒不如就這樣留在井下好了,省得出來之后還要面對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

抵達海南整整一個月之后,我聯絡了幾個回山東的同事一起離開。這就是我短短一個月的實習經歷,至今留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海南的酷熱,也不是礦區的荒涼,甚至連同事的名字都不記得幾個,而是當晚收到那條短信的一瞬間的覺——滿懷期待的打開短信,看到短短的幾個字,然后腦海中一片空白,全似乎完全停止了流

哪怕時隔半年以后的今天,再回想起那個場景,依然能覺到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知道那份哀怨、那份凄涼、那份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肝腸寸斷,向誰傾訴?

窗外的雨還漫無邊際的掛著,當我終于明白,終于無奈,終于要面對一個無法改變的現實的時候,我們執手相看淚眼。你走了,就這樣走了……

?? 最是靜夜里獨對如鉤的殘月,傷痛的心靈,仿佛就要跌幽暗的萬丈深淵。記得校不久,我們確定關系之后,于是就在一塊吃飯,一塊拜讀普希金、大仲馬,一塊打發屬于我們的周末,雖不能說相濡以沫,但畢竟相攙相扶。可為什麼,在纏綿的秋日,麻木的神經,竟會使你虛偽的以沒有緣分而拒絕與我同行?

也許這正是我人生中無法承之痛。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象著自己站在泛著腐敗氣泡的沼澤邊,放開手中牽著這段記憶的線,看著它慢慢沒。然后,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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