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開》第二十六章 一切如初
木槿嫣雖然沒有照鏡子看自己的臉如何,但手所到的那刺手的痕跡,已經讓失聲痛哭,能想象的到臉上有幾條像蜈蚣一樣的疤痕,不論是誰都會接不了的,何況原本如天仙的木槿嫣。
木哲強進門就看到兒痛哭的樣,他的心幾乎揪一團,上前把捧起木槿嫣的臉,“嫣兒,怎麼了?”
木槿嫣只是咬著頭,咬著,淚無聲的流個不停,木哲強看在眼里好是心疼,只能一遍一遍著兒的名字,把摟在懷中。
木哲強一直抱著木槿嫣然,直到的緒穩定下來。
“嫣兒,可以告訴爸爸發生什麼事兒了嗎?難道是祁家宇那小子又來了?”木哲強提到祁家宇雙眼已經布滿怒火。
木槿嫣連忙搖頭,“不是的,爸爸。”說完有些言又止。
木哲強心里雖然著急,但還是等木槿嫣告訴他。
“我只是無法接不了現在的臉!爸爸,我現在的樣子很恐怖吧?”木槿嫣顯得很失落,頭也低至口。
其實木哲強早就發現了,自從兒拆了紗布后,整個人都于不穩定的狀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進病房,都會把臉埋在枕頭里,這是一種逃避的舉,也說明著心里傷有多嚴重。
木哲強出手握住木槿嫣的手,“嫣兒,我一定會讓你恢復本來的樣貌的。”
也許是木哲強溫暖的手傳達的力量,也許是他那堅定不移的眼神,木槿嫣不自覺的點點頭,心里除了劃過一暖流,也安心了許多。
仁濟醫院是臺北頂級的醫院,但木哲強還是不放心,確認了好幾遍后,才在手單上面簽字,木槿嫣的手安排在周一,也就是后天。
祁家宇現在雖已恢復到了工作,但卻有種用工作麻木自己的狀態,他幾乎每天都是最后從公司走的人,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鐘,每天范茵都會等他回來,然后對他噓寒問暖一番,祁家宇知道范茵是在關心他,所以他也不能冷眼相對,只能使自己和以待。
祁家宇像是恢復到了平常,但是心底對于木槿嫣的愧疚卻一點也沒有減,反而逐漸加深,他想去看木槿嫣,可是又不能,阻隔在倆人之間的是上一輩的仇恨,外加這次的事故,他知道木哲強是有多恨他們祁家,他和爸爸祁杰。
祁家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最后還是下定決心,明天再去臺北一次,不然他不會安心,也不知道嫣兒現在是何況!
翌日,祁家宇一早出門,去公司安排了一些事兒,就出發去臺北,臺北和淡水隔的并不遠,沒過多久,車子就到達了仁濟醫院。
但是,祁家宇卻猶豫了,或者說他膽怯,他現在的心理,跟“近鄉怯”有異曲同工之妙,即想馬上見到木槿嫣,卻又沒臉去見,先前的勇氣也消失不見,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地加重,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祁家宇啊祁家宇!既然來了就上去啊!去道歉讓嫣兒原諒你啊!那麼善良,肯定不會怪你的。
可是,就是知道木槿嫣是有多善良,祁家宇才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知道從沒有怪自己,上次木哲強指責自己的時候,還一遍一遍的替自己說好話,他的嫣兒是多麼善良的子啊!
祁家宇在車里糾結了半小時,最終還是決定去面對木槿嫣,也做好了與木哲強正面鋒的準備,這次不論木哲強說什麼,他都不會反駁。
明明到病房的路程并不長,祁家宇卻像是走了十萬八千里那麼久,他的步伐沉重,到了308病房門口,他躊躇了一會兒,然后輕輕叩了叩門。
“進來。”這道洪亮中夾雜著威嚴的聲音是木哲強的,祁家宇心突了一下,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他推開門,沖著里面說:“抱歉,打擾了!”
木哲強一見來人是祁家宇,就有挽袖子要揍人的架勢,木槿嫣連忙阻止:“爸爸,不要。”
寶貝兒的話也起到了一些作用,木哲強停下了朝祁家宇走去的腳步,木槿嫣這道聲音也使得祁家宇看向,這一看,他瞪大了眼睛。
木槿嫣“啊”地尖一聲,然后迅速的用被子捂住臉,躲在被子里,卻依然的到祁家宇那炙熱的目,只是那帶著一些驚恐的眼神,讓木槿嫣心如刀割,自己現在的樣子丑死了,被家宇看到這幅樣,他一定會覺得惡心。
而祁家宇的確是驚恐了,原因卻不是因為覺得木槿嫣現在的樣子很丑,而是他被目驚心的傷痕給震驚了,看著那鉆進被子,捂一團的木槿嫣,祁家宇的心也跟著揪一團,嫣兒,都是我的錯。
木哲強看了看藏在被子里的兒,眼神一凜,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話,祁家宇已經不知道死了多次了,木哲強的眼神閃著冷,“嫣兒不想見到你,你快點出去。”
祁家宇聽聞,看著捂在被子里的木槿嫣說:“嫣兒對不起!”心里有千百句話想說,能說出來的卻只有這一句話。
木槿嫣沒有回話,的心很,對于被毀容事,從未怪過祁家宇一點,只是認了命,可是心里對他背叛自己和別人結婚的事,一直都難以釋懷,任誰都不會釋懷,明明前幾天還是自己的人,幾天后卻和別人走了婚姻的殿堂,這無疑是一重重打擊,雖然祁家宇現在表現的還是很關心,可是木槿嫣已經不在單純的相信了,不知道祁家宇對于的關系是出于同還是憐憫。
木槿嫣的沉默,無疑也是一種答案,祁家宇眉頭皺,嘆了一口氣,悄然的離開。
“等等,我有話想跟你說。”才走兩步,就被跟出來的木哲強給住。
祁家宇轉,“伯父,有什麼事?”
這次,木哲強沒有去計較祁家宇對他的稱呼,他走向祁家宇,把他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才緩緩開口:“我希你以后不要在出現在嫣兒的面前。”
祁家宇有些怔住,但很快恢復過來,“如果我不答應呢?”
木哲強輕蔑的笑了一下,“那我也有辦法讓你永遠見不到嫣兒。”
祁家宇一聽,張的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木哲強只是出得意的笑容,沒有回答他的話,突然態度一轉,變得和,說出的話卻句句刺中祁家宇的心。
“你已經結婚了不是嗎?作為一個已婚者,你因該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家庭,而不是在去招惹其他人,嫣兒是一個天使,你認為像你這樣的人,能跟嫣兒在一起嗎?”
祁家宇沉默了,木哲強的話直接中了他的痛,可是要他再也不見嫣兒,怎麼想他都做不到,嫣兒是他一輩子的天使,今生的,就這樣放手,他不甘心。
祁家宇一直沉默著,木哲強倒是沒有發火,只是撂下一句,“這個世界上比更重要的是親,你不也是嗎?放過了祁杰,而辜負了嫣兒,這都說明你不夠。”
祁家宇想反駁:“不是這樣的。”可是話卡在嚨間,最后還是咽回到了肚子里,或許就如木哲強所說,但有一點他不承認,他祁家宇木槿嫣比那些外人想象的還要多。
祁家宇回到淡水,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范茵不知道他去了臺北,所以也不知道他為何變得如此這般,還是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職責,熬了銀耳湯端到書房放在書桌上,祁家宇現在正在看一份企劃案,只有投在工作里,他才能忘記煩惱。
“剛熬好的,趁熱喝。”范茵提醒。
祁家宇點點頭,頭也不抬的繼續看著企劃案,范茵見此,嘆了一口氣,有些生氣的出了書房,回到臥室,把堆放在窗臺的布娃娃都扔在地,發泄著緒,盡管范茵覺得自己的耐心一向很好,盡管覺得只要自己的努力,終有一天祁家宇會上,可是,這無盡的等待,儼然已經磨掉了一部分耐心,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木槿嫣這頭,即將面臨手,木哲強這樣一個一呼百應的大總裁,此刻也變得焦慮不安,整個人在走廊焦躁的走來走去。
直到木槿嫣跟著主治醫生出了病房,去往手室,木哲強連忙上前拽住兒的手:“嫣兒,別怕,爸爸會一直在手室外等你出來的。”
木槿嫣給了木哲強一個微笑,爸爸握著手的手,手心冒著細汗,知道爸爸是有多擔心,所以他堅強的點點頭,“爸爸,別擔心,我一定會恢復原貌的。”
木槿嫣的話就像是給木哲強吃了一定心丸,他總算是恢復到了平常的冷靜,目送著兒進手室,自己則去煙區點燃一個煙,看著窗外,神霧繞。
嫣兒,你一定會恢復原貌的。
這場手一共花了五小時才結束,看著滿臉又被纏上紗布的木槿嫣,木哲強上前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跟著詢問醫生:“醫生,手功嗎?”
醫生淡淡的笑了下:“非常功,木小姐的刀傷并不是很深,而且又送來救治的及時,我們提取了的頭皮和大側的皮作為臉部的植皮,如果恢復的快的話因該一個月就可以出院。”
醫生的話,讓木哲強差點喜極而泣,他連聲道謝,推著木槿嫣回了病房,把木槿嫣扶到床上躺下,有些心疼的問:“嫣兒,大和頭皮疼嗎?”
“不疼。”木槿嫣使勁的搖搖頭,木哲強知道兒是想要他放心,可是他也知道這是兒在逞強。
其實,是有點疼的,只是這種疼可以忍,只要能讓臉恢復以前,木槿嫣覺得這種痛都是值得的。
木槿嫣住院的這段日子,木哲強因為公司有很多事要理,也不能天天陪,想給請個看護,被木槿嫣拒絕掉了,于是,木哲強就買了很多類型的書放在病房里,木槿嫣很喜歡看書,一天的時間也度過的很快。
時間飛逝,一轉眼就到了木槿嫣出院的日子,當天,醫生把木槿嫣臉上的紗布拆掉,那吹彈可破的還是如從前,臉上沒有毫瑕疵,原本的刀痕也不見蹤影,仿佛只是做了一場噩夢,噩夢醒來之后,一切如初。
“嫣兒,恭喜出院。”木哲強捧著一束藍風信子出現在木槿嫣的面前。
“謝謝!”木槿嫣甜甜的笑,給了木哲強一個大大的擁抱。
木哲強此刻真是謝上天的眷顧,的兒火后重生了,還是如當初那般麗,他的摟著木槿嫣。
木槿嫣出院后,就跟木哲強住在一起,木哲強是搞房地產的,房子自然多的泛濫,想給兒找個舒適的環境,于是問:“嫣兒,你在這住的習慣不?有沒有喜歡的地區,爸爸可以重新給你安排。”
“很習慣,我很喜歡這里,因為這里有爸爸。”木槿嫣明亮的眸子掃了一眼這套一百五十多個平方的套房,雖然只有和爸爸兩人住,顯得有些冷清,但卻有家的味道。
木哲強呵呵的笑,他慶幸有這樣一個甜可人的兒。
突兀的一陣手機鈴音響起,是木哲強的,他接起,然后簡單的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臉有些沉重。
“誰打來的?”木槿嫣問。
“殯儀館!”木哲強的說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木槿嫣驚詫的瞪大眼睛,在住院的時間里,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殯儀館打來的,也就是說讓他們去領骨灰。
木槿嫣想到那被埋在木槿花樹下的姐姐木槿紫,竟然在十二歲就被伯父殺死了,而這些對于把兒過繼給伯父的父親來說,無疑就是一種傷痛,也是一種無法抹掉的罪惡。
木槿嫣上前靠在木哲強的懷里,“爸爸,我想姐姐不會怪你的,因為是你的兒,一個善良的孩子。”
木哲強拍了拍木槿嫣的肩膀,像是在說,讓不要擔心他。
木哲強整理了一下緒,帶著木槿嫣去了殯儀館,工作人員把木槿紫和木哲文的骨灰壇給他們,臨走時,木槿嫣突然問:“陳倩的骨灰有人領取嗎?”
工作人員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我們聯系了的父母,可是父母遲遲不來,像是不愿意來似的。”
“是嘛!”木槿嫣像共組人員道謝,走出殯儀館的那刻,想,人真的不能心懷惡念,不然連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哭泣。
墓園,木槿嫣買了大一束木槿紫最喜歡的玫瑰放在的墓碑前,輕輕了喊了聲:“姐姐,希你在天國能夠生活的幸福,替我護媽媽好嗎?”
木哲強聽到兒的這番話,眼睛有些潤,他看向不遠妻子蘇夢怡的墓碑,在心里說:“夢怡,你和紫兒在另外一個世界一定要生活的幸福啊!我和嫣兒會帶著對你們的,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界。”
起風了,吹了木槿嫣那頭烏黑的秀發,藍天下,即使相隔,依舊能傳達到對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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