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雄》第二十二章 很傻很天真
“你眼睛怎麼了?”
周凱澤的房間,李浩初站在周凱澤的面前。
“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臺腳了。”
著膀子的胖子周凱澤笑呵呵地答道。
“那哪?”
“恩……吃東西撐到的?”
李浩初一臉的驚奇,“吃東西撐到的?……你吃東西不是用而是用臉的?”
“……”
周凱澤無言以對,撓頭做苦悶狀。
李浩初一臉壞笑,“是不是怕我笑話你,不敢說你在廁所里摔了一跤?”
周凱澤如蒙大赦,連忙說道:“對對,我就是在廁所里摔了一跤、”
李浩初收起了笑容,眉頭皺起,“那你背上怎麼會有淤青?”
“啊……”
皺著眉頭的李浩初角微翹,“是不是閑著沒事做,自己那啤酒瓶敲自己了?”
“對對,就是太閑了……”周凱澤連連點頭,隨即連連擺手,“啊,不對,不對……我又不是傻子我怎麼會自己揍自己……啊不對不對,我就是傻子,我就是自己揍自己了……啊,不對……”
李浩初中午請了假,頂著大雨來到了周凱澤的出租屋,一進門便看見了原來就豬頭一般的周凱澤真變了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起。
“不對?那你這傷怎麼來的?”
李浩初認真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周凱澤,語氣不再如之前般輕松。
周凱澤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偽裝的人,特別是在自己的兄弟面前,用力地撓了撓頭,“浩哥你別問了,行不行?”
“好啊。反正傷的那個人也不是我,我幸災樂禍都還來不及,哈哈……”
李浩初又笑了起來,笑得那樣開心,開心得讓周凱澤想要哭。
二百多斤的周凱澤像是個害的姑娘一樣忸怩了起來,手猛地撓著頭,牙齒咬著,一跺腳后說道:“好吧,我是被人打了。”
果然……
李浩初收起了笑容,眉頭再次皺起,沉了一會,才認真地問道:“誰?”
周凱澤死死地咬著。
李浩初認真說道:“說。”
“不能說,我答應了得韜不能和你說的,不能說,我就是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我絕不會說的……”
就像是當初在香蕉地被人捉住時一樣,周凱澤一副弱弱想要哭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會崩潰,卻始終都沒有倒下始終都沒有把不應該說的事說出來。
看著周凱澤,想起了當年的那一幕,李浩初臉上又出現了笑容。
一拳輕輕打在周凱澤上,李浩初說道:“好了,不說就不說。你吃飯了沒有……”
一提到吃周凱澤一下子又來神,又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到底兩百多斤不是喝水喝來的。
李浩初無奈地搖了搖頭,角又翹了起來。
和周凱澤分別在回學校的一路上,李浩初的心卻不算太好。
不是因為周凱澤和李得韜瞞了自己什麼,李浩初很清楚他們的瞞一定不是因為單純地想要瞞才去瞞。
只是,這件事倒地是誰做的?一向沉穩有余的李得韜周凱澤不要告訴他,那麼是不是就是說這件事還沒有完?是不是就是說問題可能不會那麼簡單?
……
H市高三的假期很奇怪,每個月放一次假,而且還是在上完星期六上午的課才會放。
現在離星期六的上午十二點還有二十個小時不到,往常的這個時候,李浩初都會很興,因為他就能回家了,就能見到那個人了。
而現在,李浩初卻不再興,相反還有一點忐忑不安,因為趙清妍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吃完晚飯,原先一定會回到教室學習的李浩初并沒有回教室,而是在校道上晃了起來。
大雨過后,校道一片清新,樹枝樹葉上沾著水珠,原來干的瀝青路面不再干燥,一旁的草坪褪去了冬日的蠟黃綠油油的一片,吹來的風滿是清涼的氣息,好不宜人。
這種微涼的清新,很能撥人的心弦,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想要擁抱的覺。
若能牽手而行,你手溫暖我手,該是何等好?
李浩初沒有這樣的詩畫意,他不知道所謂的“好”究竟是什麼樣的。他只希現在趙清妍就在他邊,就算只是靜靜的看著,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做,只要現在就在他邊。
覺從來都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沒有道理可言,它在就是在,不在就不是不在。
突然,李浩初奔跑了起來,向著趙清妍所在的宿舍。
既然能見,為什麼不去見?
風迎面而來,是清新的,是涼爽的。
李浩初跑得很快跑得很急,臉上滿是傻子一般的笑容,肆無忌憚。一路上他甚至還撞到了某位同學,李浩初一聲“對不起”之后不管不顧后的那人音量并不低的咒罵:“趕著去投胎啊?”,臉上依舊笑容如花。
現在的李浩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奔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一直奔跑,但他很開心很開心,他在期待,卻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但他還是很開心很開心。
終于,李浩初來到了趙清妍的宿舍門前。
大口著氣,李浩初舉起要敲門的手卻懸在空中一不了,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
敲了門之后,應該說些什麼,應該做些什麼?
“hi,這麼巧啊?原來你住在這里?準備回教室了嗎?一起吧?”
說這些無聊的話?
想到這里,李浩初不就是一陣苦笑。不明就理的沖,過程可能很興很熱,可結果哪?結果還會如混沌的腦袋中那種混沌的覺一般興熱?
“呯呯呯……”
腦子變了一片空白的李浩初手敲向了那扇未知的大門。
總說結果不重要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或許對于某些事來說這并不合適。但單就心來說,難道當時的心不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去旅行,你是要欣賞沿路的風景和當地的風俗,還是你的目的只是在旅游過后和別人說“我去過了”。
趙清妍把門打了開來,微微驚訝了一下,輕聲說道:“有什麼事嗎?”
李浩初咧一笑,丟下一句話,轉又跑。
“沒什麼事,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烏云已經散去,天氣很好。他跑在校道上滿臉笑容。站在門前看著他在跑,也在笑。
很傻很天真,卻很純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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