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錄》第六章、贏或者死

對于桓睿來講,這三個小時的等待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難熬。

五點半,六點,六點半,七點,七點半。

原本到了應該吃早飯的時間,可是桓睿一點食也沒有,,只是腦子空地想著什麼時候游戲才能出現轉機。

剛才上去的幾個人都不幸地到了硫酸,由此可見至此為止主辦方一直沒有要把勝率調上去的意思,但是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如果機會再不來,桓睿他們的希就要無地被扼殺在搖籃之中了。

“喂,你的推論真的是正確的麼?”看著展臺上除了鐵架一個個減以外,主辦方毫沒有改變方針的意向,桓睿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他側著頭,滿目都是,“你不會只是因為運氣好而連續兩次到鉆石的吧?現在這況跟一開始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嘛!”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余勇也顯得很煩躁,來回地跺腳,右眼角的黑痣跳著,把他心中的焦慮完全暴了出來,“要不我們現在上去試試吧,不然就真的沒機會了!”

余勇指著時間,上面顯示還有最后十五分鐘。

大廳還剩下最后七名玩家,每個人都在猶豫,都在躊躇到底要不要上去。

陳凱也面凝重,在展臺的周圍轉來轉去,好幾次想上去,但是在踏上展臺的一瞬間,又回了腳,重新思慮起來。

終于,在七點五十分的時候,展臺上只剩下了最后一個鐵架以及鐵架上最后一組玻璃箱。

最后的十分鐘,決定生死的時刻。

就連在這棟大樓第十八層通過監視觀看著游戲進行的爺方仕歌心弦也仿佛被繃了起來,心跳加速。

桓睿,你他媽一定要給我贏啊!

然而于地下的大廳,桓睿正面臨這最艱難的抉擇。

上,還是不上?

還有八分鐘。

“桓睿,你搞什麼啊,上吧!就最后幾分鐘了,拼了啊!”余勇在旁邊越來越急躁,恨不得直接把桓睿懷中的手套搶過來戴上,“玻璃箱只剩下一組了,參加游戲還要排隊,如果超過了時間我們就輸定了,這輩子都無法翻你懂麼?!”

“我懂!我比你更懂!”桓睿用力地做著深呼吸,想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就是因為是至關重要的時刻,所以更不能輕舉妄!”

看著另外一邊的陳凱也一直在猶豫,桓睿就無法放心地上去。

——他都沒上,我為什麼要上?

很顯然陳凱也一直盯著桓睿這邊,觀察著桓睿的一舉一,誰都不想冒險先出那個手。

“你不去我去!”余勇很顯然是耐不住子了,幾乎暴跳如雷,“把你答應好給我的手套給我!我去!”

語聲尖銳,不容任何推和抗拒。

桓睿見勸說無效,無奈只能拿出一只手套給了余勇。

拿上手套之后余勇一下子便沖到了展臺上。

此時整個大廳只剩下了四個人:桓睿、陳凱、余勇,以及另外一名不知名的玩家。

余勇戴上手套,將押注卡塞了一旁的打卡

實在迫不及待的他一手進中間的玻璃箱,立馬發出“呲”的一聲響,一陣白的煙霧升了上來,顯然不是他所期待的結局。

看到這一幕,桓睿都覺得余勇就這麼沖上去實在太可憐了。

失去了最后的手套的余勇,要麼自己離開這里,要麼利用最后的幾分鐘時間,去申請那利息高得嚇人的貸款。

很顯然,兩種選擇都不是他愿意的。

還有六分鐘。

“吶,我要繼續。”余勇滿臉都是冷汗,但他還是沒有從展臺上退下來,“要麼贏,要麼死,我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了。沒有手套的話,我就直接把我的手下去。”

“余勇!”桓睿沖了過去想阻止余勇的拼命行為。

“這是我自己的事。”余勇冷笑一聲,無視桓睿。

玻璃箱被調整好之后重新放上了鐵架,這一次,余勇依舊把手緩緩進了原來被放置在中間的玻璃箱。

只有這一次。

——這最后的一次。

要麼贏,要麼死!

或許是命運真的出現了轉機,余勇這一次竟然著手到了鉆石!在到鉆石的那一剎那,他幾乎瘋也似地跳起來大喊:“我功了!我功了!”并且死命地笑著,如同好不容易從閻羅殿撿回了一條命。

“改變了?!”

這是桓睿在看到余勇功后的第一個反應,與此同時陳凱也飛快地沖了上來,朝著這最后一個鐵架飛奔了過來。可是在陳凱到達之前,桓睿卻已經把押注卡塞了打卡

一次。

兩次。

三次。

出乎意料地順利。

連續三次都到了鉆石,雖然是心驚跳,但桓睿卻充滿了功后的大喜。

是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接著陳凱也進行了游戲,到了鉆石,完了最后一次指標,通過了整場殘酷的游戲。

游戲演變到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證明余勇的推論是對的,或許陳凱也是抓住了這麼一次機會,獲知了游戲部的核心,所以才一直等到了現在。

但是讓人意料不到的是,剩下的最后一名玩家卻連到兩次硫酸,很不幸地為了整場游戲最后一名失敗者。

到底是獲悉了游戲的弱點以及核心才獲得了整場游戲的勝利,還是單純地因為運氣好而幸存了下來呢?

桓睿不知道。

他只知道能夠簡簡單單地活著,能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肢在運,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他贏了。

他媽的,終于贏了。

在走出這棟大樓時,外面的天早已變得很明亮,刺痛了雙眼,雖然如此,卻讓桓睿有了一種重生的錯覺。

手中的袋子里還剩下一百五十一萬四千的現金,跟昨天晚上剛進去時相比只剩下了幾乎一半。走出來的時候,陳凱也從桓睿過,同時回頭一笑,示意了一下手中裝著現金的袋子:“這次多虧了你,謝了。”

充滿了挑釁。

桓睿發現自己的脾氣好了很多,即使這樣自己連揍他的都沒有,只是徑直往前走,他知道,爺一定帶著人在前面等著他。

——等他贏,或者等他死。

洶涌的大街和馬路,許多人從他肩而過,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昨天夜里到底參加了一場什麼樣的賭局,也不會有人關心這個世界最黑暗的地方到底在發生著什麼。

每個人都在茫然地走著,麻木不堪。

果然,沒走幾步,就看見了爺的車停在前方,而爺本人方仕歌也坐在自己的轎車中,視線已經開始慢慢往桓睿來的方向偏。

爺在看著桓睿。

在桓睿慢慢走近的時候,爺終于從車上下來了,并且拍了拍手,仿佛是在慶賀桓睿的完勝歸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爺笑了笑,從桓睿手中將剩下的錢接了過來,并給了一旁的阿文。

“錢只剩下了之前的一半。”桓睿說著,連頭都沒抬。一夜未睡,非但讓他現在有種頭暈目眩的覺,而且他也不怎麼想跟爺多打道——被這麼一個人推進了這麼大的火坑,此時能夠完好無損地出來幾乎已經是萬幸了。

“沒關系,那本就是給你的賭資。”爺看著桓睿,就像是獵人在欣賞著自己培養出來的獵犬一般,“你讓我一個晚上贏了兩千萬,早就賺回來了。”

“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不是嗎?”

“你本沒有選擇的權利,不是嗎?”

桓睿語塞——是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桓睿連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都失去了,只能任由這個世界,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任意擺布。

“我要離開了。”桓睿問,“答應好給我的一百萬呢?”

爺笑著搖搖頭:“賭局還沒結束不是麼,你急什麼。”

“什麼?!”桓睿一急,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不是結束了麼!”

“這只是第一而已,后面還有第二。”爺笑得不可揣,“由第一的勝者一起參加的,第二游戲。”

第一就已經是如此不堪目的游戲,那麼第二主辦方又會搞出什麼花樣?

“我不想再繼續參加這樣的游戲了。”桓睿斷然拒絕,“我要離開這里,那一百萬我寧可不要了。”

“那你另外還有六十萬的欠款呢?”爺頓了頓,湊近了桓睿,“以及那手指。”

沉默。

桓睿能夠回應的只有沉默。

“我知道你只是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有事我會你。”爺冷冷留下這句話,便坐上車離開了原地,只有阿文留下來等著將桓睿送回那個貧民窟一般的地方。

也許對于爺來說,桓睿只能屬于那里。

* * * * *

回到了王全那兒的時候,桓睿幾乎連一點神都提不起來,在向王全打過招呼之后,便雙目腫脹地躺在了一張簡單的床板上。閉上眼睛,卻完全沒有睡意,腦子里面充斥了前一個夜晚那些玩家扶著手尖嘶嚎的畫面。

太恐怖了。

看著那些人手部皮潰爛,鮮噴泉一樣地涌出,硫酸還殘留在皮中繼續進行著化學反應,那種畫面就讓桓睿有一種惡心的覺。但是因為一夜都沒有進食了,桓睿卻又完全吐不出什麼東西來,只有從床上跌下來,然后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干嘔。

本不應該是人能夠參加的賭局。

一整夜桓睿都在全力思考如何能夠通關,那種張的意識一直抑制著桓睿的恐懼,到了現在,整個人放松下來,但是那陣無法言喻的恐懼卻如同惡魔一般惡狠狠地撲向了桓睿的心底深,讓他很不自然地不寒而栗。明明是大熱的天,桓睿卻在不停地打著寒,就連王全看到這一幕,都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更別提如何去幫助桓睿了。

破舊的屋子里幾乎沒有一點設施,幾乎只剩下一電線吊著的白熾燈在半空中輕微地左右晃,門外微微有風吹進來,卻吹不掉桓睿滿腦子噩夢般的記憶。

桓睿干嘔的狀態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逐漸趨于平靜,他用力地做著深呼吸,希能夠穩定住自己的緒,將昨天夜里的記憶從大腦里刨除。

“小桓,你沒事吧?”王全見桓睿終于平靜了一點,于是便遞上去了一條巾,并試探著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桓睿不想再提,于是便淡淡地搖搖頭:“沒事,我只是有點不舒服,一夜沒睡,我想好好睡一覺。”說罷便重新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

見桓睿不肯,王全也不便多問,只得任由桓睿躺在那里,自己拿著板凳坐到了外面,繼續看起了那張昨天還沒看完的報紙。

“全叔,”忽然,桓睿了王全一聲,但是眼睛依舊地閉著,一副睡的樣子。

王全沒有回頭,但是原本在閱讀著報紙的目卻應聲停下。

“嗯?”王全回應了一聲。

沉默了一會兒,桓睿說道:“我想離開這里。”

王全微微笑了一下,滿臉都是自嘲和無奈:“想離開這里很簡單,有錢就好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為何王全的話語中卻是充滿了譏誚之意。

或許“有錢”這種事,與他這輩子是無緣了。

桓睿沉默,沒有繼續說下去。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緩緩地睡了過去。

但是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 * * * *

桓睿記得在小時候,村里的老人總喜歡重復地念叨著一句話: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在經過一個星期的調整之后,桓睿的神漸漸恢復了正常,就像是算好的一樣,在桓睿剛剛恢復的時候,爺的指示又來了。

“老地方。”

短信中只有這麼簡短卻又意義不明的三個字,而外面一陣引擎聲響起,桓睿猜得出來,又是阿文開車來接他了。

就像是婊子一樣,每次都是隨隨到,桓睿覺得自己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小桓……”上車之前,王全忽然住了桓睿,叮囑,“一切小心啊,自己照顧好自己。”

最近這段時間,雖然不說生活過得有多好,但確確實實一直是王全在照顧著桓睿,對此桓睿上不表示,但是心里卻很激這名萍水相逢的大叔。

“我知道的,謝謝全叔。”桓睿笑笑,雖然以他現在的心完全笑不出來,可他還是勉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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