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錄》第八章、殘殺與背叛

十八樓。

金鱗國際商務會所。

真正的表演已經開始,爺方仕歌的眼神一直盯在屏幕上。在他眼里,桓睿還是有天真稚的一面,像這樣的賭局本就是戰場。要在戰場上存活下去,就必須舍棄一切原本很重要的東西,比如尊嚴、人。不然,只能為別人求生的墊腳石。

但是方仕歌又清楚得很,桓睿并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你的人?”不知什麼時候,鄭樑已經靠近了方仕歌,指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桓睿,問道。

方仕歌倒也沒有多作驚訝,只是淡淡點頭,并指著屏幕上的陳凱,問:“你的人?”

鄭樑沒有否認——沒有否認就是承認。

“你的人一定會被推下去的。”鄭樑的語氣很奇怪,好像已經預見了一個小時之后的未來,“死無全尸。”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你推下去。”方仕歌冷笑一聲,話語間盡是譏誚之意。

“你做不到的。”鄭樑也笑了,“有本事的話,就在第三,讓我舉槍自盡。”頓了頓,忽然說道,“就跟你父親一樣。”

就像是忽然收到了某種刺激一樣,方仕歌猛然站了起來,面對鄭樑想要做出什麼,卻被后的阿文一把拉住了。

爺!”阿文拽住了方仕歌的胳膊,微微搖頭,“急不得。”

與此同時,鄭樑后的幾名黑保鏢已經不約而同地將右手前的西裝中。

方仕歌什麼也沒做,只是對著鄭樑緩緩說道:“我會讓你因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那我就在鬼牌游戲中,拭目以待。”仿佛就是故意來刺激方仕歌一樣,在方仕歌產生了極大的反應之后,鄭樑便揚長而去,只剩下呼吸急促的方仕歌定定地盯著鄭樑離去的方向一

爺,千萬不要在敵人面前失去冷靜。”阿文輕聲,拉著方仕歌緩緩坐下,“失去冷靜便是最大的失策,并且這也是他的目的。”

似乎是理智在憤怒過后慢慢恢復了過來,方仕歌喝了一大口水,視線再一次盯在屏幕上:

“桓睿,你他媽一定要給我贏!”

* * * * *

火焰。

牢籠。

又是五分鐘過去了,酷熱再次侵襲在了每個人的心頭,就連桓睿也覺得自己快被熱得趴下了,可是一旦坐在了鐵桿構的牢籠底部的話,屁估計立刻就會掉下一層皮來。

不僅桓睿,陳凱也熱得直淌汗。并且因為在火焰的正上方,氧氣也異常缺,就算這樣下去不被熱死也會被憋死。

“噗通”一聲,一個人已經無力地跌坐在了牢籠的底部。在服和皮近被烤得炙熱的鐵桿時,一陣焦糊的味道立刻傳了開來,但是那人只是面部稍微皺了一下,卻沒有立刻起來。

是否因為缺氧已經失去了最后站起來的力氣?

就在這樣的疑問剛剛浮現在桓睿的腦海中時,那個人就忽然被另外兩個人抱了起來,接著走到牢籠邊緣,放手將他扔了下去。

“轟!”

猛烈的火焰產生了一陣起伏,在將一整個人吞噬掉之后,瞬間熄滅。

又是一分鐘的息時間。

“那個人已經沒用了,這樣下去也是死,不如給我們爭取一分鐘的時間。”剛剛扔人的兩個人也了一口氣,其中一個人大聲說,“一直這樣忍下去不是辦法,現在才過去十分鐘不到,并且這火焰的溫度越來越高,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沒有人反駁,沒有人爭論,只有冷先生在一旁幸災樂禍般地冷眼旁觀。

“看到了吧?”陳凱對桓睿冷笑:“這就是人。都現在這時候了誰還管什麼人命什麼的,能活下去就夠了!”

“你……”桓睿想要辯駁,雖然自己完全無法接,但是陳凱說得并沒有錯——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為什麼要去管別人?也許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與其被人干掉,不如先發制人,把能干掉的先干掉才是。忍了那麼多的痛苦到現在也就過去了十分鐘,剩下的五十分鐘該如何熬過去?

桓睿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殺人?

還是眼睜睜被別人推下去?

他不想死。

他只想活下去。

他還有好的人生。

不可以死,

絕對不可以。

“吶,”似乎是看到了桓睿雙眼中的迷茫與掙扎,陳凱提議般說道:“我有個想法,你接麼?”

“我被你騙得還不夠慘麼?”桓睿警戒地看著陳凱,“我可不想再被你這種人背叛一次。”

“別那麼小氣,我的提議你聽了再說。”陳凱靠近了桓睿,那樣的姿勢,無論在桓睿眼中如何看,都像極了一副即將要把他自己推下去的姿勢。

“別過來!”桓睿稍稍后退,大喝,“有什麼話站在那邊說!”

“你不用這麼張,我暫時還不想對你做什麼,你還有用。”陳凱停下了靠近桓睿的腳步,微笑著回應。

“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了。”桓睿小心翼翼地注視著陳凱的一舉一,“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

“哦?真的?”就像是沒聽清一樣,陳凱再次開口確認道。

“是的。”桓睿肯定,“背叛者。”

陳凱一笑,猛然大聲說道:“我提議,組一個‘求生統一戰線’!”

“轟!”

短暫的一分鐘又過去了,赤紅的火焰再次從地下噴而出。似乎剛才的那條人命一直不足以讓它一直沉寂下去。炙熱的火焰舐著整個牢籠,酷熱的覺再次席卷而來。

但是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即使熱得要死,剩下的二十八個人也在等待著陳凱把話說完。

“這個‘求生統一戰線’,是為了使我們順利通過這一關的游戲。假如這條統一戰線的人,都視為我們自己的隊友,隊友與隊友之間相互信任。但是非我方員,只會為讓火焰熄滅的犧牲品。在大家不了這個熱度的時候,我們可以通過決議將非我方員的一名玩家推下去,以獲得一分鐘的息時間。”

就在全場人詫異不已之時,陳凱又大聲說道:“一切只是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我承諾,加本方的員一定會到其他員的保護,大家一起同心合力,為了生存而戰!”

雀無聲。

沒有喝彩,沒有歡呼,只有死一般的沉默以異常驚人的速度在牢籠中蔓延了開來。

“陳凱,你瘋了……”桓睿完全無法理解陳凱的瘋狂,對他來說,陳凱就是個怪——也許在陳凱看來,他也是如此。

但是讓桓睿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人加了陳凱的那條‘求生統一戰線’!

剛才推了一個人下去的兩名“兇手”已經走到了陳凱邊,各自聲明:“我加。”

一有人帶頭,周圍就有人順著他們加了進去。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桓睿最后細數一下,這個“求生統一戰線”竟然有了十八名員之多,超過了全部人數的一半!

最后一名瑟瑟的人,竟然是上一游戲中差點輸掉的余勇!

看著余勇那帶著害怕卻又很想活下去的矛盾眼神,桓睿問道:“你們想當殺人犯麼?”

“白癡,你是和平主義者麼?”‘求生統一戰線’中不知誰,充滿嘲諷地問,不等桓睿回答,便繼續說道,“如果不能在這里活下去,什麼都沒有意義了,還有個屁尊嚴屁道德。跟活下去相比,這些都是浮云。我寧可什麼都不要,也要獲得活下去的機會。像你這種小白臉就應該立刻滾下去讓火焰熄滅才對!”

雖然沒人回應,但是由陳凱的目中看來,桓睿的確很有可能為這群人的下一個目標,剩下沒有參加“求生統一戰線”的玩家們也都不說話,擺出一副明哲保的態度——殊不知,最開始遭殃的,便是這群人。

“怎麼樣,桓睿,現在幾乎已經有一半以上的人加了我們。”頓了頓,陳凱問,“給你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

“誰會加你們的殺人組織。”桓睿憤憤,但是又無力反抗——現在反抗就等于在找死。

可是不反抗,那就是等死。

火焰的溫度越來越高,剛剛的一分鐘似乎完全沒有效果,在火焰重新升上來的一瞬間,死亡的恐懼再次籠罩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這樣的恐懼,是炙熱的。

桓睿想逃,但是這樣的況卻完全逃不了。隨著溫度的升高,就連他腳下的運鞋都開始熔化,他甚至都可以聞到塑膠被燒焦的刺鼻氣味。

“啊——不要!”猛然,又是一聲尖,標志著‘求生統一戰線’終于開始了行。在忍不了高溫的況下,又是一個人被這個組織化的集團給合力推了下去。

——沒有人反抗,何況也反抗不了。

十幾分鐘,桓睿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人被這個“求生統一戰線”的員給推了下去。

惡魔!

這就是一群惡魔!

在死亡的迫之下,每個人都變了一只只為了自己活下去而剝奪他人生命的惡魔!

被烤焦的味道也隨著火焰的翻騰而被卷了上來,讓人聞之嘔。

這里儼然為了一個人吃人的世界。每個人都在極力將其他不相關的人推下火海,以求得自己那得可憐的一點點生存空間。

火焰再次升起,然而游戲過去了還不到一半的時間。

眼看牢籠中非“求生統一戰線”的人只剩下了額桓睿一個人,一群人緩緩靠近桓睿,似乎把桓睿當了最后的目標。

“喂,你們想干什麼……”桓睿慢慢后退,可是剛退了幾步就發現自己被到了牢籠的邊緣,已經退無可退了,事到如今除了反抗殺出一條路之外,別無他法!

但就在桓睿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求生統一戰線”中再次產生了變化!

只見原本站在余勇后的陳凱猛然用力,將毫無防備的余勇死命往前推,一下子便推出了牢籠的范圍,朝著火焰深跌落而去。

而余勇跌落的地方,正是桓睿的腳邊。千鈞一發之際,余勇猛然轉,在整個往下落的時候手抓住了牢籠邊緣被烤得火紅的鐵桿。

“呲——”

余勇抓住火紅鐵桿的手掌瞬間被燙掉了一層皮,鮮猛然從手掌的管中迸出來,順著手腕蔓延到了余勇的全,使他懸在半空中的整個人立刻變得通紅。

“桓睿,救……救我啊!”余勇死命盯著那唯一可能為自己救命稻草的人,眼淚都快流了下來。他看著桓睿拼命地搖頭,似乎是在解釋剛才并不是真的想把桓睿推下去。

但是經過這麼突然的變化,,不僅是桓睿,就連“求生統一戰線”的其他員也驚呆了——原來陳凱一開始說的話就沒有立!

看著上面的人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要過來搭把手的意思,余勇的手幾乎已經快被燙掉了,手指的指關節都出白森森的骨頭來了,他只得拼命地搖頭,拼命地流著眼淚,同時拼命地乞求:“不管是誰,誰都好,快來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哪怕是做一條可憐蟲,余勇也不想死。

他想活下去。

“啪!”

又是一個來不及反應的變化,不知什麼時候陳凱跑了過去——卻不是良心發現地去救人,而是惡狠狠地在余勇唯一吊在牢籠底部鐵桿的手上踩了一腳:

“你他媽的趕給我下去!”

原本就已經面目全非的手掌在陳凱的重踏之下毫無支撐的道理,只見余勇的漸漸開始往下落去,垂直落了火焰的中心。

“啊——!”

一聲寒骨髓的慘讓在場所有人打了一個寒——明明是如此燥熱的牢籠中。

火焰再次熄滅,只有一點點火苗在下面涌著,慢慢烤制著余勇等多名犧牲者的尸,雖然很小,可是那些躍的火苗卻像是在扭,慶祝著一個又一個靈魂的墜落。

“你到底做了什麼?!”桓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揪住陳凱領朝著臉頰就是一拳揍了下去。因為牢籠底面太燙,陳凱在剛剛跌坐下去的時候立刻條件反般站了起來,并且不停后退。

等他再抬起臉的時候,左邊面頰已經腫起來了好大一塊。

“做什麼……”陳凱冷笑,著腫起來的面頰,“你沒看見麼,我是在求生啊!”

“求你媽!”桓睿顯然是怒了,厲聲質問,“他可是你的同伴啊!”

“同伴?”陳凱依舊在冷笑,即使面頰腫了,嚴重的譏誚之意還是不住地流了出來,“在這里哪有什麼同伴?只不過都是些逃出生天的墊腳石罷了。離游戲結束還有半個小時,你認為我們十幾個人能撐過這半個小時?別開玩笑了!”

周圍的人一個個都不說話,似乎在陳凱背叛之后——要說背叛也真談不上,這群人本來就沒有信任可言。

或許在他們看來,陳凱的背叛也只是早晚的事,或許就算陳凱不背叛,他們也會在其他人之前先行背叛的。

——為了活下去。

——為了那幾乎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掙到的兩百萬。

桓睿覺得在這樣的地方,自己本沒辦法說話。語言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力量,在這里,只有生死之分,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這里本就是一個應該把一切理智和道德拋棄的地獄。

最后留下來的,只有惡魔中的惡魔。

“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吧,這個世界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最終能贏的才能留下來,輸了的只能下去見鬼。”陳凱的語氣咄咄人,充滿了侵略,“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容易理解的!”

沒有人說話。

已經沒有人想說什麼了。

接下來的,便是看誰有能耐活到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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