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花開花謝》第十章 時流轉幾度秋
歲月悠悠,時匆匆,轉眼已是幾個春秋,而那個子的一切似乎已經在這個世界里遠去。
魏金香終于還是圓了自己將軍夫人夢,如愿嫁給了赫云。魏王氣得吹胡子瞪眼,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在這樣的時刻竟然已經變得不可理喻,為了達到目的已經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
他當然是知道魏金香所做的事,但是花熏當初的言,他卻沒有做到。那個人,曾經辜負,但是現在,還是辜負了。而張啟,卻已然像一個失了魂的人。他曾經著魏金香,曾經不管怎麼樣都覺得自己的堅持能夠打佳人的芳心,但是金鑲玉的手鐲還在手中,人已經變了別人的棋子。
世事總是弄人,一個寧若惜死了,卻造就了一個將軍夫人,而赫云,也因為這一層的關系與皇室越發切起來。
赫云醒來的時候只是約記得若惜這樣的一個人,那個孩的笑,那個孩的固執,那個孩的擔心,似乎都已經從腦海里消失了一般。被棄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已經被送回了老家,這是魏金香的意思。不能侍奉將軍的人,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了,所以他們的歸宿只能是老家,或者說,另一個男人。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們曾經用盡心機,卻沒有想到最后的結局竟然只是一個慘淡收場。經營了多年的,最終還是抵不過權勢和謀。一個寧若惜只是簡單一瞬便已經被人打了深淵,他們呢?留在將軍府跟一個人爭奪的話,迎來的也會像寧若惜那樣吧,最后連尸都不完整。
所以他們選擇了離開。選擇了另外的世界。一個人,青春只是短暫的時,紅易老,他們已經耗不起了。
石炎還是在赫云邊,邊疆的戰事在不斷擴大,而這一次因為有了魏金香這一層關系,皇帝也批準了魏永和赫云一起領軍迎戰。而這樣的事仿佛已經被人們接,也算是一個皆大歡喜。只是總是有人會在某一刻想起一個人,想起一個子的清純,只是著的那個人并不將留在記憶里。也許有,只是一切都無從知曉了。
“擢大將軍赫云領兵三十萬,立赴邊疆。擢世子魏永監軍,隨軍出征,一切政令皆以戰場為準,可不經回報。大將軍當當機立斷。欽此。”
一場戰事在所難免,而后,大軍出征,似乎一切都在正常的軌道上前進。
曾經一個子的到來引起的事件仿佛被人們忘,只是一個人的惡毒,總是會被人當做戒律傳播。
“不要學寧若惜,害人害己。”
“寧若惜這樣惡毒的人,要是我,我肯定將千刀萬剮。”
“小孩子不學好,等著寧若惜那樣的惡婦出現才知道后悔嗎,不是覺得遲了。”
……
大街小巷總是有這樣的言論。赫云心中有氣,卻也不知道該向誰撒。他醒來的時候,那個子已經被斬首了,就在午門,罪名是謀害親夫,而他慢慢轉好的時候,得到的只是一個香囊,那是當初若惜親手制的,里面還有一段話,幾個字。
“恨一個人比一個人容易,然錯鑄,便不容追悔,若有來世,不負君意。”
曾經那個子字跡并沒有這樣好,但是人終究是會改變的,只是這樣的改變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
他曾經辜負了一個人,而后再一次被人傷害,卻只是因為心中的不堅定。也許一個男人總是覺得人是附庸,而很多個人的時候,總是十分灑的,只是誰也不明白子心中的缺憾。他們的期盼,他們的祈求,他們每日等待的孤苦。
而他,看著那個魏金香的子的時候,突然已經沒有了的興致。也許是因為藥,也許只是因為心里的厭倦。或者說,不的人,已經不能引起興趣。兩個人表面上幸福和諧,卻不知道,一些嫌隙已經在兩人之間產生。
一對夫妻,一旦有了些顧及,就失去了夫妻的恩,而那個時候迎接而來的,也許只是兩個人之間的破裂。只是現在還做不到那樣。
魏金香認為自己的夢終于達到了,但是目標完之后呢?突然還是覺得空虛。將軍夫人這樣的名頭是十分耀眼的,但是將軍夫人常年要忍的,是丈夫不在邊的苦楚,這個時候該怎麼辦?要一個孩子,也許就能排除心中的郁結,但是赫云本沒有跟房。
為什麼會這樣,魏金香也不知道,也不敢對赫云用藥,喜歡的自然是那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那個在戰場上拼殺的將軍,而不是一個只懂得的魔,所以有了寧若惜的教訓,不敢做那樣的事,而且,有些事,一旦做了,便是決裂。
那樣狀態下的赫云,只會認一個人,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用了那種藥,便什麼都不是。得不到,也得不到這個人。
但是,真的得到了嗎?一個將軍夫人的名號。突然想起了唐婉,想起了那個子是怎麼死的,難道也會這樣,難道就不能跟著他們一起去打仗?
跟自己的父親說了,但是魏王不答應,原因自然是一個人,跟著男人去打仗算什麼事,所以一切的話都被堵了回去。而后跟赫云說,赫云也不愿意讓一個子跟隨出征,所以并不能跟著。
但是突然有一天,赫云在出征前跟圓了房。之后呢,很簡單,一個郡主,有了孕。但是那已經是出征之后的事了,肚子慢慢變大,等著一個人的回歸,但是那個人,一直子在邊關。似乎戰爭一直持續著,他也沒有回來,突然覺得生命果真悲哀。
********
寂靜的山林中有一個山谷,山谷中有一座致的竹樓,外面掛著紅的燈籠,仿佛在迎接來客。燈籠是串懸掛的,九個燈籠掛在小樓階梯的兩邊,而小樓上,一排整齊的紅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喜悅的事。銅鈴輕搖,風中激起清脆的響聲,翠綠之間,便是一片寧靜祥和。
一個小巧的影突然就竄了進去,沒有人看見他怎麼上了樓梯,也沒有人看到他究竟是怎麼運的,只是當里面傳來人聲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站在了里面,下一瞬,坐在了翠的桌子旁邊,拿起了竹制的茶杯,倒上一杯茶,慢慢品了起來。
山間的茶葉不知名,卻有著山林特有的香氣,清純的甘泉,配合馨香的茶葉,滋潤著嚨,讓人不敢放掉一的。
“今天這麼早,難道不用跟師父去看宅子嗎?鎮北那家人不是所最近房子鬧鬼?”子清淺的聲音,帶著一淡漠,卻似乎本來就是如此,在這個寧靜的山林里,的話音就仿佛是一聲清脆的鳥,但是這鳥卻又不見毫的緒。
人總是容易將自己的心掩飾起來,而后,沒有人能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也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是這樣沒錯,但是那戶人家突然找了一個和尚去,我們也只好回來了。”他喝了一口茶,隨即笑著看向坐在靠里面一張八仙桌旁的人,“你說活著容易嗎?不容易吧,你說這麼不容易,怎麼就沒有人想著要死呢?”他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但是這樣的神出現在一個娃娃臉上,委實是稽。
子似乎并沒有被這樣荒唐的話驚住,突然笑了,笑聲清靈,有著些淡淡的哀愁。一個人的笑聲怎麼會有哀愁,這樣的事誰也不容易明白,但是那個小小的人卻是能明白幾分,但也僅限于明白幾分而已。
“嗤,照你的意思,這天下的人不都該去死,你好去收尸?”笑著,起走到孩子般的人面前,著他的頭道。“要是人都死了,你找誰要收尸的錢去?”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看,我只是覺得我們最近的生意委實不怎麼樣,你說是不是師父最近走霉運,把我們的運氣也帶霉了,要不我去跟師父說說,我們分開干好了。”他說著,“哎喲。”
“你個臭小子,在說我什麼呢?”拍著小人的頭,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人站在了門前,手中的幡自然落在了那個小人的頭上,一點也沒有偏離。
“啊,師父啊,我不是說你最近運氣不太好,要不要驅驅邪?”將幡拿下,諂的湊上去,順帶還端了一杯茶在那人面前。
那個人國字臉,臉上有些笑,卻是被長長的胡須遮住了,髯很順暢,還是黑的,道打扮,一道袍嶄新,只是頭上的帽子卻是有些風霜的痕跡。
他不過中年,臉上略帶些古銅,眼角有些小皺紋,卻不影響他的風姿。這個人一儒雅,帶著些仙風道骨,一張看起來威嚴卻英俊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他心的想法。
“師父。”子起迎接,道士點點頭,隨即將面前的茶杯拍開。
“你個臭小子,自己喝過的茶杯竟然拿來給為師,你的口水為師也要品嘗嗎?”說著手掌也已經拍在了面前的頭上。
“哎喲,師父喂,你能不能不要拍我的頭啊,要是拍傻了怎麼辦,英明神武的愿心道士要是被師父你給拍傻了的話,看誰幫你裝神弄鬼掙錢去。”
“說什麼呢?”又一次拍上去,驚得某個小人跳了起來。
“師父,你是不是能不這麼拍我,我想我長不高肯定是因為你一直拍我的結果,看吧,現在我已經這樣了,你再拍下去,我想我真的長不高了,你就不能不要拍我的頭?秋秋名大仙不要這麼狠,給我一個自由長的空間吧。”說著作揖行禮,那樣子活像一只猴子在向師父討要東西。
名塵的手還沒有從愿心的頭上拿下來,聽著自家弟子這麼說著,臉上頓時黑了一片。
“臭小子你說什麼?啊,你長不高是誰的錯,誰讓你把師父配的藥當做零食吃了,現在啦跟我說自己長不高了啊。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要啊,名大仙要殺人啦。”說著人已經竄了出去,而名塵竟然還跟他一起鬧了起來。竹樓外頓時熱鬧起來。
子笑著看著外面吵鬧的師徒兩,誰又會知道,現在正在外面吵鬧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兩個曾經轟幾國的名人。一個國師,一個神,傳言這兩個人得到其一便可以得到天下,但是誰又真的知道他們的份竟然是兩個道士。傳說中的人竟然只是兩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道士,這樣的事說給誰聽都不會相信的吧,而他們的樣貌外形,誰也不知道,那一切,似乎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
試問,傳說中的人,未曾出現過的人,怎麼會被人記住。時是容易讓人忘的,而有些人只是留存在記憶里,有些人最終留在史書上。然而誰知道史書上的那些記載,究竟是有了幾分修飾?
“名大仙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追我?”被竹林絆住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站在不遠看著面前的中年道士道。
“不這麼追你你怎麼會落網。”將韌的竹子四環,那個小人的便被困在了里面。而他最討厭的就是被竹子纏住。掙不好,而且他總是覺得傷害竹子是不道德的行為,尤其是自家屋前的竹子。
“師父啊,我錯了。”哭著鬧著要讓名塵將竹子弄開,愿心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甕中之鱉,跑到這邊有竹子的地方來,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
“知道錯了,那就好好道歉,我們還有事要去做呢。”
“名大仙,你還要去做什麼啊,對了,我錯了,你先把這些竹子弄開啊。”這邊喊著,但是那邊人已經走了。
上了樓,名塵這才說道:“讓你知道什麼尊師重道,現在那里反思一會兒,我再讓寧惜幫你把竹子移開。”說著,看向子,“惜兒,跟我進來。”
寧惜的子輕聲應答,隨即跟著名塵走進了屋子,不顧外面的驚。
“名塵你個說話不算數的,我跟你沒完。快把竹子弄開啊,我不習慣啦。”
“師父。”寧惜聽著外面的聲音,有些好笑,卻又擔心。
“我知道他對竹子過敏,還是對生竹子,但是總是會好的,倒是你,我有話說。”他表嚴肅,臉上的神已經有些莊重,似乎這樣的事,已經不在平時玩笑耳朵范圍。
“惜兒,你跟著我也已經五個年頭了,為師的很多東西你不學也已經學到了不,這一次師父給你帶來了一個消息,決定權在你。不過告訴你這些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師父,你想問什麼?”心里是忐忑的,當年跟著師父四游走,而后幾個月在這里落腳,似乎已經忘記了很多事,但是有些事,想忘還是會在某些時刻突然想起,讓的心不安。
“你想要得道仙還是紅塵逍遙?”
得道仙還是紅塵逍遙,本來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卻有很多人不能回答。一個人想要得道,便要舍棄人間是,舍棄,等于失去了人的資格,而所謂的得道,不過是一個人,清冷的在世外度過人生,那樣的生活清淡,超世外,卻是不染紅塵。
而紅塵逍遙,誰又能在紅塵中真正的逍遙。人總是有羈絆的,在紅塵越久,羈絆就越深,而所謂的逍遙,便已然不在。
紅塵人,紅塵紛擾,如三千煩惱,總是有數不完的愁苦,但是很多人,寧做紅塵人,不做無仙,也許,這也是世人的一種悟吧。
“師父,寧惜只是一個俗人,不能就大道,寧惜想學師傅一般,在紅塵中,經歷紅塵事。”
“哎,天意。我一直以來認為自己只是一個癡人,但是有些人比我更加癡狂。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來走,師父只能幫你盡量避免災禍,有些東西,還是需要你自己去勘破,去經歷。好吧。你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但是惜兒,你要記住,選擇了,就不要后悔,一旦后悔,萬劫不復。切記切記。”
“師父,你說吧,我明白的。死過一次的人,總是將生命看得重一些,現在的我雖然并沒有俗,卻還是有堅韌的心的,有些人,有些事,總是要去做了才不會后悔。師父,你是想告訴我關于他的事吧。”
“是。”并不詫異為什麼知道,要是不知道,那也就不是他的弟子了。“當初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在想,什麼樣的人才會在沒有人指點的況下開始了一系列的計謀,一個人想要得到便需要付出,惜兒開始懂得這個的時候,已經開始明悟了,而那個人的,你們彼此之間的東西,還需要你自己來獲取。一個人是沒有錯的,但是并不是傷害的借口。我相信你是懂得的,現在,你和他幾乎已經沒有了集,所以我才會問你那些話。”
“但是師父,我已經回答得很明白。當初設定了那樣的計劃,我就已經決定了用全新的姿態去面對他,而那個時候我相信的是,我們彼此相,我們能夠在一起,不管人世的變遷,而后,我們在歲月中被人記得或是忘,那些,都不重要了。”
“你能確定,那個人還著你?”名塵覺得自己問的話有些怪異了,但是總是有一個人,總是有一顆心屬于對方,這樣的事,他們自會去斟酌。他不過是一個領路人罷了。“好了,師父不跟你說這些了,那些東西,你既然確定了,那就大膽去爭取吧。那個人,他現在在邊關,那邊的戰事正在膠著狀態,而那個人,了傷。箭傷,毒,也許只有你學得那些才能解,所以,你要去嗎?”
寧惜的眼中過一抹亮,激的看向名塵,“師父,謝謝你。”說完,人已經跑了出去。而后愿心被解救出來,寧惜帶著一個弟弟一樣的人準備出發。
名塵的眼是笑著的,這樣的事,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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