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的歌》第四章

“你們在說什麼呢?”鳶亦跑過來拿過素描看起來,“畫得真好。”

“你的氣球呢?”

“全飛上天了,剛才跑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松了手。”說著用手指了指上面。

蘇影抬起頭天上的氣球,一副“敗給你了”的神

“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鳶亦在一旁提議道。

蘇影猶豫著看向許詼,見他點了頭,自己也不再好意思拒絕了。

吃完午飯后,三個人坐在茶店里各自要了一杯熱茶。

“許詼,你待會兒有事嗎?”鳶亦吸了一口茶,咬著里的珍珠。

“沒事。”

“我待會兒就不去了。”蘇影上一句。

“為什麼。”

“胃有點兒不舒服,想回家休息。”蘇影胡編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是因為剛才的米嗎?”

“可能吧。”

“那就只有我和許詼去了。”略帶憾地嘆了口氣。

“噯,我也不去了。突然想起我下午還要上課”,大概是意識到只有自己和鳶亦兩一同去玩,不免覺得有些尷尬。

“怎麼不都不去了?”鳶亦有些生氣地用手住吸管上下移著。

蘇影元奈地聳了聳肩,沉默下來。

回去的一路上,鳶亦都顯得有些不高興,。平時嘰嘰喳喳的子也安靜了下來。

蘇影反倒覺得這樣好的。

“哎,你們先等一下,我去買個東西。”

許詼掉過頭向后面的小攤跑去,不多久,手上便拿了三份炒冰走過來。

“我請你們的。”小心翼翼地拿著脆筒遞給兩位生。

“謝謝!”

“謝謝。”鳶亦因這個舉臉上的不開心消失了一大半。

到了車站,許詼乘坐的公車先到了,便與蘇影和鳶亦說了“再見”上車了。

“怎麼樣,許詼人很好吧?”鳶亦出神的著公車遠去的背影。

“請你吃了一份炒冰就被收買了。”

“才沒有!不是炒冰的問題好不好!”

“我看下次還是不要我跟你們一起來了”。

“為什麼?”

“免得打擾你們啊?”

“不行”。鳶亦出手親呢地敲了下蘇影的頭,“誰我們是朋友呢。”

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

回憶的水藻把自己拉向湛藍的海水深,曾經那發著的記憶頓時回到了腦海中。

在一起好的過往。

單純的校園生活。

互相說著悄悄話的我們。

可是憎恨終究會沖破暈,將一切撕殺,徹底不留。

5

新學期的到來,并沒有讓人從寒假里清醒過來,上課的時候,依然可以聽見,關于寒假假期里的談話聲,這引起了各科老師的不滿,天天番跑到班主任那里打小報告。

剛當上班長的蘇影自然也不了麻煩,被老師到辦公室一起商量該怎麼整頓班上的紀律。

辦公室只有兩個老師,二班和三班的班主任,還有一個長得很胖的中年男人紅著眼睛正急著跟三班的班主任說著什麼。

蘇影把自己新制定出來的班規給老師檢查,然后無意中聽到了“安迤年”三個字,原本抱著事不關已的態度的蘇影立即豎起了耳朵。

“老師啊,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安迤年,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

“你們報警了嗎?”

“報了,不過還沒有消息。”

“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待會兒我去問下班上的同學,看有沒有人知道安迤年去了哪兒?”

“那真是太謝謝老師了……”

……

是離家出走嗎?蘇影不小小鄙夷了下安迤年,這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離家出走?

出了辦公室,蘇影給安迤年打了個電話,無人接通,想起剛才在辦公室里看到的那一幕,蘇影的手不自覺地握了電話。

有這麼好的一個父親,為你擔心,為你傷心,卻還這麼不知足。

蘇影也懶得再去管安迤的事了,就當自己快要認為他真的從人間蒸發的時候,卻意外的接到了他的電話。

“蘇影嗎?”

“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爸爸很擔心你啊!無名的怒氣。

“哎,你快到學校附近的拉面館來啊!我的錢都被了,現在正得不行了。”

“那你在那兒等我,馬上到。”

?夜晚的街道寧靜而又深遠,天上下著細細的春雨,把暖黃的路燈暈了開來。地面上被雨水沖涮后反出清晰的紋絡,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從街邊經過,響起一陣腳底拍打雨水的聲音。

蘇影坐在椅子上看著安迤年呼哧直響的把面喂進里,蒸騰出的熱氣漸漸模糊了年的臉,小店里的電視發出沙沙的噪音,幾個做面的師傅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視播放的晚間劇場。

“你還不打算回去嗎?”蘇影問了一句。

安迤年咬斷面條,含糊的說:“最不打算回去。”

“那你待在什麼地方?”

“明天我就去朋友家住?”

來了,你爸那麼好,不過罵你幾句就離家出走,至于嗎?”

“別用老大媽的語氣對我說話。”

“你還真是青春期反逆啊。”說著打了個哈欠,“好想睡覺哦,明天還有課。”

“你要是敢丟下我一個人就完蛋了。”安迤年用左手了個拳頭假意威脅著。

“我是發自心的希你能回家,不要在福中不知福。”

“你沒離家出走過,當然不會理解我的心。”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呢?

在很小的時候,老師告訴我們家的含義是:有爸爸、媽媽甚至還有婆婆、爺爺和小小的自己住在一起的地方做家。

于是有了每天上學時的“我走了”,放學后的“我回來了。”

起點和終點,都是家。

雖然那個時候,爸爸每天都工作很晚才回家,媽媽也在很遠的城市工作,但自己依然相信有所謂的家,它不是自己居住的地方麼?即使里面的人住得沒有老師說得那麼多,但它的確是家。

直到后來,才開始漸漸明白家的含義。

它可以沒有漂亮舒適的房子。

它可以沒有一大堆互相冷漠的親人住在里面。

但惟獨不可以沒有家人之間的,才終于明白自己原來沒有家。

以至于有初中的時候,為了引起爸爸對自己的注意曾地離家出走過一次,一個人背著與自己不相協調的大包,出了家門,但包里并沒有放到太多的東西,只有幾袋薯片和一瓶綠茶,還有隨時帶在上的MP3。在大街上逛了好久,終于累了,就在附近的地方找了一幢樓房待在里面的樓道里度過一晚,靠著一面已經被剝落了一大塊墻灰的水泥墻上,聽了一晚上的歌,不敢閉上眼睛睡覺,把所有吃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滅掉,隨時聽著走廊有沒有人的腳步聲,還要一直按亮隨時會熄滅的樓道里的燈。

整個晚上都在神經張的況下度過。

剛上初一,英語也學得很爛,卻還是執意,下載了很多的英文歌在MP3里,一個晚上聽著不明所以的歌,只有稍微簡單的歌名還能認得,似乎是一個westlife的人個的歌,《home》很幸遠運的能認識這個單詞。

略帶吵啞的男聲,唱著一連串完全不懂的歌詞,自己卻在樓道里哭得稀里嘩啦,因有,一句話自己清淅明了的聽到了。

Go home。回家。

第二天天還未亮,便乘坐早班的公車往家走,一路想著回車后跟父親解釋的臺詞,一面又想著父親在發現自己離家后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一定急壞了。

略帶幸福而又懊悔的想法。

可是當自己用鑰匙條開家門時,當初一切的幻想都破滅了,父親昨晚本連家都沒有回。

那種心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呢?悲傷、難過、傷痛?或許還有更多更多的詞。

所以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我不知道的比你還要痛得多。

安迄年吃完拉面。兩人一起向外走去。

“雨停了,”蘇影抬起頭看了看天。

“是啊!安迄年用腳踢過路邊的小石子。”

“回去吧。你爸爸一定還在家里等著你。”

“再想想。”

“你再想想我就報警說找到你了,到時候說不定我還可以拿到賞金哦。”

“你太晚上出來你爸不擔心你嗎?”沒來由的昌出一句話。

本就不在家啊,蘇影笑了笑說:“怎麼會擔心呢?”所以我要也回家了呀。

“這樣啊。那我就聽你的回家。”

“這才是好孩子嘛”,說著蘇影踮起腳尖,學著大人的樣子了男生的頭,卻被男生用手輕輕打掉。

學老人家行不行啊?”

“好好好,你快回家吧。”

“知道!你比我媽還羅嗦,再見了”說完揮了揮手。

“再見,”蘇影站在路燈下看到安迄年遠去的背影。才放心的向回走去。

1

穿過長長的走廊左轉,第三間是就是畫室,這里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比其他教學樓顯得更加幽靜,走進去,的皮甚至可以到空氣中微微的意。

蘇影站在畫室門口見門沒有關,便走了進去。

許詼北對著門口。在巨大的畫布上用油彩正涂著什麼。

蘇影握了手中的料盒,開了口:“許詼。”然后卻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許詼聽見聲音后脊背微微一,顯然有些被嚇到,回過頭,略顯訝異的問道:“蘇影?有什麼事嗎?舉起手中的料盒,遞給許詼,”這是鳶亦那天向你借的料盒,我來幫他還給你,其實對方并沒有拜托自己來還。

為了可以有更多接近許詼的機會,鳶亦便向許詼借了料撒謊說自己要畫一幅水彩,目的只是為了可以方便以后再接近自己喜歡的人,雖然鳶亦并沒有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蘇影,但對鳶亦的了解,幾乎不用費任何心思就可以猜得到。

可是,不是任何事都可以輕易如愿的。

在里面做了很多次的掙扎后,蘇影還是悄悄地從鳶亦的屜下拿起了料來還給許詼。

不會讓你輕易實現愿

不會讓你過得比自己快樂。

歹毒的想法再一次占據了上風,的每一個部位都急于實施報復,否則,終有一天自己被自己的毒所傷。

許詼一副終于記起來的表手接過料,報以一貫的溫和笑容:“那就麻煩你了。”

蘇影笑著搖了搖頭,視線鎖定在許詼剛才完的作品上。

暈靜靜地瀉在花園里,兩個小姑娘正在點燃手中的燈籠,天真純樸的神在火的籠罩下變得熠熠生輝,臉上漾著一圈紅暈,著的白后綻放著大朵大朵的康乃馨、玫瑰和百合、冷暖兩種相互對比又相輔相調,構了既溫馨,又浪漫的圖景。

“好的一幅圖景,”蘇影由衷的贊嘆道。

“啊,謝謝。”許詼從后面走上前來,“不過是我臨摹國肖像畫大師薩金特的〈康乃馨、百合、玫瑰〉的作品”。

“薩金特嗎?我也知道這個人哦,他被愈為19世紀,活在世上、最卓越的畫家。”

“蘇影喜歡他?”

“我只是知道罷了。還談不上什麼喜歡。”

“那你有自己喜歡的畫家嗎?”

“文森特。梵高。”蘇影又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他是我最喜歡的畫家。”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學過畫畫?”

“對啊,不過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吧,后來就放棄了。”微微憾地聳了聳肩。

許詼走到面板前,用手取下上面的作品,拿到蘇影面前:“這幅畫就送給你了。”

“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確定了男生剛才的那句話后,蘇影高興的的謝道:“你真的要送給我嗎?真是太謝謝了!”

許詼笑著,沒有說話。

空氣里暗相浮的灰塵,漆木桌上斑駁陸離的料,頭上懸著的白熾線的燈,似乎都在以一種暖昧不清的狐度運著,從上面到左邊。從白到橙,從明亮到暗淡,深深淺淺的影掠過墻面。

模糊不明的。

英語課上,鳶亦從屜拿書發現料盒不見后,差點在課堂上激的大

“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把料還給許詼了,”蘇影轉過頭小聲說道。

“啊,你幫我把料還給許詼了?”

“對呀,我看你一直把它放在屜里都沒有拿出來用,以為你忘記還了,便順路幫你把料還給許詼了。”蘇影一臉的“我幫了你的忙”讓鳶亦不好再說什麼。

“哦,對了”蘇影像想起了什麼,拍住鳶亦的手,“你下次要用料,向我借就可以了,難得還跑去向許詼借,很麻煩的。”

“嗯。可是”,鳶亦有些扭地用手抓了抓額前的頭發,“我向許詼借料不是那個意思啦”。

“那是什麼意思啊?”

“我是想有更多和機會接近許詼,”還是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哎,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一聲?否則我就不會把料盒還給許詼了。”

“算了,沒關系的。”

“真是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蘇影親昵地了下鳶亦的臉。

心積郁的種子,終于在報復的快下訊速生發芽,以畸形的姿態滲,隨著里的每一次循環,不斷發展壯大。

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當然只是說說而已。

2

下午三時二十分,育課。

蘇影因為不小心崴了,便一個人坐在草坪上休息。

的塑膠跑道鑲嵌在足球場周邊,班里的同學隨著跑道圓形的孤度慢慢在視線中一個點,然而在到達最遠的距離時,繞過一個弓形孤度,又慢慢向這邊折回來,視網上的影又開始逐漸放大,直到所有人停下來能夠看清楚他們每個人的模樣,站在生第二排的鳶亦在大家整理隊伍時趁老師不注意地回過頭沖蘇影做了個鬼臉。

“蘇影勉強出一個笑容回,無聊地用手抓起旁邊的的雜草,扔在草地上,再抓起,再扔。”

“喂,你很無聊嗎?”做完后,鳶亦走了過來在蘇影邊。

“對啊。”

“你腳好些沒?”

“嗯,早就不痛了。”

“哦,你原來是存心不想跑步的,” 鳶亦坐直子用手指著蘇影,“小心我告訴老師哦。”

“被你發現了,”蘇影干笑了兩聲配合著。

“對了,你今天中午在學校吃完飯到我寢室來玩啊,”上前挽住蘇影的胳膊,習慣的晃了幾下。

“好啊,”其實并沒有太多意愿,與其和寢室里那些生聊八卦,還不如在教室里溫書。

典型有口是心非,兩面三刀。心口不一,明明很憎恨對方,卻還一直竭力地維護著表面好的現象,不想撕破臉給對方看。

哦,原來是這樣的人。

爸爸要娶個后媽有什麼大不了的,搞那樣,至于嗎?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不想讓事發展到這一步,不想被別人指責為“這樣的人”

想永遠是大家心目中那個漂亮文靜的生,可以把數學學得比男生還要好,擁有一個大家都羨慕的富裕家境,即使這只是冰山的一角,在部涌的毒卻足以令人致死,但還是要竭力的裝作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生。

而不是善用心機的壞生,“這樣的人。”

待在鳶亦的寢室里,幾個生在床上一起唱歌,聊天,如果一聽到值班老師在前面寢室里嚷嚷的聲音,蘇影就會立刻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躲避老師的視線。直到值班老師走后才重新站出來。

大家聊的話題無非是某個明星又要在哪里開演唱會的,誰和誰又傳出新的緋聞,或是最近哪有新出的好看的電影,又或者喧嚷著哪個作家要到這里來舉辦簽售會,也只是拿出來說說而已,并不會真的要跑去看一場演唱會,不會真的為買一張電影票逃課。更不會去參加什麼簽售會,完全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連起碼的集也沒有,卻一直樂于津津樂道,像是在說“今天中午我吃了一份青椒”“昨天的數學測驗終于及格了”這樣切乎自己生活的事一樣。

蘇影不喜歡這種無聊得乏味的聊天容,多半都是充當一個旁聽者,直到有人問“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為“才會”“嗯”“啊”回答幾句。

“喂,你們知道嗎,聽說安迄年又了新的朋友,”生把從剛才討論周杰倫的八卦一下轉移到安迄年上。

蘇影提了提神,繼續的往下聽著。

“哇,那到時候可有好戲看了。聽說煙錦夕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安迤年,不知道到時候會把安迤年的朋友怎麼折磨,”另一個生幸災樂禍的道。

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蘇影想起那次和煙錦夕在場的一幕,不有些擔心起那個生的安危。

“蘇影,你知不知道安迤年的朋友是誰啊?”旁邊的個長頭發的生問道。

“嗯?沒料到話題被拋到了自己這兒,沒反應過來,我知道什麼啊?”

“安迤年朋友的事!”

“我怎麼會知道呢?”

“你跟他關系不是好的嗎?平時放學都一起走,難道他什麼都沒有告訴你?”一副打死也不信的神

“我真的知道啊。”被生盯得的些發,蘇影又再次強調一遍。

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和安迤年一起回家的路上,他可以把自己的事從早上起床的說到晚上的夜宵。也可以把班上發生的事一一數出來,但他從來都不會說自己跟哪個生的事。白天在學校里可以經常看見他跟生打打鬧鬧,但卻從來都不在自己面前說起這些事。別說是他朋友,就連班上有哪些同學都不知道。

“唉,我還以為你會不知道什麼幕呢,”生失地搖了搖頭。

蘇影只能勉強的笑笑,應付過去,心里卻有一層揮之不去的落寞。

晚上下了自習后,安迤年又像往常一樣跑到蘇影班上大聲喧嚷催促蘇影作快一些,引來班上同學的紛紛側目。蘇影低聲咒罵了一句,把最后一本書裝進書包,走出了教室。

“你還真慢呀。”

“你還很羅嗦耶,”蘇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

“你脾氣這麼臭,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說完立刻閃到前面,躲過蘇影踢過來的腳。

“混蛋,”蘇影笑罵著追了上去。

追到樓下,兩人都沒了力氣,站在原地休息著。

“安迤年”蘇影了口氣突然道。

“什麼?”

“恭喜你了。”

“嗯?恭喜我什麼?”安迤年困不解道。

“反正就恭喜你了,”蘇影走過去拍了拍安迤年的肩,繞過他獨自向前走去。

“喂!把話說清楚啊,把我搞得莫明其妙的”安迤年追上來問道。

“你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蘇影終于忍不住向安迤年上打了一拳:“恭喜你有新的朋友了啊!”

朋友?我什麼時候有的?”略帶嘲諷的笑道。

“大家都知道了啊。”就你還死不承認。

“緋聞,”安迤年干脆的甩下兩個字,拍了拍蘇影,“你不會也相信吧?”

“開始相信,不過現在看你這副樣子誰愿意當你朋友誰腦子就進水了,蘇影挖苦著笑道。”

“你還真毒。”

“你知道就好。”

3

一大早來到學校,蘇影的書包還沒放到座位上,便被鳶亦神兮兮地拉回廁所。

“干什麼啊?”蘇影惱火的看著鳶亦。

“親的小影幫個忙好不好?”鳶亦從后拿出一個淡藍的信封遞到蘇影面前,“幫我把這個給許詼。”

“蘇影拿過信封看了看,然后驚訝的道:“書?”

“噓!”小聲點,別讓別人聽見了,說著鳶亦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放心的對蘇影繼續說道:“我決定要向許詼表白了,所以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

“這——。”

見蘇影猶豫,鳶亦撲上去抱住蘇影的胳膊撒道,“求你了,我知道你最好了。”

蘇影被纏得有些不耐煩,擺擺手答應道,“知道了,幫你就是了。”

第一節課后,蘇影在鳶亦的催促下不愿地走到樓下一班的教室門前,托了一個在正往教室里走的生把許詼喊出來。

過教室的窗戶看見許詼從椅子上站起向外走來,蘇影卻張地把信封裝進了外套的口袋里。

“找我有什麼事嗎?”許詼微微勾起角走到蘇影面前。

“嗯,那個。”猶豫一會兒,最后決定不說出來關于書的事,“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上次在廣場那里你不是借了一相村上春樹的書嗎?”

“是啊,不過你已經還給我了。”

“可是這次我又想再借一本關于他的書。”

“哦,可是對不起啊,我只有那一本。”

“這樣啊,沒有關系的,我只是隨便問問。”

“下次如果我買了,再借給你吧。”

“嗯,那謝謝了。”說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分鐘就要上課了,我先走了,再見。”

“再見。”

蘇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回了教室,鳶亦卻一靠了過來了,急忙問蘇影:“怎麼樣了!他看過信后是什麼反應啊。”

“這個”蘇影安地拍了拍鳶亦的背,做出一副很難過的表來,“他我跟你說對不起。”

鳶亦原本期待的眼神像瞬間被人摳出了眼珠,只是睜得大大的,空而又悲傷。

“鳶亦,你別傷心啊,反正來日方長嘛。”蘇影掏出紙巾替鳶亦掉臉上的眼淚。

“他果然不是喜歡我這樣的生。”鳶亦哭得厲害了,全都因泣而抖起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鳶亦怎麼哭了啊?”在好奇的同學探過頭向蘇影問道。

“關你們屁事啊!”蘇影惱怒的沖那人吼了過去。

“問問而已,發什麼火嘛”撇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呀,自己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呢?

耍盡手段不就是想讓鳶亦難過,得不到幸福嗎?現在如愿以償了,可是為什麼還會生這麼大的氣?

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原來快樂并不會因此而如期而至。

整個上午鳶亦的緒都很低落,無論蘇影說些什麼都只“嗯”“哦”回答著,中午放學后,蘇影陪鳶亦留在學校的食堂里吃午飯。

“鳶亦,今天有你最喜歡的宮保丁,你多還是吃一些啊,”看到鳶亦的筷子一直停留在飯盒里,蘇影也放下了筷子,“以后還有機會的,許詼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不會了,我本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來日方長啊。”

“……”

見鳶亦不說話,蘇影也閉上了,此時外套口袋里的信封就像一支灼熱的烙鐵,隔見過服把皮刺得生疼。

討厭你快樂的樣子,所以用謊言來鑄就你的痛苦。

可是更討厭你難過的樣子,連我的心也泅進淚水。

4

清明節的假期,安迤年打來電話給蘇影。

“干什麼?你不用去掃墓嗎”

“昨天就去了”。

“哦”

“你呢?”

“我不用去掃墓啊。”媽媽的墓在很遠的老家,爸爸清明節都要工作,

本沒有時間帶自己回去掃墓,每次都是請那邊的工人幫忙。

“那就出來啊,我好無聊哦。”

“嗯,好。”

“文屆廣場見。”

由于清明節的緣故,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蘇影和安迤年跑到一家茶店喝欽料,店里空余的座位很多,兩選了最中間的位置坐下。

“這種覺就好像我們自己包了整個店似的、”蘇影欣喜地環顧著四周。

“今天還有這種閑逸致的人似乎也只有我們兩個了。”

蘇影彎了彎角,吸著手里的茶。

“你都不用去掃墓的嗎?”

“呃,對呀,我爸爸他沒有時間,所以都是別人幫忙的。”

“哦。”

“你昨天掃墓都做了些什麼呢?”

“就是燒香,燒紙錢,燒紙房子,反正跟電視里的那些差不多。”

“你說的還真是簡便,”蘇影撇了撇,看著桌面。

“你沒掃過幕嗎?”干嘛這麼好奇?

“記憶中只有過幾次,但都不太清楚了,好像都是在三年前吧。”

“你們家真不孝啊,”安迤年開玩笑的說道。

“才沒有呢。”

“好!好!好,不跟你爭論這個問題。”

“可是我真的好想去看一看我媽媽的墳墓啊。”

“安迄抬起頭,看見蘇影皺起的眉頭和臉上戚戚的神,故意咳嗽了幾聲,嗓子不舒服啊?”蘇影白了一眼安迤年。

“帶你去個地方,”安迤年站起來示意蘇影。

“去哪兒?”

“跟我走就行了,”安迤年說完向茶店外走去,蘇影也只好跟了上去。

走了二十多分鐘,終于到達郊外的一幢居民樓前。

“我們要上去嗎?”蘇影疑的指了指居民樓。

“往這邊走啦。”

安迤年在前面帶路,繞過居民樓往一條小巷里走到盡頭,才終于停了下來。

“你待在這兒,我出去一下就回來,記住別。”說著就按照先前的路走了出去。

“喂。你不會耍我吧?”

蘇影有些惱怒地踢掉腳邊的石子,突然注意到在小巷盡頭的那面墻上刻滿了麻麻的小字,蘇影走近了看過去。

爸爸的病可以快些好起來。

小香,你要天天都快樂啊。

、、、、、、

全部都是祝福的話語,

像開在破舊墻壁上溫暖的花,絕逢生的花。

上漸漸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蘇影回過頭,看見安迤年拿著一大束黃花走過來。

“你到底想做些什麼啊?”

“把花拿著。”

蘇影接過花,看著安迤年從懷里拿出一把小刀遞給自己:“給我刀做什麼啊?”

“在墻上把你想對媽媽說的話刻下來啊,那束花也是送給你媽媽的。”

“為什麼要在這里?”

“這是我初中里發現的地方,你背后的那面墻上全是刻上去的話,我當時發現后也很驚奇,不過,它的來歷并不重要,反正有那麼多人都把那面墻當一面‘祝福墻啊’‘禱告墻’之類的。你也可以把它當是與你媽媽相互通的墻啊。”

似乎有什麼東西游離的在心里面,一層一層地剝掉那些扭曲發黑的表皮,呈現鮮綠,溫暖的彩漸漸的覆住昏暗的一隅,褪去傷痛。

蘇影走到前面的車站,回過頭催促著安迤年快一點:

“你比烏還烏啊!”

“說我慢,也別罵人啊!”

“誰罵你了,是你自己在對號座好不好。”蘇影狡黠的笑著:

“哦,你這人還真是恩將仇報,剛才我還幫了你忙。”

“你活該,”

……兩人打打鬧鬧地上了車。

只有最前面還有兩個座位,蘇影在前面,安迤年在后面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那間店的服特別漂亮,就是好貴,”蘇影指著一閃而過的服裝店說道。

“等我有了錢,整個店都買下來送給你。”

蘇影瞪了一眼安迤年:“你就說大話吧。”

“我這麼誠懇的人你也不相信,”說完痛心疾首地捶了捶窗玻璃。

不一會兒,蘇影又指著一家飾品店對安迤說道,那里面的東西有好多生都喜歡去買,我頭上的發夾就是在那里面買的。

安迤年抬眼去,的確是一個很致的黑發夾,被別在生頭發的右側,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頭發太黑的緣故,自己以前一直都沒有發現過。

“喂。”

“怎麼了?”安迤年把頭湊向前。

“我說你看車前面的太。”

安迤年瞇著眼看去:“怎麼了?”

“你難道不覺得很像我們在追趕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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