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盡華年》第二章:生死門
“為善則生,為惡則死,死吧!”
一式斷魂奪魄掌,元三惡送了命。
仇天離扔下生死令,使踏月式轉瞬間消失了蹤影。
生死堂上,正端坐著一個五十左右的人,氣宇軒昂,眉間一線,半生滄桑,小撮胡須,半白半黑,穿著奇異,一威嚴,此人乃生死門門主——巫馬驅。巫馬驅正布置屬下任務,只見一條影子閃將進來,落在地上。
“師父,徒兒前來復命。”
“天離啊,起來。”原來是仇天離回來了。
巫馬驅見他無傷而歸,甚是欣喜,“元三惡可除了?”
“除了,此人自稱無惡不作,無人不敵,卻教我一掌,打了個肝膽俱裂,我扔下生死令,就回來了。”仇天離回道。
“哈哈!”巫馬驅大喜,“天離手更加利落,竟將武功如此高強的惡徒一掌斃命,壯我生死門聲威,大大可喜啊!想老夫一生,賞善罰惡,而今也應該歇一歇了,天離,你正可做我的接班人啊!”
“天離何德何能,恐不勝任。”仇天離惶恐下拜。
“不要張,以你這本事,有何不可?況且你年有為,善惡分明,作此事是再好不過了,本門一向以行的端正見稱,若老夫百年之后,本門走向衰落或走上邪路,那老夫苦心經營這三十年,不就都付諸東流了嗎?”巫馬驅從座位上起,走向仇天離,“天離,唯有你才能讓生死門一直輝下去啊!”
“可是……”仇天離還是很不安,很猶豫。
“你是不是怕你是個外人,不是老夫親子,接管本門不利?你其實不用擔心,從老夫收你為徒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老夫膝下無子,早將你當作老夫的親生兒子了,而且你和月容的那麼好,不如我安排你們親,到那時,你是我巫馬驅的婿,誰還說得閑話?”巫馬驅好像早把一切安排妥當了。
“我……”
“不要我我我的了,你還想抗老夫的命不?”巫馬驅佯裝生氣。
“徒兒不敢,師父如何說,徒兒如何做便是。”仇天離答應了,角卻微微出一詭異的笑。
半個月后,生死門掛上了喜字。
喜宴上洋溢著一片喜氣。
這可能是巫馬驅一生中最開心的一天了,他最寵的兒和他最看重的徒弟完婚了,這是他所期待的,期待了許久的。
仇天離期盼的更久。
喜宴一結束,仇天離章到房里,看到巫馬月容蒙個蓋頭坐在那里,靜靜地,仿佛不知道有人進來一樣,仇天離坐到了邊,將頭上的蓋頭直接揭了開去,巫馬月容嚇了一跳。
“哪有你這樣的新郎啊?”巫馬月容憤憤的說。
仇天離笑了笑“有啊,我不就是?”
巫馬月容歡快的笑了起來。
仇天離對說:“月容,我……你其實……我其實真的很對不起你。”
“你怎麼這麼說?”巫馬月容一臉迷茫。
“我……算了,反正你答應我,我如果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希你會原諒我,我是有苦衷的,雖然我知道這樣要求你有些過分,但,我真的希你理解我。”平日里向來干脆的仇天離今日不知怎麼了,吞吞吐吐。
“好好,我答應你,可你今天怎麼了?今天你怎麼這麼奇怪,我認識了你有十五年了,還沒見你這麼奇怪過。”
“我,算了,月容,陪我喝杯酒好嗎?”仇天離去倒了杯酒,拿了過來。
“好,天離,祝我們白頭偕老。”巫馬月容舉起了酒杯。
“好,就祝我們白頭偕老。”仇天離也舉起了酒杯。
仇天離看著巫馬月容把酒喝下,自己也佯裝喝下。
巫馬月容眼前忽地模糊,昏了過去。
“睡吧,月容,對不起。”
巫馬驅今天喝的大醉,讓仆人攙章了房,便倒在床上,自己睡了。人定,一黑影忽地闖了巫馬驅的房間,緩緩的接近了他,還好巫馬驅是個習武之人,即使醉了,也不失警惕,從床上翻而起,同闖者戰起來,那人功夫了得,一招一式,既穩又狠,沒半點破綻。巫馬驅卻賣個破綻,出來,想使用“生死無常”一式絕技早些了卻了戰斗,卻發現自己的力使不出來,正躊躇間,反被那黑影一掌擊中,噴出了大口鮮。
“什麼?斷魂奪魄掌!”巫馬驅大驚,發現自己傷極重,可能難以恢復,卻不多想,趁那黑影回,趕取出火折子將蠟燭點亮,照出那黑影。
那黑影竟是仇天離!
“天離,你這是干什麼?”巫馬驅簡直不敢相信。
四門人聽得有打斗聲,迅速趕了過來,門人家人一起涌,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仇天離在眾人驚異的目中,平靜的站著,角微微的向上一翹,“師父,沒想到吧,我這一掌,已經使得掌中帶毒、一擊斃命,以您的修為,想是可以再活上一個時辰,如果換了別人,也許就死了!知道您為什麼用不了力嗎?因為今天喜宴上所有的酒都有毒,這毒無無味,但會人十二個時辰使用不了力。”
“可是,天離,為師究竟是哪里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對待為師?”巫馬驅不解的問。
“對,你是對我很好。”仇天離回道,“但是你記得十五年前嗎?你為什麼收我為徒?因為你殺了我爹娘,心中過意不去,才收我為徒,不然我怎麼可能變一個孤兒,四被人嘲笑!你的善良不過是為了贖罪!”
巫馬驅恍然大悟:“原來你是為了報仇。”
仇天離堅定地吐出了一個對字。
“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殺他們嗎?”巫馬驅反問。
“不知道,我本來以為你殺人都應該有理由,可是在我的記憶中,我不記得我的爹娘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我記得他們對于我來說,關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就如世上每一對平凡的爹娘一樣,所以原因,應該出在你上,不是嗎?”仇天離這麼說。
巫馬驅覺毒在迅速蔓延,但仍然支持著站著,聽到仇天離這話,他尋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天離,為師可能是太注重對于你武功的培養上了,可是沒有教你遇事該怎樣思考,是為師的錯啊,天離,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是因為什麼自私的原因殺了你的父母,我也一定有一份狠心將你一并殺掉,怎麼會等你來報仇?我之所以收留你,是因為你本不像他們啊!”
“你想說什麼?”仇天離滿臉疑。
“你的父母,他們就是那出了名的武林大盜——夜蝙蝠啊!”
“不,你胡說!”仇天離不等巫馬驅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當年的夜蝙蝠是一個人,而我父母是兩個人,你是想說我爹是夜蝙蝠呢?還是我娘是夜蝙蝠?”
巫馬驅看著仇天離激的表,不忍告訴他真相,怕對他是個雷一樣的打擊,但事已到如此地步,不想告訴他也不行了,于是平靜的說:“武林中人人都知道有‘夜蝙蝠’,卻不知道‘夜蝙蝠’是兩個人,不然他怎麼可能在一年中犯下十六起大案,而且一夜之間在兩地同時出現,同時殺人搶!不然你以為你的父母——一個平凡的木材商家庭,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財產?也許他們對于你是一對好父母,但他們對于別人,可是豺狼啊!而且你在離開家時,還記得是誰封了你的家嗎?是府!我頂了多大的力才下決心收養了你啊!”巫馬驅逐漸激起來,不過不久又趨于平靜,“天離,也不怪你,十五年,十五年前你才六歲啊,我知道你肯定接不了這些,但這是真的!”
仇天離一句也不說的站在那里,像個木頭,他仿佛想起了父親左臂上有一個蝙蝠印,那好像是練蝙蝠功的人所特有的,還有父親柜子里的那夜行……
仇天離這邊心里正矛盾著,眾人見他呆了,都過來要拿他,仇天離又與眾起手來,趁勢一躍而出,翻庭院,以一敵眾。
這時巫馬驅出來止住了戰斗。
仇天離正好也不愿打了,那復仇的心,也稍加平靜,腦中浮現了許多畫面,都是他和巫馬驅父一同經歷的快樂日子,且不論報仇,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手他怎麼下得,想到這里他就一聲苦笑,癱坐在地,他又想到巫馬月容,……怎樣接這一現實呢?想到這里他又一直笑,笑個不停,仿佛能緩解他心的痛苦一樣,巫馬驅一直“天離”“天離”的,他也做聽不見,只是笑。他想到這無意義的復仇,他是真的錯了,可惜大錯已經鑄,無法挽回了!
仇天離突然一聲大喝,從一門人手中奪過一把刀來,未及巫馬驅勸阻,就迅速了斷了自己的命。
巫馬驅本來還想讓他不再錯下去,卻看得天離自剄了,一時痛心難過,急得毒氣攻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角溢出來……
第二天生死門把喜字撤了去,掛上了白綾,一場白事,祭奠兩個亡靈。
仇天離和巫馬驅去世的時候,巫馬月容還昏睡在自己的新房,而現在只能孤單的站在生死門的大堂上,著兩口冰冷的棺木,干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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