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清清淺淺》第六章 玩拼圖
接下來,為免他再聽見我的自言自語,我決定保持緘默。
不消二十分鐘,黑房車便停在高尚住宅區的車庫。
那兒的住宅大廈連地下管理只有七層,每一層只有一位住戶,而秦樹創則位于其中一棟的五樓。
沒想到他居然住在我工作地點的附近,而且,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他的家。
他的家設計優雅簡單,沒有過多的擺設,以白、米白、黑和灰為主,再配以其他,覺雖潔淨,但卻不單調。
這兒本來共有五間房間,分別是主人房、客房、健室以及把兩個房間打通而建的書房,亦即工作間。
“跟我想像的差不多。”擱下這句話后,我便走到客廳,把剛才瞥見被放在茶幾上的拼圖拿起來,朝秦樹創揚了揚。
聰明的秦樹創當然了解我的意思,在他把一杯果送到我的面前后,他就馬上拆開盒子的包裝,把三千塊的拼圖全倒出來放在茶幾上,準備與我一起玩。
頓時,拼圖散滿茶幾的一角。
我倆一起手,把一塊又一塊的拼圖拿起來又放下。
室的環境很安靜,只約聽見浙瀝的雨聲。
“瑤菲,怎麼這幾年也不見你有和誰在一起?”秦樹創邊把一塊拼圖與另一塊湊合在一起,邊婉轉地問。
原因嗎?
“沒什麼嘛,只是沒有誰適合我。”不假思索,我靜靜地說。
停下作,他沒好氣地著我。
“這是什麼理由?我倒覺得是你把所有人也列為拒絕往來戶而已。”
對呀,但這也是因為你。
輕聲笑了起來,我一臉的沒所謂:“其實,自己一個人也沒什麼。”停頓了半秒,我才繼續往下說:“畢竟沒有人可以陪伴我們直到永遠吧?人任何時候,其實也是孤獨的。因為無論是朋友或者是家人,也沒法像連嬰一樣無時無刻的待在一起。”
聽完我的演說,秦樹創迷的表加深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這樣的想法不是太悲觀了嗎?我倒認為每個人也可以找到與自己一生一世的人。”
沒有多想,我直接道出心中埋藏已久的想法:“因為你是完主義者。”
聞言,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就再次埋首于拼圖的世界里。
看見眼前相同大小,但形狀不一的拼圖,我開始覺得,或者是我很早就覺得要做但沒勇氣的那一件事是時候要去完了。
收拾好心,我也加秦樹創的行,一起研究那一塊拼圖該放在哪,那一塊又該去哪。
就這樣不知不覺間,雨在日落前停下了。
從秦樹創家中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前,我抬起頭揚橘的天空,卻發現一道充滿明的彩虹映眼簾。
想也沒想,我便雙手合十,閉上眼眸的許愿。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后,我把子轉向后面,打算秦樹創也看一看那道令人目眩的麗彩虹,但看見的只有對方毫無防備、純真的睡相。
輕手輕腳的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來,我迷地凝著他。
是秦樹創沒錯,但我卻彷彿著魔似的靠近他。
漸漸地,他的面離我的越來越近,由鼻尖對鼻尖到后來連我的也上他的。自從在秦樹創的家逃出來開始,我便有一個多星期沒有再跟他見面了。
對,是從他那兒逃出來。
因為當我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然吻了他后,我的心立即一團,久久沒法平復下來。
在不懂得以怎樣的心面對他,以及不想東窗事發下,于是我決定趁早逃之夭夭。而且,這段時間,我終于下定決心去完那一件事。
看著書桌上三封各異的信,心不再像以往般沉重,倒是輕松了許多。
想到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便把那三封信也放進手提袋,然后離開家門出發去大學。
說起來,自從畢業以后,我就沒有機會和理由再回到大學探教授或者是去緬懷一番。
現在,倒是一舉兩得。
既可以回學校,又可以去理那一件事。
著窗外的風景一直的倒退,接著漸漸地消失,我的心又複雜起來。
畢竟過了今天,一切就會沒法挽回。
雖然很不舍得,但終歸還是要踏出這一步,不是嗎?
在心掙扎的時候,看似漫長的車程也完結了。
此時的我,站在校園一隅。
那兒的榆樹仍是那麼的巨大,枝葉比上一次看見的綠多了。
這樣的景似曾相識,但無奈景依舊,人面已全非,甚至連當時的那份心也已經隨著歲月而慢慢改變了。
察覺對方還沒到來,我微微抖著手取出兩個信封,然后輕輕的握在手中。
一個白的,一個則是紅的。
他會選擇哪一個?
盡管心中已了然,但仍是不抱有一期。
遠遠的,我已能眺到秦樹創的影。
由漸漸的靠近,到現在的互相對視。
“你真的太奇怪了,怎麼莫名其妙的相約我回來?”
隨著他的說話,視線竟不知不覺的落在他的上,讓我想起那個吻,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吻。
有這個吻,就足夠了。
沒有回答他的疑問,我深深地看進秦樹創的眼眸,希自己能記下他的每一個表。
“這怎麼可能,我們一直也像朋友一樣。明明上星期才……瑤菲,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秦樹創一臉的不可置信,猶豫地問。
玩笑嗎?
如果我回答是開玩笑或者是點頭,一切就能回到最初,我和他仍能互相欺騙的做朋友吧。
這是他給予我挽回一切的機會,亦是讓我再次選擇逃避現實和自己的機會。
只是,我已經不想再逃、不想再躲了。
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法再自我欺騙、沒法再佯裝我不他。
到這一刻,應該已經可以了。
若是再這樣的下去,我怕我會不顧一切的去爭奪從來不屬于我的他,而最后只有遍鱗傷的下場。
不想被他討厭,亦不想連再見他的理由也沒有。
也許,只要再對他說一次我你,我就能放下,然后與他真正的為朋友吧?
只要再多說那麼一次,一次就好。
所以我沒有再逃避,認真的對地說:“秦樹創,我你,真的。”
話畢,我把右手握著的紅信封遞給他。
紅的信,寫滿我對他的。
沒有多說明,我知道他明白這是一封書。
而且,跟我預料的一樣,他最后還是沒有接過它。
在他說什麼前,我隨即把另一封信遞給他。
那一次,是白的信。
容是關于雖然大家做不人,但仍能為好朋友之類的話,以及另一些心底話。
因為我還是希能遙遠的看著他,這樣就可以了。
可是,他還是沒有接過。
這代表我們連當朋友的機會也沒有了嗎?
“瑤菲,對不起。”
他想要講的,就只是這一句話嗎?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了嗎?
“你真的不看看這一封信?那一封,并不是書。”強忍著淚水,我鼓起勇氣再次把白的信封遞到他面前,比之前的還要近。
在心中,我喃喃地重覆講著這三個字。
把握著信封的手放下,我平靜地道:“我明白了。”
隨即,秦樹創的手提電話也響起來,他匆匆講了幾句便掛線,然后一臉懊惱地著我。
從那短短的談話里,我知道致電給秦樹創的是他的朋友慕容暮嫣。
沒有多想,我命令自己掀起一抹笑容,微笑著說:“你去忙,不用管我。”
好一會兒,秦樹創才從我上移開視線,微微點頭后就不發一語的離開了,消失在雨中。
雨水在何時落下,我并不知道。
看著漸行漸遠的他,我才任由淚水落,哭喊著說:“秦樹創,我你。”
我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他說我你。
不管他有否聽到,我已經不在乎了。
榆樹下,是我對秦樹創的的開始,現在亦是終結的地方。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無論對我還是他。
靜靜地,我從手提袋里取出余下的那一封藍的信,然后開始徒手的挖著榆樹部位置的泥沙。
越來越大,正如我心的缺口一樣。
看見也差不多,我才把三個不一的信封放進去,再用泥沙把它們覆蓋。
直到信封完全沒泥土,在眼前消失后,我知道自己對他的也埋葬在這兒了。“唐老師、唐老師!”
聞言,我張地四張,卻發現學生們皆憂心忡忡地看著我。
暗暗罵了自己一頓,要自己提起神后,我掀起一抹笑容,溫地了邊那幾位小孩子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喔。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老師,您是否生病了?”
“快來這兒坐下來休息。”
吵嚷的時候,兩個小孩已拉著我走到花園一隅的木椅子邊,要我坐下。
“小蕾、樂樂、小米、零兒、彤兒也很乖。不過,老師真的沒有事,謝謝你們的關心。”
“要多謝我們的話,老師就乖乖的坐下來。”為孩子們首領的樂樂叉著腰肢,像個大人一樣的發號司令,用手指著木椅。
說不過他們,我只好乖乖的坐下來,像想起什麼般取出放在口袋里的糖果,遞給他們。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接過,倒是疑地繞著我轉圈子。
呀,他們是怎麼了?
現在,孩子們的心思真的很難懂嘛!
最先開口解答我的疑問是個子較同齡小孩細小的小米,說話的聲音也細細的,要留心傾聽才能清楚聽到的說話:“老師,您是否不開心?”
“是不是這樣?我的媽媽講過,不開心吃點甜的東西,如糖果、甜品的,心就會變好。”零兒歪著頭,困地凝著我,教我到怪不好意思的。
其余的小孩子也加發問:“老師該不會是失了吧?”
聞言,我瞪大了雙眼,呆呆滯地看著他們。
“賓果,我便猜中了。”樂樂的臉上漾起開心的笑靨,但隨即便被小蕾用力地在他的頭上打了一下,害他抱著頭,蹲在地上雪雪呼痛。
“笨蛋!老師失,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是想讓老師更難過嗎?”沒有理會樂樂的瞪眼,小蕾用手指著他的鼻尖痛罵。
啥?現在的孩子也是這樣、這樣的聰明的嗎?
我哭笑不得地把仍握在手心的糖果分給他們,沒好氣地說:“誰說老師失的?本沒有這樣的事。”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彤兒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搖頭:“老師,我記得您曾經告訴過我們說謊是不要得的習慣,不是嗎?可是,怎麼現在您卻說謊了!”停頓了一下,手了我的臉頰:“老師明明很不開心嘛,那個笑容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笑容也有分真的和假的嗎?可是,我分不清。
頓時,小孩們一同點了點頭。
從眼角的余,我瞥見了數位家長差不多來到學校門口,于是我便拉著他們的小手去到門口,好讓家長們接他們離開。
臨離開時,他們默契十足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而樂樂更大聲地朝我喊:“老師有心事要跟我們說,要不很容易會憋到傷的。”
“對喔。我們也跟老師講,所以老師也要跟我們說心事。”
什麼?我再一次的傻眼。
“你們是在哪兒學懂說這些話的?”沒好氣地逐一拍了他們的頭一下。
狀甚困地歪頭,樂樂咧朝我一笑:“雖然有些是從電視劇學習的,但這可是我們的真心話!”
無奈地跟他們揮手說再見,并目送他們離開后,我才轉朝辦公室走去。
可是,才剛邁開步伐,便發現校長滿臉笑容地著我。
沒有說話,我倆就只是靜靜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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