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清清淺淺》第九章 傷心的淚水
白的靈堂,寂靜無聲。
只有我一個人。
照上的媽媽比記憶中的年輕許多,臉上掛著一抹溫包容的微笑,彷彿此刻真的站在我的面前。
雖然這次的葬禮因臨時舉辦,以及因為自己的行不便而很簡單,但能有機會再次好好與媽媽聊天,我已很關心和滿足。
由于我和媽媽并沒有任何的親人,而唯一的至親──爸爸也早已離世,所以靈堂里并沒有其他人,而送我到來這兒的護士也暫時離開了,到約定時間才再次回來接我離開。
記得,爸爸當年因生意失敗而意志消沉、終日酗酒,最后更因不住力而自殺。面對困境和爸爸的失常,媽媽并沒有任何抱怨,一直默默陪伴在我和爸爸的邊,支撐起整個家。
甚至爸爸自殺亡時,也沒有哭,只沒有在我面前哭,一直表現得很堅強。
所以,很早以前開始,媽媽便一直母兼父職,含辛茹苦地把我養育人。
從來不會抱怨,只會默默接,為了我的幸福快樂而犧牲奉獻。
思及此,淚水便再次奪眶而出。
以前,我總以為媽媽會理所當然地一直陪伴著我,直到永遠。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一切并非理所當然。
沒有人能作出保證。
永遠有多遠,沒有人知道。
也許,我應該慶幸自己有及時對媽媽講我你,要不然,我必定會后悔一生。
唯一讓我到憾的是,沒法完媽媽的心愿,讓看見我最和最幸福的時刻,見證我與心的人白頭到老。
這場意外,我并沒有告知任何人,包括秦樹創和稚園的同事施澤麗,而且我的朋友實在不多,媽媽亦沒有多個朋友。
或者更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跟媽媽單獨地相、靜靜地談心事。
其實,我心深是希有個人可以陪伴我,因為一個人真的很孤獨。
唯一一個在乎自己、疼自己的人也離去了,我的人生從此失去了中心和目標。
我,到底何去何從?
但我知道,自己必須重新振作起來,因為媽媽并不想看見我傷心。
所以,我明白必須徹底放棄秦樹創,找回自己,重新開始,然后完媽媽的心愿。
有時候,最的那個人,不一定是我們未來的另一伴、亦不一定能陪伴我們一生一世。
不能與秦樹創一起、沒法令他上我,的確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憾。
但是人生就是充滿憾,而這樣才是人生吧?
“唐小姐,你沒事吧?”不知從何時開始站在我旁的護士小姐擔憂地問。
輕輕搖頭,再看了媽媽最后一眼,便讓護士小姐推著我離開。
經過轉角時,我的眼角瞥見了一抹悉的影。
是他嗎?
抑或是我的幻覺?
但是,是不是他已經不重要了。“瑤菲,你沒有事吧?”知道我出了車禍后,電話里馬上傳來施澤麗憂心忡忡的嗓音,令我到有點兒窩心。
畢竟,自從離開醫院回到家中,自己已有一個星期沒有跟任何人聯絡,能夠聽到別人的聲音和得到別人的關懷,對我來講是很難得的一件事。
雖然對方看不見,但我仍是揚起了一抹笑容,平靜地道:“我沒有事,心早已平復下來了。”
這是真的。
也許失去令人難以接,但是我們沒法逃避吧?
一些東西不見了,就是不見了,沒法佯裝它依然存在。
所以,我只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那麼,你后天還會回來上班嗎?”
“我已經把自己的況告訴了校長,他說只有要我自己覺得沒問題、應付得到的,可以隨時回校上課。所以,你后天會見到我。”說實話,我還滿謝校長,畢竟許多人也不愿意聘用傷殘人士。
“那樣真的太好了!不如,我以后每天也到你的家接送你上、下班吧?”心地善良的施澤麗雀躍地提議。
雖然知道是真心替我著想,以及想幫助我,但是我不能麻煩呢。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了。這樣,太麻煩了。”
“哪里麻煩,反正我順道而已。”聽得出對方的認真,以及說不過之下,我只好暫時答允了。
不過,我不能夠一直依賴吧?
自己終究還是要習慣行不便的事實,以及好好的去適應。
現在只有一個人了,以后只能靠自己。
* *
“老師……”
“你是否很痛?”
“我們以后會乖乖的,不會讓你生氣。”
眼看學生們為自己擔心,每一個也哭得梨花帶淚,還真的蠻心痛。但是,也真的很欣。
因為知道還有不人關心自己、疼自己。
雖然,他們只是稚園學生,不過孩子們的關懷勝過大人們虛偽的問候好多。
“好啦,你們也不要哭泣。”把一張又一張的面紙遞給他們,了他們的頭發,我溫地說:“謝謝你們,老師已經沒有事了。看見你們哭得那麼傷心,老師會很心痛的。”
咦?
剛剛,好像看見樹后有一抹人影閃過?
是我的錯過嗎?
不過,由住院其間以及今天回稚園上班途中,我也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有人的跟蹤著自己。
對于自己的疑慮,施澤麗則認為是我多心而已。
可能是自己最近睡眠不足、太累了,所以產生了幻覺吧!
“那麼,老師是否以后也要坐椅?”小米吸了吸鼻子,小聲地問。
“其實坐椅也不錯嘛,因為不會走路那麼辛苦。”樂樂一臉羨慕地說,惹來了小蕾的瞪眼,以及被狠狠踩了一腳。
有時候,我覺得樂樂跟小蕾還蠻像一對歡喜冤家,很是相配。
“也不是以后吧?不過不要擔心,而且樂樂的話也有道理。”笑了笑后,我并沒有正面回應他們的問題。
“聽到了沒有,老師也在稱贊我聰明。”樂樂神氣活現的叉起腰肢。
聞言,小蕾再用力踩了他一腳后,不留面地罵:“笨蛋。”
被對方這樣罵,樂樂生氣地追著小蕾團團轉。
“老師,有什麼需要的,讓我們幫你吧。”
“對呀。”
“記得找我們幫忙。”
輕輕點頭后,我便把他們一一送出校門,讓家長接他們離開。
“看來你的心沒有我想像的糟糕。”
溫的嗓音從耳畔響起,我緩緩轉椅,把臉轉向對方。
沒有猜想錯,對方真的是那位年輕校長。
“你覺得我是一個消極的人?”也許以前的確是這樣,不過經歷過的洗禮、至親的離去,我明白人生的無常,如期每天為了一個不喜歡的人傷心難過、為了已不再人世母親終日以淚洗臉,倒不如開開心心地過每一分、每一秒吧?
因為傷害自己只會令關心自己、疼自己的人傷心。
而且,媽媽不會希看見這樣的我,無論為了自己也好、別人也好,自己也要好好生活。
凝了我一會兒,他才出一抹和的笑容:“曾經我是這樣認為啦,不過你已經歷了這麼多,看來真的了不。”
了?
“即是,我以前很稚?”聞言,沒好氣地反問。
“的確是這樣。”毫不猶豫,對方直截了當地下結論。
啥?用不著那麼直接嘛。
不滿地瞪著對方,沉默不語地頷首。
“以前的你,為了而迷失,把自己不知拋棄到哪兒去,完沒有看清楚這個世界,真的很傻。不過,若沒有用心的過,那樣的人生便會失去意義吧!”
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神有點兒哀愁。
這樣的他,才比較像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想了想,仍是忍不住的問:“你明明還這麼年輕,怎麼經常像個老伯伯那樣?”
“老伯伯?”講完后,他忍俊不地笑了,然后恐嚇地道:“我可是你的老板!你這樣說,不怕被我辭去嗎?”
“你不會的啦。”我一邊說,一邊輕輕搖頭。
若他真的要辭去我,早就趁我告訴他我發生了意外,以后也行不便時把辭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更何況,像他這樣溫和的一個人不會因為我的一句話而生氣的。
無奈地看了看我,他走到我的后面,推我回去大樓,輕輕地說:“你還蠻有自信的喔。”
“不是我有自信,而是我對你有信心和相信你。”停頓了一會,我誠懇地道謝:“因為你,我才能繼續在這兒工作,真的很謝你。”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我倆只是繼續靜靜地走上回去教員室的路上。
一切看似沒有改變,但其實已經與以往不同。
無論人事或者心也一樣,被徹底地顛覆了。
“老師,你寫上了什麼新年愿?”
站在一棵大樹下,家長仍沒來接送的樂樂雀躍地向我招手。
大樹的樹枝上掛著一張又一張的紙條。
這些紙條是今天讓學生們寫上新一年的愿后,再掛上去的,不過那兒并沒有我的愿紙條。
因為現在的我,想不出任何的愿,也許是想不出任何有機會實現的愿吧?
這一年將結束,新一年將來臨,雖帶有重新的意味,但我卻找不到新的方向。
“老師還沒有想到。那麼,樂樂寫了什麼?”說實話,我真的蠻好奇平日活潑開朗的他,寫上了怎麼樣的愿。
左顧右盼好一會后,樂樂才悄悄聲的在我耳畔說:“跟小蕾永遠在一起。”
啥?
永遠在一起?對象是小蕾?
原以為只是自己一廂愿的覺得樂樂跟小蕾很相配,沒想到其實樂樂對小蕾竟然真的有意思?
呵呵……沒想到平日斗的他倆,竟產生了這樣微妙的愫?
瞪大眼睛看了看樂樂紅彤彤的臉蛋,我確認了并不是自己想多了。
“老師!”樂樂尷尬地大。
看見有如此可一臉的他,我忍不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老師!”氣憤地背轉,樂樂再次大聲地道。
“好,老師不笑了。你先轉過子來,看著老師。”見到他乖乖的聽話,不再背對著我,我才繼續往下說:“樂樂真的喜歡小蕾?但是,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沒有猶豫,樂樂困地反問:“喜歡不就是喜歡嗎?”
呀,這又好像是。
輕輕點頭,沒有多講些什麼話,我只是溫地笑了。
畢竟這些事,還是要親會過才能明白。
所以孩子們的,就讓他們以自己的方式解決吧。
此時,他的家人也來接他離去了。
“老師,明天見。”話畢,他就朝我揮手,然后離開。
但沒走多遠,他就又朝我的方向奔來,一臉神地道:“老師,這幾天一直有一個很神的哥哥站在學校附近,而且他還我們不要跟任何老師講我們見過他。不過,我注意到他總是悄悄地看著老師你,所以就猜他是不是在找你。”
神的人?看著我?
這不就證明了真的有人一直留意著我,而不是我的幻覺?
不過,那個他會是誰?
可能會是他,但卻又應該不會是他。
“老師知道了,你快跟媽媽回家吧。”
“是老師的男朋友嗎?他很帥氣喔!”
沒來得及回應,那孩子又活蹦跳地離開了。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我應該用怎麼樣的心去面對?
說實話,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與他單獨相或者見面。
可是與其在這兒胡猜測,我決定親去驗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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