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漸變》第六章 桃花劫

“祝全省考生取得好績!”

“沉著冷靜,細致認真。”

“XX公司祝全省考生考出水平、金榜題名!”

街上到是這樣的橫幅,熱鬧中張。沒錯,這是對千萬學子而言最重要的一次考試——高考。無論你是全力備戰還是渾噩度日,現在是見分曉的時候了。十年寒窗苦讀,在題海中掙扎數載,最后檢驗他們的就是這薄薄的幾張試卷。

今天的早高峰顯得與以往不同,隨可見集或零散的考生,他們或是表凝重,或是故作淡定,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年輕得讓人心疼。曾經的我也是這涌向考場的高考大軍中的一員,如今想起來,恍若隔世。考題早就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面對難題時的無助

的表妹也是今年這千萬考生中的一員,在學校斗了這麼久,不知能否以強者的姿態順利通關。的表舅和舅媽也會像所有的中國家長一樣,這兩天都如坐針氈。高考就是這樣,考場外,總有人在煎熬。

考試重地,止鳴笛。一輛輛汽車小心翼翼地路過高考考場,盡管素不相識,每個人都在努力為考生營造安靜的考試環境。

這兩天對于考生和家長們而言像兩個世紀一樣漫長,最后一門卷的時候,我猜他們都會有一種重獲自由的覺。路過考點的汽車可以不再抑了,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像歡快的響曲,整個城市都在慶祝這場考試的結束。我可以想象到學生們趕回家或趕回學校撕書、扔書、賣書,那些占據了他們青春時的公式和定理,終于可以暫時地say goodbye了。請原諒我說“暫時”這麼掃興的詞,別忘了還有大學呢……

高考結束了,人生中的競爭卻遠沒有終止,甚至可以說是剛剛開始。今晚,Neverland將參加下一場比賽,這關系到他們能否進決賽。特意把比賽安排在這個時候,可能也是想讓走出考場的學生們一起狂歡一下吧。比賽在室外搭臺進行,不設門票,以吸引到的數量來定勝負。學生時代的我就很喜歡這種比賽的場面,那揮灑著汗水與淚水的青春畫面總是讓我熱沸騰。今天的現場也一定很熱鬧,很憾,我要加班。

或許現在還能趕上尾聲,我一下班就在公司門口打了車往比賽現場趕去。出租車平穩地行駛著,一輛錯而過的面包車卻突然掉頭,反超我們,橫在前面。司機師傅一個急剎車,由于慣,我猛地向前閃了一下。幸好我們的車速不快,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靠,玩兒漂移呢?!”司機師傅顯然很憤怒。

真不怪他,我也很氣憤。我心有余悸地看著前面的車,那輛車的車門打開,竟是何天磊跳了下來。

我也下車,何天磊一看到我就興地回頭朝著面包車喊:“你們看,我說我沒看錯吧?我兩只眼睛都是1.5的。”

“你們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是啊,我們進決賽了!哎?你這是去哪啊?”何天磊突然問我。

“太棒了!哎呀,我還以為能趕上你們比賽的結尾的……”我咕噥。

“還走不走啊?”司機師傅暴地打斷我們。

何天磊從錢包里拿出五十塊遞給司機師傅:“跟我們走就行了,麻煩您了。還有,剛才攔您的車不好意思哈。”

司機師傅把零錢塞給何天磊,不滿地說:“通事故就是你們這些不按套路出牌的人造的。”然后駕車遠去。

我們倆上車。錢勇和辛雅坐在后面,看我上車跟我打了招呼,我就在他們旁邊坐下。他們的后放著樂。蚊子坐在主駕駛的位子上,奇怪菲姐怎麼不在。

何天磊坐上副駕駛的位子,用力拍了一下蚊子的腦袋。“都是你干的好事!”

蚊子完全不在意,他似乎還沉浸在比賽的勝利當中。“不就是攔個車嗎?剛才速度太慢,要不然我真來個漂移給你們看看!”

他說著已經發了汽車,緩緩加速繼續前進了。我不了前面的椅背,有個這麼不靠譜的司機,真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

“吳桐,”蚊子接著說,“你沒看到今天的比賽真是太可惜了。估計我們neverland已經火了,剛才現場的那些小姑娘都為我們瘋狂了!我覺得自己瞬間就年輕了十歲,現在滿滿的都是熱!”

“別吹了!十年前你還在初中的教室里默寫單詞呢!再說了,今天的那些小姑娘也是為咱們老大傾倒好吧?”辛雅笑得很邪惡。

躺槍的何天磊辯解道:“不對,應該是咱們neverland整的魅力。”他特意強調“整”這兩個字。

蚊子又開始表演他的狂笑技能了,他足足笑了一分鐘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天磊,剛才沖上臺給你獻花的那個妹子估計是對你有恨嫁之心了,你也別矜持了,收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何天磊的手又落在蚊子頭上。“專心開車。”何天磊黑著臉。

他們越說我越好奇,看來我真是錯過好戲了。

“菲姐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啊?”我問。

媽媽這段時間生病了,比賽一結束就趕回家了。”何天磊說。

菲姐真的話很,媽媽生病的事都沒怎麼提起過。之前排練的時候也一直很認真,看起來沒有到影響的樣子。是一個很特別的孩子。

車在街角的迪廳停下,何天磊用鑰匙開了門,大家把樂搬進去。這就是錢勇之前說的迪廳,老板人很好,不僅同意給何天磊他們用,而且沒有收租金。

據錢勇說,他一提出請求老板就很爽快地答應了。

“都是朋友嘛,而且,我向來支持年輕人追求夢想。不過有一點,”

老板頓了一下,錢勇繃了神經。

“茍富貴,無相忘哈!”原來是在開玩笑。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個老板當時的神。在他并不清澈的眼睛里會閃過一亮,他已經發福的中年人的面孔上,也會綻出如年輕人般的微笑。每個中年人也都年輕過,年輕時的他們也有自己的夢想。不論他們現在是否還在堅持,但他們一定理解年輕人追夢時的心態。

有夢想的人,他的每一天都是好的,他在談論夢想時,會從心底綻出微笑。就像我曾認識的歐。最近我總是會想起歐,也許是總和neverland在一起的緣故,現在的他們和曾經的歐都是同樣為夢想而努力的可的人。

“天磊,我們真的不慶祝一下嗎?”蚊子期待地看著何天磊。

“不行,”何天磊回答得很堅決,“我們剛進決賽,不能掉以輕心。從現在開始有得忙了,都要打起神來,一秒鐘也不能浪費。現在……我們先去吃飯,順便……喝幾杯!”何天磊笑得很詐。

剛才還陷中的蚊子一下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撲過來鉗住何天磊的脖子,一邊把拳頭往何天磊上招呼一邊喊:“讓你裝!讓你裝!”

辛雅沖我攤攤手,一副見怪不怪的表,走過來一手拉著我一手拽著錢勇出門了。

飯桌上,蚊子還是不放過何天磊。他神兮兮地把手機遞給我:“吳桐,你看,今天就是這個小姑娘沖上臺來給何天磊送花。”

何天磊被一口啤酒嗆到,劇烈地咳嗽著。

我看他手機上的照片,是網友在微博上分的。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孩子捧著好大一束鮮花站在何天磊面前,神熱切而期待,而何天磊尷尬地看著那束花。顯然,正在彈奏吉他的何天磊不知道該如何置這束花。

我笑著看那張照片,全的八卦細胞都被激活了。手機突然被何天磊搶過去。“不要這麼八卦好吧?真是,你們太無聊了。”他說著還瞄了我一眼。

禍患這個東西,總是在人不經意時埋伏在邊的。就像現在的何天磊,他本不會想到這個被大家當做笑話來說的小妹妹明天就會華麗麗地出現在他家門口。咳,我不可以幸災樂禍,因為目前,那也是我的家。

總之,次日早上,我和何天磊正在吃早飯,門鈴猙獰地哇哇,何天磊以他慣有的速度一躍而起,打開了家門,然后就嚇傻了。

“你……你你……”

何天磊這廂還沒“你”出個所以然來,那小妹妹就自來地跳了進來。

“你們這兒好找的,環境比我想象得好多了。你們搞音樂的,沒名之前不都混得慘的嗎?還能住這麼好的房子啊?”邁著四方步在客廳里打量,簡直像是新來的房客,下一步估計可以談價錢了。

終于,發現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本人正在用一碗豆腐腦兒。

立刻警惕起來,“你是誰?”

的語氣相當的理直氣壯,被這麼一問,我都有點心虛了。我瞪著眼睛傻乎乎地看著,一邊捫心自問:“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不對,這已經上升到哲學層面了o(╯□╰)o

“這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何天磊恢復了他的語言能力,“你怎麼隨便闖進別人家里?”

“不是你給我開門,我才進來的嗎?”小姑娘委屈地看著何天磊。

何天磊一時語塞,只好說:“你到底是來干嘛的?”

小姑娘笑得很甜:“哥哥,我們昨天才見過面的呀,你不記得了嗎?你在臺上表演的時候我還送花了呢。”

何天磊神窘迫,故作淡定地說:“如果喜歡我們的表演,記得下一場也來看就好了,來家里找我就不必了。”

小姑娘可能曲解了他的意思,興得小臉兒通紅。“沒關系,也沒有很遠。對了,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呢。我葉欣怡,樹葉的葉,欣欣向榮的欣,怡然自得的怡。哦,這是我帶給你的禮。”葉欣怡遞給何天磊一個大塑料袋,何天磊猶豫著接過來,里面竟是各種薯片。

“我知道你喜歡吃薯片,而且最番茄味的,這些是各種品牌的番茄味薯片。你,喜歡嗎?”葉欣怡小心翼翼地問。

“呃,喜……喜歡……”何天磊一副木然的表

“啊哈,真的啊?看來子文哥哥沒有騙我呢。你知道嗎?他把你所有的喜好都告訴我了。”葉欣怡顯然高興得昏了頭,把線人都出賣了。

何天磊在聽到“子文哥哥”時,眉狠狠地了一下。

“哎呀,我約了同學,現在得走了。天磊哥哥,我很快再來找你。”說完,又瞪了我漫長的一眼,似乎想把我的可憎容貌刻在心里,然后才離開。

何天磊頹然坐回餐桌旁,掏出一包薯片,撕開,扔進里一片,憤憤地咀嚼,那聲音嘎嘣脆。他把那包薯片遞給我,“喜歡吃薯片嗎?”

我矜持地只拿了一片,“嗯,喜歡。而且我也最喜歡番茄味的,我覺得番茄和馬鈴薯是絕配。嘻嘻……”啊哦,我一定是跟何天磊在一塊兒待太久了,連說話的方式都和他差不多了。

他索把那一包都塞給我,站起來的時候又順便在我頭發上胡嚕一下,指著那一大袋薯片說:“都送給你了。我去排練了,如果那個葉什麼什麼再過來,你不想理就不要給開門。”他還是不放心,“記著,千萬不要告訴我們排練的地點。”說完,他出門了。

我嚼著薯片,抬手平剛被何天磊弄的頭發。其實,一開始我很不習慣他的這個作。在我的觀念里,“男不親”是很重要的一條。但后來我發現,這只是他表示友好的一種方式。蚊子就不用說了,大勇、辛雅,甚至不茍言笑的菲姐的頭發,都時常慘遭他的。我也就見怪不怪了。

何天磊的擔心是多余的,本不需要對葉欣怡保neverland的排練地點,因為蚊子早就向和盤托出了。下午我去看他們排練的時候,葉欣怡已經在里面坐著了。看來,對何天磊的活路線已經了如指掌。

我每個周末都會到這里看他們排練。我喜歡置于音樂中的覺,各種樂和人聲混在一起,產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樂隊中,員們對于音樂的不同理解在一起撞,總會創造出震撼的音浪。他們會為一首歌進行不同風格的編曲,激烈地討論,不斷地磨合、修改,做到每個人都滿意。但他們并不會爭吵。何天磊雖然有自己的堅持,但他并不是強勢的隊長,他會尊重每一個人的意見,還會和蚊子打鬧,整個排練過程都充斥著歡笑。

可是,今天的的氣氛好像不太一樣。看到我進來,何天磊只是瞟了一眼,卻沒打招呼。我一時有些出乎意料,因為印象中的他總是會笑著招呼我:“吳桐,過來坐過來坐。聽聽看我們有沒有進步。”

我有點失落地站在后面。

其實,不只是這一點比較奇怪,整的氣氛都很不尋常。平時那麼笑的何天磊此時卻面無表,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會跟大家說幾句諸如“鼓的節奏再穩一點”“大勇在這里加一段solo看看”之類的話。蚊子也格外沉靜,還不時得瞄何天磊。這氣氛,本不像是練團,倒想是搞科研。

有一個人倒是很興。葉欣怡時而拍手,時而尖,眼神不離何天磊,花癡的笑容泛著桃紅好像察覺到什麼,突然轉過頭來。一看到我,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

氣勢洶洶地走向我,正在我疑是不是要甩我個掌時,拉起我的手走到了外面。

“你什麼名字?”

“……我吳桐。”

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我猜是不太理解我的名字,所以我解釋道:“口天吳,梧桐樹的桐。”

“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啊?噢,我是H大畢業的。”好奇怪,干嘛問這個。

的眼神一陣慌,隨即又變得堅定。“哼,我告訴你,別打天磊哥哥的主意。他是我的,你搶不走。而且,你連跟我搶的資格都沒有。”笑得意味深長,就好像我有什麼把柄在手上一樣。

我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要搶你的天磊哥哥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當初不應該和蚊子一塊兒開何天磊的桃玩笑,他畢竟是我的室友。現在好了,我了被殃及的池魚。

何天磊同學,你該如何逃過這場桃花劫呢?這小丫頭看起來蠻厲害的,實在不行……你就從了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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