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盯著我，他表雖然嚴肅，可看起來似乎并沒有因為我的辯駁而生氣。

他回答道：“人確實比鬼可怕，可相隔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鬼不可干擾到活人，這就是規則。一旦這個規則被打破，那人間的秩序也就然無存，到時候人鬼共同生活在這里，那就是地獄，是災難。”

“所以不管活著的是多惡的人，死了的是多麼可憐無辜的人，我們要做的，就只是維持兩界的秩序而已。”

我更加氣憤，“那難道就放任那些惡人不管嗎？那些無辜的人就這樣白白死去了嗎？人死了，變鬼了，難道就不能為自己張正義了嗎？”

煤球嘆了口氣，估計是知道無法說服我，“你還小，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仇恨什麼的也就都能放下了，你也會明白我今天為什麼會跟你說這番話。”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下對劉大的仇恨，就算以后我解了父親上惡毒的法，我一樣無法釋懷，無論怎麼樣！

煤球搖了搖頭，側過從書架最下面拉出了一個老舊的手提包。說它是皮子做的，可又不太像，說是布做的，也不像。從外面看，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多東西。

他將皮包往書案上一放，“給我拎著，咱們去一趟那個人的家里。”

我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去？”

煤球看了我一眼，繼續整理自己上的道袍，“是啊，有問題嗎？”

“我不是還不算你正式的徒弟嗎？”

“是不算，但你比二有勁。趕給我拎著，咱們走。”煤球說完，直接站起，穿上道袍的他看起來還真有些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真是能裝！

我憤憤地兩只手提起重重的袋子，我就知道，之所以不讓二去，是因為他那小孩子本拎不這麼重的東西，當真是把我當苦力了！

提著這麼重的東西下個樓，我的胳膊就已經有些酸了，看著走在前面和人聊天的煤球，我真是氣不打一來。

看在煤球年紀大，又算是我師父的份上，我可以幫他拎東西，可是和這樣一個惡人，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他做了道士之后，善惡都已經分辨不出來了？還是說，只要能抓住鬼，什麼善惡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一直在樓下的二看到我，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臉，居然還擺手告別，這可惡的小子！

走出店門，我一眼就看到門口停著的一輛豪車，煤球更是眼睛都亮了。在人按下鑰匙之后，他看到響的正是這輛車，那眼睛里的都快出來了。

我看著他，翻了個白眼，看來這煤球不僅善惡不分，還好和貪財！

坐上車子，人啟引擎，緩緩駛出這條窄小樸素的街道。

可能因為有煤球在副駕駛坐著，人再不像剛來店里時候那樣懼怕，甚至還和他有說有笑。

一個人做了那樣的事，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難道毫都不覺愧疚嗎？

車子一直行駛到市區，最后在新建的一高檔小區前停下了，人出胳膊，刷了卡，這才進了地下停車場。

有錢人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停車場就像迷宮一樣，到都有監控和標識。

我心中暗自嘲諷，這些錢說不定都沾滿了污穢和鮮。

車子在D區停下，人小跑著下了車，居然來到副駕駛給煤球開門，態度好的不能再好。

我白一眼，提著重重的包下了車。

“我就住在這里的十四樓。”

煤球眉頭一皺，“十四，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數字啊。”

人一愣，隨后立刻說道：“我在別還有房產，明天就搬家！”

刷卡進了電梯，人繼續說道：“大師，一會這邊理完了，可以再請你去我別的住所看看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看來這次是真的被嚇破了膽子。

我冷笑，低聲說道：“嚇死了才好！”

人側頭看我，“你說什麼？”

煤球瞪我一眼，“他沒說什麼，在背我們道家的語。”

“原來如此，看來以后這位也會為大師級別的人。”

我沒接話，這種人的奉承我可接不了。

電梯在十四樓停下，這里只有左右相對的兩個住戶，是走廊都看起來很是高級。

人輸碼，打開了左邊的一扇門，“大師，請進。”

煤球一踏進去表就變了，我看著他沉下來的臉，知道這里肯定有問題。

我提著包第二個進去，客廳里裝修豪華，可卻有抵擋不住的冷意。這邊明明是向區，外面太高懸，可居然一點都沒有照進來。雖然也算明亮，可我總覺有些森森的。

目掃視一圈，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發現。

煤球站在客廳中間，指著最右側的一扇門，“那里氣最重，估計他們三個都在里面。”

人著那扇門的目立刻變得驚恐起來，“那里……那里是我們兩個的臥室……難道這些天我們一直都是和鬼住在一起嗎？”

煤球點頭，“我估計是，你站在這里不要，劉武，你跟我過來，大白天的他們還不敢囂張。”

我提著袋子跟上他的步伐。

說真的，我現在不怎麼害怕，可能是因為白天，也可能是因為我在這里沒覺到有什麼危險。之前撞到的那兩個鬼，給我的覺是恐怖，而這里僅僅只是森罷了。

煤球停在門口，并沒有立刻推門，而是讓我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像是店里掛著的羅盤似的東西。上面有一個青銅的指針，滴溜溜地直轉，而且速度還很快。

他角微勾，“看來它們果然在里面，而且已經發現我了，現在慌了一團。”

我湊過去，“一個指針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那當然，它轉，便說明這里有氣，它轉的速度越快就說明氣在加強，這就是鬼心慌的表現。人在慌張的時候，不也會心跳加快嗎？”

原來如此……

“師父，然后呢？”

“把包里面為師的符箓拿過來。”

“好。”我立刻低頭在里面翻了一會，之后才反應過來，抬起眼，“師父……符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