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第七章 闖村子的年
風煙所施的咒語率屬于道家那類,是還算常見的“朔回”法,可以說,只要那個地方有尸,就可以通過它上的東西,將其所經歷過的往事全部呈現出來。趕尸人走南闖北,很多詭異的事僅僅憑借他們的門派法本對付不了,所以后來人們在趕尸的過程中,慢慢糅合道家、法家等咒語法,遇到事了就哪家管用搬出哪家的法來。
但這也導致后來的趕尸一脈越來越雜,甚至有一些被道家趕出門的弟子,也冒充趕尸人,私下接活計,由于他們無論哪邊都不靠,所以做起事來也沒有那種一套一套的規矩,發展到后來,這類人的徒弟大多只有一膽子和,其他什麼都不懂。
有那麼一段時間,因為這種外行瞎干,不僅有些尸被嚴重損壞,就連趕尸人都死傷很多。
以前由于都是專業的趕尸師父行,所以人們只看到趕尸一行的暴利,現在各種以為有幾個膽子就能干的后生小伙冒出來,用慘烈的死亡向人們展示了趕尸這行的危險,頓時嚇退了很大一批人,也算是還了這行一個清凈。
風煙一直都覺得自己出于正統的趕尸家族,雖然本事和心機比不上其他兩家,但是該學的該懂的還是一樣不拉的,特別是他自己在繼承族長之前,也接過不活計。
但眼前出現的景象卻讓他深深懷疑,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在風煙的眼前,可以看到一群人正在將一個紅的怪合力抬進棺材。那個怪應該是活著的,雖然它那兩只奇長無比的胳膊被繩子捆得的,但是還可以看到它的在那些人的手里小幅度搖擺,似乎想掙卻被什麼東西困住了。
風煙怎麼都沒有想到,他了那個的頭發,最后看到的卻是一個怪被活著封棺中的景。
這代表什麼?那個之前就是這個怪的樣子,然后被放在這個村子里半年后,變了人類的樣子?還是說,那個怪被活著抬棺材的時候,那個的尸也在一旁?
“為什麼這個不能是活著見到的?”李先好奇問道,同時在心里暗暗咂舌,看來那個村子為了吸引游客,所說的故事本就是經過化了的,實際上要比傳說中的故事更加離奇,也更加黑暗。
“我這個法只能看到尸周圍發生的事,看不到活人上發生的事。”風煙說道,“有專攻,我們趕尸一族,學的自然也都是和尸有關的法。”
李先點了點頭,想起另一個疑,不由問道:“依你看,那個被裝進棺材的怪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這個小孩兒的前?”
風煙也回答不上來,他的這個法本限制很多,如果想確定,大概只能去問那個小孩兒了。
而且,如果是那個怪的話,那麼他們把它放在這里一年,就能讓它變人類的樣子……這又說明什麼?是那個怪本來就是人類,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才變了那副鬼樣子;還是這個村子里存在著什麼奇怪的東西,可以把怪偽裝人類的樣子?
如果是前者倒還好,要是后者,那麼這個陣的力量該有多強悍霸道?
聽了這麼多,李先心中一,問道:“如果咱們摧毀這個陣法呢?既然這個陣才是源頭,只要摧毀它不就好了嗎?”
風煙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事的話,又怎麼可能害得三大趕尸家族即將滅族?何況當年的羅先生也不是吃素的,什麼斗沒下過,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著了道?”
“這個陣是不可毀滅的。”風煙神猛地一變,嚴肅道,“說實話,在最初知道這些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把這個陣直接毀了,這樣不管那些人想使什麼謀都沒轍了,但直到我查看了這里所有的東西,才發現,這個陣本就是個‘詛咒’,如果由外力強摧毀,會立刻發另一個詛咒,和你們現在上的詛咒堆疊在一起。”
李先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古怪霸道的詛咒,皺眉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摧毀它了嗎?這個陣什麼?或許讓空空和風鈴兩家合起來調查,可以查到它的來源,從而找到毀滅它的方法。”
風煙依舊是搖頭,說道:“我也不認識這個陣。剛才我也說了,我畢竟只是趕尸人,所學的東西也不過就是如何更好、更便利的將尸給雇主,和道家或者法家那種包羅萬象的學問不一樣。”
他嘆了口氣,說道:“趕尸雖然也被一些人歸為一大類別,但是比起道家等來,依然只是個小眾行業,只不過我們幾千年來只潛心研究這一塊,因此才會顯得比道家等權威罷了。”
說白了,就是除了和趕尸有關的,他對其他東西一概不知。李先心想:這很正常,誰沒事會給尸下這麼狠毒的陣……別說這種耗資耗力巨大的陣,就是一個小小的害人陣,估計也沒人下。
畢竟能懂得這麼多的,早就把尸的魂魄給打散了,哪兒還會在尸上瞎折騰。
風煙頓了頓,看李先沒什麼要問的了,才繼續說下去。
這個詭異的發現讓風煙頓時陷了更加糾結的狀態。一方面,他對這個陣的詭異強大產生了更上一層的認識;另一方面,他開始糾結那個被抬進棺材的到底是怪,還是怪化的小孩。
這兩個問題讓風煙頭疼不已,前面種種問題都還在那堆著,他本來期待通過這件事解決一部分困,結果誰知道又出現了個更大的問題。
晚上的時候,風煙再次悄悄靠近小孩兒,從懷里掏出趕尸一族必備的鈴鐺來。在能出屋子的第三天晚上,他曾經試著對村子里的“人”搖鈴,卻沒有一個“人”聽從他鈴聲中的指令。
趕尸人手里的鈴鐺,每個都經過特別煉制,可以控尸行走或跳躍,個別心不正的,還可以將尸作為攻擊人的武。
因此,只要是尸,只要不是僵尸王級別的,沒有幾個能抵擋得了這種鈴聲——這也是風煙能夠確定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更像個鬼,但實際上還活著的依據。
風煙本來不想對這個用這一招,主要是擔心萬一是僵尸王級別的,萬一惹惱了,手一揮,讓那些“人”都攻擊自己怎麼辦?但現在形勢所迫,這最后一招已經不是他想不想用,而是他必須用。
風煙咽了口口水,將鈴鐺在手里握了又握,終于一狠心,輕輕搖了兩下。如果放在正常的村莊里,他這鈴聲有人聽見沒有都是個問題,但在這寂靜如墳墓的地方,細小的鈴聲立刻清脆地響徹樹林間,并有向外擴散之勢。
不能不說,風煙雖然做好了心里準備,卻也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充其量也就是在這些“人”堆里響一響,誰知道聲音居然這麼大……
其他的“人”聽到鈴聲連停頓都沒有,依舊按照劃好的路線向前走,那個卻停下了腳步,頭微微向他傾斜,閉的雙眼睜開了一條。
雖然這個就僅僅只是做了這幾個作,但還是嚇壞了風煙,他把鈴鐺收進懷里,再也不敢繼續搖來加深實驗。
不過,這次實驗也讓風煙明白,這個孩兒確實是尸,并不是什麼怪。
那麼,該怎麼做才能證實那個怪是不是由小孩兒所化?
風煙還沒想出一個可靠的方法來,這件事就被暫時擱置了。因為村子里意外闖一個年。
風煙很吃驚,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普通的年會輕輕松松的闖進這里,但看到他慌張的臉上滿是汗水,就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年初看到猶如骨頭架子般的風煙時,差點沒暈過去,后來得知他是個人類,才慢慢放下心來。
風煙將年讓進屋里來,讓他好好休息了一下午。由于現在是白天,所以村里的“人”都沒有出來,等年睡飽后,他們進行了一次談話。
這次談話,再次給風煙造了足夠大的顛覆。
年說,他是被一只狗追進來的。他和同伴是一對資深驢友,兩人趁著暑假來這里的深山冒險,不想,兩人剛行進了一半,從一個里突然跑出一只兇惡的黑狗來。
本來深山里遇到一些猛也是很正常的事,兩人也有一定的對付這些猛的經驗。因此,當他的同伴看到跑出來的僅僅是一條積比較大的黑狗后,立刻松了口氣,撿起一塊石頭朝狗扔了過去,想把它嚇跑。
沒想到,這顆石頭還沒飛到狗的邊,它就一個飛撲過來,一口咬斷了同伴的嚨!
看著同伴連掙扎都沒有就死了,年嚇傻了,他沒想到一只狗的戰斗力也這麼強悍。
直到那只狗將里的尸一口吐出,朝著他近過來,年才如夢初醒般,尖著轉跑下山,然后慌不擇路地撞進了這座村莊。
那應該是食尸狗……李先想著,卻沒有打斷風煙的話。他知道,風煙后面要說的,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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