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在屏風后暗自翻了個白眼，難道古代這麼開放麼？屋里這麼大個活人全當空氣麼？天啊，真是世態炎涼。結果一個沒忍住，輕聲嘆了出來，嘆氣之后才后知后覺自欺欺人的捂住了，但似乎是遲了。

只聽燕王爺聲對沁妃道：“晚上皇上要來，為夫這兒還得安排一些助興節目，托了人將舞娘找來，打算看著把姑娘們好好篩選一遍，以免混刺客，沁兒先回房休息去吧。”

“不嘛。我要跟燕一起看！”沁妃撒的晃著燕王爺的胳膊，楚楚可憐的眨著大眼睛。

“沁兒，篩選舞姬是個累活，又無聊又乏味，還會錯過待會兒月家班的戲，為夫怕你累。”燕王爺細心的替整好服，又緩步送到書房門口，一陣吩咐叮囑之后，才聽得大殿的門重新關上，燕王爺也緩步行至屏風前：“小鈺小姐，出來吧。”

“見過燕王爺。”這場面柳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先行禮，能拖一秒是一秒。

“起來吧，知道你不是真心誠意的。”他大方的一甩袖子，眼含笑的倚著屏風上下打量起來，半晌才開口，“方才……你為何嘆氣？”

“我……”訕然一笑，柳鈺轉出屏風面對著他，緩聲道，“小鈺不理解，你為何這麼由著沁妃？”

燕王爺抿一笑，歪著頭看著：“如你們所言，本王就喜歡這樣的。”

一句話噎得柳鈺一時啞了聲，人家都這麼說了還能說什麼，這人還真是啥，屬劍的。蹙著眉頭糾結了半天，正能訕訕開口：“那當小鈺高估你了，小鈺總覺得以你的品味不該喜歡那樣的。但既然你說喜歡，那你就喜歡吧。”

忽然發現頭上一片影，下意識抬頭時，就看到燕王爺一張妖孽臉近在咫尺，白皙的皮幾乎明，毫無瑕疵。打算往旁邊去躲開他，卻發現自己已是背靠屏風，被他用雙臂撐在屏風上困在了前狹窄的區域。

“你知道本王喜歡什麼樣的？還是，你以為本王喜歡你這樣的？”他說話時緩緩吐出的溫熱柳鈺可以清晰的得到，霎時，覺自己好像臉紅了，只得別過頭去。

“小鈺只是發表自己的意見，王爺你想多了。”

“自己的意見？你還有自己的意見啊，要不是本王冒死救下了你們，你柳小鈺現在應該在軍營里某個士兵的下哀嚎吧，何來‘自己’一說？你看不如這樣，本王可比那些魯的將士溫的多……”

覺到他說話間越來越近，側頭不去看他，心下早已沒法再裝作鎮定了。直到他的瓣吻上的側頸，柳鈺才驚覺太由著他了。

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個人對他來講玩就玩了，恐怕玩完了連人家長什麼樣都沒往心里去，這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絕對不是嚇唬人而已。思及此，柳鈺當下果斷抬手一把把他推開，然后一連退了數步。低頭時卻看到自己淺黃的外裳已被他解開，都褪至出半個肩頭。心下不暗嘆這廝果然是人堆里混出來的，做到這種程度了竟然都沒發覺！

“王爺，請問你把小鈺找過來是要干嘛？”柳鈺整理著服，同時沒好氣的瞪著他，萬一他敢再來，能做好準備掉頭跑路。

燕王爺眼一挑，薄輕勾道：“你就那麼討厭柳鈺？還是你真的想去軍營？”

“你……”柳鈺忽然發現他特別不講理，說話句句帶陷阱，稍不留神就著了他的道。只能翻了個白眼說道，“這完全兩碼事兒……”

“真像……”姬瀾燕忽然沒頭沒尾的打斷了的話，一臉邪笑，一種屬于阿修羅的黑暗氣息頓時籠罩了，激得柳鈺打了個寒，這個惡魔般的他每每出現都讓有種抑之極的消沉。

“像……什麼？還是像誰？”柳鈺又退后了兩步，眼看著他步步近，一雙迷人的眼似乎一汪深海之水，深不見底，又充滿了寒。

“你想替柳相報仇麼？”他聲線略啞，特意低后顯得質十足，猶如一道咒語攝人心魄。

“小鈺……小鈺想知道事的來龍去脈。”似乎有種不由己的熱沸騰和不甘心，柳鈺沒經過大腦就蹦出了這麼一句。想來，是柳小鈺吧，雖然在不知道什麼況下死去了，但為父冤的心念還殘存在的淺層意識上。

“可以。”燕王爺勾一笑，轉坐回榻上，又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柳鈺坐下。可柳鈺哪敢，只能搖頭表示不去。

“你不來我可就過去了，我要是過去再做出些什麼來，后果你自負。”他重新臥在了榻上，好整以暇的看著柳鈺躊躇不定，最后開始數數，“三，二，一……”

“好好好，我過去。”認命的挪了過去，沒法子啊，這里是人家的地盤，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除了順著人家，還能咋地？

快挪到榻前時，燕王爺“嘶——”的倒了口氣，一把把拉了過去，按在了自己跟前。如坐針氈的坐著，他舒舒服服的躺著，柳鈺氣得真想罵一句“滾你丫的”。

“現在可以說了吧。”沒好氣丟給他一個大黑臉，竟毫沒發現他的話里是“我”而非“本王”。

“我說，應該是你求著我說給你聽吧，怎麼倒像是我求著你聽我說似的？”他一只手支著下，漂亮的眼毫不在意的瞟了柳鈺一下。

“你說不說”這句話在柳鈺里轉了幾個圈，想說卻又說不出口，最后終于吐了出來，卻變了“那要我怎樣你才說”。

“很簡單啊。”他眼一瞇，一只手已用力攬住了的腰，“陪我睡一晚我就告訴你。”

“我掐死你！”用力掰他的手未果，干脆扭著兩條胳膊就要撲過去。卻被他一個用力按進了榻里，人也十分適時的了上來。

“你這哪有半分求人的樣子。”他牢牢鉗住的雙手按在榻上，一副霸王上弓的模樣嚇得都不敢。

“那……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吧，王爺……”忍著惡心，裝作瓊瑤主角的模樣，兩眼含淚抑揚頓挫的喊了聲“王爺”，竟把他喊得抖了一下。

“你還好玩的。”最后，姬瀾燕做了個最終評價才翻從柳鈺上下來，一只胳膊仍牢牢的縛在柳鈺腰上。

“你爹，是冤枉的，這點毋庸置疑。而且，嫁禍你爹的不是別人，正是如今的左相，之前的右相，阮崇山。”他語速緩慢，卻響在耳邊，字字敲在心頭。頓時柳鈺覺鼻腔一陣酸意襲來，是柳小鈺，哭了吧……

“阮崇山，是當今圣上暗示的吧。”淡淡開口，柳鈺故意忽略心頭的陣痛，努力找著自己的。

“對，自古伴君如伴虎，歷代皇帝都怕臣下功高震主啊。你聰明，一點就。”他干脆閉上眼睛閉目養神，長長的睫像一把扇子時不時抖一下，顯得恬靜而無害。

“沒有了麼？”

“有。”他開口，同時緩緩睜開了眼睛，認真的看著柳鈺，“但那只有你答應為父昭雪我才能告訴你。”

柳鈺頓時苦笑，這人果然猾：“那你告訴我這些干嘛？”

“我只是想讓你自己揣度一下有沒有為父昭雪的能力。”

“他是皇上，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要什麼有什麼，我就算揣度了也不可能贏得了他。”

“如果他不是皇上了呢？”

一句話驚得柳鈺迅速扭頭，卻正對上他那雙眸中深深暈開得黑。燕王爺……他，是要謀反麼？他已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麼？他知道這種事只能功不能失敗嗎？又或者……他想讓怎麼做？

“我，沒有考慮的余地了吧，若我說出‘我答應’以外的答案……”低頭看了看他已覆在柳鈺小腹上的那只修長的手，“我就出不了這間屋子了，對吧。”

他笑了，笑的異常妖嬈，眸也彎了一明亮璀璨的上弦月：“你真聰明，這樣的你我會舍不得下手的。”

現在，柳鈺最慶幸的是自己還有思考的能力，但現在這種況，無論他讓自己做什麼，自己都只能答應，不然只會命斃當場。細細想來，復仇者是皇上，自己又是兒，那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讓進宮了。若扮作男人朝為臣，其風險太大，且功率也不高，燕王爺不傻，況且他終究還是怕背叛了他的。

“我猜猜，你是想讓我宮做妃，朝綱？”眼神綿綿的盯著房梁上的浮雕，姬瀾燕覆在小腹上的灼熱的讓直冒冷汗，柳鈺知道只要他不高興了運息至掌上，不待他用力自己就會被震破臟而亡。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他溫熱的氣息纏上柳鈺的頸，輕的吹在耳廓上，的發麻。

“那是哪里不對？”毫不敢彈的柳鈺任由著他隨意揩油，腦細胞卻以超過速的速度推斷著燕王爺言辭間的缺。

“那你是答應我了？”姬瀾燕毫不避諱的將覆在小腹上的手緩緩游移起來，攻城略地的移著。

“我，我答應你……”眨了眨眼睛，柳鈺別過頭去。

“哈，你答應我什麼？”他的瓣輕的一步步往上爬，掠過耳廓，掠過臉頰，掠過下顎……

閉上眼睛，柳鈺不去看他明亮的瞳孔和妖嬈的笑，只在腦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是為小鈺你才答應他的，自己占了的，自己對不起，就讓柳鈺把柳小鈺未完的事做完吧。

“我，答應你，為柳霖云沉冤昭雪，答應你，為此……不惜謀反。”

“。”姬瀾燕抿一笑，住的下顎邪笑著吻了下來，舌尖也靈活的撬開牙關撞了進來，似乎剛攻下城池的將軍在巡視自己的領土，柳鈺霎時愣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半晌才回過神來開始反抗，推他又推不開，看來剛才在屏風前他只是毫為戒備才被逃開了，如今他早已做好了準備，能耐他何？像個溺水的落水者不斷掙扎，想呼救，但本不可能，只能睜大眼睛向自己證明還活著……

最后姬瀾燕還是放開了，邪笑著拭去瓣上的鮮：“你咬我？還是不是人啊。”

白皙的面，殷紅的，活的一個吸鬼。不，他比吸鬼更邪惡，他是個惡魔！是地獄里已經覺醒的墮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