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和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臉，此時此刻我只能靠著三個字來詮釋心的愧疚和怨恨，我一直重復著這三個字，可是我知道此時對不起已經起不了多作用了。我只知道抱著頭痛哭流涕，心崩潰換來的打擊是絕的，本以為這樣能讓心里好過一點。但是盡管如此，心里那種無力還是摧殘著我的心，這就是絕的覺嗎。我艱難地站起，走到那三塊白布哪兒，看著一個最大和一個最小的尸，我緩緩跪下，口出來的劇痛早已麻木。

“對不起，對不起……”

我以為這三個字能稍微下我慚愧的心，也只是我以為而已。我跪著，哭著，喊著，絕的侵蝕，無力的摧殘，讓我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事。我把手向了口，慢慢拆掉了繃帶，沒愈合的傷口馬上流出鮮，而我跟行尸走一樣，不停地捶打著口，把頭大力地朝著地上撞去。

“對不起對不起……”

反反復復念著這句話，此時我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口的傷口再度裂開，原本上的燙傷也開始淌出鮮。

“藍川你干什麼！”

李看著失去理智的我驚慌失措，一把跑過來把我拉住，我猛的把李推開，揭開那塊最小的白布。還是那張悉的臉，冷冷的，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和白皙的皮讓看起來像睡著了一樣，可，人。

“你瘋了你！”

李再次過來一掌打在我臉上。

“人死了就死了，。你還掛念著只會讓他們死的更難！”

我毫沒有聽進去李的話，只是默默地著那張白皙的臉蛋。

“你還記得嗎，白，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可是，可是……”

回想起這幾天的點點滴滴，我沒想到僅僅幾天時間，我的世界就充滿了絕，我早已不是那個要賺大錢，滿懷虛假意志的小男孩了，因為我今天驗到了絕。這是一種有而發的，它會踐踏腐蝕你的心，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它，當然，除了死人。如今我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我也得死。我看著口那個不斷溢出鮮的傷口，直接把手掏進去，抓住自己的心臟。我已經忘記痛是什麼覺了，中樞神經麻痹的我早已覺不到疼痛。輕輕用力一握，那種不能呼吸的難從口傳來。李早就看傻了，愣了兩三秒馬上跑過來抓住我的手。

“你他媽的！你是要林叔在天之靈死不瞑目嗎！”

說完盯著我，我恍惚地轉過頭看著他，只看到他眼眶通紅，牙關咬著。

“你要是死了誰幫他們報仇？你要是死了他們的死又是為了什麼？沒腦子。”

看著他憔悴的臉，我突然恍然大悟，對啊，我還可以報仇啊？我怎麼那麼傻！我死了誰給他們報仇？想通這一點我手慢慢放開心臟，把手拔出來。

“謝謝。”

恢復理智的我把地上的繃帶撿起來，給自己纏上。

“夢魘，我一定要殺了你，把你的一塊塊咬掉。”

我這時候說的絕對不是氣話，而是認真的。把傷口綁好了之后慢慢把白布給白蓋上，心痛到麻木的我走出口，橫著看著這個不存在的城市，一個穿黑漢服的人從遠慢慢走來。

“能教我怎麼殺了麼？”

妖艷的人點了點頭，然后從漢服里掏出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一。一口一口地吞吐著，猩紅妖嬈的紅在煙霧里扭，然后慢慢張開道:

“可以，但是你要幫我做件事。”

我眉頭都沒皺一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然后問道:

“你什麼？”

慢慢轉過，準無誤地把煙丟在我手上，淡淡地說道:

“申屠伽羅”

然后轉就走，出手示意讓我跟上去，我看著妖嬈的背影，也跟了上去。一路無語，跟著來到了地府門前，丟掉煙頭，踩滅之后轉過對我說道:

“如果你想報仇，那麼從今天起，替代我，做地府的拘魂使，如果你表現得好，我會安排你跟那個小孩的魂魄十年見一次。”

我聽到這句話普通平地一聲驚雷響，走上前急切地問道:

“不用投胎麼？”

申屠伽羅搖了搖頭。

“你們口中所謂的意識，就是三魂七魄，那妮子把一般的魂魄給了媽，你也看到他們母倆，要在一起才能變得正常，同樣的，沒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是不可以的，所以，終年只會沒有意識地在地府徘徊，而那個矮矮胖胖的老頭恐怕應該去投胎了。”

聽到還能見到白，我算是松了口氣，當申屠伽羅說到林大叔的時候，腦海里又想起那個矮矮胖胖的影。

“能帶我去見他一面嗎？”

我問道，申屠伽羅想了一會兒，回答道:

“可以是可以，不能太久，完整的魂魄一般七天后就要投胎了，今天剛好是第七天，你別耽誤了他投胎的好時辰。”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后跟著申屠伽羅走進地府。地府口兩旁有一條長長的河流，河里的水都是熒藍的，河岸上種著大片的妖嬈猩紅的花，后來才知道那個彼岸花，亡靈的花。而地府里面并沒有電視和小說里說的那樣可怕，地府也有房子，不過都是古代的。除了燈，地府整個天空都是暗紅的，路旁有很多棺材和清燈（淡藍的燈）。我心中沒有一害怕，跟著申屠伽羅慢慢走進地府深，而腦子里想的只有兩個字:報仇！

走了幾分鐘左右，我跟著申屠伽羅走到一個水池旁，水池旁邊有幾隊人在排隊，不，應該是魂。里面流淌著仿若實質的藍熒氣。而水池旁有幾個戴著斗笠的高大黑人指揮著排隊的魂魄一個一個往下跳，那些魂魄也不像小說里那樣沒有任何，相反的，就像菜市場似的，一個一個在聊天。申屠伽羅走到那些黑人旁邊說了幾句話，那些黑人看著我，聽完之后點了點頭，然后申屠伽羅招招手示意我過去，我便小跑過去。

“招呼已經打好了，給你三分鐘，快點解決。”

申屠伽羅淡淡說到，然后走到一塊石頭旁邊，吞云吐霧起來。那些黑人領著我，走到一個四警惕著看著周圍的老頭，矮矮胖胖的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林大叔！”

林大叔聽到我的聲音，猛然看向我。

“你！你也死了？！”

我微笑地搖了搖頭，林大叔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

“這樣啊，你林大叔要先走一步了。”

我笑著看著林大叔，眼里慢慢溢出淚水。

“對不起！”

我哽咽地說出這句話，林大叔聽完又愣了一下，然后慈祥地笑起來。

“沒事，你不要自責，好好活下去，下輩子，一定要認出我。”

我點了點頭，聲音開始沙啞，說了聲:

“一定！”

林大叔聽完欣喜地點了點頭，然后想走過來擁抱我一下。“呼”，我們兩個的子直接穿過，我低著頭痛哭著，林大叔也垂下頭，轉穿過我，再次回到隊伍里，然后轉回去排隊。

“阿川，下輩子再見吧。”

說完，我就被黑人領走了，申屠伽羅看著眼眶還潤的我，罵了一句:

“沒出息，不就是死了麼，你覺得生活在這種地方跟死人有什麼差別？”

我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畢竟我還是凡人，生老病死我樣樣都怕，更別提親眼看到自己看重的人死去了。說完之后又帶著我慢慢走向地府深，我的緒也慢慢穩定下來。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來到了一個高大恢宏的宮殿，宮殿中間有一個用藍熒玻璃一樣做的梯子，梯子最上面沒有燈，只能看到一張非常高大的椅子坐著一個壯碩魁梧到夸張的的男人，而男人上散發出一若有如無的霸氣差點把我得不過氣。男人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對于我們的到來似乎并沒有多大的反應。而申屠伽羅見到這個男人之后馬上拉著我跪下，恭敬地說道:

“啟稟閻王，他明天開始將擔任拘魂使，條件已經談好了。”

那男人沒有抬起頭，只是淡淡地問道：

“你什麼？”

聲音低沉到可怕，就像是一頭獅子的低吼，充滿男人味，但是現在的我不是以前，不懂什麼是可怕了，只知道什麼是絕。

“藍川。”

男人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之后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出去。

“這樣就行了？”

我問道，申屠伽羅又出一煙，點著之后說道。

“明天開始工作，期限是三百年年，你放心，這三百年你不會變老，不會肚子，你只要工作就行了，別帶任何，記住，我答應你的條件！幫你報仇，帶你見那個小孩。”

三百年啊，我發自心慨道，如果是一個星期前的我，早就被驚呆了，可是現在，我沒有任何覺，因為，這就是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