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遲到了遲到了，白蓮，你快點跟上。”

兩個穿校服的孩在街上奔跑著，前面看起來比較高的長發生不停催促這后面矮小的短發生跑快點，而短發孩看起來力貌似跟不上，跑跑停停的，終于是跑不了，摘掉眼鏡在路邊氣吁吁地休息。

“我......我不行啦，你你你先先去。”

短發孩是個結。長發孩想了下，然后揮揮手對短發孩說道：

“那好吧，白蓮你快點跟上哦，我在校門口等你。”

說完長發孩獨自走了，而短發孩還在氣。李白蓮，是我第一個目標，生死簿上說這個星期會死，但是沒有寫死因，只要我在尸上帶走魂魄就行了，不能讓魂魄獨自逃離在世間游。我就站在后，穿著黑的古代服飾，頭發也在約定之后迅速變長了，不過凡人是看不到我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帶走的魂魄而已，而且，我也不會去憐憫什麼。

“完完蛋了，我要要要遲到了。”

看來這李白蓮的口吃還有點嚴重。突然，不遠走來一個穿著打扮奇形怪狀的人，按照以前我在凡間的話來說，做殺馬特，他邊走過來邊痛苦地捂著口。

“小妹妹，過來幫幫我。”

我都對這殺馬特的爛演技開始佩服了。但是李白蓮愣了一下，然后小跑過去，等跑到那個殺馬特面前的時候，那男的馬上就倒在地下，然后角落里也出來一個男的，手里還拿著一個手機拍了張照，然后假裝很悲痛的樣子跑過來說道：

“兄弟！兄弟，你沒事吧，兄弟啊！”

李白蓮一下子就懵了，我倒是被這兩個殺馬特的演技逗笑了，現在這年頭小年輕也出來瓷了。

“啊，大大大哥哥，你你你沒事吧？”

李白蓮這小丫頭顯然不知道世間險惡，沒跑反倒是蹲下問那個殺馬特，而拿著手機的殺馬特給躺在地上的殺馬特使了個眼，地上的殺馬特馬上就會意了。

“哎喲，你把我撞的好痛啊，哎喲。”

我倒是跟看戲一樣在旁邊看著，看這個小妮子如何理，畢竟，只剩下幾天的命了。

“對對對對不起，我我不不不是故意的。”

拿著手機的殺馬特差點被李白蓮的結逗笑了，躺在地上那個狠狠了他的大他才忍住沒笑。

“小妹妹，可不是對不起就完事兒的，你要賠錢，你看我兄弟都站不起來了！”

李白蓮被那殺馬特小伙說的一愣一愣的，站起來驚慌失措的樣子，吞吞吐吐說道：

“可，可可是我我沒有錢啊。”

那個拿著手機的殺馬特冷哼了一下，威脅道：

“我可是有照片的。”

說完擺了擺他手里的手機。

“明天我在這里等你，你看我兄弟都站不起來了，至要500塊，聽到沒有！”

李白蓮聽到500塊的時候頭都大了，一直低著頭，眼淚在眼眶打轉，仿佛是哀求道：

“可是，可是我我真的沒錢。”

再次開口，殺馬特年冷笑起來。

“沒錢我就把照片拿到你的學校，然后報警，你就要坐牢了。”

這殺馬特瞎編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看來不是他們第一次瓷了。然后他扶起地上另外一個殺馬特，那地上的殺馬特也倒是敬業，邊走還邊一瘸一拐的。

“記住啊，明天在這里等你，500塊。”

李白蓮看著兩個殺馬特離去的影，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我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邊走著邊泣，我也一直跟在后面。走了不久就到了學校，推了推眼鏡，停止了泣，然后深吸一口氣，走進學校。

“哎呀，白蓮你怎麼那麼慢啊，快上課了，快點快點。”

李白蓮剛走進教室，就被早上和一起跑的活潑孩拉去座位。在這里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李白蓮的木桌被涂滿了各種圖案，雖然其他的桌子也有，但是相比與李白蓮的桌子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桌子連桌都被涂滿了麻麻的字，我走上前仔細一看，大部分都是侮辱的詞匯，比如傻子什麼的。

“誒誒誒，快看，傻子好像哭了。”

坐在李白蓮后面的男孩子說道，也確實，剛剛李白蓮只是了眼睛，眼眶還是紅的，一下子就被發覺了。那男孩仿佛以為全世界都聽不到似的，大聲地著。

“傻子你怎麼哭啦？原來傻子還會哭啊。”

這一席話馬上招惹來另外幾個看起來子氣十足的男孩子，一起過來對著李白蓮指手畫腳的。而反觀李白蓮仿佛是習慣了一樣，靜靜地翻著書包，拿出那本破破的書，當然用膝蓋想都知道書不是自己弄得那麼舊的。

“，.春啊，我說你們能有點出息嗎？就知道欺負白蓮，給老娘滾，不然我告訴老師去了。”

人群中突然炸出一個潑辣孩的聲音，正是早上跟白蓮一起趕過來的孩，看來似乎不像別人一樣。為什麼李白蓮那麼不招人待見呢，想到這個問題我就搖了搖頭，待不待見，不關我的事，反正我只負責在死后帶走的魂魄而已。

看來這個潑辣孩在這個班里還是有點威信的，把那些調皮搗蛋的男生痛罵了一頓之后他們也就消停了，然后潑辣孩過來問道李白蓮：

“怎麼啦白蓮，怎麼無打采的？”

李白蓮一想到那五百塊，覺頭都大了，這個年紀也難怪了，什麼都不懂。

“沒沒事，阿瑤，要上課了，你回到原位吧。”

那個被李白蓮做阿瑤的孩正是那個潑辣孩，阿瑤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回到座位了。但是如果這時候刨問底的話，李白蓮肯定就不會死了。當然這是后話了，也與我無關。

我一直這樣，蹲在李白蓮的后直到放學，期間我也總算搞懂了李白蓮為什麼會被欺負了，因為太老實了，那些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就喜歡欺負，不是學生，我甚至覺得好像老師也有點不待見，老實也有罪了？走出校門的時候，阿瑤上來搭住李白蓮說道：

“白蓮，今天去我家吃飯不，我媽媽買了肯德基哦！”

這時候的李白蓮正為了五百塊錢發愁呢，哪兒聽得進去，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推開阿瑤的手，獨自走在夕下。我跟隨著來到一個低矮的紅磚房前。李白蓮掏出鑰匙，然后在生滿鐵銹的鎖上不停鼓搗著，好一會兒才打開門。

“媽，我我回來來了。”

一如既往的結，屋子里漆黑一片。李白蓮走到一個角落，角落上有繩子，李白蓮輕輕拉了下。“嗒”的一聲，一盞暗黃的鎢燈亮起，我才看清了角落躺在床上的東西。一個被高位截癱的中年婦，雙眼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對于李白蓮的喊話沒有任何反應，看來還是個植人。

“媽，你你知道今天我......”

看來李白蓮想說出那件事，但是忍了忍，還是沒說出口。然后開始忙活起來，先背著自己的媽媽到廁所清理排泄，然后燒水，仔細地幫自己媽媽干凈，換上換洗好了的服，我的心突然一疼，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終究什麼也沒想起來。

“媽......阿瑤對對我可可好了，你你放心吧。”

那個潑辣的孩啊，是看的出來對李白蓮好的。幫自己媽媽洗漱完畢之后，李白蓮又開始做飯，我注意到的是媽媽碗里有有菜，李白蓮一口一口地喂著，然后自己拿起一碗白米飯，倒上一點花生油就開始吃了。吃完飯之后開始仔仔細細地給媽媽蓋上被子，然后自己走進拐角的一個小房間，我也跟著走進去。

房間里，掛著幾張二十世紀還珠格格的海報，墻上畫著許多可的漫圖案，床也整理得干干凈凈的，李白蓮推開蚊帳，然后在枕頭下面拿出一個曲奇餅干的鐵盒，打開之后我才看到里面滿滿的都是散錢。破舊的紙幣和幣。然后開始慢慢數：

“一塊，六六塊，十一......兩百四十二，怎怎麼辦啊，還差那麼多。”

鐵盒里總共裝著兩百四十二塊的三千，李白蓮皺了皺眉，然后把散錢一張張疊好，放進書包里。

第二天，我依舊坐在旁邊，慢慢睜開眼睛，然后洗漱完畢戴上眼鏡就出門了。我現在是拘魂使，不會疲倦也不會，自然能一直跟著。到了昨天跟那兩個殺馬特約定的地點，然后在原地走來走去的，看起來手足無措的，畢竟，只有兩百多塊，距離五百塊還差一半呢。那兩個殺馬特也如約來了，昨天那個躺在地上的殺馬特今天居然奇跡般地痊愈了，看起來跟正常人沒差別，當然除了他們的穿著打扮之外。

“小妹妹錢呢？你知道我昨天看醫生花了幾千塊。”

李白蓮巍巍地把書包里的散錢拿出來，那兩個殺馬特鄙夷的看著那一沓散錢。

“我我我只有兩百四十二塊，大大哥哥你們可可不可以先讓讓我欠著。”

兩個殺馬特彼此看著對方，然后又看向李白蓮。

“這麼說你是沒錢了？”

李白蓮低著頭，沒說話，兩個殺馬特愣了一下，然后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著李白蓮的頭說道：

“這個嘛，也好商量，大哥哥們看你這麼可，可以不用還，但是......”

李白蓮聽到這一席話滿心歡喜地抬起頭，眨著眼睛看著兩個殺馬特。

“但但是什麼。”

兩個殺馬特對視一笑，然后那個拿著手機的殺馬特說道：

“有另一種還錢的方法，這樣吧，你跟我們來。”

天真的李白蓮果然跟著兩個殺馬特走了，想都沒想。見到此景我只是搖了搖頭。兩個殺馬特把李白蓮帶到一個荒無人煙的紅磚房前，然后走在前面的殺馬特打了個招呼，從紅磚房里又出來好幾個殺馬特。

“喲，老三兒，今天給我們帶好貨了？”

從房門出來為首的是個頭中年人，看到李白蓮的瞬間眼睛都亮了，而李白蓮本還意識不到要發生什麼，只是膽怯地站在兩個殺馬特后面。我在遠圍觀著，看著李白蓮被十來個殺馬特帶進紅磚房，我知道要發生什麼，坐在紅磚房的門口，著煙。

“很難吧，這樣的工作。”

申屠伽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我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猛吸了一口煙，然后紅磚房里傳出李白蓮刺耳的尖聲，當然，活人誰也聽不到，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