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那個不存在世界的山里了，申屠伽羅滿臉愁容地坐在我旁邊睡著了，而白存放尸的冰柜也在旁邊。我躡手躡腳地起來，我現在非常口，可是我又不想吵醒申屠伽羅。起一看，口的傷疤上面畫著一個黑的八卦，我能覺到這八卦中的力量強行制住了我心的某可怕的東西。我現在腦袋很疼，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了，雖然我躡手躡腳地起，還是把申屠伽羅吵醒了。我們就那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彼此。

“醒...了啊。”

為了掩飾尷尬，我許久才說出這句話。申屠伽羅看著正常的我突然一愣，然后滿臉笑意。

“沒事了？”

問道，我疑地搖了搖頭，然后問我到底怎麼了。再次愣住，眼神深邃地發呆，好想在回響什麼可怕的事，我開始慌了，急忙問道：

“是不是我怎麼了？”

我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申屠伽羅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告訴了我前因后果，然而我并沒有想象中的疚，畢竟那不是我，那是藍川，而我，也巧藍川而已。

“我總共殺了多人。”

我低著頭輕聲問道申屠伽羅。申屠伽羅習慣地掏出煙，然后默默地點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說道：

“一個也沒有。”

我瞪大眼睛盯著，難以置信地問道：

“怎麼可能，不是整個城市都被我毀滅了嗎？”

起，我跟著，我便跟在后。我們再次來到了那個不存在的城市，上次雖然毀滅但是被重新復制出來了，牛面館，素菜館，網吧，依舊如火如荼地開著，只不過網吧老板只是個復制，并沒有本的意識。我發現，這個不存在的城市的人好像多了一倍不止，網吧，牛面館，素菜館，幾乎都是滿的。我跟申屠伽羅坐在角落觀察著，看到比上次更多的人，我心中浮現出可怕的念頭。

“難道！......”

我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申屠伽羅就嘆了一口氣。

“沒錯，你把那個城市的人一部分意識奪走了，缺一部分意識的他們不能投胎，只能放逐到這個城市生活著。”

我癱地坐在地上，急忙問道：

“那......那可不可以把我奪走的意識還給他們？”

申屠伽羅搖了搖頭。

“不可能了，那意識已經被你心里另一個自我吞噬了，而且你另一個自我已經被閻王強行封印起來了。”

“怎麼會......”

我直接愣在原地，心中的懊惱和悔恨讓我流下眼淚，這不是比殺了他們還痛苦麼。

“別疚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申屠伽羅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拿出一煙讓我，一煙完之后，我才覺得好過點。

“啪。”

巷子口，一個小孩突然朝我丟了一塊石頭，和旁邊的中年婦都雙眼無神地看著我，但是，我本想不起們兩個是誰。

“對不起......”

我流著眼淚對著巷子口的母說道，雖然失去一部分意識的們不能理解這句話，但是們能聽到就行了，至讓我心里的愧疚減輕一點。我和申屠伽羅在巷子里了兩包煙，此刻的我頹廢得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一樣，申屠伽羅只是看著滿天繁星著煙，什麼話也沒說。

“我再干三百年，罪孽就可以洗清麼？”

我輕聲問道，申屠伽羅轉過頭看著我，許久，才說道：

“誰知道呢。”

“那閻王是什麼來頭？”

我又問了問，申屠伽羅眼神迷離地看著天空，似乎在回想起什麼往事一般。

“他道葉，是這個世界最強的人，沒人知道他從哪兒來，而我只知道從我在這里的時候他就存在了，他一手造就了現在的地府，收留和轉生靈魂，他很強，至十個失控的你都打不過他，他也很神，因為本沒人記得他是從哪兒來的。”

聽完申屠伽羅這云里霧里的一番話，我對這個閻王充滿好奇，可是，他為什麼不抓住夢魘的。想到我居然跟夢魘狼狽為，我就想甩自己一個大子，可是我的仇人。但是一想到白，我心里就一陣疼，如果不是我失控了，我三百年就能帶走了，說不定還有方法復活，如今呢，還要再等三百年。

“閻王就沒有說什麼嗎？還有白被他帶去哪兒了？”

申屠伽羅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慢慢地，天空下起了小雨，我和申屠伽羅沒有躲，也沒有逃，就那樣任由雨滴拍打著我的臉，我的手，我的。路上的行人也不知道打傘，因為他們本不理解，雨是什麼，就那樣任由雨滴把他們拍，對此他們跟沒事人一樣，依舊漫無目的地行走在空曠黑暗的大街上。突然好像有一個特別的影，弱纖細的子赤著腳穿著一件蓬松的白連，手握著一柄繪著蓮的破舊紙傘，就站在巷口，閉著眼睛，在雨中踮起那白凈的腳丫，任由雨滴進領，輕輕拍打著的全，而一點也覺不到不舒服，似乎是在，在雨中翩翩起舞。

“白.......”

我輕輕地說了句，驚了申屠伽羅，申屠伽羅也轉過頭看著巷口那個充滿靈氣的孩。

“是白，但是也不是白，不過是復制品而已。”

申屠伽羅幽幽地說道，確實，我在那個孩上不到一樣東西，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我和申屠伽羅就那樣看著那個做白的孩在巷子口翩翩起舞，看得迷。

“伽羅大人，閻王有令，帶著藍川大人回到地府。”

正當看得迷的時候，一個兵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跪著說道，巷口那個白聽到聲響往箱子里一看，并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呆滯地笑了下，然后撐著那柄繪著蓮的破舊紙傘跑開了。

“藍川，走了。”

申屠伽羅察覺到我的不舍，提醒我道，我回過神來，兩個人跟著那個兵回到地府。閻王辦公的大殿，不同于往日的昏暗一片，而是燈火通明的，大殿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盛的食，而桌子兩邊各自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閻王道葉，而另一個就是那個被我頭了的李良老頭。

“藍川伽羅，你們來了啊，跟老神仙請安先。”

閻王看到我們兩個，急忙招呼我們過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閻王笑的樣子。走到李良老頭子面前的時候，老頭子滿臉慈祥的笑容看著我。我也尷尬地看著他，他是第一個被我殺了的人。

“看什麼呢臭小子，你還以為你真的把老神仙打死了？”

閻王直接怒吼道，李良老爺子罷了罷手。

“道葉，不要跟小輩發脾氣，我也是歲數到了，記得我剛剛跟你說的。”

老神仙說完慢慢起，然后佝僂著子，慢慢走出大殿，一眼也沒有看我。我急忙問道：

“閻王大人，請問我們兩個何時。”

閻王道葉收起那份客氣，嚴肅著臉，對我說道：

“之前我們約定過，只要你干滿三百年，就把那小妮子殘缺不全的魂魄給你，但是如今你闖了大禍，還要加三百年，所以總共是六百年。”

聽閻王說完，我嘆了口氣，顯然，六百年對于我實在是太漫長了。

“但是......”

閻王又說了句，我聽到這句話察覺到似乎有轉機。

“閻王大人，但是什麼？”

閻王冷冷地說道：

“剛剛那老頭子給你求了，讓你做一件事，了一百年就行了。”

聽到有轉機，我急忙問道：

“請問閻王大人，我要做什麼事？”

閻王面無表，冷冷道：

“放逐到人間記錄生死簿，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