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年會珍八 神的降臨

“嘟——”

清晨,何雨心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心中嘀咕了句:禮拜天一大早的,不知誰打來的,也不讓人休息。一看,是何巖風的號碼,心中竟有種莫名的喜悅,于是立即接了進來:“嗨,這麼早就起來了?”

“今天我向朋友借了臺相機,去爬山游湖,你來不來,要來的話就別睡懶覺了。”電話那頭何巖風的聲音聽上去興致盎然。何雨心雀躍說:“好啊。我正愁今天沒節目呢,你等我一下。”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何巖風說:“我騎了托車,去接你吧。”

何雨心以最快的速度洗漱裝扮了一下,就聽見樓下有車子剎住的聲音,走下樓去,見何巖風已經到門口了。

今天的何巖風又是另一副穿著了。T恤牛仔,戴著墨鏡,騎著酷酷的飛車,活一個古仔。

“我騎車的速度很快,你還是抱我,安全一點。”何巖風踩了發,對后的何雨心說。何雨心便依言抱了他,如此近距離地接,那盛年男子的氣味夾雜著淡淡的煙草香味,便一腦兒鉆的鼻子來,一時竟有陶然忘機的覺。

今天的確是個適合郊游的好日子。天像皂洗過的鏡面,格外地明亮清新,暑氣還沒有上來,空中洋溢著清涼的晨風,幾抹淡淡的浮云點綴其間,一切顯得那麼和諧那麼靜謐!

車子在公路上飛快地馳騁,何雨心抱著何巖風,涼風習習拂面而來的愜意,心里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寧。真希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不,能將片刻凝永恒。如果可以永遠這樣地馳騁下去,那該多好!

何雨心正想著,車子突然剎住了,抬頭一看,已到了一座高山腳下。但見這里樹木葳蕤,郁郁蔥蔥,群峰聳立,層巒疊嶂,群山環繞形了一汪半月型的湖水,湖相輝映,好一的好地方!

何雨心和何巖風沿著逶迤崎嶇的山路往上爬,一路走一路取景。何雨心一改往常的文靜,活蹦跳,指手劃腳地“命令”何巖風擺好姿勢,何巖風假裝傻乎乎地反其道而行,何雨心不得不努力使自己變得兇的,于是何巖風懾于其威只得乖乖就范。

快樂的時總如彈指一揮間,轉瞬即逝。在“嘻笑怒罵”中一上午的時就悄悄溜走了。此時兩筒膠卷拍得只剩下最后一張。

這最后一張留給誰呢?何巖風提議兩人合影一張。何雨心立即表示贊同。于是便請旁邊一位先生代為拍照。何巖風隨意著攬著何雨心的肩,此時紅日當空,照耀在他們臉上,兩張燦爛的笑臉頓時被定格在一小方塊的天地里,為某種永恒的紀念。

他們一起吃過中飯后,已是正午時分,太很厲害,于是他們便往林深行去,找了塊僻靜的蔭地稍憩。何雨心自上班后就沒有這樣激烈地運和盡地玩過,此時已是香汗涔涔了,便掏出紙巾輕輕地拭汗。

“好久沒這麼痛快地玩過了。心兒,今天真是多謝你了,給了我這麼多快樂!”何巖風真摯地看著何雨心,展了展雙臂,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彼此彼此嘛。”何雨心一邊拿腔調地說,一邊打量這里的環境。但見這里林深谷靜,分外清幽,一條銀蛇般的小溪自此流淌而過,留下了一曲鶯囀燕呢般婉轉的歌聲。何巖風著那條溪流深深吸了吸氣,說:“你能背出南朝梁代詩人王籍的那首《耶若溪》嗎?”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此地歸念,長年悲倦游。”何雨心朗朗念出了聲,含笑問他,“是不是想家了?”他邊漾起一抹饒有深意的笑容:“你真是個靈鬼。不知為什麼,與你在一起我就特別想家。”

這是何意?何雨心不由用詢問地眼看著他。何巖風解答:“世上知音何其難得!就連岳飛也嘆‘知音,弦斷有誰聽’!人大多都有對牛彈琴的苦。”

“不!” 何雨心由衷地,凝目向他眼眸的深,“知音是驀然回首,那人正在燈火闌珊的發現,而不是守株待兔式的彈琴以待,因為那是一種消極的方法。”何巖風“哦”了一聲,眼睛里閃著一芒,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這位比他足足小了十歲的孩,的智慧讓他到吃驚!他嘆:“那麼我是多麼地幸運,竟然不需驀然回首中,也能遇見燈火闌珊深的你!”

何雨心微微一笑,與他目集,即避了開去。瞬而覺有溫熱的呼吸,還有那男子特有的氣息,向近。訝然抬眸,見何巖風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兩人挨得這樣近,的心跳不由加快,幾乎不能呼吸了。

何巖風輕輕說道:“心兒,你知道嗎?那天在樓外樓,我第一眼看見你時,有多麼地吃驚,多麼地心,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他握住的手攏懷,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下意識地近他的膛,隔著薄薄的衫聽到那撲撲的心臟跳的聲音,覺此刻兩顆心挨得是如此之近,突然不再驚慌,有暖流自心底緩緩流出。

何雨心抬眸,微紅著臉看著他:“風,你沒騙我嗎?”何巖風看著那泛著紅霞的雪白臉蛋,白里紅,很是可,心里溢滿了憐惜之:“這是我的真心話。你是那麼清純,又充滿智慧,我覺得你像我的上帝,我整個人都必須真真實實地展在你面前。”這話掀起了心海的浪,無聲地用力抱住他,任自己沉浸在他溫的指間。就這樣相擁著,沉默著,似乎能直到地老天荒。

過了好久,何巖風突然說:“心兒,你說我這樣做對嗎?”

心倏地從火熱的高峰跌進了冰冷的深淵,突然想到了阿如,何巖風的妻子,箍的手不由地一松。何巖風也放開的手,殘酷的現實讓兩人復于從前的冷靜。

過了一會,何巖風才說:“心兒,我很喜歡你,但我不能給你任何承諾。因為我我的妻子和兒子,我不能沒有他們。你能理解我嗎?”這話像尖刺一樣刺的心,疼得幾乎要流出來,但理智告訴,他能這樣坦白的對說,就證明他對是真摯的。雖然他對坦白,但這時候,卻寧愿聽他的謊言。

真實對來說太殘酷了,才剛萌起的苗就被一陣無的風暴摧折了,這誠實而又狠心的人啊,在讓的同時又讓到錐心的疼痛。

何巖風此時已陷到往事的追憶中。

阿如是他的同村人,也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人。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用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扶持他度過的。那件事要追溯到他高中念書的時候,那時候學校里結幫結派蔚然風,彼此間明爭暗斗,但他依然孤獨一,并沒依附任何幫派,他們都拉他伙卻沒功。同村的三個人便忌恨他,時時克制著他,后來他們見他始終不屈服,便盜了別人的錢財栽贓陷害于他。他無憑無據無訴冤。那時他正認識阿如不久,還沒有確定關系,完全可以棄他這個罪犯而去,可沒有,非但留下來,而且還四借錢為他打通關系,但他后來還是免不了幾個月的刑期。

他還清楚地記得,臨走的那一天,阿如眼淚汪汪地牽著他的手,說:“風啊風啊,我會等你的!我不在乎你坐沒坐過牢,這輩子我是跟定你了。”那時他就想,即使讓他去刑場赴死也無憾了。雖然沒多文化,但心地很善良,人貌也好,這樣好的一個人,在他們村里是很歡迎的,但卻認定跟他這個盜竊犯一生一世。

何雨心出神地聽著何巖風的訴說,被那個阿如的子深深地了。

何巖風好久才抑制住自己的,不知為什麼,他竟沖地想把心里的話和盤托出,一骨腦兒傾訴給眼前的這個孩:“心兒,你見到,一定會相信我的話,真的是個好人。”

何雨心此時已忘記了自己的傷痛,的善良令不忍去剝奪另一個人的幸福,而的驕傲也讓不愿去做男人的人。于是灑然一笑,說:“阿如這麼好,又對你深義重,你可要一輩子待好,不許辜負喲。”

“心兒,你也是個好孩,我是不是在犯罪?哦,天,我該怎麼做!”何巖風痛苦地拍打自己的頭,陷為難的抉擇之中。何雨心堅強地,滿含真摯地出雙手握住了他的手:“風,你是個有有義的男人,如果你為了我而拋棄阿如,那我反而會瞧不起你的。”

“心兒!”何巖風口起伏,再也止不住心中的地擁住這個可孩。他覺得自己太幸運了,遇到了一個這麼善解人意的人。但是他沒看到,何雨心的眼角悄悄落了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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