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客》第七章
夏日的暴雨來得猛去得快,從天上墨云層里傾瀉下來的汩汩水流將悶熱驅散開來,唯留下涼爽宜人。打開的窗子里,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幽幽熒,上面顯示著一幅極為復雜的地圖。而吳樂正糾結著眉頭注視著這幅地圖,表痛苦非常。
他依照吳桑給的電話號碼聯系了那個傳說中的武館,結果沒說幾句對方就發來一張地圖,讓他去地圖上面標注的地址。武館他沒去過,對方給張地圖也有可原,但是把地圖標的這麼繁雜就是他們的不對了。先不說最終的目的地是在城外西嶺的深山老林里,就是這曲扭拐彎的路線也夠折騰人的。那代表行進線路的紅線條有幾段是虛線,起初吳樂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在看了旁邊的注視后,才知道虛線代表的是下水道!這意味著他要想去哪所謂的武館報道必須鉆好幾條下水道!
吳樂甚至覺得這家武館是不是吳桑開的,即便不是也定然是和有關系的人。否則誰會無聊到把路線設計到下水道里?而且在他向吳桑展示這張地圖時,吳桑沒有一丁點兒的意外,還很淡定拍著他的肩膀說:
“辛苦你了。”
本來想打退堂鼓的吳樂在聽了這句話后就知道,他非去不可了。他覺得自從中招考試前一天開始,自己的小日子就開始離正常軌跡。而吳桑那人也變得不正常起來,每一天過得都像最后一天,雖然藏的很深,但他還是能輕易察覺。這是否和自己的世有關呢?
吳桑口中所說的吳家到底是怎樣一個家族?十幾年來為什麼獨自一人在外生活無人問津卻對家族緘口不提?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吳桑為什麼不會老?這一點其實吳樂早就發現了。電視上很多明星四五十歲看著也很年輕,但那大多都是化妝化出來的。可吳桑從來沒有化過妝,卻依然保持著十八九歲的容,出門在外所有人都以為是吳樂的姐姐,相信再過不了幾年別人就會把當吳樂的妹妹。至于他將要去報道的武館是否和吳家有關,只有接了才知道。
吳樂把手放在心口,隔著薄薄的料黑石頭散發出來的溫潤質,或許不久的將來一切謎底都會揭開。
左思右想,吳樂覺得鉆下水道這種事不能大白天進行,應該等到夜深人靜大街上沒有多人有人也看不見的況下進行。于是,當天晚上吳樂就背著裝滿食和水的書包出發了。
吳樂來到離家不遠的馬路邊上,四顧無人,按照地圖上標注的那個窨井蓋下到了地下水道。他打開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緩步探索著向前走去。起初沒覺得有什麼特殊覺,走了沒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自己正大晚上獨自一人走在這個城市最無人問津的地方。如果遭遇到不測喪命在這里,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想到這里他打了個寒,皮里里都滲著涼意。以前看的有關下水道的恐怖電影一幕幕襲上腦海,合著迎面吹來的陣陣腥臭的微風,不由自主就了。
吳樂有些后悔,自己日子過得好好的干嘛非要聽吳桑的話去學什麼武,學武也就學了,干嘛非要弄個地圖來寒自己,還非要鉆什麼下水道?不過現在后悔也晚了,都已經下來了,如果再打退堂鼓,肯定會被吳桑那個人笑掉大牙。
他從背包里取出一件大披上。幸虧早有準備,否則即便現在是仲夏天氣也凍得夠嗆,更不要說從這里安全地走出去了。
他現在于地下主管道的側翼,再走約十幾米,拐了幾個樓梯后,終于走到了主隧道。將近五米寬的主管道仿佛地下宮殿一般,他定了定神,在心里祈禱千萬別遇見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他細胳膊細兒的招呼不過來啊。到頭上一涼,用手電筒照上去才發現這里面水,還很嚴重,簡直和下雨一樣。
暗罵一聲,居然沒想到這茬兒。鬼知道這都是些什麼水,沒準兒里面就混有蘇鵬那小子的尿。忍不住將蘇鵬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雖然這事兒和那小子沒什麼關系。片刻后也不耽擱,直接英勇地沖進散發著異味的雨幕里,詭異的覺也被沖淡了不。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都覺快出城了,前方忽然有傳來。那很昏暗,本來他是看不到,但他剛才手電在照隧道側翼一,眼睛余就敏銳地覺到了前方的線。他大為驚異,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源?那線是從地上散發出來的,并不是到了出口的樣子,而且線呈淡藍,更像是一個發出的。
他疾步走到近前,發現在一堆石礫下面,有一個淡藍的石頭出一角,就是它散發出來的。他撥開石礫,那是個乒乓球大小的不規則形狀的石頭,拿在手里溫溫涼涼,也不只是什麼材質,煞是奇異。他環顧四周,發現就這一塊。將其揣在兜里,決定等出去后找人問問,沒準兒運氣好撿到寶貝也不一定。
接下來沒什麼特殊的事發生,倒是又撿到兩塊那樣的藍發石,都被他裝在了書包里。從下水道出來,天已經白,手表顯示竟然都快凌晨四點了。再次吐槽了下自己的奇葩經歷,擰擰服上的水,抬步向西嶺走去。
西嶺吳樂并不陌生,他曾和蘇鵬那些人一起去上面過柿子,也沒發現有什麼武館。但他有種期,期手中的地圖和很久以前自己幻想的一切都是真的。過去他生活的太平凡了,和千千萬萬的人們一樣平凡,平淡無波的生活早已經提不起興趣,如果再沒有什麼改變的話,他相信自己會愈加頹廢下去,直到生命結束。他一直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讓他同無數次夢見的那樣強大的機會,現在或許就是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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