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押款車附近一頓找，等同伴下來了也幫忙檢查，甚至連下水井都翻遍了，可惜，一都沒有，權當是倆人一起眼花，不過還好，車的四百多萬現金沒出事就行。

城隍廟，早晨三點鐘就有人溜達，環衛工老王昨夜喝多了點，早晨起來發現休息室地上鋪的都是紙片子，自己的鞋墊也在門口邊，心說昨晚刮妖風了不，撿起來塞進鞋里，這才發現趙剛不見了。

他肚子疼，心想估計是趙剛也吃了不干凈的旺在廁所吧，披上服咬著一哈德門走向廁所，經過大殿門口，見這麼早就有人跪在神像城隍老爺前面，心里呸了一聲，心說跪著有個屁用，人還得有手腕，你學著我點啊，跟領導喝幾回酒，就混上了，現在夜半不用上只是睡覺就行，白班也抓著掃帚糊弄兩下，別人說……別人說好使麼，領導給開錢就行。

他得意的咬著煙進了公廁，留下黑漆漆的大殿跪著的唐龍，跪著跪著，猛地，唐龍一抖醒過來。

他吃驚左右看看，再抬頭看看俯瞰自己的城隍老爺神像，當即咣咣磕頭：“城隍爺救命啊，鬼呀，我見了鬼。”

他算是找到了門路，除了閻王老爺和鐘馗大爺，也就是城隍爺專門管著這些冤鬼惡鬼，不過，這次好像例外。

唐龍本人家住東北，祖上也都是南蠻過來的，太在他小時候經常擺弄一些掃天的勾當，就是在連雨天將用了十幾年的掃帚朝上掛在旗桿上，別說，包括他家在半個村都不落雨，那時候他小的心靈就了創傷，也學過一下，就是那奇門遁甲的蘭花指。

在大殿里對著城隍爺神像一頓磕頭，唐龍咬的腮幫子都青了，心說自己咬著還有覺，不會是已經死了，但沒死的話，為何這麼見鬼？

“咳咳。”

“誰？”

聽到咳嗽聲，他猛的翻，吃驚下坐在團上盯住邊一人，一夾克灰的布鞋，看著年紀不大略小自己。

“誰？你誰？”

劉飛撓撓下，笑道：“你愿意跟我混，今后我就是你老板，你不愿意，就更不用問我是誰了，想想，想清楚就說一下，天快亮了，關卡收費站那邊也都該上班了，你要是打算走，我就像剛才那樣送你出市區，考慮一下。”

“剛才？”唐龍心里咯噔一下，剛才自己被小仔一樣拎著來到這，那種力量本就不是人能有的，加上前頭的鬼打墻……

他咣當跪下，極其嚴肅的喊道：“我愿意，給我一條命，我跟你了。”

“噓，小點聲，我名義上已經被這里管事的給除名了，被聽見，咱倆肯定被趕出去。”

唐龍怒，“誰敢你，我捅了他。”

劉飛耷拉頭，胖子壞老段腐朽，這個是個虎頭，他捉一下，這才重新笑：“這樣，我知道你會兩下子，以后就跟在我邊吧，保你人安全吃喝不盡，但盡量不要回家給你家人惹麻煩，你想兒，我放你回去，明后天再你過來。”

劉飛說著，走到唐龍前抬起胳膊，趁著他還在琢磨自己的話，手輕輕一推，唐龍猛不丁掙扎著醒來，聽到床板嘎吱一響迅速坐起，嗅嗅鼻子再看看小屋里的一切，眼淚嘩嘩流淌下來，無法忍住。

在小屋里，他趟在兒的木板床上，邊騎著被子睡的正是十一歲的兒朵朵，這還是還是這麼喜歡騎著被子睡，除非半夜凍怕了，才起來抓了蓋在上，可是用不了多久還是會騎著。

黎明的曙下，窗簾映進來的照耀在兒臉上，那種家的溫馨讓唐龍好陶醉，就這樣，他下了地輕輕躺在地上，挨著兒的床就這麼緩緩閉上眼睛，但是唐龍沒睡，他只是要仔仔細細一下家的溫馨，前路未知，擁有奇怪力量的人在等著他去效力，也許一去就再也不復返，也許和兒分離，再次歸來兒已經出嫁有了自己的家，那一刻會讓人心酸，珍惜眼前這一剎，才是最明智的。

A市城西大廟中，早上四點環衛工已經開始工作，將大院游客和香客扔下的垃圾清理干凈，垃圾箱里面腐臭的瓜果蔬菜都運走，保證大廟的莊嚴和肅穆。

大門外，早起的攤床也開始陸續擺滿，一些不喜歡貪睡的外地人在周圍民房改建的旅館里醒來，早早的過來買了紙香，爭取第一波進去給城隍老爺送禮，都說晨起一炷香……咳咳，那個與這里不搭邊。

香客早，一波幾十人不分男老，來到城隍大殿前老遠一看，都疑起來，不是仗著人多，肯定有人認為自己見鬼了，但盡管如此，覺還是心臟突突的跳。

“嚇我一跳，你們快看城隍爺怎麼變姿勢了。”

一個沒看到的近視眼回應：“換姿勢不正常？我昨晚住的哪家賓館和隔壁就隔著一塊板，估計那邊是個，這昨晚喚的，換姿勢不正常？”

“哎呀媽，嚇死我了，還進去不？”

“不可能見鬼了，肯定是昨晚這邊施工，給城隍老爺神像改了，一定是。”

“有可能，神像明明是端坐的，現在怎麼著一只手，怪嚇人的。”

“要不，咱們就別進去了。”

某男手握紙香，一拍大興非常：“顯靈了，顯靈了，你們別跟我搶，死活我都要進去燒香。”

他不顧媳婦和別人，近乎瘋狂的笑著朝里面跑去，后，有人忽然反應過來，立刻跟上還一邊著：“快呀，沒看見收門票的，抓。”

人群呼啦涌，讓遠鍛煉跑步的外來香客也看到了這一幕，好奇下都跟著涌……

城隍廟的大院子足有四千平方，清晨人滿為患，手機響寵，好不熱鬧，周圍民家百姓也都在大門口收費外面著往里看。

趙剛已經來了，是賴在老宋的車上來的，老遠見到城隍爺姿勢變了，當即一把抓了方向盤就要和老宋哭訴，現在他有了證據不信老宋不信，倆人的車差點撞進垃圾箱里，還好老宋一掌扇開趙剛的臉，這才免了給保險公司打電話。

車頭撞上一些西瓜瓤，老宋驚出一冷汗，對副駕駛趙剛大怒：“你有病啊。”

“你有藥啊，不是不是，宋哥你聽我說，我看見這大門就心里突突，昨晚我見鬼了。”

這家伙不像是開玩笑，早晨也沒喝酒，老宋皺眉：“什麼玩意？”

“我昨晚見鬼了，你先把車停好，我跟你細說。”

老宋重新啟，倒車后開了窗子對環衛工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后這才找個位置停好車，倆人沒下車，一邊曬太一邊細聊。

覺曬在上真特麼好，有了安全，趙剛這才眼淚汪汪說：“昨晚我見鬼了，你看看我后腰。”

他撅起屁出后腰上的青黑手印，看的老宋也是嚇一跳，往后挪挪趕擺手：“別讓我看……鬼掐青啊，你沒干啥好事，惹了那玩意吧。”

“不是，真不是，我昨晚和老王就在休息室睡覺……哎呀完了，老王肯定出事了。”

趙剛這才想起來老王，心說我都給弄這樣，估計這家伙死了，他使勁拍大，開了車門就要下車，見老宋在車里過玻璃傻愣愣的看著自己，有些打怵重新坐回來。

“咋辦啊？”

“你神是不是不正常，跟我細說說，我先打電話給老王。”

一個電話過去，老王叼著煙吊兒郎當來到，看他一副剛睡醒的樣，被弄的沒心的老宋當即就指著罵：“你特麼不想干了是不是，煙給我吐了，你看看你什麼熊，就一個環衛工收拾垃圾的，你當你是鎮長啊，趙剛，給我開了他。”

老王趕忙吐了煙頭，心說大領導心不好，他趕賠笑，“領導領導，宋哥，這是跟誰呀，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改。”

他說著給自己扇了一掌，裝模作樣點頭哈腰，老宋看他就上火，不過既然沒事，就要好好和趙剛說一下了。

打發老宋離遠點，趙剛這才重新哭：“真的，昨晚我和老王喝了點，十點多才睡，也不知道幾點，忽然被人拎起來了，你都不知道那覺，掐的我估計都翻白眼了，然后從天花板上給我扔地上，我特麼現在都在懷疑老王，他一定是被鬼上了，我那麼喚他卻聽不到。”

老遠的，有人朝著這邊跑過來，手里抓著電話對著老宋的車比比劃劃，老宋皺眉，鬧心的擺手：“你看看你看看，你都養了一些啥玩意，我就說這里頭就劉飛那小子還算正經人，看看你這些，一個個瘸子聾子的，這個又大聲咋呼，見鬼了？”

趙剛傾吐完畢，覺心里舒服了許多，眼睛看向來人的腳下，確定有影子不是那玩意，這才開了窗，喝道：“干啥玩意，大呼小的，規矩點。”

那跑過來的環衛工被弄蔫了，本來還想將大新聞報告領導的，現在也沒了心，耷拉著老臉撇：“開去看看吧，城隍爺變了。”

趙剛子一：“來了，又來了。”

老宋不耐：“下去下去，我看看啥玩意又變了，要飛呀。”

就是一個泥皮的雕塑，涂抹上一層五彩涂料油漆而已，聰明人糊弄那些傻老百姓錢而已，這群環衛也跟著瞎起哄。

一邊走，他空問：“老孫，啥玩意啊，誰變了？”

老孫沒心，一大早就被領導罵，淡淡道：“自己看唄。”

趙剛也沒罵人的心，還陷在昨晚的恐懼中，進門后左右看看，看窗沿都覺上面趴著看不見的鬼，正長大綠油油的眼珠瞄著他呢。

老宋火氣被再次點燃，斜眼看著老孫：“不想干了是吧，上財會那零錢，給我滾。”

老孫一摔手里鐵鍬，“尼瑪，當個破了不起是吧，在家我丈母娘跟我喊，上班了你特麼也跟我喊，老子還真就不干了呢，掙你這倆破錢容易啊，我就跟你說了老宋，不是我，以后這天天鬧鬼。”

“你放屁。”城隍神廟里鬧鬼，有這種流言肯定影響門票和香火的收，現在新作的許愿箱里都進了四五萬塊，比之前的老廟那會兒翻倍不知多，有人敢耽誤這里的前途，老宋真想一鐵鍬拍死他。

“鐵鍬給我。”

“宋哥，別別別，別手。”

“尼瑪，還想拍我，我他麼打死你。”

環衛工每天勞，比較橫，搶過來鐵鍬就給了老宋一下，這下看熱鬧的多了去，人山人海一層一層，無數人干脆上了墻頭開始拍，鎮政府領導和員工手，千載難逢啊……

一個小時后，老孫自然被派出所帶走，掐著脖子給塞進捷達里呼嘯而去，老宋鼻孔里塞著一團白紙，上面被漿染紅，等劉書記一頓訓斥后眾人才進了大殿，隨后，有工作人員立刻宣布，城隍廟建筑翻新，需要休息一天，開門期限再定。

城西一下熱鬧起來，手機天下微信主宰，瞬間整個A市和半個華夏都轟了，一早拍到城隍爺神像大變樣的人在朋友圈一頓刷屏，影響用一個大字形容，那簡直太蒼白了。

中午，劉書記請來了市區刑偵局的同志，書記張口，刑警們自然效力，刑警不同于干警，是刑事案件的高手，他們繞著整個大殿布控，最后，大力下將昨晚景到來的消息挖了出來。

景的背景沒人敢，的也都死了，死無全尸，最后，上頭來了電話，說這件事可能是個玩笑，這樣也好，起碼能給旅游區景點之一的城隍神廟增加一點神，能騙到老百姓香客更多的錢，就這樣了。

劉書記也原話回復了老宋，“就這樣了。”

他上車離去，陪著市區的刑警同志去吃八個菜一瓶紅酒的工作餐，留下老宋傻愣愣著脖子看向大殿里的城隍爺。

“就這樣了，是啥意思？”趙剛問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