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畫符》第四章

“唉!”我皺起眉頭,“本來準備睡覺的,誰知被某人給忽悠出來了,沒法子,誰我這人講義氣呢。”

說實話,我是真不想出門,現在的興趣完全被李神給顛覆了,有了朝神靠攏的危險苗頭。

“老大,做人不能沒有良心。”杜小天可憐兮兮地著我,活象個被先后賣還數了半天錢的無知

我沒理他,徑直朝電梯口走去。

“喂!老大,你等等我。”杜小天一邊提鞋一邊慌不迭的追來。

電梯門剛一開,一個小生從里面風風火火地沖出來,眼看就要撞上我,我下意識地抬起手。這完全屬于人類的應激本能,憾的是,可能是學的太投,我的手拈三清指狀,而且放的位置不太妙,恰巧擋在前,接著便抵上兩團的東西,清晰地覺到它們被后改變了形狀,對方的隨之一僵。我有些好奇,于是下意識地了一下,妙不可言的,是什麼......突然覺到不對勁,不好!

“流氓。”小生抬起頭,臉紅紅的,對我怒目而視,就差給我一掌了。

狂暈!三清指變了惡劣的抓龍爪手,實是太惡劣了,不過我冤枉,真的很冤枉啊。佛祖在上,真主和上帝也在上,我向主席發誓,我絕對是無心的,絕對只是順手了一下,本沒有任何歪念。都怪李神,要不是他給我那本破書,我就不會練這破三清指,也就不會出這麼丟人的糗事。

唉......為什麼冤的不是杜小天而是我呢......瞥了小生一眼,只見杏眼圓睜,咬牙切齒,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還別說,這小生雖說比不上范琳,但也差不了多......暈!為什麼要和范琳比較。沒想到我還有心思想這些七八糟的東西,真是有點I服了Myself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以示無辜,現在沒有爭論的必要,否則越爭論越夾纏不清。

從來沒這麼窩囊過,我是郁悶的要命,千不該萬不該那麼一下,這一下有理也變無理了。再說了,還沒杜小天的大呢,貌似我真是虧大了,魚沒吃到倒是卡了魚骨沾帶惹上一腥。

猶豫了一會,我正準備用最委婉的言辭解釋一下,杜小天沖了過去。

“老大,你們認識?哇!這小妹妹好可哦!”杜小天這活寶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

“不認識。”我瞪了他一眼,悻悻地鼻子,又瞥了眼小生,見還氣鼓鼓的瞪著我,大打沖過來一腳踢死我的架勢,嚇得蹭蹭蹭甩開七星步,一頭鉆進電梯。

倒!原來七星步還可以這麼用,這絕對是靈機一舉一反三的妙招,看來我很有當神的潛質,貌似很適合干神這個非常有前途的職業。

杜小天看看我,再看看小生,一付不著頭腦的樣子,憨笑著也了進來。

為什麼電梯門關得這麼慢?簡直就象漫漫長夜一般難熬,我雙手合什,無比虔誠地祈禱電梯門趕快合上,眼見門就要如愿以償地合上了,冷不丁半空里一只小手過來把住門邊,該死的門很沒骨氣地朝兩邊分開,分得很迅速很徹底,又將我暴在小生冷冰冰的目之下。

生冷哼一聲,從牙一句話。

“哼!我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我不是個膽小的人,可的話竟然讓我心里直發,而且還很丟人地哆嗦了一下。為什麼我要哆嗦呢?我很有些納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琢磨不。似乎是的目,又似乎不象,的目雖然冷的象冰刀,但也不至于讓我恐懼到哆嗦。

“老實待,你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杜小天嘿嘿笑著將胖臉湊到我面前。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阿杜,剛才那小生你有沒有見過?”

杜小天很天真地咬著指頭想了一會,肯定地搖了搖頭,“那麼可,任誰見過也忘不了。”忽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如果不是找你,那就是去你家隔壁,對了,你家隔壁住著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汗!我自己都沒見過,那一家整天關著門,從不見有人出,偶爾在半夜傳來靜,磣人的。

一想到小生竟然跟那一家發生瓜葛,不知怎地,我的后背頓時涼颼颼的。

【臺球結新友,機場接故人】

上個這麼窩囊的事,任誰心里也不舒服,本就不想出門,現在更是興趣缺缺。

杜小天把我拉進附近的臺球城,我心里納悶,這家伙平常最不愿跟我打臺球,今天怎麼轉了,難道這一陣子埋頭苦練,突飛猛進到敢于向我挑戰的地步?不過,瞧他一臉壞笑的樣子,好象是另有目的呢。我怕過誰?有什麼來什麼,我照單全收。

果不其然,杜小天不是自己要跟我打,而是將我賣給一個黃青年,其名曰:高手爭霸,沖出東亞。明明是唆使我來賭球,還搞得象為我鋪就一條星大道似的,他倒了坐收賭金一點不腰疼的經紀人。真黑!這頭豬簡直被自己的板油蒙了心。我狠狠踢了他屁一下,這回他不但不埋怨,反而笑嘻嘻地將胖臉到我面前,潛臺詞是老大你要是不痛快就再來一下。我倒!有這麼無恥的人麼,看來是想錢想瘋了。

不得已,在杜小天討好加哀求的雙重攻勢下,我無奈地接了他的安排。

青年,來歷不詳,據杜小天說是新來的八球高手,非常狂妄,已激起本區臺球界好者的共憤。不過以杜小天的人品論,一定是夸大其詞,沒準是他自己狂的沒邊,被人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拉我來幫他出氣。既然答應了這頭豬,管對方高不高手,我也只有著頭皮上了。

七局四勝,規則為指球,其它球落袋無效。我以挑戰者的份出場,黃讓我先開球,我沒同意,最后用岸比近來公平競爭,我奪到開球權。

開球一直是我的拿好戲,有N種方法能進球,運氣好的話,一桿清臺也是有可能的。以前老媽經常出差,我有大把的時間出來鬼混,就是那會兒練出來的。一桿準確擊中預定的球位,球堆‘叭’地散開,花球13落袋。我拿喬克桿頭,老道的球友都會這麼干,不是非不可,而是借此機會觀察臺面上球的分布況,同時迅速擬定出擊球計劃。心中有了計較后,我不慌不忙地將臨近左側底袋的15號球擊,用的是低桿,力道稍大了些,白球回的有些過。現在打的了,手不是太好。11號有點麻煩,著靠近中袋的庫邊,這種球想進只能靠運氣,如果白球停得理想,下一桿我有把握將它帶出來。我搖了搖頭,輕松地將9號打進,14號封住6號進底袋的線路,暫時先不它,再將10號和12號打進,然后輕輕了一下11號,將它帶離庫邊,白球彈出來后,上對方的3號球,將3號球撞到也臨近中袋的邊庫,而且也是庫,與我預定的一樣。不能清臺,使壞還是可以的。在規則范圍,給對手制造麻煩,等于是給自己制造快

臺面上的球勢對黃很不利,他的球要麼扎堆,要麼庫,要麼被封堵,有下袋線路的,白球又夠不著,黃無奈地笑了笑,扎桿,跳球,7號球袋。規則未止即是允許,這個進球有效。黃明顯愣了愣,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球能進,而且白球還將扎堆的幾只球撞散,運氣好得有些離譜。一路拾下來,臺面上只剩5個球,他的3號和6號,我的11號和14號,以及黑8。黃如法炮制,出3號,并將我的11號撞至庫。

形勢比人強,剛才我還大占上風,轉眼扯平局,甚至于下風。3號球擋在11號和白球的中間,我只能選擇打14號球,一旦14號進了,等于是替對手解放6號球,而我的11號球死球一只,除非象他那樣的好運,否則想都不要想。

看著桌面上的球,我忽然想起早年做過的臺球夢,已經冷卻的仿佛又熱了起來,只是怎麼也不能夠象從前那般沸騰了,我已經失了很多東西,甚至包括激。靈符師......能帶給我激麼?我很期待,很期待找回熱沸騰的覺。那種覺真是令人神往,就象從靈魂到都在燃燒一般。

輕輕咳了一聲,將我從沉思中拉回現實,我下意識地架起球桿,用盡全力一擊,14號應聲落袋,白球一個極短暫的停滯,然后高速旋轉起來,一庫,兩庫,‘噗’地一聲輕響,撞上11號。圍觀的人眼睛都瞪圓了,只見11號晃晃悠悠地離開庫邊,緩緩朝對側中袋滾去,最后終停在離袋口十公分。已經沒有懸念了,我輕松地將11號送進中袋,然后輕松地將8號送進底袋。

第一局,我勝出。

第二局順利多了,黃開局不利,沒有直接進球,我選擇了形較好的實球,一桿清臺。

覺越來越好,打得也是越來越順,接著拿下第三局,其實第四局黃有很好的機會翻盤,在我還有三球的況下他已經開始狙擊黑8,但是他鬼使神差地出現失誤,微小的偏差,黑8在袋緣撞了一下后蹦出來,給了我四連勝的機會,最終我以優勢完勝黃

個朋友,我林志雄。”黃很坦然地向我出手,并未因落敗而流出沮喪。

的眼神很亮,有一樣說不上來的神采。我們對視的時候,我發現他也一愣,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往心里去,手跟他握了握,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張揚,張學良的張,揚帆的揚。”

也許因為他的襟,讓我覺得這個朋友值得一,另外,我覺得他有點眼,似乎在哪里見過。

林志雄呵呵一笑:“張揚..名字不錯,很有,球打的好跟這個有沒有關系?”

我也呵呵一笑:“也許吧。”

奇怪!我怎麼覺好象突然長大了幾歲一般。

互相留了聯系方式,我和林志雄揮手告別。

“老大,你剛才的表現太酷了,簡直就....象個男人一樣。”杜小天滿臉堆笑,拍馬屁,瞧他兩只手死死捂著口袋,生怕別人搶去似的,看樣子今天撈了不

什麼象個男人?本我就是個雄姿英發的男人,這頭蠢豬,不知道好好學學天天向上,頭胖腦里除了調就再沒有別的,唉!真是恨鐵不鋼啊。不過....象個男人一樣....貌似也中聽的嘛。

離開臺球城后,作為犒勞,杜小天請我吃了頓燒烤。我對金錢沒多大,不是說我多有錢,而是我覺得眼下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不需要考慮這個。杜小天不一樣,他的家境不比我差,但他的錢好象總是不夠花,也不知他暗地里搞什麼名堂。著燒烤店對門的洗浴中心,我心中一,這家伙莫不是在外面搞?可他才多大,怎麼也不該搞這些玩意兒,但是那本書?

“阿杜....咳咳,”我考慮了一下措詞,“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胡來過?”

“什麼胡來?”杜小天愣了愣,見我目中有一曖昧,當即醒悟過來,一下子跳了起來,“老大,這話你可不能說,我絕對是本世紀最純最有挖掘潛力最如假包換的男,嗯,除了你之外。”

靠!能不能小聲一點,這里可是公共場合。什麼?除了我之外?我狂暈,差點被他氣得一頭撞墻上去。這家伙口無遮攔,把我的老底也抖了出來,周圍可是有不生哎,我怎麼見人。我決定,我發誓,我以主席的名義保證,以后絕對不跟這家伙一起上街。

丟人啊!我立刻拉開和他的距離,以示我跟他不

杜小天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目,老臉一紅,悻悻地坐來,然后抓起一塊羊排,苦大仇深地咬了起來。

這頓燒烤是有史以來吃得最郁悶的一次,簡直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等周圍換了一拔人,趁著杜小天去結帳,我趕溜了出去,溜得比兔子還快。

門口站著幾名生,好象就是剛才的鄰桌,正圍一團嬉笑,見到我出來,目齊唰唰地落在我上。你們要笑就笑唄,干嘛拼了命的忍著,靠!還有完沒完了。杜小天很不識時務地跟了出來,時機恰到好,正在他一頭霧水的時候,那群生轟然大笑,一個個花枝,活象一群可惡的小巫婆。

杜小天極反笑,索破罐子破摔:“要不,你們幫幫我倆吧,讓我倆從此堂堂正正做個男人。”

其中一個圓臉的潑辣生聽出了弦外之音,紅著臉啐了杜小天一口:“要死了你。”然后不由分說地拉起同伴落荒而逃。不過,好象也不是逃嘛,瞧們笑得那麼開心。

“哈哈哈!”杜小天仰天大笑,笑畢,對我說了句非常經典的話,“人至賤則無敵。”

別!要賤你賤,別拉上我,我不認識你。

我心里很清楚,象這種普通而充滿歡聲笑語的生活將離我越來越遠。再有幾天就開學了,高中,對我和杜小天這種績平平的學生來說,不啻于是煉獄。當然,比起杜小天來,我還是有些優勢的,至從小到大,沒有過補考這種特傷自尊心的折磨。另外有一點,我約覺得鬼畫符將使我的生活越來越不平靜,對這種不平靜,我也不知該怎麼說,有些擔憂,但更多的是期待。

杜小天也發覺我好象一直心事重重,眼神中多了一些他看不明白的東西。

“老大,怎麼....我覺得你好象不一樣了。”杜小天猶豫著說道。

“是麼?”我隨口應了一聲,繼續琢磨自己的心事。

“是不是?”杜小天頓了頓,一咬牙,“是不是想念范琳了?”

“范琳?”我一下子被他說蒙了,“什麼意思?”

反正說開了,杜小天索說個痛快,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其實你很喜歡范琳,只是你不承認而已。”

覺象是被人剝服扔在大街上一樣,我的臉一陣搐,瞬間沉的象是暴風雨前的天空。

杜小天駭了一跳,連忙擺擺手道:“你別嚇我,我膽小,當我什麼也沒說。”

“沒什麼。”過了良久,我才恢復平靜,淡淡地道。我心里很清楚,范琳的離開對我意味著什麼,但那是我心深最不愿及的東西,抑了這麼久,我以為我已經麻木了,但是杜小天的一句話,又讓它活了過來。范琳是在初二那年去英國的,太出了,出得令我自慚形穢。

“老大....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說。”杜小天象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什麼事?”我有些奇怪。

“范琳臨走前哭了,其實....其實不想走的。”杜小天說完,眼打量我。

“不要再說了。”我心里很煩,說不出來的煩,知道對我有好,但這有什麼用,還不是....走了。

沒有心再閑逛下去,我和杜小天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進家門,正準備鞋,只見老媽風一般從房間里沖出來。

“別,你跟胡姨去一趟機場,琳琳回來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心中一聲哀嘆。老媽真是的,沒事跟胡姨搞那麼近干嘛,想媳婦想瘋了麼,人家留洋的高才生能看中咱這撲騰不起來的小家雀?就算看中了又怎麼樣?早知道不回來了。

“等等,瞧瞧你的流民樣,先去換件服。”

服又怎麼你了,我翻了個白眼,迫于力,只得乖乖換了新行頭。

“去了別傻乎乎的,人大老遠回來,別理不理的,記著幫拎行李,完了讓來家玩,聽到了麼?”

嗓門那麼大,估計能傳到一樓,能聽不到麼?

“帶上錢,打車時主點,別老七老八的。”

老媽真是太了解我了,幾乎將所有我可能的表現都考慮到并加以針對整改,太強了....無語。

飛機還有一刻鐘才到,而我和胡姨呆在接機已經快一個小時。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就說胡姨,恨不得昨天就過來等,好象一來等,時間就能過快一點,飛機就會提前來,心可以理解,但也太扯了。一般況下飛機還是很準時的,考慮路上塞車,頂多提前半小時來足夠了。再說了,就不能讓你的乖兒等上一等,又不是治安混的火車站,沒人能將拐了去。

終于,機場廣播響起本次班機安全抵達的消息,胡姨激的抓住我的胳膊..靠!使那麼大勁干嘛..只見抖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急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

“別急,胡姨....咦!門開了。”聽到我說門開了,胡姨下意識地松開手,扭頭朝出口去,而我則不地拉開跟的距離,乖乖!麻將的手抓起人來真是一點不含糊,老媽如此,胡姨也是如此。

其實我是蒙胡姨的,正準備狠狠瞪我一眼時,門真就軋軋打開了,我們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不久,三三兩兩的旅客朝這邊走來,范琳赫然在其中,這是去英國后第一次回來。

暈!為什麼我手心全是汗,心卟嗵卟嗵地簡直要跳到里,有什麼好張的,我狠狠鄙視了一下自己。

范琳一眼瞧見我,遲疑了一下,竟然站在那里不了,看那架勢是要我過去幫拉行李箱呢。無奈啊,我嘆了口氣,逆著人流走過去。“歡迎回家!”我竭力抑住心中的激,向淡淡一笑,似乎瘦了很多呢,個頭倒是長高了不。范琳咬著下,眼里蒙了一層水霧,忽然‘啊’地一聲撲過來,雙臂死死勾住我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是吊在我上。這算什麼嘛?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雙臂卻很沒骨氣地纏上的腰。好多好多年沒抱過了,沒想到抱著的覺是這麼好,我有些,真的是——沒有忘記我。

【域外有沃土,青梅初長

咳咳咳!胡姨在我們耳邊大聲咳嗽....沒事你咳什麼勁啊,又沒得上呼吸道染....盡管很不愿,我只得松開范琳,其實不是松開,是范琳迅速將我推開。眼神復雜地瞟了我一眼,然后跟老媽親熱去了。那相逢的形我是不屑去看的,拉過的行李箱,著拉竿上范琳留下的手溫,我心中充滿一種奇異的幸福

們送回家,胡姨要留我吃飯,放在小時候我不會客氣,現在則覺得很別扭,哪怕范琳剛回來,我還是堅持著要回去。到了樓下,我等了一會兒,范琳果然跟了出來,我的預還是蠻準的嘛。

“你這人跟以前一樣,老沒勁的。”范琳埋怨我,小鼻子可地皺著。

“英國好玩麼?見過王麼?”我岔開話題,轉移的注意力,這招是被老媽給出來的。

“不好玩,沒見過。”范琳習慣地掐了我胳膊一下,“你來,我是老虎麼?干嘛要溜?”

“哪有溜啊,我只是困了而已。”我捂著胳膊,咝..這丫頭手上的勁也不小嘛。

“我家沒床麼?好象沒睡過似的。”范琳說完瞟了我一眼,臉上升起一片紅云,事實上我不僅睡過,而且是和一起睡,是當事人,當然心中跟明鏡似地。

可那會兒懂個屁啊,大人覺得好玩,把我倆擱一起睡,不僅睡,連洗澡都在一起的,嗚嗚!我虧大了,那會怎麼就不知道多看幾眼、多抱幾下呢,聽說親了N次,可惜我一點都不記得。更虧的是,我什麼都被看過,上到現在還有牙印,在屁上。一提起這個疤我就無比郁悶,老媽常拿這個來‘要挾’胡姨,說什麼俺們家小子的清白被你家丫頭給毀了,嚷著要一疤定終。看范琳臉紅紅的,估計也是想起了這些。

“回來呆多久?”我起心腸繼續打岔,其實我很想抱,我知道一定不會拒絕,可是我不能。是一只越飛越高的鳥,我是一條無大志的魚。我們之間是麼?我搞不清,但痛是實實在在的,就象現在,仿佛有一把冰刀在我的口,令我很想大吼一聲。

范琳臉一黯,幽幽地道:“不算今天,十二天。”不知想到了什麼,緒一下子很低落。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我最害怕的就是象現在這樣,抑得要命,忍不住仰起脖子看天。

出鬼了!只覺得眼睛一花,眼前突然浮現一張引雷符,非常清晰,就象從書上拓下來擱在我眼前一樣,線條清晰而流暢,上面似乎蒙了一層著的瑩。看著倏忽出現的引雷符,我的意識蠢蠢,竟不可遏制地在引雷符上畫虛圈,不可思議的是,引雷符上竟然真的出現一道圓圓的圈,而且越來越亮。

不好!我心中一凜,想出引雷指,可一時想不起指法來,只得忐忑不安地往天空去。此時夜幕已降,天空昏暗一片,瞧不出什麼異樣。沒多久,只聽‘轟隆隆’一聲雷鳴,接著頭頂上劈下一道炫目的閃電,正正落在我們面前十幾米的空地上,又又亮,聲勢駭人,象一通天的柱瞬間將天地相連,絢麗無比,詭異無比。就在四周被照得雪亮的剎那,我覺腦袋里一陣針刺樣劇痛,險些一頭栽倒。

范琳嚇呆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拽住我的手,聲道:“張揚,好好的怎麼會打雷呢?”

一下,我天,心中‘騰’地竄出一怒火。靠!又來這一手,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每次都象木偶似的被縱,這覺實在窩囊頂。上次弄出個禿頭鬼笑我,這次引來天雷劈我,要是稍稍偏一點,我和范琳兩條小命就算徹底報銷了。還有剛才莫明其妙的頭疼......唉!喜歡的人不敢去喜歡已經很慘了,連學個鬼畫符都這麼不順,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要這麼跟我過不去?

看到我臉鐵青,范琳有些奇怪,“張揚,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我趕忙調整過來,勉強咧了咧

范琳啞然失笑,推了我一把:“神經兮兮的,搞得跟這雷是來劈你的一樣,要我說,真劈死你才好。”

暈!什麼人這是,好歹咱倆也是青梅竹馬,竟然盼著我被雷劈死,唉!人心啊海底針,神鬼都難測。打從跟李神廝混到一塊后,我腦袋里整天都是鬼啊神的,上都沾了神味兒,看來都是畫那些鬼符給鬧的。

盯著范琳紅潤的看了一會,我強抑住撲上去親一口的沖,淡淡地道:“外面冷的,你趕回去,可別著涼了。”雖說現在冬天越來越不象冬天了,但西北風刮在上也不那麼好

范琳白了我一眼,嘟起小,氣呼呼地道:“凍死拉倒,偏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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