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疏影里》第15章 獻殷勤

含香聽了,就恨恨道:“縱然如此,到底我聽了心里難。我就不信,我這一輩子都不能越過了我姐姐去!”

秦氏聽了,想了一想,就對了含香道:“你呀,到底還是傻,這想要拿你姐姐的短,如何不去跟前獻殷勤呢?我告訴你,待過幾天,吉也就回來了。到時候呀,你悄悄兒去你姐姐的屋子里,拿個什麼手絹呀香囊什麼的,見了吉,你就說這是我姐姐給你的。因心里惦記著你。吉是個癡人,他見了那些個東西,便真的以為風荷心里頭關心,便更要來清風館里找風荷的。到時候,你就將這些宣揚出去。因有了這些個實在手里,風荷也是不能夠抵賴的。到時,墨疏定會然大怒!那時,就該你上場了!這傷了心失了意的男人,邊都希有個善解人意的的!我不信,墨疏的心是鐵打的!所以呀,現在這時候,你千萬不能跟你姐姐置氣,讓防范你。相反,到了明兒個,你該去那里,給好好認個錯,敬一杯茶,那風荷我看出來了,也是個子的人。這一來二去的,心里必然對你松了防備了。到時,一切都好辦了。”

秦氏冷地和含香說了這許多,含香就嘆:“干娘,如此說來,我又要做小伏低地去伺候了?”

秦氏就道:“你呀,就是一心逞子。人呀,可是要能屈能。你看那樹上的蟲,吃飽了葉子,那軀也就拉得好長。可要是著了,只管蜷著子,躲在葉子底下不敢出來的。你呀,真和那蟲學學!你要想將扳倒,就該學著我點!行了,你聽我的話就是。明兒個一大早,你就趕過去,向你姐姐賠罪去!”

含香聽了,就無奈道:“干娘,果然只有這樣一條路麼?”

秦氏就道:“只有放心你了,你也才能便宜行事。”末了,秦氏又對含香說道:“只是,有一句話我須囑咐你,你這要在府里栽贓,到底不能弄在了墨朗上,你只管找吉這個冤大頭。”秦氏心想:韓氏若是知道了,自然更是氣得跳腳兒。想著韓氏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秦氏心里更是得意一笑。

話說,含香從翠碧院里出了去,回到麗春堂,也就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時,懨懨地吃了早飯,鴨脖子也無心啃了,只管梳理了一下,悶悶地朝清風館走來。

彩云彩霞伺候完了風荷,也才剛走到門前倒水,見了牽頭那低著頭走路過來的人,卻又是春二!彩云彩霞兩個見了,都還覺得疑。彩云見了含香,想起昨夜的話,就對道:“二,這一大早地,你怎麼又過來了呢?”

含香見了兩個,心里想起秦氏的話,便忍著氣兒說道:“彩云,彩霞,昨兒個夜里,是我喝多了酒,這里卻是有點胡說!你兩個聽了,可是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彩云和彩霞聽了,幾乎還不敢相信。真正這話真的是從這囂張跋扈的春二口里說出來的麼?這一晝一夜的,的變化怎地就這麼快呢?彩云就遲疑問:“二,您說這話,真正我們也擔當不起。昨兒個,我們說話也有些過了。”含香聽了,就假意笑:“不,你們是為了我姐姐。”

彩霞就問:“春二,昨兒個夜里,其實好些話,我們說了也都忘了。二是要來見大的麼?”

彩霞著意扯開話題。

含香聽了,也就順勢道:“不錯,我的確是來找我姐姐的。昨兒個,我回去了后,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的,只覺得自己有些話說得過了,對我姐姐的態度也有些沖了。所以,今兒個,我就是來給我姐姐賠禮道歉的!”

彩云和彩霞聽了這話,心里更是不敢相信了。莫非這——春二,真的移了了麼?彩云就道:“那您先等一等,我且先進去給大回個話。”

含香聽了,就點頭兒道:“好,我且在這里等著。”彩云說完,也就對彩霞使了個眼,上了臺階,進屋子里回了。風荷正在梳頭,就聽彩霞過來說道:“大,這會子,春二就在門口,等著要見您呢!”

風荷聽了,心里就疑不已,因問彩云:“這樣早,又來做什麼?”因想說不見。彩云就笑:“大,真正也是奇怪了,春二說這會子來,是要給大賠禮道歉的!春二說,昨兒個夜里,原是的不對!”

風荷聽了,也就放下了梳子,對彩云道:“這話真正是從口里說出來的麼?”彩云聽了,就笑:“大,這樣的話兒,我怎麼敢來騙你?自然這些話兒,都是從春二里說出來的。”

風荷聽了,心里更不敢相信了,因就對彩云道:“現在就在外頭?”“這會子,自然還在。”

風荷就道:“且也不管的心,是真是假。但既然這樣說了,我倒不能見了。”彩云聽了,就笑:“既如此,那我就去請進來。”風荷聽了,也就點了點頭。

一時,含香果然別別仄仄地進了來。見了風荷,含香開口兒就笑:“姐姐,我這廂是與你賠禮來了!”風荷聽了,心里就一。因就回過頭來,對著緩緩說道:“賠禮,自然不必。其實,說來你也未做錯什麼。”風荷說著,就站了起來,含香坐下。

豈料,含香卻是不肯坐,還只這樣站著。風荷就道:“你坐,你就坐吧。”彩云進了來,要給含香沏茶。含香見了,想了一想,一把就搶過彩云手里的茶杯,走到風荷面前,恭恭敬敬道:“姐姐在上,還請喝了含香手里的茶。雖姐姐這樣說了,但含香知道,此事到底是我的不對。”

彩云見了,也大為驚詫。因就留神主子的舉。風荷聽了這些話兒,神頗為平靜。復雜地看著含香,悠悠道:“你這樣又是何必?我知道,其實你心里興許不是這樣想的。”風荷說完,到底又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含香見風荷不喝,心里更是恨得直。這要不是聽了干娘的話,哪里會屈膝至此?但為了以后,也只得著頭皮這樣做了。

含香趕解釋道:“姐姐,我知道你不信,真正昨天我是那樣的一副形容。但人在氣頭上,說出的話難免有些過分!因此,含香還請姐姐一一地忘記的好!”

風荷聽了,就頓了頓,方對含香道:“昨兒個夜里,你也未曾和我說什麼。我后來走了,那些話兒你不是都和你姐夫說的嗎?你縱然要賠罪,也不是對我,卻該對你的姐夫。”風荷口中還是說得淡淡。

含香一聽,想了一想,就笑:“到底也是一樣的。我雖是姐夫的二房,但你們才是正經的夫妻。我與你賠罪,便也就是對姐夫賠罪。”

風荷見執意要這樣,也就嘆了嘆,方道:“你若出自真心,那也沒有什麼賠不賠罪的一說!說來,墨疏也有過,雖然是你惹得,但說來到底是他將你推倒了!這會子,你的胳膊還痛不痛了?”

含香聽了,就道:“不痛了。其實并未怎樣痛。”風荷見這樣,想了一想,也就對彩云說道:“你下去吧。我想和二好好說些話。”彩云聽了這話,也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了風荷和含香了,這氣氛就有些微妙。風荷便道:“其實,我知道你心里頭是怎麼想的。但現在墨疏對你不上心,真正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做人呀,總是要一心向善。常言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人呀,只要是行了壞事,別人總會知道的。”

風荷四兩撥千斤地說著,想含香聽了,該能會出其中的意思。含香固然不傻,聽了就笑:“我的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認認真真徹徹底底地想過了,如今既然我姐妹二人共伺一夫,那就該同心共氣地將墨疏伺候好了。真正也是我的心眼太小了。”

含香著意假裝誠懇,風荷聽了,還是淡淡道:“是麼?你果然這樣想麼?”

“姐姐,你這是不信我麼?我果然就是這樣想的。如今,直到現在,我方才徹底想明白了。”

風荷聽了,就道:“那我知道了,莫如你還是回去吧。我是知道你的,從來都喜歡睡一會懶覺的。這樣一大早起來,你只是不習慣的。”

風荷說了這話,只含香的臉上更掛不住了。幸而這房間里也無其他的人。含香見風荷只是想打發自己出去,只得再使出一計,含香‘撲通’一聲,對著風荷就跪下了。

含香搖晃著風荷的膝蓋,口里悲切說道:“姐姐,看來你是真的不信我!哎——難道這人說了錯話,做了錯事,以后都無改正的機會了麼?”

風荷聽了,就嘆:“含香,不是我不信你。從前,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可那又怎樣呢?”到了后來,含香還是起了歹意,和秦氏一道,將騙出了府賣了。這樣歹毒的心,風荷如何能信不撕破的畫皮兒,就算是好的了。若不是有墨疏的告誡,真的就要當面質問了。含香一聽風荷這話,心里大為驚慌,因就問:“姐姐,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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